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善恶难辨
看着眼前生离死别的情形，徐听雨抽了抽嘴角，忽略心底的那丝不对劲，凑近花寻和花间两人仔细观察。
“听雨？”
花寻见到徐听雨一本正经的查看花间的伤口，怔楞开口，声音杂夹着一丝沙哑。
“你别松手啊！这伤口虽然严重，但是并不致命，你手上的匕首别松，尽可能的不要让你师兄动，避免流血，说不定还能救的回来。”
徐听雨比了下花间受伤的位置，是腹部，并不致命就立刻开口。
“你，为什么要救我？”
花间眸光复杂的看着徐听雨。
“你是采花贼，你对那些女孩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伤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你该交由官府来判决，虽然最后难逃一死，但必须得让那些被你伤害的人，见见你吧？”
徐听雨浑身无力至极，看完花间的伤口后就向后仰去，躺在地上冷声说着。
空气间徒然一静，徐听雨弯腰望去，花寻此刻垂眸抿唇，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他是你师兄，你偏向他是正常的，但那些女孩也不能白白受罪。”
“我知道，我只是……不太能接受。”
花寻开口，带着几分急切，眸光更是黯淡无光，没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
“师兄，你到底，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不能这样？”
花间平静反问，花寻固执的看向花间，眼底晶莹浮现。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花寻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喜爱游戏人间的主儿。
到底是有着交情在的，徐听雨不忍，“这地方应该不好找，捕快或者大夫都没那么容易早来，不如趁着这段时日，就请你说出你的故事来听听。”
“我的故事……？”
花间喃喃自语，随后突然哈哈大笑。
“神经病啊笑成这样？按照你刚刚跟疯了似的说的那些话，你大概也就是被个女的给辜负了吧？至于要死要活的？”
徐听雨冷声嘲讽，花间止住笑容，双目赤红，“至于？我那么爱她，她也是那么的爱我，我们的爱情，岂是生命可比的？”
一听又是情啊爱啊的，徐听雨就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然而看着花寻凄凉的模样，又是刺激道：“废话别那么多行吗？你说你们的爱情不是生命可比的，可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到底能不能比得过生命？”
听完徐听雨的话，花间愤怒，像是想证明似的立刻开口。
“阿蓉，她不漂亮，但是很温柔，对我很好，她明明说，只要我不在江湖漂泊了，就愿意嫁我！”
听着话，徐听雨沉默，花寻却突然开口，“师兄是因为这个，不辞而别的？”
花间眼中含着泪，就着花寻的手，一把抽掉了插在腹中的匕首，顿时血流如注。
“师兄！”
花寻脸色大变，徐听雨坐起身来，刚要上前查看，花间就从地上起身，推开花寻，空手握上刀刃，从花寻手中夺过匕首，抵上了徐听雨的颈脖。
“你们女人，都是贱人！都该死！”
言语疯癫，双目赤红，这个人已经疯了！
徐听雨小心控制着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匕首抹了脖子。
“你在后悔！花寻一说你为了这个抛弃师门，你就激动，必定是没有如愿与那女子结婚，还被那女子算计，所以你后悔离开师门，无颜面对花寻，就故意装疯，是吧？”
“装疯？呵！”
花间轻笑出声，“我天赋没有花寻好，敌不过花寻，所以刚刚是故意演戏的！”
“演戏？”
徐听雨脸色一变，终于明白为何老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了，之前花寻也追查过，但是这人避而不见，可刚刚花寻一来，他就立刻服软，太不合常理了。
“我知道，你和花寻关系近，我还知道，待会官府的人就要来了！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拿你，威胁花寻替我认罪，反正……官府不也以为花寻才采花贼吗？”
花间一字一句说着，花寻神情复杂，似哭似笑，“是师兄，故意误导官府我是采花贼的？”
“哼！”
听着花间得意的声音，徐听雨愤怒，趁着花间关注着花寻的机会，快速往后退去，头往后一磕，就把花间砸在身后墙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花间猝不及防，手上匕首逼近徐听雨，徐听雨却早已拉开距离，趁着他被砸在墙上一个愣神，推开他拿着匕首的手，往花寻的方向跑去。
花寻反应过来立刻将徐听雨护在身后，上前与花间过起招来。
“徐听雨！”
身后传来声音，徐听雨转身就看见赵世成从洞外进来。
两人对视，赵世成看了眼徐听雨身上的狼狈模样，立时把身上衣衫披在徐听雨身上。
“太子殿下，这两人……”
赵世成身后有人身着官服，紧紧低着头不看徐听雨，手朝着花寻和花间那边示意。
“采花贼是花间，花寻的师兄。”
徐听雨开口解释，赵世成则看着那边争斗在一起的两人，微微蹙眉。
“赵兄！看在这些日子的情分上，让我自己来处理。”
花寻接完花间一招，朝着赵世成喊道。
赵世成抬手，止住身后的衙役捕快，徐听雨蹙眉，凑到赵世成耳边压低声音开口，“花寻念着旧情，那个花间虽然长的憨厚，但不是个东西，真不插手，花寻只怕是会吃亏。”
“你以为，这些人上去了，花寻不会拦着？到时候前后夹击，只会给花寻增添压力。”
赵世成的话音落下，徐听雨沉默，花寻倒确实是这个性子。
“嘭！”
花间身体猛然一顿，花寻却是没有收住招式，把花间打在墙上。
花寻上前一步，却没有动作，只看着花间腹部的伤口渐渐裂开。
“不用戒备，这一次，是真的了，故意让你一招，让你心怀愧疚，把我的尸体带回师门。”
花间闭眼，气若游丝。
花寻不答，只警惕看着，花间睁眼苦笑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师兄……？”
过了好半晌，花寻才颤抖着声音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