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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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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书籍名:《凶床》    作者:康楚


                                    通过萧慎言的侄子,他对妹妹说:“向心,我们先去医院,把你治好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已是凶多吉少,易向行难过得直想哭,可是她已经变成了生灵,怎样都流不出半滴眼泪。不想哥哥为她担心,易向心决定听他的话,先救了自己再说。于是,一行人赶到了医院。

        “要怎么做?”易向行问神棍。

        “首先你们要同时摘下锁魂戒指,然后……”神棍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易向行不耐烦地追问道:“然后怎么样?”

        “我、我忘、忘了一件事情。”神棍紧张地看着易向行,不断地瞄着门口的位置,一副极想逃跑的样子。

        “什么?”易向行皱起眉头。

        “阴戒戴在生灵的手上之后,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摘得下来。”

        “什么!”

        第八章  交  易

        邢优来到易向心家,在门前站了许久,却迟迟拿不出勇气敲开它。他不知道面对易向心的时候该怎么说。

        对不起,你未婚夫死在我家里了,我爸爸在一旁见死不救。对不起,你哥哥被我爸给杀了,因为罗汉床需要祭品。这样的话,就算打死邢优,他也说不出口。

        该怎么办?

        邢优一拳打在门边的墙壁上,以发泄心头的焦躁。手指关节处被粗糙的墙面蹭破了皮,隐隐有鲜红的颜色渗出来,他低头看着,神情机械。

        “有事吗?”

        一个声音在邢优耳边响起,他抬起头,对上一张冰冷的脸。

        “啊!”

        看清来人后,邢优失声尖叫,仓皇地向后退,慌乱中不慎跌坐在地上,姿势狼狈。

        “你怕什么?”易向行拧起眉头,不悦地看着这个夸张的家伙。

        邢优猛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易向行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身旁的人却在这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易向行扫了萧慎言一眼,他立刻收敛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猫子开了口:“昨晚我冲上去想救你的时候,邢优正好闯进来,他应该全看到了。”

        易向行回过头,看见妹妹正牵着猫子的手,那个能读出他人心思的小孩。

        “进去再说。”他伸手揪住邢优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然后打开自家的大门,把他推了进去。

        易向行的手是热的,邢优确信他还是活人。那昨晚的一切又要怎么解释?难道被罗汉床吞下去的人不一定会死?

        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易向行问邢优:“那张床的事你知不知道?”

        不等邢优回答,猫子插话说:“陈实是不是死了?”

        除了眼神略显呆滞,眼前这孩子普通得就像随便哪个公园里都能遇上的小孩。邢优没见过他,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只说了两句话,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局外人。

        易向行知道邢优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你可以把这孩子当成向心。”

        “向心?”

        “向心昨晚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这孩子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代她说话。”

        “你的意思是……”邢优彻底糊涂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易向行没什么耐心跟他解释,径直问:“昨晚的事你都看见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邢优老实地承认说:“看见了。”

        “罗汉床的事你一早就知道?”

        “没有!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我爸他……”

        “他想干什么?”易向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邢优面前,然后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威胁道:“别对我说谎,小子,否则我会让你再也走不出这里!”

        “哥!”易向心通过猫子阻止哥哥,“邢优是好人,他昨天还想救你来着。”

        听到这话,易向行收回手,面色阴郁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邢优抚了抚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我爸想用那张床,让我妈活过来。”

        “所以他就用活人做祭品!”萧慎言在一旁连连咋舌。

        “他只是太爱我妈了,他不能忍受失去她!其实我爸本来不知道方法的,是陈实那天在我家无意中受了伤,结果变成了祭品。被我爸看到,他才……”邢优试图为父亲申辩,可是所有的理由都显得太过脆弱,无法让他理直气壮。

        “陈实真的死了?”易向心透过猫子又问了一次,她还是无法接受未婚夫已经死去的事实。

        不忍心看妹妹伤心难过,易向行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不要想了,忘了他吧!”

