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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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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幕后之人

书籍名:《振翅》    作者:大魔王小鱼

  合妙宗据点
  木小雀神色冰冷地坐在榻上,身上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冷气丝丝往外冒。
  腿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阵酥麻,他昂起头,望着顶上的横梁,连低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腿兀自盘着不动,整个人都再无半点动作,好像要化成一颗石头。
  戚平神清气爽地拎着食盒推门进屋,摆放好饭菜亲昵地过去蹭了蹭,“雀儿,吃饭。”
  “不饿!”木小雀摆过头,隔了片刻,又伸手过去一把推开面前的饭碗,看了看撒在桌子上的米饭,他稍瞥向戚平,然后眼睛继续望向房梁。
  “我的小雀儿啊,别气了,”戚平将他压在榻上,凑过去在嘴上嘬了一口,揉了揉他大腿内侧:“这种事和亲吻一样,不过是两个最亲密的人自然而然的反应。”
  “谁和你亲密,”木小雀腿被他揉得酸痛发麻,稍稍躲了躲,“不要脸!放在以前,我绝对一掌拍死……”
  未等他说完,戚平直接过去堵住他的嘴,捧着脸肆无忌惮地在上面又亲又啃。
  口水糊了一脸,木小雀掏出手帕,结果下一瞬就被戚平强硬地抢走丢在地上,然后又是好一通挨挨蹭蹭。
  从下巴舔到鼻尖,戚平牙齿在上面咬了咬,支起下巴不解地看向脸上冰冷嫌弃,眼里却闪着兴奋光芒的木小雀。
  这人明明对亲密举动很受用,为什么会忽然生气呢?
  “我靠!”
  “你是男的!”
  他忽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雀儿,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啊,对不起,我真忘记考虑你的心理接受程度了。”
  木小雀撇过头不理他,戚平摸摸木小雀的脸颊:“让我家雀儿受苦了。”
  他又懊恼地磕了磕头,咒骂道:“戚平你个大傻叉!你怎么不撅屁股自己试试去!”
  木小雀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赶紧挪开视线,呵斥道:“粗俗!”
  戚平并指朝天,赌咒发誓道:“下次我绝对不再这么鲁莽了,我一定先问问你的意见。”
  “没有下次,”木小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舒服。”
  “好好好,”戚平偷偷抹了把汗,他是真的后悔了,虽然只是用的腿,他也想一掌拍死自己。
  拉着木小雀起身,他仔细将木小雀闹得松散的头发扎好,擦了擦对方脸上的口水,将自己的那碗饭换过去:“雀儿,先吃饭,乖,别气了啊。”
  监牢里
  “你没说谎?现在随便攀咬,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香清儿重归于凳子上,她一开始对段清音的回答确实有些始料不及,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很多不通的逻辑都顺畅起来,但却又产生新的问题。
  “我没说谎,”段清音气息微弱,趴在地上声音无力地解释道:“庆秋节两天前的深夜里,他手里抓着半片面具,黑布蒙脸,浑身是血地来到清音阁。”
  “在疗伤时,那蒙面巾不小心脱落,我才得以看到他的脸,我只知道这么多,你们如今心里的疑惑我同样也有。”
  香清儿点点头,这确实能和那天夜里的一声炸响对上,而且伤他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领着人巡逻的木小雀。
  更何况,事到如今,段清音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石青瞅了眼香清儿,不阴不阳地叹道:“仔细想想,这木统领确实好大的本事,之前我原以为能栽在他手里,不过是个喜欢装神弄鬼的普通宵小,没想到竟然还真是大人物,能收服这些个能人,便是我,也勉强做到。”
  香清儿对他后一句吹嘘感到颇为不适,不由皱起眉头嘲讽道:“他如果本事一般,岂不是说明魔道实在是废材一堆,不堪大用?”
  石青自知说不过香清儿,转而问段清音:“你刚才说你和你娘从很早的时候便受他恩惠,这人甚至还教你武艺,但你家住偏僻,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你的?”
  “我不知道,”段清音摇摇头:“可能是哪日我出去买菜被他看到了,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恩惠。”
  石青看她说到一半,心里有些痒痒,伸脚踢了踢她的肩膀:“讲讲?”
  “千面原本是个贼,有一次入室盗窃时,竟然发现那家小娘子是自己幼时青梅竹马的玩伴,遂起了邪心,打扮成那家郎君的模样与她相处……”
  段清音低声咳了咳,继续道:“没想到正行苟且之事时被男主人抓了个正着,险些被打死,幸而遇到了他,才能得救。”
  “至于张如梦夫妇,他俩曾经是主仆,为了能双宿双栖,张如梦便联合沈二将自己男人一家屠戮干净,这事之所以没闹大,也多亏了他在其中周旋,甚至还帮他们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
  “他倒是眼光不错,能找到这些能人,”石青回头看了一眼香清儿,耸耸肩:“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香清儿纤纤玉手敲击着把手,心里飞速回转,她猜不透石青这句话到底是普通的询问还是意有所指。
  而她心里确实有个最大的疑问,石青说出的地址到底是什么?这是她答应木小雀要完成的任务。
  思索片刻,她还是摇摇头:“她知道的有限,再问也难问出什么。”
  “对我也没有什么疑问?”石青走过来俯身看着她,将她彻底困在凳子里,“你就不好奇我说了什么?”
  香清儿平视着他小腹,勉强抑制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柔声道:“我还用问吗?你无非就是找到了她娘,以此来威胁。
  “至于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审时度势的本事还是有的,既然你不想让我听到,我为什么还要追问?”
