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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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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作者:


                                    当危震撼之际,每百折而回。"他提倡在艰苦环境中矢志不移的勇气。

            曾国藩在其一整套的选将标准中,一反中国古代兵家论将、选将的方法,而将"忠义血性",意即对封建政权的忠心放在了第一位。为此,他不拘一格,不限出身,大量地提拔书生为将。在湘军将领中,书生出身的人占百分之五十八。

            在曾国藩看来,中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出身卑微,迫切希望改变所处的社会地位。按惯例是应通过读书做官的方式来达到其目的。然而,清朝末年的状况却使他们无望改变

            社会地位。据统计,清末全国绅土人数约有145万,政府官职及头衔仅能容纳15万,闲居乡里的绅士至少有130余万,两者之间差距悬殊。当社会统治秩序受到农民起义的冲击,

            他们将本能地站出来,以封建的卫道精神同农民军进行对抗,捍卫封建的统治秩序,加之无官可做只好投笔从戎,一显身子。

            按照这些标准选将练兵,处理将士关系,虽未必能达到他的"塞绝横流之人欲,以挽回厌乱之人心"的目的,但确实使曾国藩得到了一支非比寻常的军队,从而使他博得了皇

            帝对他的重用和将士僚属对他的拥护。

            除这些明文规定的标准之外,曾国藩还有一套只实行、不公开的选将方法,其内容如下:

            一是表现欲过强的人,不可久用。

            大家在一起交往,如果一个人老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处处争强逞能,不给别人以表现和施展的机会,那么别人很快就会对他产生反感,将来--起合作共事的结果就可

            想而知了。

            二是慎用有大才而性格偏激之人。、

            前后出入曾国藩幕府的人不下三四百,走出曾国藩幕府而任高官者也不下百余人。曾国藩与这些人的关系大体是很融洽的。但只有少数几个人很不买曾国藩的账。左宗棠就是其中之-。对于左的天才可用,他多次向清廷密保、密荐,但对左在自己手下工作,曾国藩却十分慎重。

            左宗棠于咸丰九年十二月结束了在湖南巡抚手下的幕客生涯,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还是采纳了王柏心的建议,沿江东下投奔曾国藩去了。当樊燮京控案结案后,即涉及到了左宗棠的出路问题。此时左宗棠已有意随同曾国藩攻打太平天国,咸丰十年四月二十日,清政府命兵部郎中左宗棠以四品京堂候补,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但曾国藩却在是否任用左宗棠襄办军务的问题上,顾虑重重,犹豫不决;他承认,长期以来左宗棠在湘抚张亮基、骆秉章幕府,大力支持他筹建湘军,湘军"出征"后,为湘军募勇、集饷,厥功甚大。咸丰四年三月,曾国藩兵败靖港,投水自尽,湖南布政使徐有壬、按察使陶恩培准备参劫曾国藩,"罢遣湘军"。就在他兵败自尽的当天,左宗棠却从长沙赶往铜官渚,安慰、

        鼓励他整军再战,雪中送炭,盛情可感。但他又认为自己与左宗棠的思想基础不同。左宗棠言大志高,个性刚强,难以驾驭,虽说谋略甚深,但缺乏实战经验。

            再者,他与王闽运发生矛盾时,左宗棠是王而非曾。所以,清政府虽然于四月二十日命左宗棠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曾国藩却迟迟没有上奏表态。六月三日,胡林翼致书曾国藩说:"左季高,谋人忠,用情挚而专一,其性情偏激处,如朝有争臣,室有烈妇,平时当小拂意,临危难,乃知其可

        靠,且依仗季公,其功或成。"对此,曾国藩不能不慎重考虑胡林翼的推荐。

        第50节:第五章  曾国藩的用人之律(5)

            就他与胡林翼的关系,与左宗棠的交情,以及他统率的湘军的处境而论,权衡利害得失,他不能接受从胡林翼的请托。如果他把左宗棠拒之千里之外,不仅开罪胡林翼,并将受到湖南官绅舆论的指责。经过反复"格物穷理"后,咸丰十年六月十六日,曾国藩上奏请留左宗棠襄办军务,这时左宗棠已经在湖南筹建新军了。

            三是有三种人不可举荐升官。

            跟随曾国藩从军打仗的人很多,尤其是出谋划策的幕僚和下属,都希望得到曾国藩这位"盟主"的举荐而飞黄腾达。曾国藩对下属和幕僚确也不吝举荐,但他举荐人是有条

            件的,有三种人曾国藩不愿保奏,一是才高德薄名声不佳之人,一是才德平平迁升太快的人,一是个人不愿出仕者。

            第一种人如周腾虎、金安清等,往往一经保举,即遭弹劾,心欲爱之,实却害之。例如,周腾虎刚受到奏保,即遭连弹劾,遂致抑郁而死,使曾国藩大为伤感。曾国藩从此接受教训,其后屡遭弹劾、名声极坏的金安清在幕中为他出力效命之时,力排众议,坚持只用其策,不用其人。

