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这烂摊子
许天时深吸口气，毅然按下月时计的发条。与此同时，祖巫虚影、灰色海洋全部消失，5的“不死之身”虽然也有不死性，但那只限于肉身不死。他做不到精魂之火像蓬莱人那样永恒不灭，更做不到根源被毁还能活蹦乱跳这种猎奇的事情。
正要继续挥枪的布伦希尔德微微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呼，结束了吗。”王座女武神轻轻舒了口气，收起了神枪和身周的螺旋之火。螺旋之海渐渐消散，世界也在暗魇权杖的努力修复下慢慢恢复原状。嗯，她修复的只有时空壁障而已，其他东西实在鞭长莫及。
“等着我，艾妮。”布伦希尔德手心腾起一个小小的钻头，尖锐的头部似乎指向了某个方向，“这次，我看谁还敢拆散我们。敌人也罢世界也罢，阻拦我的话就统统杀给你看。”
“布布，还呆在这里干嘛？”飞到她身边的风音日和疑惑地问道。
布伦希尔德握住手心的钻头，微笑着道：“没，回去吧。”
另一边，许天时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似乎有什么正硬硬生生地被抽离身体，那种痛苦……嗯，男的可以想象一下蛋蛋被踢是什么感觉，再放大个几倍就差不多了。女的么……看这本书的人有妹子喵？
“慧音老师，许哥哥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啊。”楚原心疼地皱着眉头，细心为少年擦着额头的冷汗。
“如果说存在性是构成细胞的基础，那根源和精魂之火就是细胞，因果律、时序数值、空序概念则是骨骼、血肉和毛发。唔，不太好理解？那换个简单点的比喻吧。假设人体是一座房子，存在性是构建这个房子的最原始素材，根源啊精魂之火啊是这个房子的骨架和地基，因果律、时序数值、空序概念就是房子的墙壁、屋顶、窗户等等。”
“再往下的东西分的更加详细，你们可以理解成房子里的床、桌子、椅子、电脑之类的。一间屋子可以没有家具，可没有了墙壁和屋顶也就不能被称为‘房屋’了对不对？毕竟屋子的最初含义是遮风避雨，失去这个意义就不能被称为房屋。”
“现在小孽龙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月时计的关系构成他这间屋子的墙壁正在被暴力拆迁。也就是说，动用月时计的代价不仅仅只有损失寿命那么简单，而是在动摇他作为一间屋子的意义。虽然屋子坏了修修还能用，但破坏过大的话就可能伤到承重墙，到时候屋子就修不好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三个小时的一万倍也只有三年多的时间，放在屋子理论里也就是坏了块地板砖的小问题。看，他已经没事了。”慧音老师心中长长舒了口气，微笑着说道。还好小孽龙是候选者，不然今天可能真的会难以收场也说不定。
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小孽龙没掌握到因果律？时序和空序已经开始接触了，唯独因果律连个影子都没有。唉，管那么多呢，反正这些事有死奸商她们操心。
诚如她所说，许天时在地上打了四个滚就爬了起来，只有满身的冷汗证明刚刚那痛苦不是做梦。
“时间在上，真他喵不是龙受的……咲夜，你平时用月时计也会这么疼？”许天时虚脱地躺在祸灵梦怀里，怎么看怎么像荒淫无道的暴君。
“当然不会，我是月时计的主人，她不会伤害我的。就像你的武器，她们会伤害你吗？”
少年想了想，坚定地点点头。埃辛诺斯那对双胞胎的确不会在肉体上伤害我，可有句老话说的好啊，语言有时可是能胜过利刃的……这么一说还有点想她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融合。
“为什么不让我来？我是白圣龙女皇血裔，天生就擅长治疗。而且我经受过针对酷刑的专门训练，对痛苦的耐受性要更高一些。”洛娅面无表情地在空中排出一行文字。
慧音摇摇头，道：“你不行，或者说这里除了咲夜外只有小孽龙才能使用月时计。他的能力方向是时间和空间，正好与月时计有契合的地方。”
“嗯——呼，打完了么？”红美玲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揉着蓬松的睡眼问道。这位门番干掉一个恶魔之后就开始大睡特睡，连刚刚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她。
“不动的睡觉狂，你醒的还真是时候。”慧音无奈地说道。
“因为没有催眠曲了嘛，所以就醒了。”
感情那些毁天灭地的动静在你眼里只是催眠曲？
帕秋莉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不动的睡觉狂……总感觉和自己的称号有种重合感啊。”
“帕秋莉主人，那是您的错觉。”
“嘛，既然结束了就回去吧，同人志还只画了一半呢。”帕秋莉耸耸肩，决定无视心里微妙的感觉。
“我说……就这么回去？”许天时叹了口气，指着眼前那副烂摊子说道。整个帝都连带着周边地区的环境被一群天灾的战斗毁的连大地之母看了都认不出来，完全想不到这里数小时前还是一国之都。
地面支离破碎，大地崩陷的声音不绝于耳，熔岩流的到处都是。萃香拔出的地壳像座山脉似地远远横在那里，只剩下个深不见底的大裂谷。自然界要花上数千万年甚至上亿年才能生成的地貌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被少女们做到了，没有后遗症是根本不可能的。
长时间的地震和地陷几乎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地壳崩坏造成的陆沉都有可能发生。环境的巨变带来的不止这些，气候啊、生态啊之类的东西天知道要被改变成什么样。
她们打得是挺开心，最后倒霉的不还是苦逼的地球君么。
