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这回他改作掐我的脖子，把我从地面硬生生的拽了起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揍我一顿也好！妈的这顿挨了就挨了！想当初群砸的时候，喽罗们还不就是照我一个！
“你似乎很会惹人发火。”接下来，他又照着我的肚子狠狠一拳。
想吐，却吐不出什么来……
对了，白天孙浩他们弄的那个娃娃鱼，早就清空了我胃里的东西，浑身开始虚脱得要命，打吧，任你狠狠的打，诬赖谁不会装？只要记得留一口气给老子，还要去找回胖子！
再次像丢垃圾一样将我摔向地面，一拳就消气了？
果然不是。
当他粗暴的解起我的裤子时，才发现情势不妙，靠……
“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继续刚才的游戏啊，和你做鸳鸯。”
尽管拼命挣扎，他还是轻松的将我下身脱了个精光，这下真的是浑身一丝不挂。
他冰凉的手指直接硬生生插进我后面，一阵生疼，接下来，鼻子一股酸酸的，平日不见的泪水哗啦一片落下，栽了……
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浸满泪水的眸子，早已看不清那混球的表情，章余啊章余，你也有今天！面对一个企图干你的男人，居然没出息的掉眼泪！害怕？还是委屈？统统都有吧？打不过就他妈跟个孙子似的被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抹泪？这还是不是我章余？！
“我没看错吧？刚刚还像头小野兽一样暴戾，现在怎么哭了？”
他终于发话了，大爷的笑话我……
“滚！！你大爷的！！别碰我！！你个人妖！！”我慌忙乱吼乱叫起来，就像个要上刑架的疯子般。他却不做声，就那样视线灼热的盯着我，手指越刺越深，虽然不像刚刚那样唐突，但我还是痛得想要满地打滚，无奈身体被他死死的压住。
“求我，我就放了你。”湿滑而带有一股血腥味的东西舐过我挂泪的脸颊，他轻佻的说着。
“我呸！爷爷我当初被十几个混混群扁都没求过谁！你他娘……啊啊啊……”想继续骂，后面却钻心的痛，我的屁股……好象快要被撕成两半。
“呵呵，看你不像身经百战过啊，才一根手指就痛成这样。玩过女人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愣住了，放聪明点，千万别泄了老底！
“没有……我才十六岁，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终于抽出手指，不过这次更要命，竟一把握住我的……
正因为早早禁果初尝，那里才敏感得可以，但我还没淫荡到需要一个大老爷们来帮我手淫，所以真是屈辱！正因为我经常对同学玩这种捉弄游戏，才会神经质的警觉，出奇的反感，因为只有我摸别人的份！！松缓下来的手狠狠抽给他一巴掌，“你他妈胆子够大的！”
……
他慢慢转过头，阴寒冰冷的目光再次射向我时，我才清醒，牛错对象了。
趁他松开的一刹那，我抱起衣服逃离他的身下，怎奈浑身虚脱得可以，只能勉强退到一个角落。看来是吐出早饭午饭，再外加没来得及吃晚饭而弄得体力全无。
“碰你一下，就这么难？”他可别笑，一笑我就知道没好事。
像个被强奸过的女人一样，瞧我这形象，抱着一团衣物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然后用坐的连连后退，嘴里吐着“别过来……”
祖宗的……想不到我章余也有今天……
“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他皱皱眉头，忽然问道。
胖子……遭了，我把胖子的事给忘了！！！刚才一耗，不晓得又浪费了多少时间，这类地方，如果和女人办事不做好防御措施，保准一百个得病！
顾不得理他，毛手毛脚的穿好全身的衣物，然后步履蹒跚的擦过他的身体，虽然他也没有追上来把我怎样，但我能清楚感觉到，身后那抹危险的目光……
别管他……继续找胖子……
迪吧三搂的豪华间我还没有去过，忽然想到包男人应该是对方出钱，所以胖子如果被李江他们带给更加有钱的四、五十岁老妇孺身边，也并不奇怪。
三楼似乎安静得多，每间房间都有特定的牌号，好象旅馆那般正规，所以这次，想冒然闯进去几乎不可能了，间间都是密码门，所以我就像只丧家犬一样，围着这十几间屋子干打转转，急得满头大汗。
“呵呵～小胖子，今晚吃得开不开心啊？”
“很开心，谢谢大娘。”
“怎么叫我大娘～啊哈，是我的错，不应该叫你小胖子才对，听说你大得很啊～”
“啊？”
“嘻嘻，进房间让姐姐看看到底有多大。”
“哦……”
这声音……
灰暗的楼梯口，两个人慢吞吞的脚步声，我赶忙跑过去，是……是胖子！
“章余……”胖子看到我，墩着满身的肥肉跑过来，“你，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来了？”嗅了嗅他身上那股怪味，“你喝酒了？”
“酒……那个……是那个特别辣的水吗？”
看着他那张已经变色到一定程度的脸，不由得一团怒火中烧，“跟我走。”
“你是谁啊？！他今天可是我包的人！”
