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两败俱伤，生死未卜
赵丹阳手腕缠着铁链，身形一纵，犹如羚羊过崖，一瞬数米，海碗大的硬拳，在铁链的加持下，泛着森森的黑芒，陡然出现在马小健的眼皮底下，令他浑身寒毛，肌肉，筋骨都为之一紧。
“铁线拳？”
马小健双眸微缩，此前他与凌山交过手，深知铁线拳刚猛至极，且攻防兼备，非常难应对。
这一拳，赵丹阳倾尽全力，马小健没有硬接，脑袋快速朝右偏转，侧身一记勾拳，砸向赵丹阳的下巴。
赵丹阳招式未老，改为肘击，铁链在手腕上叮当作响，一肘撞在马小健的拳头上，就像两柄重锤互相暴击，一声巨大的闷响传出，楼面就像发生了地震似的，接连晃动，周围的书架、鞋架等物件噼里啪啦倒了一片。
住在楼下的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马小健与赵丹阳的这一次碰撞，竟是落了下风，手腕抖动，拳头溅出鲜血。
赵丹阳顺势往上，一拳痛击马小健的胸膛，将他击飞，旋即纵身一跃，双腿架在马小健的肩上，手掌往下，劈西瓜般，灌顶猛斩。
马小健双手朝天，硬挡赵丹阳这凶狠的下劈，瞬即身形斗转，往墙面重重一撞。
但是赵丹阳就像骑马一般，稳如泰山，占据了优势，接连出手，疯狂攻击马小健的头部。
“滚下来！”
马小健低吼一声，丹田气骤然上涌，双肩同时发力，肌肉鼓起，爆发出来的冲击力，就像是火山喷发似的，直接震飞赵丹阳。
“死！”
马小健嘴里吐出一个字，步伐迈开，追星赶月般疾速欺近赵丹阳，手在半空捏成捶状，闪电般一击，狠狠捶向赵丹阳的心口。
“唰！”
赵丹阳反应之快，超乎想象，马小健的太极捶法已经沾上他的衣服，却还被他闪开。
在这不足五十平的房屋内，赵丹阳施展步法，像是一条灵动的毒蛇，绕着马小健，不仅防备着他的攻击，也在伺机而动。
马小健也展开步法，一攻一防，明明是在房间内，却好像身处大山丛林的两个游击高手展开生死搏斗。
赵丹阳的步法，化用的是游身八卦掌，飘逸之中带着凌厉的攻势，忽远忽近，动静转换，缠身则打，沾拳即离，打法非常巧妙，却又格外凶悍。
对付这样的打法，马小健采用太极拳还击，远攻则刚，近身则柔，如螳螂捕蝉，稍有动静，一锤定音。
两人的交锋，从最开始的拳脚对拼，打到现在比拼步法，内功和力量。
赵丹阳是马小健功夫练到大成以来，遇到的最强劲敌。
与他交手这么多回合，马小健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内功，比赵丹阳深厚，但是赵丹阳的打法和对拳术运用，比马小健强。
赵丹阳使用的游身八卦掌，起初就像春风细雨，润物无声，主要以闪避为主，后来渐渐凶猛，步法与掌法合而为一，至刚至猛。
马小健本想用太极拳来化解他这刚猛的掌法，但是赵丹阳根本不给他缠黏或者推手的机会。
几十个回合下来，马小健的心态似乎有些急了，呼吸也变得短促，脚下破绽连出。
在赵丹阳看来，此刻的马小健就像一条大鱼，咬住了钓钩，狠狠的溜了几十圈，已经身心俱疲，只要找准时机，就可以发动致命一击，把他彻底打垮。
而马小健也似乎正如赵丹阳所料，身上大汗淋漓，步伐越来越慢，破绽也愈发多了。
“就是现在。”
赵丹阳一眼看出马小健露出的致命破绽，脚下忽然提速，手中的铁链在筋肉绷紧的瞬间，凝聚成圆形铁锤状，一瞬出现在马小健眼底，却是横向砸向他的心口。
然而，就在赵丹阳出拳的这一刻。
他看见了马小健那双幽暗而深邃的眼睛，还有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
这小子，临死之前，还笑得出来？
“砰！”
赵丹阳一拳打出，即将触及马小健心口之际，却被他抬手挡住，屈掌成爪，抵扣铁链，劲道迸发，铁链竟节节崩断，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挡得住么？”赵丹阳嘴里发出野兽般低吼：“死吧！”
赵丹阳的拳头中，暗劲爆发，直冲马小健的心脏。
而马小健只是身体一颤，陡然握紧了赵丹阳的拳头，扬臂一肘，千钧之势，砸在赵丹阳的脸颊上。
“轰隆！”
这一肘，就像雷霆炸开，直接将赵丹阳的半侧脸颊打得塌陷，牙齿就像碎渣似的落了一地。
“啪！”
接着又是一肘，痛击赵丹阳的太阳穴！
“蓬！”
血雾腾起。
赵丹阳的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闷哼，如死狗般斜斜栽倒在地。
半个脑袋都被打塌了。
身体的肌肉反射，颤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阿岚，阿岚。”
马小健朝着门外喊了两声。
旋即听到砰的一声，秦岚破开门锁，进入房内。
眼前所见，遍地狼藉。
赵丹阳倒在血泊中，马小健扶着墙，勉强站立。
“教官，你怎么样。”
秦岚冲上前去，扶住了马小健。
“噗。”
马小健嘴里猛吐一口鲜血。
接着又连吐几大口血。
马小健脸色铁青，两眼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秦岚的怀里。
“教官，教官。”
秦岚急喊两声。
“你不要吓我。”
秦岚紧紧抱住马小健，伸手探在他的心口，发现心脏跳动极为微弱，再探鼻息，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摸脉搏，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秦岚咬着牙，强忍住眼眶打滚的热泪，奋力抱起马小健，将他送进房内，平放在床上。
她快速将马小健的上衣扒开，双手放在他的心肺之间，正准备按压，却发现上面的皮肤和肌肉都已凹陷，伤得极重。
“人工呼吸。”
秦岚转变思路，俯身一凑，采用人工呼吸的方式，试图帮助马小健恢复呼吸和心跳。
秦岚虽说没有系统性学习中医，但她毕竟出生于中医名门，从小耳濡目染，掌握了不少急救手段。
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能救活马小健，不管是什么方法，都必须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