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记忆
“科学的弑神”，只有在目标具备神性且不高于A+时才能发挥作用。它仅能以宝具无限武库中的热武器为载体，说实话限制很高很高。当然，这个类似于保有技能的东西威力也同样十分强大。它能够将目标变为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类，接着一枪致命。
感染者原体本来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少年，顶多就是学习很好罢了。但是，他在血脉异变成感染者原体的时候就完成了一个转变，由人到神的变化。所有被他感染成丧尸的生物都会全心全意地信仰他，比之最狂热的教徒也毫不逊色。
神灵是什么？只要有人信仰你，你就是神。
别看这位感染者原体只是个初生的神灵，连神该有的神性、神格、神火、神座、神国都没有，但他的信徒数量在那里摆着呢。放在英灵中，他也是个拥有不低神性的架空神灵。可惜，他的神性只有B+，刚好在“科学的弑神”能产生作用的范围内。
“这样就结束了……”伽拉弥放下狙击枪，安心的舒了口气。
外面，如山似海的丧尸群猛然一顿。
“怎么会……”感染者原体呆呆地看着胸口的大洞，身周墨绿色烟气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保护作用。现在他已经是LV4的血脉觉醒者了，身周的“衍化之烟”明明绝不会被人类的子弹穿透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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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没有埋头学习，而是和身边的少女一起在学校旁的小树林里坐着。
“今天你爸妈要来？”少女打破了沉默，声音有点颤抖。
少年拘谨地点了点头，心中很是忐忑。他是这所学校学习最好的学生，进帝都那两所最著名的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身边的少女学习也不差，更兼外表家世同样是上上之选。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儿竟然会看上他这个书呆子。
“那，你说……他们会喜欢我么？”少女的声音颤抖的更加剧烈。
“一定会的！你这么好，谁都会喜欢你啊！”少年急忙说道。
少女舒了口气，娇嗔道：“那你干嘛摆出这么紧张的脸啊，吓死我了。”
少年苦笑不语。他只是告诉爸妈自己交了一个女朋友，却从来没和他们说起过少女的家世。二人之间的恋情一直在地下维持着，从没有摆到台面上。眼看着高考在即，二人终于决定向各自的家人摊牌了。
他们，已经私定终生。
自己家里那边还好说，莉莉那边呢？她爸是本地富商，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吗？我不是什么官二代，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我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穷二代。爸爸妈妈都是农民，现在家里的地也被政府征去盖楼了。没钱没存款，我能给莉莉幸福？
我不知道。
“喂，想什么呢？”少女轻轻推了推少年，好奇地问道。
“我……我只是想，你爸妈会看上我吗？”少年忐忑不安地说道。
“会啊。”少女立刻点了点头，言之凿凿。
“啥？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个穷小子，你家里……”
“因为我早就和我爸说了。”
“……啥？！”
“放心吧，我爸可是很看好你的。”
“啊，啊？”少年明显没反应过来。
“你想啊，我爸要是不同意我们的话还会让我在这里上学？早就让我转学了。说真的，我爸当时板着张脸，把我吓了半死呢。没想到他突然就笑了，还说他早就知道了，就等我自己说出来了。嘿嘿，我爸还说你很有潜力，只要有机会一定能一飞冲天。这次就是他想见见自己的亲，亲家……”少女脸色飞红。
少年大张着嘴，一幅很白痴的样子。
狂喜，瞬间充满他的内心。
“莉莉，你说的是真的？”少年一把抓住少女的肩，生怕对方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当然，他没有听到。
“当然是真的。我就怕你爸妈不同意。”少女有些担忧。
“怎么可能！对了莉莉，当初你爸要是不同意我们呢？”
少女撇了撇嘴，道：“不同意？大不了就转学呗。到时候我们还是会上同一所大学，剩下的事他还管得着？”
“……私奔？”
“我们这是《奋斗》！”
少年没想到，见到少女的家人并没有像预期中的那样开心，反而不冷不淡的样子。当天晚上，少女哭的一塌糊涂。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出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她可以不管自己爸爸的想法， 却无法不管少年家人的想法。
那天，少年愤怒地质问自己的家人。
“爹，娘，你们为啥那么对莉莉？她都哭了！”
少年的父亲是个朴实的汉子，身上穿着老旧的衣服，身上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就像随处可见的老农一样。他抽了口旱烟，闷声闷气地说道：“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的。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们两个的事儿！”
“为啥？！”
少年的母亲是个同样朴实的中年妇女。她拉过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儿子，那闺女是看起来是没啥不好的地方。但是她家里太有钱了。你得知道，有钱人没啥好玩意儿。她现在跟你挺好的，没准儿以后就把你踹了。”
“莉莉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会的！”少女闯进屋子里，激动地叫道。
“伯父，伯母，我是真的喜欢他。求求你们，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少女哭的像个泪人儿似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虽然那时是冬天，每个人身上穿的都很厚，可那地是货真价实的水泥，磕一下能让你疼半天。