“这烂摊子，怎么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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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累死我了。”八云紫收回按在圆桌上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百万级数量的士兵交战的那刻起她就开始远程操控境界为她们擦屁股，不然那冲天的杀气绝对会引来不止一个恶魔。未来的许天时他们可就在东北琢磨着怎么弄出一顿好吃的呢，照萃香那奔放的打法早就把他们引来了。
“嘛嘛，能者多劳嘛。你让妾身干掉一两个世界完全不在话下，反正就是打个喷嚏的事。可是你要让妾身做什么精细工作的话……那才是难为妾身呐。”死奸商小狗似地摇着尾巴，殷勤地递上一杯热茶。
“你们这群魂淡，就知道说风凉话。”八云紫叹口气，伸手接过茶杯。临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一愣，狐疑地问道：“这茶叶哪儿来的？”
“放心喝呐，这茶叶可是从妾身的半身精心栽培的茶树上摘下来的，一般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听到是白圣龙女皇双的作品，八云紫这才安心地呷了一口。
“噗——这什么怪味？！”滚烫的茶水当场喷了奸商一脸。
我们的孽龙女皇眼中一片茫然：“诶？奇怪，妾身明明是照着半身的流程炒的茶，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呐？难怪会卖不出去，原来味道真的很奇怪啊。”
“死奸商，你又拿我做实验！”
“咳咳，这种小事就放在一边吧，我们回到正题。”死奸商咳嗽一声，严肃地说道。
“唔……”八云紫刚冒出个音就立刻发觉不对，恨恨地用手指在空中写出一行文字，“什么小事啊魂淡，我的嘴都麻了！”
死奸商扭过头，假装没看到。
“不要假装无视我啊，我受够了！”境界的妖怪贤者怒气勃发，将博丽祖传桌炉拍的啪啪直响。
“好嘛紫，妾身错啦。”见到好友似乎不太像开玩笑的样子，奸商立马服软。
八云紫深吸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要说一种幕后黑手里最累的要数谁，那肯定非八云紫莫属。其他人顶多动动嘴皮子和脑子，计划的执行和修正不还是要全靠她一个么。
“呼，说正事。”妖怪贤者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轻声说道。其实这事真的怪不到其他幕后黑手头上，毕竟她们的力量都不太适合做这些精细的事，有合适的也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极有可能被“她”发现。说白了，她就是拿死奸商撒撒从艾拉和幽幽子那得来的一肚子火气而已。
“你们说，还有必要向那边投放力量呐？”奸商没个正型地趴在圆桌上，一边嚼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薯片一边说道。
“说实话，没什么必要了。”八意永琳惬意地呷了一口盏中美酒，慵懒地半眯着眼睛。
“为什么都这么说？”艾拉细心地削着苹果，随口问道。
“喂喂艾拉，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会看不出来？”奸商的眼神在女法师身上扫来扫去，目光中“有阴谋”三个大字呼之欲出。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是决定装傻到底了么魂淡。好吧，妾身说呐。”奸商耸耸肩，这次真的十分严肃地说道：“美玲、萃香、祸灵梦、菲特和布伦希尔德的原始螺旋力已经开始稳步觉醒，其他人估计也不远了。你们自己看看，只凭萃香一个就差点拆了亚洲的大陆架，布伦希尔德那个白痴更是连王权缩影拿出来了，再打下去她肯定要发动自己的王权。”
“萃香她们都只是压抑的太久了些，过往的抑郁一次性爆发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势，不用担心。”艾拉随手将削下来的苹果皮塞进嘴里吃掉，然后开始切苹果。
“……你是艾拉？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你肯定不是艾拉呐。”
“不不不，我就是艾拉，如假包换。”
“那你跟妾身说说，小孽龙身边的其他人爆发起来怎么办？妹红绝对会开‘凤翼’大烧特烧，咲夜的‘炼金’、‘暴走’、‘屠杀’你不会都忘了吧，爱丽丝的Grimoire难道你还想再见识见识？而且妾身也不想再看到小恶魔Null的‘灯光’了呐！现在风音日和那个家伙也登上了王座，妾身真的不知道她会不会一开始战斗就动用王权！”
“再加上小笨蛋身边还跟着不少潜力很强的家伙，一旦她们也觉醒的话又该怎么办？那么多原始螺旋力一起爆发，只靠紫一个恐怕真的会顶不住的呐。”
“严格说起来你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紫可能会顶不住她们一起爆发的威力以致世界被毁，于是我们的计划失败，对不对？唔，这苹果真不愧是白圣龙女皇的作品，味道太好了。”艾拉悠闲地拈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紫不动用‘根源’怎么可能顶住那么多王权对世界的破坏！可是她能用根源么！”奸商抓狂地蹂躏着圆桌，偏偏这小桌子连点伤都没有——不愧是穷人家的东西，结实！
这下艾拉真心叹了口气，看向孽龙少女的目光同情中带着怜悯，看得奸商差点没掏出自己的皇权缩影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奸商，你真的是……笨蛋么？光凭紫自己顶不住的话，我们也一起上不就好了？喂喂，别动手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动静太大怕引起‘她’的注意吗？放心吧，这段时间内‘她’什么都看不到的。”
