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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厨娘异界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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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糊涂

书籍名:《丑女厨娘异界追梦》    作者:EX桃子



        这一天,白莲被林文娟叫去了林府说话,她还纳闷林文娟怎么刚回去陈家没多久又回娘家来了,刚过了长廊,就听到了哭声、骂声、求饶声,乱作一团。



        林张氏坐在玫瑰椅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



        阿纯死命的拖拽着林文娟不让她下台阶,地上满是摔碎的茶盏花瓶碎片,她连鞋子都扔出去了,万一划破了脚,她可担当不起。



        阿云瘫坐在地上,哭过之后,早已经筋疲力尽,木然的盯着地面,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降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她只是在林文娟的卧房门口轻轻的和陈珩说了几句话,就被林文娟发现她和陈珩有问题,她成了妾的这件事也就瞒不住了,不过,阿云从来也没想过要瞒着,陈珩说会亲口告诉林文娟的。



        陈珩垂手站在他们不远处,冷清清的看着刚才所发生了一切,也没有出手阻拦,连过问都没问一句。他心里其实在想他娘之前跟他说过的一番话,他们现在还家贫,他也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娶了一个大小姐,就等于把所有的麻烦都带到了家里,原先他是不信的。



        林文娟确实不是个温柔的姑娘,所以他才跟魔怔了一般,听了母亲的怂恿,私自纳了温顺听话的阿云为妾,只要他有了官职,林家不会说什么的,反正这些丫头不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可他忘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要有官职才行。



        他眼神涣散,一切都发生的很诡异,自己并没有取得大试前十的名次,可也在三十之内,帝君特别在七月初二那一天,举办了宴会,想要奖赏这些学子。



        但不知怎的,又来了消息,说这宴会不办了,要他回去等消息,结果在今天早上,学府的府丞,他的亲叔叔告诉刚刚踏进家门的他,宴会结束后,所有的学子都有了安排,只有他,轮空了!他不再是骄傲,而是耻辱了!



        陈珩手足无措,不能接受,可他能求谁呢?只得一大早来拜见自己的岳父大人,好歹林东越是惠县的县长,应该有办法去打听一些关于自己的消息吧?



        林文娟看着下头两人,一个委屈,一个更委屈,恨不得大家同归于尽,反正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快活!阿云自小跟在她身边,是她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呀,她怎么能背叛自己呢?就算是有什么歪心思,也轮不上她呀?她那么木讷,比不上阿和泼辣,比不上阿纯机灵,怎么能是她呢?想到这两个人在去西越城的路上所发生的一切,她就恶心。



        “陈珩!”林张氏终于发话了。



        “岳母。”陈珩还是没有动,站在原地行礼。



        “阿云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没什么坏心眼儿,手脚又干净利索,比起阿和阿纯,也最为稳妥,别看她们三个都是孤儿,比起那两个,她是最讨人喜欢的,没有一丁点儿的主意吧,偏偏旁人还老愿意护着她。原先我想着,文娟嫁了你,再过个几年,寻个好人家把她们也安排好,也算是她们精心伺候了文娟一场,不能亏待了她们,既然被你看上了眼,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毕竟也是在林家好生教养了一番的,这做了妾,也不算亏待她,和文娟也不算生分,都还是姐妹嘛。”



        “娘!你是不是疯了!你说什么呢!什么妾!什么姐妹!这摆明了是那老太婆摆了我一道!趁我不在家恶心我,你怎么还真当真了?”



        “闭嘴!那是你婆母!”林张氏压着怒火喊道。



        林文娟看着林张氏那双威慑的眼睛,当即住了嘴,连心跳都慢了下来。是呀,那是陈母的安排,就是她婆母的安排,长辈的安排,她怎么能质疑呢?她看向阿云,压抑着怒意问道:“为什么?”



