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施粥
今天是阿蛮定下的施粥的日子，紫衣学馆放假所有人都去施粥。
一大早大家都来到城外流民聚集地，一群群家丁推着一车车的大米、柴火在后面跟来。
大家开始搭棚、架锅、烧火。紫衣学馆一共搭了二十多个粥棚，所以人就分成十几拨。
开始那些公子小姐们都觉得好玩，就亲自动手架材烧火。
曹艺杰亦步亦趋跟着苏静香鼓捣半天也没有点着，就埋怨到：“曹艺杰，你笨死了。你看胡先生那边已经开始煮粥了，哇！先生拿着锅铲的姿势真是玉树临风哪！”
曹艺杰：……？
“曹艺杰你看着，我去帮先生。”苏静香丢下一句话就小跑去了。
一张脸花猫似的曹艺杰想着自己追了苏静香三年，她虽然没有给什么承诺，却也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
自从苏静香上个月去了紫衣学馆她就变了，她才在那个小白脸的班上课一个月，就如此对自己？
想到这里曹艺杰不禁心中酸楚。
“少爷，少爷你怎么流泪了？”家丁甲着急的问道。
曹艺杰：“烟太大熏的。”
被家丁一问，曹艺杰心中便觉堵得慌，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啪啪往下掉。
家丁甲：…？烟不都飘我这边吗？
“这位小少爷您可真是大善人，见不得俺们挨饿哭的这么伤心！”一个流民跪下边磕头边说。
曹艺杰赶紧擦去泪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在给他磕头，还有一群流民饿殍似的盯着米袋子，喉结不停耸动咕咕的咽着口水。
“对不起，我…我不会生火。”曹艺杰很是愧疚的说道。
“您是贵人怎能干这粗活，让俺们来吧！”那个跪在地上的流民说道。
曹艺杰连声答应：“好，好，好！大家一起来就能快点吃到粥了。”
“少爷我来就可以了，你没生过火才生不起来的。”家丁乙赶紧说道。
呼啦一声密密麻麻的流民涌了过来，曹艺杰吓得脸色煞白。这要是发生哄抢踩踏自己逃都没地方逃，唯一的结局就是被踩成肉饼。
“退后！退后！再敢上前格杀勿论。”李擎虎飞舞着腰刀，带着一队兵丁赶了过来。
流民哗啦一声又退了回去，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些巡城官兵，敢不服从，人家真敢一刀劈死。不过是个流民而已，死了也没有人过问。
“擎虎哥谢谢你！你要来慢点我今天就完了。”曹艺杰后怕的说道，现在他已经是一身冷汗，两股战战！
“阿蛮发现这边人群有点乱，就让我先赶过来了。”
“啊！是阿蛮让你来的？”曹艺杰没想到是自己的情敌救了自己一命。
这时阿蛮和仙儿也赶到了，仙儿一上来就责备到：“艺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流民只要有一个人没忍住动手抢，所有人都会跟着疯抢。”
曹艺杰有点不会意思的说道“呃！仙儿我刚才见他们饿得都想马上吃粥，就想让他们帮忙能快点让他们吃到，谁知道…？”
仙儿恨铁不成钢骂到：“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多的流民鱼龙混杂，一旦抢起来谁控制的住局面？要是有心人煽动发生暴乱怎么办？到时候你一家人都会被你害死。”
“啊！这么严重，不可能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曹艺杰被仙儿吓到了。
仙儿冷笑到：“你爹在兵部这些年可是得罪不少人，真到那个时候人家就会上本弹劾，说你故意制造事端引起混乱，意图不轨。”
“这…这…”曹艺杰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施粥也会这么凶险？他都想打退堂鼓了。
“好了仙儿別吓他了，艺杰你别听仙儿的，你爹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这么容易被人陷害？”阿蛮安慰着被吓得面无人色得曹艺杰。
“吓死他活该，这么大人了还一整天追着苏静香屁股后面团团转，上赶着的不是爱情懂不懂？”仙儿说完白了一眼曹艺杰。
被说到痛处，曹艺杰默不作声。
离得近的流民们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又跪了下来。
“小恩公对不起，小老儿该死差点害了小恩公。”老头说着泪流满面。
“扑通扑通…！”
其他的流民都跪下了，七嘴八舌的谢罪。
“小恩公我们该死。”
“小恩公刚才冒犯了。”
…。
眼前这一幕曹艺杰内心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看得出来这里大多数人对他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自己只是花点零花钱买了几袋米，眼泪也不是为他们流的，他们就感激涕零。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流民。曹艺杰心中愧疚，自己不过是给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施舍而已，准确的说就连这种微不足道的施舍，也是因为薇薇才会来的。
“大家快起来，我这就给你们煮粥。”曹艺杰眼角泛着泪花愧疚的说道。
曹艺杰转过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这是为流民流下的愧疚的泪水。
家丁很快就把火烧起来，曹艺杰帮着倒米入锅。
“少爷米够了，再倒今天米就不够用了。”家丁甲叫到。
看着大锅只底铺着薄薄的一层米，曹艺杰发飙了。
“这么大锅的水煮那么点米怎能吃饱？你这狗奴才怎么忘本了，你爹以前不也是流民？现在马上去多买点米来。”
家丁甲委屈巴巴的走了，其实他并没有错以前他跟着老爹当流民时，别人施舍的粥都是没有几粒米的，碗里水光光的能照人。
远处有一高一矮两个精壮的流民，他们并没有去排队领粥。
“差一点，可惜了！”矮个子低声说道。
“上面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趁乱添把火，不要着急这么多人总会闹出乱子，会有机会的。”高个子淡淡说道。
矮个子叹息到：“哎！这朝廷我看是气数已尽，天子脚下五万流民居然没有官府出面安置？他们就不怕饿疯的流民造反吗？”
高个子说道：“昨日城里贴出告示，官府让富户出钱粮赈济流民，估计是朝廷捉襟见肘了让富户先顶着。国库里那点钱粮估计是留着十万火急时用的。”
矮个子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么多流民嗷嗷待哺，还不是十万火急？”
高个子说道：“在以前当然是，现在大江南北都受灾，国库里那点家底只是杯水车薪。与其到处撒一点无济于事，还不如留着给军队将来平叛用。”
“看来就算京城不乱，地方上也会乱。”矮个子说着眼中有了光芒。
高个子摇摇头说道：“暂时不会有大乱，地方上反而会好些，如今流民被他们限制出境由各地安抚，分散的流民没有那么容易作乱。不过到了冬天北方的流民肯定会乱。”
“为什么？”矮个子表示不解。
高个子肯定的说道：“北方不比南方的气候冬天会冻死人，到了冬天流民们熬不下去，就会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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