            第二种人如恽世临、郭嵩焘等,皆经曾国藩直接间接地奏保,于二年之内连升三级,由道员超攉巡抚,复因名声不佳,升迁太快而被劫降调。曾国藩亦从此接受教训,待1865年10月清政府欲令李宗羲漕运总督、丁日昌署理江苏巡抚而征询曾国藩的意见时,曾国藩即直抒己见,并提出自己的理由,认为他们资格太浅,物望未浮。洋人变诈多端,非勋名素著大臣,不足以戢其诡谋而慑苦难骄气。该员实难胜此重任。总之是不同意这种安排,以杜升迁太骤之弊。结果,清政府接受了曾国藩的意见,随即撤消此议。

            至于第三种人,本人不愿出仕或不愿受人恩德,受保之后本人不以为因;反成仇隙,说来颇令曾国藩伤心。虽未知其姓名,却可断定确有其事。他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谈到奏保

            之难时说:"近世保人亦有多少为难之处。有保之而旁人不以为然反累斯人者有保之而本人不以为德反成仇隙者。余阅世已深,即荐贤亦多顾忌,非昔厚而今薄也。"这可以说是曾国藩的阅历之得,经验之谈。

            培育人才要用仁用礼

            曾国藩语录:  天下无现成之人才,亦无生知之卓识,大抵皆由勉强磨炼而出耳。

            译文:天底下没有从来没有现成的人才,也不存在生来就具有的卓越见识,这两者大概都是通过艰苦的磨炼而成的。

            曾国藩不仅重视选拔人才,而且重视培养人才。他对部属进行教育、培养、熏陶的原则是"用恩莫如仁,用威莫如礼"。所谓"用仁",就是视部属如子弟,教育其努力上进。帮助其成才、发迹;所谓"用礼",则是指对部属恪守礼法。持之以敬,临之以庄,保持尊严和得体,避免言行举止的失态。形成了独特的一套人才造就之法。

            曾国藩把各种人才招来以后,先要对人才有个或长或短的"访察"即考察过程。以辨其贤否、真伪,然后"权其材智长短器使之。各尽其用,人无弃材"。所以,除了一些直接破格提升以重任者外,曾国藩一般是将所罗致的人才先安置到自己的幕府即大本营内。让他们办理文稿、充当参谋等,使他们得到实际工作的锻炼。增长才干,取得办事经验,同时对伯们进行经常性的品德教育与熏陶。这种熏陶、教育、培养,既有他以自己日常生活中一举一动的无言表率来潜移默化,也有他对部属们进行经常性的训话、交谈和约束加以陶铸通过一段时间这样的教育、培养和锻炼,把他们造就成才,并伺机荐任合适之职。

            曾国藩曾在《原才论》中,论述过育才之法,提出"以己之所向,转移习俗"。强调正人先正己,以身作则。他最恨官气,因此就摒弃官府排场,力禁部下迎送虚文;他最恨懒惰,自己就首先做到放醒炮即起,而对部下僚属,小到个人治心治身,大到治军治饷,无不以自己的信条、经验严格要求,耐心训导。在他给部下的批牍和书札里,训导劝勉之语甚多,曹国藩赋予他的幕府两种职能,一是治事,一是育人,使幕府不仅是抬事之所,也是培养人才的学校。曾国藩本人既是军政官长,也是业师,幕僚则既是工作人员,又是生童,曾国藩在给朋友的信中描述他的幕府说;此"间尚无军中积习,略似塾师约束,期共纳于轨范耳。"他在给丁日昌的信中则谈得更为具体:"局中各员譬犹弟子,阁下及藩司譬犹塾师,勖之以学,教之以身,诫之以盲,试之以文,考之以事,诱掖如父兄,监督如严师,数者缺一不可,乃不虚设此局。"这既是对江南制造局的要求,也是对整个幕府的要求。可以说是他设立幕府的一项宗旨。为了使更多的人了解此意,自觉去做,还把它写成对联,贴在总督衙门的府县官厅上:

        第51节:第五章  曾国藩的用人之律(6)

            虽贤哲难免过差,愿诸君谠论忠言,常攻吾短;

            凡堂属略同师弟,使寮友行修名立,方尽我心。

            曾国藩这样要求自己,也这样要求每个幕僚。曾国蕾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将当时切于实用的知识学问概括为四项内容,令每个幕僚自选一项进行习练,并将此列入条令,人人都必须遵守,他在《劝诫委员四条》之三《勤学问以广才》中说:"今世万事纷纭,要之不外四端,曰军事,曰吏事,曰饷事,曰文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