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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17k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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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书籍名:《官门(17k版)》    作者:九月欢颜




“哎呀,你怎么这么无赖。”莫扶桑双脚乱踢着,手却勾上了王鹏的脖子。

说來也邪乎,王鹏刚把莫扶桑抱进卫生间,抬脚想把门踢上,房间里的孩子又很不识相地哭起來。

王鹏此刻正火大,咬咬牙对哭声充耳不闻,继续做着攻城前的准备工作,偏偏他儿子极有耐心,越哭越响亮,到后來甚至有点高亢的感觉,莫扶桑首先忍不住,“再这么哭下去,会把阿妈吵醒的!”

王鹏无奈地放了莫扶桑,跟在她身后回到房间,恨恨地看着被莫扶桑抱进怀里的儿子说:“搞什么,这算是跟他老子吃醋吗!”

哪知,他儿子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竟冲着他甜甜一笑,差点沒把他给气晕过去。

如此反复了两次,他的兴头还真沒了,拿了本书蔫蔫地往被窝里一钻,顾自看书了。

二人因为儿子这一闹,还是沒有过成夫妻生活,直到第二天凌晨,王鹏半梦半醒地在莫扶桑身上摸來摸去的,竟挑逗得莫扶桑也动了情,搂着他回吻,把他彻底激醒,才算是把这桩大事给办了。

早上在厨房一起做早餐,王鹏俯在莫扶桑耳边轻声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做得有点偷偷摸摸啊!”

莫扶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沒说话。

只是,这一天,莫扶桑分外温柔,让王鹏不由暗叹,女人们只要在床上被收拾了,白天保管温温顺顺,估计那“床头打架床尾和”一说就是由此而起。

在家两天,王鹏除了陪家人,就是分别约了葛涛和仇卫国吃饭。

约这二人吃饭,一方面是他本人与他们有日子沒见了,另一方面也是记着年柏杨对他的拜托,为腾云飞的事出点力。

葛涛是宁城的老常委了,连做了十來年的纪检书记,行事极为谨慎,看人也相当准,他与王鹏素來交好,也极为欣赏王鹏为人,所以说到腾云飞的事,他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态度。

“我其实真不太赞成提腾云飞上來,这个人呐,我今天可以放句话在这里,迟早的事!”

葛涛对腾云飞的评价让王鹏很是吃惊,哪怕他已经不止听到一个人对腾云飞有看法,但让一名老纪检书记说出这样的话來,可见此人一直都在纪委的视线内。

“他是我的老同学,读书的时候我家穷,他一直都像兄长一样照顾我。”王鹏内心里还是希望别人对腾云飞有误会,时间会让误会消散,“你看我面上,多帮忙照看着点,能拉就拉一把!”

葛涛最终也沒有答应替腾云飞说话,但他表示,如果常委有提名,他可以附和。

仇卫国是年柏杨的人,不用王鹏说,只要年柏杨有这个意思,他是不遗余力会去办的,所以王鹏只与他随便扯了扯,点到为止而已,沒有深入去谈这个事,俩人都觉得沒必要。

回东江前一晚,王鹏趁着儿子被抱去秦阿花房里的二十來分钟,又草草和莫扶桑办了一回。

晚上二人躺床上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闲聊,王鹏看似随意地对莫扶桑说:“要不,把你调东江去吧!”

莫扶桑仰脸看着王鹏,好一阵才说:“你不是想在东江扎根吧!”

王鹏一手搂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上面怎么想呐!”

莫扶桑警觉起來,坐正身子看着王鹏问:“你是不是又遇到事了!”

王鹏立刻笑笑说:“干吗这么一惊一怍的,我是不是常留东江,与调你过去是两码事,我们不能总这样两地分居啊,太折磨人了!”

他说着又把莫扶桑拉回怀里亲了一阵,直到听见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才放开她,莫扶桑拍打着嗔他:“从小就不教点好的给你儿子!”

“他老子亲他妈,怎么叫不好呢。”王鹏笑了一阵又正色说,“我的提议你还是考虑考虑!”

“等你干完这一届再说吧。”莫扶桑说,“阿妈估计不会愿意去东江,把她一个人留这里我也不放心,她和阿嫂不太对眼,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后悔都來不及!”

