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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书籍名:《章鱼》    作者:斗斗斗斗龙


                                    而问到他时,他说自己的未来很模糊,但现在首要之及还是赚取足够的钱,让姥姥安度晚年。

            天已经很冷了,胖子说他为姥姥租了一间独单,虽然不大,但有暖气,自来水和独享的卫生间,姥姥的精神也好多了,因为经常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去陪她。

            问道那个小姑娘是谁时,胖子神秘的一笑,说将来,我们都得到幸福时,他会告诉我。

            孙浩和孙天两兄弟仍然在迪吧忙碌着,他们彼此照顾,彼此关心,有时候还会趁人少而偷偷玩亲亲,很幸福的样子。而每当这时候,鱿鱼都会温柔的从背后轻轻抱住我,坏坏的问,“我们也去亲亲?”

            大家都很幸福……

            所以每当这时候,我都会想起青青与薛桐,上天对他们的考验,该结束了吧……

            六十六

            工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个星期的漫长等待,终于有了青青的消息,如我所料,他真的没死。

            鱿鱼告诉我,青青在一家很偏僻的小医院,已经昏迷了几个月,他的情况一点起色也没有,再照这样下去,恐怕终生都要成为植物人了。他的父亲每天都会守在病床前整整一夜,看上去,憔悴得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鱿鱼的手下去亲眼探望的时候,他居然连对陌生人的驱赶也没有,显然,是绝望了。

            于是,我一个人趁白天的时候去了那家医院,很容易,便找到了昏迷中的青青。

            他长得很俊美,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所以即便是仔细看,还是很难辨别出。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过的人,我却有着出奇的好感,我们仿佛在梦中见过,也许前世是兄弟……

            所以就这样,我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夜幕降临,直到他的父亲到来。

            青青的父亲,犹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很难想象出,他这个样子,如何还能支撑下自己的产业。‘鸿铭集团’是个很有名气的企业,看着病床周围一堆堆的品牌用具,我才意识到,青青的身份,是鸿铭集团的大少爷。

            这位父亲见到我,当然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但看到仍昏迷不醒的青青,苍老的眼睑立刻涌出热泪。

            接下来,我们谈了很多。

            虽然并不认识青青,我却仿佛是他的老朋友,在他父亲面前,我把青青内心世界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了他。

            青青的父亲当然知道薛桐的事,他也当然反对,但从与他的谈话中得知,青青除了对薛桐的感情绝望,还有对父亲威逼下的逆反心理。

            而如今,这位父亲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儿子能好起来,然后放飞他,自由的去爱,自由的去追逐属于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里,我哭了,天下,最疼自己的,永远是父母。尽管子女的叛逆让他们伤透了心,却依然奔劳着奉献自己的包容与爱。我们明明已经大了,而父母,又有多少青春,多少时间来供我们荒废?

            眼前的这位父亲,说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而我,却是个坏到骨子里的混蛋,伤透自己母亲的心,却还理直气壮的说是为爱。难道母亲对我的担心也错了吗?

            转天,我让丰良带着薛桐来到这所医院,而青青的父亲,也已经接受这份现实,毕竟医生也说,想青青醒来,惟有不停的叫他,和他说话,让他自己心甘的,从迷惘的边界回归。

            薛桐虽然对着昏迷的青青不停的掉泪,但我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

            虽然他一直在不停的擦拭,但嘴边,却挂着希望的笑容。

            而我也相信,最终,青青会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爱尽快醒来,而醒来后,将甜蜜的享受着永远的幸福。  ……

            [老妈……最近,还好吧……]

            [余余……妈不怪你了,回家吧,妈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

            [恩……我马上就回去,老妈要麻利点做啊,天冷,我喜欢吃烫嘴的。]

            放下电话听筒,我想,我要迎来的,将是更幸福的一天……

            两个月以后,河螃蟹与夏幽若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在这个飘着大雪的新年前夕。

            夏幽若的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但我仍能看透,她的眼神中,正蕴藏着一个向往自由的计划。

            是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计划,而是她重新选择新人生的一个机会。

            观礼的人很多,新郎新娘在被积雪铺平的道路上缓缓踏过,带着多少人的祝福。

            丘芊芊也在场,虽然新娘不是她,但她比新娘更得意,因为和我一样,她清楚,今夜的新婚之夜,也是夏幽若的消失之夜。

            我在婚礼中只是一个过客,作为鱿鱼的朋友,参加了这个气派的大人物婚礼。当然,冰溪也一样,所不同的是,她始终能和鱿鱼站在一起紧拉着手,而我的掌间,却只有冰冷。

            婚宴上,我不停的注视着鱿鱼,鱿鱼也在不停的注视着我,所不同的是,他喝的酒,比我更多。

            另一个满怀心事的人,是丘芊芊,她也一样,在另一桌注视着我的存在,所不同的是,她滴酒未沾。

            洞房之夜,如寂似沉,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夏幽若消失了,不带有一丝痕迹,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而转天,新郎新娘同时消失的奇闻,更是惊动了两家,惊动了婚宴中所有的闻人。