        见阿云不说话,她满腔的怒火真要把她烧个干净,白莲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拉了回来,有些事,还是不要问那么清楚,尤其是像陈珩这样的人,在林府丢了面子,吃亏的还是林文娟。



        “好了!”林张氏起身,也不看林文娟,对白莲说道:“扶她进去。”



        却不想林文娟甩开了白莲和阿纯的手,嗤笑道:“不论你打什么主意,他都是我的!我不答应,你休想再靠近他半步!你既然自甘下贱,我就成全了你,但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见陈珩,不许跟他说话,不然,我定要把你卖到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见了吗!”



        阿云颤抖了一下,轻轻应道:“是。”这一刻,她醒了。就算大小姐依然如同在林府一样娇蛮任性又如何?她还是县长家的大小姐,陈珩不会因为她这个奴婢和大小姐闹翻的。



        而她却不是林张氏说的那样,没什么主意才会被陈珩一番话给说动,她是真的向往这种相夫教子的日子,她甚至以为,林文娟和陈珩感情不好,也是会乐于见到她来维护这段感情的,毕竟,她真的没有私心。



        “行了。”林张氏摆手,“赶紧带她下去。”



        林文娟刚要挣脱,又被白莲急忙上前抓住了手,和阿纯一起,拉着出了院子。



        “你现在即刻收拾了东西就先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林张氏扭头,不再看阿云。



        阿云磕了个头踉跄起身,从今天开始,她便不是林家的人了,而是陈珩的人了,可那失落的背影终是没有落在陈珩的眼中。



        只听林张氏说道:“文娟是不懂事了些,不过好在是在林家,气消了就没事儿了,你是男人,要多包容她才是,等你有了官职,让文娟再给你挑几个可心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明白,你去书房等你岳父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相信你比我清楚。”



        陈珩的一颗心还在想着,昨夜还在自己怀中娇羞可人的阿云现在这般落魄,心里委屈而不甘,如果,如果他有官位在身,那么此刻是不是他就能说些什么?至少不会让林张氏如此盛气凌人的跟自己说话?



        还没回神,院子里已经走了个干净,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觉得屈辱不堪,可偏偏他还必须接受来自林文娟的无理取闹和林张氏的蔑视,而林东越会带回什么消息呢?他真的好害怕。



        吉利从小花园经过,看到气冲冲走来的陈珩刚要行礼,却见陈珩就跟没有看到他一样,扬长而去。



        林文海听到了这样的事,只是摇头,自己那个任性妄为的妹妹真的答应了阿云做妾,果真是嫁了人之后就要以夫家为重了吗?



        林张氏是不想再听林文娟哭哭啼啼的了,当晚把她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没有再见她。林文娟本来是不想的,阿纯好说歹说,又冒着挨打的风险把寝室里,里里外外的东西全都换了一遍,让人去跟林张氏回禀,这才把林文娟哄进了房间。也多亏了白莲在,去厨房做了些她爱吃的,伺候了她用晚餐,这才让林文娟平静的睡下了。



        ......



        第二天一早,林文海准备了马车,也不管林文娟哭闹,一把将她按到了马车里,回了陈家。



        陈珩在书房还在等待林东越的消息,听到林文海亲自送林文娟回来,置若罔闻。



        倒是阿和,听到林文娟回来了,也不管陈母如何撒泼,从厨房跑了出去。以往机灵讨巧的阿和,白皙的脸颊和双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变得粗糙蜡黄,连身子都瘦了一圈,那眼下的黑青,连林府里起早贪黑做粗活的婆子都不曾有。



        林文海没有下马,他有些怒意,虽然自己的妹妹嫁到了陈家,但毕竟这些丫鬟还是姓林的,这陈母确实是太下作了,也怪不得林文娟三天两头吵着要回娘家。



        “陈珩呢?”他开口问阿和。



        “回少爷的话,和阿云在书房呢。”



        阿纯听了这话使劲儿掐了她一把,阿和喊痛,却也明白为什么。说到:“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看这街坊四灵的,哪个不清楚陈家的所作所为!看咱们小姐出门探亲,在姑爷没去西越城之前,就硬拉着阿云给他做了妾。阿云也是个傻得!她的婚姻大事,不说小姐替她做主,还有夫人和老夫人呢!怎么也轮不着陈家来管吧!”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哎?不对呀!这陈大嫂不是说她媳妇因为陈珩纳妾的事儿赌气回娘家了么?”