少年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
“闺女，你先起来……”妇女连忙去拉少女。
“不！伯父伯母，我对他真的是真心的！是，我家里有点钱，但那也是我爸爸亲手赚出来的。他一直跟我说，他小时候家里很穷，穷的连裤子都没得穿。他没上过什么学，但他知道莫欺少年穷这个道理！我小时候爸爸从不给我买想要的衣服和布娃娃，我的零花钱都是给爸爸打工挣来的。我知道，钱这东西很有用，但钱买不来真正的感情！”
少年的父母对视一眼。
“闺女，你起来吧，我们答应还不行？”妇女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判断的好。可能他们是对的，也可能他们是错的，这一切都得交给时间去验证。
“你们，答应了？”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不答应吗？”
少年和少女喜极而泣，紧紧地抱在一起。
“你说，我们这像不像是电视剧？”少女梨花带雨地笑道。
少年刚想张口说什么，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那，也是少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当他再次回忆起自己是谁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他的记忆还很少很少，只记得自己正在和一个人类搏杀。眼看着对方就要死在他的手中，身体里的力量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然后，他记起了一切。
那天晚上，他并不是昏了过去，而是完成了血脉变异。他亲手扭断了怀里恋人的脖子，将父母的心脏掏出胸膛。他还记得，那时三人脸上没有恐惧，只是茫然茫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少年，就此崩溃。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变异者，即使完成血脉觉醒也不会再有从前的记忆。可他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宁可自己忘记一切！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如果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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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
世界留给他的时间，只有这么多。
下一刻，无边无际的光尘飘扬在天地之中，浓烈的宛如一场光之风暴。
艾露莎想要用金箍棒撑住自己的身体，无奈身上再也搜不出一丝力气，只能顺着棒子滑倒在地上。精神力重锤给她造成的伤害太过巨大，能活下来完全可以说是个奇迹了。要不是这身鲛人铠甲足够坚固的话，恐怕她的身体早就变成肉酱了。
“艾露莎！”米拉珍惊叫一声，飞快地扑向艾露莎。她和丽莎娜也想上去帮忙，可是她们两个连魔法都用不出的少女即使站在妖精女王身边也只会碍手碍脚而已。她们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在后面看着，看着艾露莎一个人战斗。
“咳，我没事。”艾露莎温和地笑了笑，轻声道。就在这时，鲛人铠甲“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
“你也到极限了么……”
另一边。
萃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喃喃道：“活下来了……对了慧音，外面还有个恶魔吧，不用去管他么？”
慧音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没有余力战斗了，就随他去吧。”
我更在意的，是伽拉弥。
武器行商人靠在方向2号的车壁上，大大的帽檐遮住了面容。
她的嘴角，弯着一丝弧度。
“伽拉弥？”
“嗯。”
“还能撑多久？”
伽拉弥耸了耸肩，轻松地道：“谁知道呢。”
“你说，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慧音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
“是啊。我们这些英灵一个都没有消失，圣杯也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的力量越来越强，这回的得主肯定是他了吧？只是我这次无法继续参战了。”伽拉弥略带遗憾地说着，话语里还有一丝难以隐藏的欣慰。
至少，我还是救下了自己的同伴，不是么？
“不，属于你的战斗还没结束。”
御姐的身上忽然飘起点点白色荧光，如同萤火虫般缓缓散去。
“还真是快啊。”她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倒在另一边的艾露莎。
与此同时，艾露莎仿佛心有灵犀似地抬起了头。
二人，目光相对。
“伽拉弥！”
艾露莎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交上的朋友走去。
“你……”
“没什么，只是失去了维持自身存在的魔力罢了。”伽拉弥轻声道。
艾露莎一把抓住御姐的手，将自己的魔力一股脑地送向对方身体里。
“艾露莎，不要把魔力浪费在我身上，你还需要它们来保护其他人呢。”伽拉弥轻轻抽出手。这点魔力无异于杯水车薪，连让她存在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够。能维持英灵具现于世间的魔力相当庞大，也只有帕秋莉那样的半神法师才能做到。可惜，她不在方向2号里。
艾露莎固执地再次抓起御姐的手。
泪，穿过伽拉弥消失的手心。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伽拉弥轻轻笑着。
“有。我们身上有相同的印记，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
御姐的身体彻底消散，最后一刻脸上依然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空地上，只有孤零零的方向2号停在那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