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解决完“问题”后，再没什么可观赏的了，于是班里继续各忙各事，然后等着放学。
给胖子买的裤子勉强合适，只是腰围还欠了一点，我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让他继续围在腰间。
这样看上去还精神点，毕竟他本身长得也并非一副太受气的模样，只是好脾气勾起了那群混球的玩弄欲，而现在，与平时下课一样的自由情形，却没有一个人再过来找他麻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浩已经离开教室，连书包也不见了，大概是趁人不注意时溜了。
呵……差点就当众被强奸，估计明天，后天，大后天……
“章哥，放学要不要一起去个好地方？”李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达到我身边，“我哥开的迪吧，晚上敢玩通宵吗？”说着，在我耳边小声嘟囔起来，“其实晚上有三十几岁的马子钓，三十几岁的马子，没玩过吧？”
“对不起，我怕得病。”接过他递来的万宝路，摸出打火机点上，“你小子毛长齐了吗？那种不知疲倦的妇孺……你填的满吗？”
“嘿嘿……所以要带章哥去干那群浪荡的臭婊子啊……还有……胖子……”
看了眼李江裤裆下面，然后一把捏上去，“怎么？自己没有，想让别人替啊？”
在那咧嘴嘿嘿一笑，就知道这混球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玩意。他将身体向后一缩，那软巴巴的东西也溜开了我的手，看来他主要是想带胖子去。
最后，胖子对李江那堆天花烂坠的奇言怪语究竟消化进去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蠢家伙居然点头了。
至于李江给他的承诺，就是：以后包准把他当弟兄，谁再欺负胖子，就是和他李江过不去。
“我想……我只是想和他成为朋友……”
“他让你卖，你都去？”
“卖？……”
“卖你下面那东西。”
“连在一起，卖不掉啊……”
胖子伸手摸了摸那已经恢复平静的下身。
“……”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不过胖子在临走前，托我给他姥姥捎个口信，让她老人家别担心。
胖子在刚刚和我天聊的时候，告诉我，他家很穷，父母早在外地打工时，就死于恶性传染病，所以现在，只剩下他和姥姥相依为命。
听他的说法，自己就是姥姥的命根子，家里仅仅靠着这一位老人的退休金过日子，却还尽量给他弄好的吃的。
胖子每天的早点是一杯牛奶，四个鸡蛋和一袋方便面，中午买饭吃。
其实相处的这几天，每当中午吃好饭回学校，都看不到胖子有吃过学校盒饭的痕迹，他周围的地上，永远只有新增遍地的鸡蛋壳，他似乎，仅仅指着早上省下来的那两个鸡蛋。
可由于受欺负太过频繁，鸡蛋之类本该进肚的东西，却成为填进他衣领中的恶作剧玩物。
还记得我们一起玩胖子的时候，他被撕裂的裤子口袋里只有五元钱，而且都是一角两角拼凑起来的，大概是他三天的中午饭钱吧。因为我刚好转到这个学校三天，却每天中午不见他离开坐位一次。
他选择和李江他们走，大概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吧。很单纯的一个理由，只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为了保护自己，哪怕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
虽然他还不大明白，那些人会让自己做什么。
胖子给我的作业本背面是他家的地址，很好找，在一个堆满垃圾的胡同里。
走进那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小黑屋中，看到胖子那年迈的姥姥。
她的耳朵不好使，我对着她放大声音喊了半天，才听清楚我是胖子的同学。
她腿脚似乎不大方便，我搀扶着她，才让她勉强走到脸盆前。
脸盆旁边是他家的煤气炉和橱柜，厨房就在屋子里，她想拿吃的招呼我，说难得看到胖子有朋友来坐客。
“呵呵，你是小胖的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其实他爸妈长得都挺好的，可那孩子天生胖啊，呵呵，一胖就更得疼他，这不，一天要给他吃六个鸡蛋呢，不过，家里穷，也没别的好吃的。”
手里捧着刚刚煮熟的热鸡蛋，这是姥姥像往常一样，等着胖子放学回来后要煮给他的吧？
眼前的老人，瘦骨到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床头放着半块干馒头，说是留给自己的晚饭，看着她布满青筋的双手，心里不由得一酸……
“奶奶，您吃吧……您也该加点营养。”我磕破了蛋皮，细心的拨起它来。
“小胖也常这样，可他一这么说，我就跟他急，呵呵……你吃吧，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缺那点营养。”
“您不吃，我就扔了。”说着，我做出转身的动作。
“别别，呵呵……这孩子……”
她哆嗦着接过我手中热呼呼的鸡蛋，掰成两半，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吃下，看得出，她仍想留一半给胖子吃。
“对了，小胖他什么时候回来吃晚饭啊？”
“他……他今天晚上不见得回来了，他是去同学……”
“呵呵……小胖也终于有朋友了，你们都是好孩子……那孩子平时很傻，只有请你多多包涵，多多照顾照顾他了，奶奶在这谢谢你了。”看着这位老人平和的微笑，我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罪恶感，朋友……终于有朋友？……都是他妈一群什么狗屁！?
