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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枝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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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好好待她

书籍名:《落枝飞》    作者:苏苏苏小爷



        兰芝见到她娘还没回过神儿来,梁婆子把下人都赶了出去,便抓住兰芝问:“王爷可在你这院子里留宿过?”



        兰芝木木的点了点头,梁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可得记着家里头,梁顺可都指望着你呢。别得罪了太子妃娘娘,这边儿的事儿机灵点。”



        兰芝又木木的点了点头,梁婆子便问道:“你在这王府里可见过其他女人,就是之前外面一直在传的那个,王爷自称惧内的女人。”



        兰芝“啊?”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道:“王府后院的女人不允许去别人院子,除了给王妃娘娘晨昏定醒,也就只允许去园子里。”



        梁婆子狠狠的戳了兰芝额头一下:“长着嘴就光知道吃,你进不去不能问吗,不能仔细着点看吗,多出去转转总能遇见。”



        兰芝一边躲着一边说道:“娘,不是女儿不留您,实在是这王府规矩大。若不是王爷宠着女儿,连王妃娘娘的娘家人都是不许入府的。”



        梁婆子狠狠的瞪了兰芝一眼,又在她屋里翻了一会儿。王妃赏的几样首饰就被她拿走了一半,还不满的说道:“脑子灵光些,趁着王爷三日宠多往手里拢些,别到时又进了新人,你想拢也拢不着了。”



        兰芝垂着头嚅嚅着:“娘,女儿知道了。”



        “知道知道,一说你就知道,回头还是个蠢样子。我也懒得说你,总之你给我记住了,惹谁也不能惹太子妃娘娘不高兴,不然到时燕王爷也护不住你,咱们那个家也得让你坑了。”



        一通训斥也不等兰芝反应,梁婆子便收好从女儿这搜刮的首饰就出了燕王府。



        随后小川儿来问兰芝:“你娘来可有说了什么?”



        兰芝还那么垂着头,到像是小川儿也是她的主子一般,说话还是那般嗫嚅模样:“我娘说,太子妃娘娘想知道这府里是否还住着其他女人,就是之前外面传的,那个王爷自称惧内的女人。”



        小川儿对兰芝的知趣很满意,夸赞了几句便回去禀告了王爷。苏枳当时把兰芝要过来,也不过是想通过她知道东宫都想盯他什么。



        如今,苏枳的后院也开始热闹起来,而这时悦儿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给她送行时,姝儿又见到了谢晏之。



        平哥儿对谢晏之很有敌意,见到他就发狂,姝儿只能匆忙的跟悦儿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平哥儿回府了。



        谢晏之苦笑着对悦儿说道:“让你见笑了,姝儿的傻夫君很是抵触我。”



        他们之间的事悦儿知道的很清楚,却又不能说破,便开了两句玩笑,就跟谢晏之也道别了。



        谢晏之送的东西都很实在,一路上吃的用的,药材都准备了不少,悦儿全部接受,还跟他笑说:“晏之哥哥家大业大,悦儿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谢晏之也笑了:“你若是真不客气,不如留下来算了,谢家还养得起你。”



        悦儿逃似的就爬上马车,回头朝谢晏之挥着手:“我可不敢留在谢家,万一未来嫂夫人不喜我,再把我卖掉怎么办,我还是远点跑着吧。”



        谢晏之笑着向她挥着手,就这样,他成了最后送悦儿离开的人。



        两人此刻心里都是来自关中的依赖和眷恋,不想这陌生的地方又失去了一个亲近之人。



        悦儿想,她走了,前路渺茫,连晏之哥哥这个自小一同长大的人,都要失去了。曾经在他眼底看到的狠辣和阴鸷早就抛诸脑后,只能想起曾经欢喜温暖的事来。



        再回头望一眼京城,他还在,她却不悲伤。



        自从明白了悦儿对他的心意之后,谢晏之就更加刻意的拿她当妹妹一样对待。这个姑娘的爱慕,如今可不是他谢晏之承受得起的。



        这会儿葛林派出去的人,正追着一辆马车到了城外三十里的普济寺,看着那马车上下来戴着帷帽的姑娘,身旁紧张的护卫们。



        葛林的人断定,这就是王爷让时刻跟着的小姐,而她今日来普济寺进香。



        苏檀本是大婚后五日就需离京就藩,镇国公府舍不得女儿,便又请旨强留了些时日,可这会儿也是要走了。



        悦儿离京两日后,苏檀来与苏枳道别。虽然还气他夺走悦儿,可毕竟两兄弟今后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苏枳便也放下心头那点情绪,在府中给苏檀摆了践行宴。两兄弟喝红了眼眶,苏枳一拳打在苏檀肩头:“四哥珍重,好生待她。”




        苏檀苦笑,不过还是说道:“你也保重,我会照顾好她。”



        苏枳别开视线不去看苏檀,轻声道:“别看她表面上倔,其实她胆子很小,夜里会一直害怕,总是蜷着睡。身边要时刻留人,不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被吓到。”



        苏檀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枳,片刻后也别开视线,拿起酒盏来在手中把玩着,轻轻点头道:“我知道。”



        苏枳还在说着:“她怕闷,要常带人去陪她说话。但人不要多,她不喜欢应付许多宾客。她住的院子里要有梨花,但她不吃梨,一口都不吃。糖蒸酥酪和奶卷子她要搭在一起吃,酥酪里多放红豆和蜜糖,不能给她太多,不然影响吃饭她又会难受。”



        苏檀喝干了酒又斟满,苏枳还在说着:“除非是在夏天,其余时候她手脚都很凉,若她愿意……”说到这儿他有些说不下去了,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才能再说下去:“四哥,若她愿意,你也有空,尽量把她的手脚放怀里暖着,手炉和汤婆子捂不暖她。特别是夜里,不给她暖着手脚她会睡不踏实,总会做恶梦,次日便没精神。”



        这是他无数次深夜偷偷来到她床边,搂着她入睡时得来的经验,当时心里有多甜,此刻说出来就有多痛。



        苏檀霍的起身,放下酒盏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态,从前没有,以后,他想,也不会再有。



        就在苏檀转身的那一刻,苏枳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泪涌出眼眶,迅速的滑落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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