王鹏觉得莫扶桑说得在理,便不好再坚持,转念又觉得实在是委屈了她,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老人,还要忙工作,自己这几年却一直很少把感情放在她身上,越想越动情,又抱着她温存了一番才作罢。

好日子总是过得快,王鹏还沒來得及从夫妻恩爱的温柔乡里走出來,早晨东江的一个电话就把他拉回现实,那个他一直想避开的矛盾一下推到了跟前,令他不得不压着满腹的烦躁匆匆赶回东江,

第484章内心挣扎

电话是李慕风打來的。

李慕风的一位叫林磊的老同事,现在省电视台担任节目制作人,该台有个节目组在两天前到东江,对国泰房产、东江城建局进行采访,昨天在国泰房产采访时被砸了摄像机,三名记者被软禁了十个多小时,林磊为此特意赶到东江找到李慕风,除了救人就是向东江市政fǔ讨要说法。

“你向施书记汇报了吗。”王鹏当时就问。

“第一时间就向他汇报了。”李慕风说,“他当场召集了紧急会议,由刘锡北亲自带人去国泰把三名记者救了出來,并且拘留了扣押记者的相关人员!”

王鹏沒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余晓丰來接他的时候,告诉他周昌海、宋*平川的秘书都來过电话,都是想与王鹏联系汇报记者被扣一事。

车才开出宁城,王鹏就接到了周昌海的电话,汇报完事件经过后,周昌海就向王鹏强调,他与宋*平川、徐杭生在召开专題会后向施国权专门汇报过国泰的事,但施国权只指示控制影响面,不能让死者家属闹到京城,甚至是天水都不可以,至于赔偿什么的,开发公司是企业,得让他们自己去谈,政fǔ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王鹏觉得周昌海沒有跟自己说实话,但他也不问,就说等他回到东江再说。

宋*平川也打了电话过來,他说得比周昌海详细得多。

按宋*平川他们在市长办公会议上形成的意见,公安局将对国泰事件重新进行复核,但又一致认为司法调查应该不影响国泰与死者家属的赔偿商谈,完全可以由城建局主持进行,并要求国泰在三天内完成赔偿。

王鹏在这里已经听出來,这个会议精神汇报到施国权那里后,发生了偏差,施国权的着重点是控制事件影响,至于用什么手段、如何控制,施国权根本就不关心,这从他建议仍由国泰自己去与死者家属谈赔偿上,就可以清楚显现。

宋*平川同时告诉王鹏,就是在向施国权汇报后,事情向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国泰再度动用黑道手段,威逼死者家属接受十五万赔偿。

由于国泰不仅沒有接受死者家属提出的赔偿要求,还将他们自己提出的二十万赔偿又下降了五万,死者的母亲当场撞墙寻短见,这使得家属彻底被激怒,他们把死者的母亲抬到了公安局门口,又联系了省电视台的记者,这才又闹出一个记者被扣事件。

与宋*平川结束通话后,余晓丰说:“我早上接到电话后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死者母亲撞墙后,并沒有死亡,但因为国泰的人完全堵住了所有出入口,一定要死者家属在赔偿协议上签字后才能放他们离开,导致死者母亲不能及时去医院治疗,成了家属被彻底激怒的导火索!”

坐在后座的王鹏,嘴唇紧抿,双手握拳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当王鹏最初从柳梅口中听说国泰的传闻时,心情相当复杂,直觉就是要绕过这件事,否则后果又将不知道是什么。

但当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就不由得令他冷汗直冒,他无法想像,如果死者的母亲撞墙后因为得不到救治死亡的话,他将如何面对这个结果,即便这一问題有一天会被人为掩盖过去,他的内心还是会把这视为一次严重的渎职行为。

余晓丰从反光镜里清楚看到了王鹏的表情,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说,“刘书记一直在问,你有沒有什么具体指示!”

王鹏此刻的心情真的重如磐石,他觉得自己就像被逼上绝路之人,前进一步是悬崖,后退是刀兵相见。

“等到东江后,你让刘书记來一趟吧。”王鹏说完闭上眼,在下车前一直沒有再睁开。

余晓丰在半路进高速服务站的时候就给刘锡北打了电话,当王鹏和他回到东江,刚跨进市政fǔ所在的大楼,就遇上了恰好赶到的刘锡北。

王鹏走进办公室就对余晓丰说:“晓丰,你泡好茶也留下來!”

王鹏与人谈话是很少把余晓丰留下來的,除了两种情况,一是觉得这个场合有他需要提点余晓丰的东西,二是他对谈话的内容很谨慎需要有所记录。

余晓丰听到王鹏的吩咐,他就立刻意识到是后一个原因,便在回自己办公室取水壶的同时,把笔记本一起拿了过來。

“具体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王鹏的心情很糟糕,刀削般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

刘锡北已经听说自己将不再担任政法委书记,更不可能再兼任公安局长,这让他在最近的时间一直很郁闷,比起即将担任的副书记,无疑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更具有实权。

如果他还想有更进一步的空间,除非是把施国权或王鹏搬走,原本国泰事件是个极好的机会,但很明显,时机不对,要是再晚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王鹏这个时候问他的打算,他还真想不好怎么说,何况他本來就是想來探探王鹏的态度,“我來就是想向你请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