是那个大娘……大……看起来比我妈还老上十岁，满脸涂得是流光异彩，我真奇怪胖子怎么没被这个怪物给吓死。
没有理她，我拽着胖子转身就走。
“站住！他可收了我的钱！”
我一愣，看看身边的胖子，他立刻低下头，不再看我。
“把钱还给她，跟我走。”我仍然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
“还有刚刚我请他的酒水钱呢，别想这样说走就走，当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夏哥？是刚才那混小子吧？原来他真是老板。
摸了摸浑身的口袋，只剩下自己的打车费，十几块钱，用扔的甩到那女人脚下。
“当我是什么啊？要饭的？要饭老娘就不来这了！”轻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十几块钱，一脚踢到楼下，“我要人。”
“章余……我……我不走。”胖子忽然甩开我的手。
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胖子，你学会违抗了？”一把捏住他的脸，我真恨不得就现在给他来一拳！
“我收了她的钱……”
“妈的，还给她！！”
“我想用这钱给姥姥买点好吃的！！都不可以吗！！？？”他忽然大吼起来，接着用双手狠狠挣脱了我的钳制。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人……是他……是他么……
“要钱……我给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朋友，你知道这一晚上我给了他多少吗？你这样没有工作的小娃娃可是付不起的～”
女人一扭一扭的走过来，指甲一把刮向我的脸颊，鲜红的指盖中有一滴透明的水珠……
“章余，我不要你的钱……我……我要靠自己……就算我再穷，也不需要施舍……”
你是胖子吗？你是吗……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什么叫施舍？不需要施舍？现在是你该闹脾气的时候吗？！
一拳挥向胖子的脸，他没有躲闪，就那样硬生生的正面接住。
“……章余……我只是……想挣点钱给姥姥……”
抬手擦了擦自己鼻间的鲜红，然后没再看我，将目光转向那个女人，“大娘……我们……走……”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我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你知道你怎样挣这个钱吗？是卖！！是卖啊！！！”
谁也没有回头理我，他们的脚步，连停，也没有停一下。
不知道身上藏的这丙袖珍小刀已经有几年了，它只是老妈在我这个平衡力不好的笨蛋刚学会脚踏车的时候，送给我的钥匙链。打开折叠的光刃，亮晶晶的，可怕的是它一直都很锋利。
面无表情的跟在他们身后，脚步比他们快，女人虽然年纪大了，腰部却很细，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她的裙子是红色的，鲜红鲜红的，很艳丽……
不知道被戳下去会是怎样的痛，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到，那股比那裙子色更加艳丽的鲜红涌出，飞溅的血花，弄得她满身，我满手，都是。
八
“还不跟我走？”面无表情的看着胖子，只等他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第一次深深记住他的眼神，是他被一群男生压在下面煽嘴巴时，他在求助。
第二次深深记住他的眼神，是他被我这样欲壑张狂的人为难时，他在惶恐。
那种战栗的负罪感让我无法从容，从容的再去说活该。
是啊，他连基本的憎恨都不会，明明就是个白痴……
刚刚和这妇孺走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无法移开视线了吧？
他的嘴唇在剧烈的抖动，没有吱声，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有绝望。
“走不走？”
“……”
仍然听不到我和他这个世界以外的声音，直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分开我的手，和女人的后腰，我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那股蛮力，是这个白痴……
“章余……你快走吧……如果被发现了……”
他立刻将鲜血涂向自己的胸膛，然后是肚子上，裤子上……毛手毛脚的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叠钞票，将它们浸泡在地上的小血滩里。
“你……做什么？！”
我猛的站起来狂奔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混蛋！！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