        “哪是因为什么纳妾的事儿呀,这林家根本就不想和陈家攀亲,抬来的喜饼都是酸的,故意给陈家难看呢,说是因为陈珩不愿意上门入赘。”



        “入赘!陈大嫂把陈珩看的宝贝似的,见天儿的说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怎么可能入赘呢!你听谁说的?错了,就是因为纳妾,你说这儿媳妇上门,带着三个娇滴滴的丫头,可不就是为了当妾的嘛。陈珩以后可是有出息的,收房算什么,我看以后呀,另找个夫人都有可能呢,不是说县长都开始经商了嘛。”



        当初林文娟赌气出走,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市井之中竟然能传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流言来。她的脸被气得通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在背后非议县长的!信不信林家把你们统统都抓到县牢里去!”阿和这些日子实在是听够了这些胡言乱语。



        那大嫂不依了,白了一眼,说到:“哎哟,不愧是县长家出来的,好大的架子呀,我好害怕呀,这年头,什么都没干都能被抓呀。”



        “放肆!”林文海冷眼瞧了过去,那大嫂不说话了。



        “行了,嫂子。你倒是过着好日子,大哥那么疼你,两个孩子在太学也有出息,哪能遇上这些糟心事呢。要我说呀,谁家的日子谁家过,陈大嫂的儿媳妇我没见过,但是那个叫阿和呢,可是个好姑娘呢,你忘了,上次在太学,你家的虎儿和顺儿,被我家那口子留了堂,时间太晚没看清楚路摔倒了。”




        “不是你给送了医馆然后给送回来的嘛。”



        “是人家阿和,我正好路过。”



        “原来那是你儿子呀。”阿和说到,“挺不错的,弟弟流血了都没哭,哥哥还知道找人帮忙。”



        这妇人听到她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拉着身边的绿屏急忙走了。绿屏是府丞的媳妇儿,说起来,和这陈家的婆子还是妯娌呢,只是绿屏平常人缘儿很好,而这大嫂却是是几条街道里最为泼辣的主儿,但却和绿屏最要好,两个人一走,没了嚼舌头的,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林文海说到:“去把陈珩叫出来。”



        阿和还没动,陈母来了。



        “原来是林家的大少爷来了,怎么,送大小姐回来了?不闹脾气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知不知道道自己是谁家的媳妇儿?早已经不姓林了还这么张狂!”



        “不姓林姓陈呀!我说你这老婆子这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阿和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了。不管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林文娟的错,可陈母做为婆母,也不见得都是对的,尤其是这老太太把歪主意打到了阿云头上,这阿云还真就是逆来顺受的同意了。



        林文海冰冷的说道:“她如果能听得懂人话,府丞的位子现在还该是陈维来坐的。她应该再无知一点儿,好让陈江知道,陈珩是她的儿子,子有母相,大试的事情,他就会多一点儿顾虑了。”



        都说长嫂如母,可是陈氏这个嫂子,却是对小叔子不怎么亲切,所以当陈珩的父亲,陈维意外丧生之后,新的府丞到任,过了很久之后,陈氏才知道,陈江顶了陈维的缺儿,管到他儿子头上了。



        林文海接着说道:“陈江作为学府的府丞,总是教导所有的学子要恭谦好学,仁信守礼。如今大试结果已定,不知道府丞有没有把好消息告诉你啊?”



        阿纯和吉利都觉得大少爷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最是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会给谁难堪,万事都留有余地。可现在,却多了些强硬。



        陈氏果然是一听到陈江这个名字,浑身就不舒坦,往事重新被提起,她懊恼不堪,如果她知道这小叔子会这么有出息,她不会那么不近人情,不,她更料想不到的是,陈维会早死。而她,确实心急又没有远见。



        而她如今在意的,是陈珩大试的成绩,可昨天夜里陈珩才刚回来,又因为林文娟回了娘家,去了林府接人,她还没来得及问,“看来林少爷也听说了?”她仰头嘲笑着,如果说林府瞧不上她陈家生活拮据,那么她陈家还看不上林府顶着个书香门第的名头,却做着奸商的买卖呢!