        在邢优眼里,易向行是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而后自言自语的,行为诡异。于是,萧慎言好心地对他解释道:“易向心现在灵魂出窍了,只有易向行能看见她。”

        “这不可能!”邢优不信。

        萧慎言嗤鼻:“罗汉床都能吃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易向行懒得理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妹妹。努力平复了伤心,易向心恳求哥哥:“我们毁了那张床好不好?”

        “你想毁了它?”

        “嗯,我想毁了它。不能让它再害人了!”

        妹妹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易向行犹豫了片刻,转头问萧慎言:“你有办法毁了那张床吗?”

        萧慎言回答:“很简单,正午的时候把它拖到太阳底下烧了就是了。”

        “说得容易。那张床在邢家,怎么弄出来烧?”

        “我……”邢优在这时站了出来,低声说:“我可以帮忙。”

        张锐回到警局,同事把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邢中天,鳏夫,现年五十岁,中天古董行及中天艺术品拍卖行的大老板。三年前买下别墅,与独子邢优一起住在里面。

        看到“邢优”这个名字,张锐感觉似曾相识。思索片刻之后,他连忙找到易向心的报案记录。果不其然,上面写着她的未婚夫陈实正是在好友邢优家里失的踪。邢家别墅有被人侵入的痕迹,而易向行的车又刚好在那附近,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合上资料,张锐决定以失踪案为借口,再去那个不肯合作的邢家走一趟。

        比第一次顺利,邢中天没有拒绝张锐进入。走在邢家的院中,张锐注意到两栋别墅之间的钢索已经被人拆了,而原本僵死在院中的狼犬也变得活蹦乱跳。没有佣人,没有保镖,豪华的别墅里只有邢中天一人。资料上说他为人谨慎,性格孤僻,看来是确有其事。

        坐在一堆价值不菲的古董中,张锐开始了例行询问。邢中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回答“不知道”,但他态度还算不错,至少他知道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很详尽。

        “您家的电子监控设备没有拍到当晚的录相吗?”

        “那天供电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什么都没拍到。”

        “供电系统出问题?什么问题?”

        “不太清楚。”

        合上记录本,张锐笑着问邢中天:“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带到那天全部的录相,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失踪的线索。”

        邢中天怔了怔,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张锐接着说:“我想在房子里转转,了解一下全貌。”

        邢中天顿时面无表情,显然不太乐意,可转瞬间他却突然笑了,“张警官要检查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些收藏是不轻易见人的,您别告诉别人就好。”

        “当然,我保证。”张锐回以微笑。

        接着,邢中天领着张锐一间一间地查看别墅里的房间。由上至下,卧室、书房、活动室,最后到了放置罗汉床的房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古董床,不免让人感觉怪异。

        张锐打趣说:“这张床一定很名贵。”

        邢中天答道:“不是最贵的,但我很喜欢。”

        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张锐有些失望,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发现楼梯的侧面有一张门。

        “那是地下室的门吗?”他问。

        邢中天点头。

        他又问:“里面有什么?”

        “一个冰箱。”

        冰箱放在地下室?张锐有些好奇,于是他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邢中天打开那张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里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大的嘴。张锐摸索着走下楼梯,感觉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机器的嗡鸣声随着他的前进越来越明显。阴森的气氛让张锐有种深入虎穴的错觉。

        “没有灯吗?”他问邢中天。

        话音刚落,昏黄的灯光就从他的头顶散开。张锐眯起双眼,花了点时间才适应了光亮。定睛一看,一个巨型的铁柜就立在他的面前。

        “这冰柜可真够大的!”张锐有点不敢相信,这柜子就是邢中天所说的冰箱。“里面放的什么?”

        邢中天看着张锐,一边打开柜门,一边说:“放着我最重要的东西。”

        张锐上前一步,往冰箱里看去。穿着红色毛衫的中年女人,有着长长的黑发,苍白的皮肤。她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全身都结着薄薄的霜。所有的专业知识都在提醒张锐,这是一具尸体。可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钝痛,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他就沉入了黑暗之中。

        邢中天放下手中的铁铲,从容地找到绳索,把张锐绑了个结实。

        是夜。

        易向行洗完澡,给身上的伤口上好药,然后走到客厅。易向心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