  石青捞起香清儿的秀发深嗅片刻,“聪明的女人,我发现你在我心里,魅力是越来越大了,但偶尔笨一笨,肯定更加诱人。”
  香清儿斜覷他一眼,扯出头发擦了擦,笑着道:“只有蠢人才相信这句话。”
  云鹤城主街上
  萧慕涯在街边随便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这几日他都没和戚平他们在一起,不为别的,只是木小雀身份太敏感,他不想参与过多。
  包子未等全部下肚,远远的,只见周明德迎面朝他走来,萧慕涯一口气将包子吞进去剩下一半,囫囵咽进去,擦好嘴侧身向街边靠了靠,自觉让开一条路。
  然而没想到的是,周明德竟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周明德捋了捋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子,直视着萧慕涯的眼睛道:“明文前几天找过你?”
  “嗯,”萧慕涯稍稍活动了一下受伤的那条臂膀:“我受伤那天,他来给我送药。”
  “他对你确实情谊颇深,这么些年过去,竟然也没有忘了你,”周明德叹了口气,“你对他做出那种事,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极恨你的。”
  “我没有做那些事,”萧慕涯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就算终其一生,都会找到林婉儿,给明文一个答案的。”
  “这些等你找到她再说吧,”周明德摆摆手:“那之后你还有见到明文吗?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谈谈,奈何已经找了好几日,竟然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自那日他不告而别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萧慕涯想到那日的情景,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他试探道:“明文对我说心易变,人易改,他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心易变,人易改,”周明德眉目冷凝,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和以前相比他确实变化不少啊,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亲弟弟了。”
  萧慕涯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善,这一切其实都缘于四十年前,那时周明文刚刚出生没几天,便发生了那场针对四大家族,整整历时四个月,一直持续到新年的屠杀,之后家主被斩,周家得以保全。
  周明文因自小丧父,便视这位年长他十三岁的大哥如兄如父,敬爱有加,甚至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但为了让他大哥开心,娶了那个林婉儿。
  之后周明文与他欢好,终于碍不住本心,拉着萧慕涯跪在周明德面前恳求这位大哥让他俩有情人能成眷属。
  “放肆!”周明德狠狠一拍桌子:“你跟他走了,你要自己娘子如何自处?她岂不是终生都要被下人指指点点!”
  “大哥,我没有碰过她,”周明文膝行上前,抱住周明德的腿,“我可以认她做我干妹子,我们给她找个更好的婆家,总比待在咱们家守活寡要强啊。”
  “不孝的东西,败坏门风!”周明德啪地扇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未等扇第二下,便被萧慕涯抬手拦住。
  “明德哥,”萧慕涯握着周明德的手腕:“我一定要带他走。”
  周明德一脚踹开萧慕涯,拉着周明文起身向东厢带:“滚!周明武就算为了与我争家主之位,也不应该使出这么下贱的手段!”
  “今天你必须和林婉儿圆房,否则,我便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
  萧慕涯回忆至此,眼圈不由通红:“你逼他和林婉儿圆了房。”
  “总好过跟了你,吃着盆里望着锅里的东西,”周明德满眼鄙夷地看着他:“常人都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倒是无耻,先和明文苟合,又与他妻子不干不净,如果不是我兜着,这事必然闹到满城风雨,你这双剑侠客的名,不嫌臊得慌!”
  “我没有对他不起,我已说过,这事我会给他一个交代,”萧慕涯捏着手里的纸袋哗啦啦直响。
  他盯着周明德数落道:“倒是你,练功把自己练到走火入魔,你明知明文自小便不愿理家里琐事,还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你看看他现在,可还有个人样!”
  “首先,担子是他自己主动接过去的,并不是我要强压给他;其次,走火入魔是功法出了问题,并不是我痴心武艺,导致自己行岔了路……”
  周明德凑过去附耳扔给萧慕涯一个惊天巨雷:“最后,明文肯定没告诉你,他也走火入魔了吧。”
  “什么!”
  周明德看到萧慕涯那如遭雷击的模样,堵在心口的气终于散了不少。
  他翘起嘴角笑了笑,“如果你看到了明文,让他立刻回去见我,否则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萧慕涯浑身颤抖地消化周明德的这几句话,只觉二十年一晃,他与周明文确实越走越远。
  黄昏时分,合妙宗据点
  戚平手捻一枚黑子,趴在桌子上与木小雀玩着五子棋,“雀儿,明明你刚学的玩法啊,为什么能把我堵这么死?”
  “下不下?”木小雀捻着白子的手已经蠢蠢欲动,看着戚平苦成一团的脸,最终还是伸出手指按在他手背上稍稍指点了他一下。
  “我其实早就看到这块了,”戚平恬不知耻地放下黑子,乐颠颠地说道:“刚刚只是在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破绽。”
  “哦,”木小雀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淡定地点点头,将白子放在刚刚戚平眼睛盯着的那块,指着连成一串的白子说道:“那你刚才没看到这个吗?”
  “啊!”戚平垂头丧气地晃晃脑袋,下一刻,他眼里带着丝狡黠,挑挑眉道:“输了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
  “不,”木小雀话还未说完,戚平蹭地一下跃过棋盘窜了过去,整个人盖在他身上,“亲一个。”
  “咳咳,”看见两人迅速起身,从桌子处冒出头来,香清儿倚着门整了整鬓发,静静地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