混混蛋蛋了十几年，我也难得做起了好事，帮这位奶奶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出去买了些水果。听说胖子爱吃香蕉，我就把身上带的钱全都买了香蕉，奶奶不好意思的说这说那，不过看得出她很高兴，几十遍“好孩子，好孩子”的叫着，让我不禁脸红起来。
临走前，我承诺了几十遍一定会照顾好胖子，为的就是让这位慈祥的老人放心。
因为我没有奶奶爷爷，姥姥姥爷，爸也不在身边，所以很容易对这位老人有尊敬的亲切感。
“奶奶，我会常来帮您干活的，不过您也要让胖子多运动运动，减减肥。”
“呵呵～还不是太疼他，舍不得让他累着，再说学习也挺忙的……”
“忙什么啊……总之我督促他就是了！”
奶奶非要出来送我，我只好把她搀到门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整个一间屋子，连个窗户也没有，我盘算着是否该帮他们给门装个窗户的事，忽然想起，这个夜晚，我不得不去救救这位奶奶的心肝宝贝，那头……笨猪！！
‘铁人迪吧’-----似乎是专为女性服务的招牌，不似其他迪吧那样灯红酒绿，从外面看阴森森的一片，犹如停业中的冷清。周围没有一辆车，一个人，找了好久，才找到进门的入口。
里面把门的是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小青年，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用一副劫奉造作的表情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犹如老鸨物色到满意货色那般，大爷的，这里果然是男人卖的地方！
这种地方似曾相识-----与音乐声相伴的是嘻笑嘈杂，而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履行着交易中的好事。不错，与我以前常逛的俱乐部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这里普遍都是年轻男孩子，而女人，却大多三四十来岁，看来，李江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带大伙来玩，而是挣小钱。
转了一大圈也找不到李江胖子他们，是不是被包了单间？
其实说实话，胖子除了说起话来不像个男人，论身高，论力气，论那里……对荡妇来说，都是最佳的极品，再加上性这东西，从来就是那种一旦萌发后，便需强制注入的危险毒品，所以不沾便罢，一沾……
胳膊忽然被一股硬生生的力量挽住，靠，哪个不知趣的女人在这时候来跟我犯贱？
回头望去，是一个身材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看他那模样也不大，最多十八九岁，有着一副冷冰冰的眼神。
他的周围，正站着几个血盆大口的老女人，不用说，是来租男人的。
“放开！！老子不是你这里的鸭！”
用力甩开他抓住我的手臂，然后给他一个不知趣的凶狠眼神，便继续在人群中寻找起胖子。
可是还没走上几步，身体立刻被猛的被揽回，这次可是撞个满怀，狠狠摔在了那个男孩的身上。
他用一只手端起我的下巴，“哪来的小鬼？这么狂？”眉宇间终于露出点声色，嘴角处微微勾起略显残酷的笑，我靠！完全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六
周围那群老女人叫他“夏哥”。
离这么近，我才看清楚他的脸，还真他大爷的让人妒忌。
这家伙除了有点冷，还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邪气。五官精致却不同普通的俊俏，看起来，更像是典型的霸道坯子，就是太瘦了，嘴唇太薄。
唉，好端端的一张脸，不考虑去演艺界之类的地方发展，跑来这里卖，当然，就算他能被演艺界相中，也不会是什么好角，因为瞧那副臭德行！
“哥们，看够了没。”
刚刚才发现，自己被他捏住的下巴，连动弹的余力都没有，这哥们的手力还真大。
“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马子。”
他终于一把甩开我的脸，问道“不是鸭，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是说实话吧。唉，是我的老姐……她整天泡在这里消遣，我爸妈眼睛都哭肿了，她也不曾回去。我跑来这里做什么？还用问么？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是来找她的……呜呜呜……”
双手一把捂住脸，不得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