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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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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作者:


                                    疾病缠身,这已是难以摆脱的困扰,前以目疾,用心则愈蒙;近以疝气,用心则愈疼,遂全不敢用心,竟成一废人矣"。但药疗不如读书,他离开了书的话就是一个废人了。

            这年秋冬季,曾国藩病情更加严重,"脚肿愈甚,常服之袜已不能人,肥而复硬,且似已肿过膝上者。大约作文及看生书,俱嫌用心太过,有损于血,而气不能运化,故至于此,以后当不做文,不看生书"。在这则日记中,我们既可看到他身体的状况,也可看到他在写作和读书时的投入。在此他虽规定自己以后当不做文,不看生书,但无法按规定办事。因为不久,扬州阮家送《许周生集》,这是一部他从未看过的新书,拿到手后便难以放下,读就必须从头到尾读完,读的过程又全神贯注。后来湖南王闿运送近年所著《周易燕说》、《尚书大传补注》、《禹贡笺》、《谷梁申义》、《庄子七篇注》、《湘绮楼文集》,他收到后虽不能一一细看,但每书都较为认真地翻看了几遍。此后他又违背原来规定的不阅读生书的初衷,继续坚持阅读了《居易金箴》,王其淦所送其父著《王霞九文集》,朱彬所纂《札记训纂》,李芋仙寄来的《道蕴编》,日本人所著《新论》,上海新译之书《中外古今年表》,唐义渠所寄之《湖南阳秋》,王霞轩所寄《王少鹤诗》,陶篁村所挹《浙江诗话》,柳兴恩《谷梁大义述》等一批生书。

            1872年3月2日,曾国藩的老病之躯已如风中残烛了。这一天,他"病肝风,右足麻木,良久乃愈"。3月5日,前河道总督苏廷魁过金陵,曾国藩出城迎候,出发之前阅《二程

        全书》,迎接途中,"舆中背诵《四书》,忽手指戈什哈,欲有所言,口噤不能出声"。身体差到如此地步,他还是坚持每日阅读《二程全书》。但他接连在日记中发出感叹:"近年或做诗文,亦觉心中恍惚,不能自主。故眩晕、目疾、肝风等症皆心肝血虚之所致也。不能溘先朝露,速归于尽;又不能振作精神,稍治应尽之职。苟活人间,惭悚何极!""余精神散漫已久,凡遇应了结之件久不能完,应收拾之件久不能检,如败叶满山,全无归宿。"他自知油尽灯枯,将不久于人世,便抓住生命即将息歇时光做自己最喜爱的事--读书。他每天读的书就是《二程全书》,希望在理学的探究和修养上,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勤于学习,善于学习,这是一条不言自明的道理。尤其是知识爆炸的知识经济时代更应如此,每一个有所成就的人,都必须坚持月月学习,日日学习,使自己的知识结构跟得上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而不学习肯定会被时代所抛弃!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

            曾国藩语录:凡人才高下,视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日趋污下;高者慕往哲隆盛之规,而日即高明。贤否智愚,所由区也。

            翻译:

        人才的高下,主要根据它的志趣高下来确定。志向低獭的人才安于现状,摆不脱世俗陋规的束缚,因而让人觉得越来越卑污。志向远大的人才仰慕古圣先贤,因此一天一天地高明起来,人才的优劣和智愚,就从此开始区别开了。

        第20节:第二章  曾国藩的磨砺之功(9)

            立志固然很重要,但立什么样的志则是更深一层次的题,志向的高低决定他成就什么样的事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曾国藩深知他自己是靠一种不流于俗的雄心壮志而卓立于群的,因此,因此,曾国藩不仅反复向子弟灌输立志的重要,而且还常具体地指点他们如何立志、立什么样的志。他在家信中说:

            君子立志,应有包融世间一切人和一切物的胸怀,有内以圣人道德为体、外以王者仁政为用的功业,然后才能对得起父母的生养,不愧为天地之间的一个完人.因此君子所忧虑的是德行不修炼,学问不精通.所以,当顽民得不到教化时,他们就深深忧虑;当蛮夷入侵中原时,他们就深深忧虑;当小人在位贤才受害时,他们就深深忧虑;当天下百姓得不到自己的恩择时,他们就深深忧虑;这真是所谓悲天悯人啊!所有这一切才是君子所要忧虑的,至于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饥饱,肚俗之荣辱、贵贱和毁誉,君子从来就无暇顾及。