            不知道有没有寻找他们的必要,虽然我和鱿鱼依然如从前那样,但心里却总有种不安。

            我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做些噩梦,梦见鱿鱼离开了我,和冰溪远走高飞,所以每次惊醒,我都会在他怀里拼命的哭,但鱿鱼总会搂住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说想分开我们,除非他先死去。

            虽然我相信着鱿鱼所说的一字一句,但比噩梦还残酷的现实,终于实现,也终于砸碎了我幻想编织的一切美梦——鱿鱼真的消失了。

            我想尽一切办法找他,等他,每天晚上留守在铁人迪吧,而河螃蟹,丘芊芊,却再也没有来过。我找不到一切和鱿鱼有关的人,在这个偌大喧繁的世界里,我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鱿鱼消失的几天后,冰溪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她告诉了我一切。

            事情很简单,新郎早就有着自己疯狂的决定,那就是带着自己唯一的爱人,远走高飞。

            河螃蟹家与夏氏集团,有着一场交易婚约,而这个婚约,正是他们想吞并夏氏财产的一个阴谋,不想,夏氏早已做好安排,在幽若结婚的当天,将产业偷偷全部转到鱿鱼名下。

            何氏本不想坐失成空,正准备与夏氏集团大打出手,而夏氏的唯一继承人夏幽雨,却突然无故失踪,当然河螃蟹也一样,所以两家各自找不到各家的继承人,惟有乱作一团。

            河螃蟹有一个私人别墅,是他在儿时便自行买下的藏身之地,鱿鱼在受到鹿的威胁时,曾几次被河螃蟹解救于此,而冰溪当时中枪后,醒来看到的正是这个地方。

            她一个女孩子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去救鱿鱼,她含着泪说,如果老天能够保佑他度过此劫,自己愿放弃生命,放弃爱。她塞给我一把枪,告诉我,在她当肉盾被击毙的一刹那,让我反击……

            六十七

            “章余……也许这次,我真的会害了你,但我知道,为了救回幽雨肯赌上性命的,除了你,真的……真的……”冰溪哽咽着,几乎语无伦次,“谁也无法告诉我,这次,除了你,还有谁能救他,谁能救他?!?!”

            眼前这个,曾经与鱿鱼几次在丘鹿枪口下死里逃生的女孩,瞬间变得那么脆弱,无助,是因为要面对的,是从前生死线上的那颗救命稻草?……

            “我不晓得何商谢是不是已经疯了,可幽雨说过啊,如果他强迫他做什么,最的得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无论发生什么,鱿鱼也不会死的,因为,他还有我们。”我轻轻拍拍她,说道。

            冰溪已经几近失控,我不能跟着崩溃,虽然脑海里,想到河螃蟹选择毁灭的疯狂举动,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想,只要还活着,我和冰溪都还活着,就有希望,即使是微薄的一丝……

            我和冰溪赶到这个偏僻的别墅,此时竟然从里到外空空如也,冰溪努力回想着自己中弹后苏醒过来,视觉内黑旷旷的一片……“应该是地下室!”

            我们查遍所有可以匿藏机关的角落,竟发现不止一个通往黑暗深处的地道,不去考虑这些地洞,机关意味着什么,是地狱还是天堂,我们只想快速的奔向,鱿鱼所在的那个世界……

            找到潮湿黑暗的地道尽头,空旷的大地窖中央,坐在凳子上的黑色人影缓缓站起,冰溪神经反射般的一抖,把我强挡在身后,她紧紧攥着我的那只手瞬间冒出大量冷汗。

            “欢迎二位,主角终于全到齐了。”接着,他向身后的人示意,随着轮轴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鱿鱼被两个人推出来……他五花大绑的被捆在中央,脸上,脖颈上全是伤痕,眼神却对那个压抑疯狂的男人流露着嘲讽,直到看到我和冰溪,那个看似已经麻木的虚弱身体,终于失控的颤抖来……

            冰溪忽然用她的指甲刺痛我掌心,然后飞奔过去“何商谢!!你这个疯子!!”

            对方从怀里掏出枪,在叩动扳机之前,我猛得冲上去,推开冰溪,挡在她身前,用胸膛接下了这颗子弹,在感到痛楚的一刹那,却听到从身后扑来的几声枪响,温热的鲜红贱到我身上,冰溪苦笑着先倒下,而我怀里那把还没用上的手枪也啪的掉到地上……

            ……实际上,我早就想过了,选择谁去责骂我一辈子……

            这个阴暗潮湿的大地窖有许多医疗器材,甚至还有血库,我和冰溪中枪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河螃蟹的人拖到满是小强横行的肮脏床面上,冰溪从背后被击中,整整中了三枪,倔强的她没有哼出一声,却被床上爬行的虫子吓得惨叫,那些混蛋不顾这个女孩子的叫喊,将她头冲下死死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