“……艾拉，你家老公呢？”奸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打了个冷颤，顺便将凶器塞回虚空。
“你说呢？”艾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苹果都不吃了。
“……你竟然真舍得呐。”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那混球魅力那么高。天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个世界里闲逛，总之管不到我们就是了。”说到这里，艾拉微微一顿，“只是……候选者的世界，怎么办？”
“呃……”一众幕后黑手立刻僵在原地。别人不知道，她们还能不知道么。萃香一时兴起拔了块地壳当飞行道具，后来的布伦希尔德更是毫无顾忌地拿王权缩影一阵乱捅。现在还没显示出不妥，过一段时间……整个亚欧大陆将会分崩离析，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巨大的海啸必定会席卷整个世界，人类灭绝指日可待啊。
慧音的历史接收被向沁屏蔽了一部分，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向沁那家伙巴不得弄死超红莲团的人呢，怎么可能现在就让她知道。
“我的境界还能顶上一段时间，只是向沁十分排斥我的力量，预计顶不住太久。”八云紫“啪”地一合折扇，点着圆桌上的图像说道。
“其他办法呢？”
“没有。”妖怪贤者摇摇头，道：“只要有向沁在，在不动用根源和皇权的前提下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被她破坏。”
“没有她的干预呢？”
其他少女（？）诧异地看着艾拉，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她的话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哪怕重定地水火风再造个世界都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这可能吗？
“你们，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啊。”艾拉无奈地叹口气，对这群魂淡的智商真心无比绝望。
“诶？误区？”奸商眼中一片茫然。
“你们仔细想想，向沁为什么急不可耐地要干掉超红莲团，哪怕世界被毁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不认同自己候选者的身份呐？”奸商犹豫了一下，用疑问句回答了疑问句。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向沁喜欢虐待别人的心，让他们在绝望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许天时是候选者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那时她没直接杀掉他们？”
“因为，她想让我们亲眼看到候选者慢慢被折磨死，让我们一步步走向绝望。”八意永琳苦笑着回答。
“正解。向沁不仅不认同自己候选者的身份，而且还极端仇视着我们。她之所以要让整个世界和候选者一起消失，只是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掌控住对方的生死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同归于尽——她是这么想的。”
“你的意思是说？”八云紫眼前一亮。
艾拉点点头，道：“没错。只要我们让她认为超红莲团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她甚至会自己动手修复地球。”
“艾拉，妾身觉得你有点异想天开了呐。”奸商想了想，否决道。
“呵，是么？你一定认为让她按照我们所想的方案行事会很困难，对吧。”
“不是呐？”
艾拉无语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说：“明明做生意的时候那么精明……喂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真是的，跟个法师玩肉搏，真亏你做得出来……咳咳，听我仔细解释。”
“其实这件事没那么复杂。首先我们扔个人进超红莲团，然后借她的口告诉许天时以后动作不要那么大，不然会引起巨大的灾难。当然这不算完，我们再制作一个能暂时封住原始螺旋力的东西，但送过去的人却必须要认为这东西能彻底封印原始螺旋力。只要不动用原始螺旋力，向沁就依然拥有对超红莲团的掌控力。各位，明白？”
“没有原始螺旋力，其他人出危险了怎么办？”八云紫皱眉道。
“拥有觉醒潜质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丧失向往希望的心。”
“那怎么让小笨蛋相信呐？”
“呵，你是笨……别动手！这个就要靠你了，我们插不上手。”
“那螺旋要封到什么时候？螺旋解封之后又该怎么办？”八意永琳立刻问道。
“最初的螺旋啊，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封住的东西。至于解封之后怎么办……反正我是不管了，我还要去找我家混球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