            二十岁前的曾国藩.其实胸中并没有远大的这样的"内圣外王"(

        成就自己,就是所谓"内圣";成就外物,就是济民利物,也就是"外王")的高尚志趣。只是在道光十年,其父觉得自己的才质不及儿子,自己所知的尽教完了,就把他送到衡阳汪觉鹿先生处学习了一年。此后,曾国藩眼界大开,助长了一些锐意进取的精神,特别是又回到本县涟滨书院就读时,得到师长刘元堂先生的欣赏,在刘元堂先生的栽培下,曾国藩痛下决心,毅然将原字伯涵改为涤生,按照他自己的解释,"涤"就是"涤其旧污之染","生"即"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意即告别旧我,走向新生之意。并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座右铭:"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不问收获,只问耕耘。"

            他还经常借诗文以抒发自己的志趣,自比于汉兴之初的李斯、陈平、汉末的诸葛亮等"布衣之相",幻想"夜半霹雳从天降",将他这个生长在僻静山乡的巨才伟人振拔出来,用为国家栋梁.他十分自信地在诗中表示:荡荡青天不可上,天门双螭势吞象.豺狼虎豹守九关,厉齿磨牙谁敢仰?群乌哑哑叫紫宸,惜哉翅短难长往.一朝孤凤鸣云中,震断九州无凡乡。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如同云中展翅翱翔的孤凤一样不鸣则已,一鸣则引来九州的震动;如同生长在深山中的巨材一样,有朝一日成为国家大厦的栋梁。

            曾国藩的志趣,也可以从他的治学目的论上边体现出来。每个人治学都有自己的目的,或想跻身仕途,或想发家致富,或想陶冶性情,或想消遣自娱,或想著书立说以警后人。正如"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曾国藩虽然是通过科举考试而获得官位进而得以升迁的,但他对箝制心智、残害性情的科举制度却贬损有加,他主张治学的目的应在于"修身、齐家、治国、乎天下",或叫作进德与修业。在给诸弟的信中曾国藩说:"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述,以图自卫其身。"一方面,他继承了先秦孔子、孟子、墨子的观点,认为读书是为了提高品德情操,增长知识才干,使自己成为"贤人"、"君子"以至"圣人"。一方面秉承宋朝朱熹之学说,主张读书要"明天理"。从孔子到朱熹,都反对为个人消遣和利禄名誉读书。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拘于朱熹的"性命"、"道德"空谈,而继宋朝陈亮"经世致用"之说,认为读书大可报国为民,小可修业谋生,以自卫其身。因此,可以说在为什么读书的问题上,曾氏是在继承古代各种观点的合理因素的基础上,提出了较为客观、切合实际的新的读书观。首先曾氏明白表示自己读书不是为荣辱得失,而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卫身谋身是人最起码的生理需要,它与追求功名利禄有着本质的不同,曾氏是反对为一体之屈伸、一家之饥饱而读书的,因此他认为读书又以报国为民为最终目的:"明德新民止于至善,皆我分内事也。若读书不能体贴到身上去,谓此三项,与我身毫不相涉,则读书何用?"然时至今日,也还不乏读书为混文凭之人,读书为混官做之人,读书为时髦、为装饰之人,总之是为一体之屈伸。

        第21节:第二章  曾国藩的磨砺之功(10)

            为一体之屈伸而读书者,虽有所成,但只会小;为报国为民而读书者,虽路途远,但必将成其大、立其功。由此,我们想到周恩来的"为中华之帽起而读书"的壮语。周恩来有一心为国、鞠躬尽瘁的美名于世.足以让后人世代睹仰,因而成为一代伟人。曾国藩的进德修身的延伸便是既成就自己,也成就别人,其明哲保身的思想依然存在。但是他能够提出读书的最远目的是报国为民,已实属不易。

            正是抱着这种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的志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作为基本人生信条,曾国藩才从一个"朝为田舍郎"到一个"暮登天子堂"再到一个"中兴以来,士人而已"的封疆大吏,成就他的非凡人生。

            人的立志固然重要,但立什么样的志更至关重要。不同的志向决定自己今后的人生,立志流于俗则会使自己总天患得患失,所成就的事业也自然会小。立志不流于俗则会使我们奋发有为,所成就的事业也就自然会大。今天立志我们虽然不必像曾国藩那样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为自己的目标,但是把树立做一个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他人的人却是应有之义,这们我们才能在自己的平时作为中以勤奋的耕耘、坚忍的毅志来不断地充实自己,才不为个人一时的患得患失遮住双眼而迷失了正确的方向。

            身心须兼治

            曾国藩语录:养身之道,以"君逸臣劳"四字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