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留他一条性命
老人心里也明白，一脸的后悔：“我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隐瞒事实，可是我没想到你们还对我这么好，我……”
“那你打算去公堂上说实话了吗？”南炫夜敛下心中不满，沉声问道。
“是，我必须说实话了。”老人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你们都对我悉心照料，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愿意去给秦大夫作证，她不是庸医！”
看着老人战战兢兢地样子，南炫夜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沉默半晌，道：“你能说实话，苗苗就没有白救你。”
老人心中羞愧至极，他有些哽咽道：“秦大夫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是我不对，我早就应该说出真相的。”
“事已至此，你再内疚也没用了。”南炫夜见他是真心悔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人抹了抹眼睛，双眼有些红：“是，我再说这些也没用了，等秦大夫出来以后，我再给她赔罪。”
“等她出来再说吧。”南炫夜深知媳妇的个性，对老人的特别照顾，根本不会计较，“我想她恐怕也不会在意。”
“我知道，秦大夫为人特别好。”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说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南炫夜略微抿唇，还没等回答，就见他又慌张地跪下，求道：“我不求别的了，之前秦大夫答应我会多多照拂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我也不敢奢求，我只求给他留下一条性命，我就这一个儿子。”
他忍不住痛哭流涕，磕头哀求，看的南炫夜也有些于心不忍：“你先起来，你这样伤口会再裂开的。”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老人根本不听他的话，不停地磕头：“只要留下一条性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他犯错了。”
“这……”南炫夜不想答应，他对那个栓子没有好感，而且他这么恩将仇报，怎么能轻易当过他？
可这老人又苦苦哀求。
南炫夜闭了闭眼睛，再一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救出他媳妇：“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赶紧起来吧。”
老人却不放心，怎么也不肯起来。
见状，南炫夜就明白了，只好说道：“好，我承诺，一定不会伤他性命，这样你用可以放心了吧？”
“谢谢你，谢谢你。”老人连连道谢，他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可是就这么一根独苗，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南炫夜将他扶起来道：“你先坐下吧，好好休息，只要你的伤好了，我娘子就不会有事的。”
“唉，我一定好好养伤。”
……
第二天一大早，杨青青坐在梳妆台前，挑选首饰，打开梳妆台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她又翻了翻，顿时脸色就变了。
“夫人，怎么了？”丫鬟问道。
杨青青又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似水，这下可坏了，林小翠写下的保证书不见了。
“夫人？”
“你赶紧去通知少爷，让他到我房里来一趟。”杨青青当机立断吩咐下去，实则她心中隐约猜到了是谁干的。
周明昌本来正打算出门，还没出门就被叫了回来，一进屋就拧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地叫我回来。”
“协议书丢了。”
“你说什么？”周明昌陡然站了起来：“林小翠写下的协议？你放在哪里了？是不是你放错了地方才没有找到。”
杨青青指着那梳妆台道：“我就放在那里了，平日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接近，结果今早就发现不见了。”
“你知道是谁偷得吗？”周明昌转头撇了一眼外面的丫鬟奴才们，总觉着可能是家贼干的。
杨青青心里发急，但还是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应该是你那个姐姐。”
“你确定吗？”周明昌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想到那姐姐的手段，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如果真的是她，那可就坏了。”
杨青青心里也有些发怵，那个周莲可不是个好惹的：“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能找回来吗？”
“那还找个屁啊！”这是周明昌第一次对她如此说话，他忍不住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毁掉？还留着做什么？”
杨青青有些不高兴，忍不住撅了撅嘴：“那我没想到会丢啊，之前我都把这个给忘了，谁知道会有人来偷。”
周明昌揉了揉额头，一脸的烦躁：“这下可好了，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如果这协议真的在她手里，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我又不想丢，也不是我故意的。”杨青青委屈的不得了，又挽住他的胳膊：“少爷，我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周明昌知道自己这个爱妾是个有主意的，索性问道：“你要是有什么法子，就直接说出来吧。”
杨青青眼珠子微微一转，压低了声音道：“少爷，与其我们费尽心思想着把协议偷回来，还不如直接让秦苗苗认罪。”
“你的意思是…”周明昌微微眯了眯眼睛。
“只要她画押了，咱们让县官大人定罪，或者来个畏罪自杀，那就算大小姐把协议送到官府，也没用啊。”杨青青眼中尽是阴狠与毒辣：“反正人已经死了。”
“这……”周明昌看似犹豫，实则心中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只是还有些顾虑：“可是周福经常去看她，这要是出了事，一定会第一个怀疑我们。”
杨青青心中嗤笑这个男人总是这般做事畏首畏尾，但面上依然柔声劝道：“少爷，不会被他发现的，只要县官咬死了畏罪自杀，他还能如何？”
周明昌深觉有道理，不禁点头：“你说得对，反正他也不会天天守着。”
“少爷，您就快拿主意吧。”杨青青只要想到秦苗苗会死，就兴奋的不得了，不遗余力的劝说：“只要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周明昌也很想杀人灭口，可想到秦苗苗那张娇俏又美丽的小脸，也不知怎的，心中居然有些一丝不舍：“你让我再想想。”
杨青青不知他在想什么，有些急道：“少爷，你这会儿一时心软，若是让她活了下来，恐怕她以后会加倍报复我们的。”
想到秦苗苗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周明昌一边心里痒痒，一边又心生忌惮，一咬牙道：“好，那就听夫人的。”
杨青青笑意盎然：“少爷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没有妇人之仁。”
周明昌一向自视甚高，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顿时扬眉一笑：“那当然了，若非我那个姐姐比我早出几年，哪里轮得到她把持周府大权。”
“是啊，少爷才是周府的主人呢。”杨青青知道说什么他爱听，奉承的话张口就来，随后又晃了晃他的胳膊：“少爷，你赶快和县官说一声，越早解决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呀。”
周明昌不再犹豫，立刻派小厮去衙门施压，务必要让秦苗苗在认罪书上画押。
见小厮应声转身去了，他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杨青青微微一顿，警觉地问道：“少爷可惜什么呢？”
“可惜了她的脸蛋。”周明昌啧了一声，抚了抚下巴，眼中带着一丝遗憾：“那般的美人，就这么没了。”
杨青青怎么也没想到少爷居然对秦苗苗有想法，气的扯了扯帕子，但面上却是跟着叹息：“少爷说的是，若非她不听话，接到府中来与我做个姐妹也是甚好。”
她这话看似附和，实则是试探，果然周明昌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青青总是这般懂我，所以我才最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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