        “我自然是知道!”林文海突然笑了,并且根本不留情面,逐字的说道:“他轮空了。”



        陈氏不明白轮空是什么意思,但瞧着林文海那副模样,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结果,整个人都愣住了。



        却见林文海对着下头人吩咐道:“阿纯,扶小姐进去。阿和,林家已经将与陈家相邻的几处院落都采买了下来,今日工匠便会上门修整,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院子的管事儿,宅子里该有的规矩一并都立起来。”他示意吉利,吉利随后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她,“先去买两个婆子,再买个小丫头跟着云姨娘。再挑几个懂事儿的伺候陈夫人,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往一起凑了。还有,遇到什么事儿,定要记得你是林府出来的,别失了身份。”



        阿和把粗糙的双手往袖子里藏了藏,低声应了。



        ...



        早在陈珩去林府提亲的时候,林张氏就说过,如今的陈家寒酸了些,怕林文娟受委屈,要准备一处新院落给他们,但陈珩有自己的自尊心,那是一种来自于寒窗学子的傲骨,林东越都持有欣赏态度,林张氏自然不会回绝。



        可如今陈珩的自尊心算的了什么?他在大试中轮空了!如果一直没有结果,他便是要仰仗林家的鼻息过活的!他不能真的如同自己母亲说的那般,可以将林家踩在脚下,现在的他,甚至是平视林家的资本都是没有的。



        陈氏攥着陈珩的衣袖,呜咽的问道:“什么是轮空,是不是一切都完了?”



        陈珩说不出来,其实在今天一早,自己的叔父陈江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脑海里也只记住了陈江说的另一句话,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可陈珩心里明白,即便是有机会,也是给那些得了帝王允诺,等身体痊愈,或者丧期过后,再由致仕院和帝国学院安排的人。



        但他根本连帝王的面儿都没有见到,何谈机会?他准备了整整十年,而这个机会却在绕着他走,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机会呢?



        “你说啊!”陈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前,用已经崩溃的情绪继续发问:“是不是阿云那贱蹄子耽误你了?她让你犯错了?所以你没考好?”




        陈珩垂着头,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学问在学府里是最好的,就连和母亲关系不和的叔父陈江都对他另眼相看,他怎么可能考不好?他辛苦了十年,为的就是一步登天,又怎么可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对啊!他突然想起了岳父林东越跟他说过的话,打听回来的消息是,自己误了宴会的时辰,并没有去,所以才错过了封赏!为什么?明明是有宫人来告诉他,宴会取消了不是吗?还有陈江带给自己的消息,他都没有见到帝王,为什么会轮空?该是直接被除名了才对,告诉自己轮空,反而像是希望自己现在这样懊恼又无可奈何一样。



        陈氏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直愣着双眼一言不发,跺了跺脚,喊道:“我定要阿云知道我的厉害!”



        却在未跨出门的那一刻,听到陈珩喊道:“不关阿云的事儿!是我,不知道冒犯了谁,才会这样的!”



        陈氏一听,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她再是胡闹,也知道陈珩去参加大试的时候,见的人非富即贵,常言伴君如伴虎,即便是小鬼儿也不能惹啊!她老泪纵横,拽着陈珩的胳膊哭喊道:“到底是谁!是谁这么狠心!”



        “我不知道!”陈珩的双眼慢慢聚焦,定在了陈氏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为了自己,他的娘亲吃了多少苦啊!他一时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试那几天,他一直都是恪守礼仪的,他能得罪谁呢!



        陈氏捶打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喊道:“天杀的哟!害我儿前程!就不怕被雷劈死嘛!”



        小书房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大门口,这会儿工匠已经入门了,而林文娟也正好要带着阿纯去旁边的院落了,听到了这样的哭喊声,只小声骂了一句: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吗?这下,一直为陈珩说话的林文娟也不同情他了。



        陈氏当晚就让陈珩去了林文娟的房里,成亲后的洞房之夜,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