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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日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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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南明日不落》    作者:白面黑厮

        现在的白明修是绝对不肯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白明修看了驻安南部队的活动情况,如同看小说一样读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叫扈从给自己添了一壶茶,做了几色小点心,边吃边看。
        明军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跨越了语言和民族的障碍,一部分军队政工系统指导员们,外加广东派去的官员们,很快地就用土地、粮食和尊重,凝结出了一个初具形态的安南基层组织。
        虽然明军所占的地盘上,并不算平静,各种翻身做主的农民们有一些不理性的仇杀和抢夺行为,造成了大量富户逃亡,但是在基本确立组织之后,主持安南工作的大明委派代表黄之冲便认为,大明对海阳承宣的统治,已经甚于郑主。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军开始组建安南藩军和民间的纠察队,最终进入昇龙府,郑主集结了数万军队,但是最终被明军的机枪大炮给打得大败,再加上成千上万造反的百姓,昇龙也很快被攻破。
        在明军只能固守昇龙等重要城市的情况下,黄之冲便开始如同传教一样,让安南民众基层组织开始在整个安南北方传播“迎大明,分田地,当家做主人”这样的思想和口号。
        甚至在一些地方还出现了,根本没有什么火器的普通造反百姓,集结起来攻击安南军队的情况,很多还取得了成功。黄之冲于是就派出少量的明军班排座位教导队,派出一两个大明的干部作为军师和培育人员,带着一大群泥腿子们,选拔和培训他们自己的干部和组织。
        “这个黄之冲是个c级的行政人才,不过本领还真的不小。弄得比我在江南还有声有色一些。”白明修看这些文档看到了深夜,精神还很亢奋,显然黄之冲搞的这一套比较触动他的点。
        自然他在江南有大军,更有支持大明的百姓,整体工作难度要比有语言民族隔阂的安南那边容易一些。但是一大批受马恩“新学”影响的大明干部,已经非常明白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这样朴素的革命思想,做出一番了不起的成绩了。
        自始至终,黄之冲甚至都没有提出向白明修继续要钱要军队这样的事情,连额外的装备都没有要,只是正常要求华南军区对其进行补给,显然他是靠自行武装农民们已经形成了足够的力量。不过他还是要求能够尽可能多地向安南选派干部,尤其还要在广东取得一定成效的广东农业厅农业技术科研所的专家,帮助安南提高农业生产力。
        白明修对此直接批示“可以”,毕竟安南有着非常好的农业条件,如果做得好,将其改造成大明的又一个鱼米之乡毫无问题。

206  太子殿下的日常(三)
        上海大概是现在17世纪亚欧大陆上唯一的一座不夜城,到了晚间,城市中的路灯便会亮起来,虽然白明修还没有让科技树跃升进入电气时代,不过发电机、输电线路以及电灯这些局部的科技树已经给点亮了。
        其实白明修觉得自己现在让手下的科技人才们去搞内燃机、无线电报一类的东西,还是有希望在短期内成功搞出来的,只不过系统反复要求过他,不能让他将科技树点得太高,否则将会引来不利的后果。白明修也就索性没有让人去做,毕竟蒸汽机的科技树他都没有完全点好,而且就算弄出了内燃机等东西,他现在也不具备大规模开采原油和冶炼原油的能力。
        这座城市已经逐渐变得有人烟起来,虽然大明复独立旅仍然作为“禁卫军”在军管这座城市,不过白明修已经陆续放了很多人进入上海,毕竟他将理政院迁了过来,而且还开始运营上海的各种工厂,甚至之前白明修还搞了一波骚操作。
        因为许多江南地主掌握过于庞大的土地,白明修就搞了一套换地政策,1:3兑换澳洲、爪哇或缅甸土地,1:15兑换四川土地,或者用100亩土地兑换一套上海的洋房。不换基本上是不行的,按照递进地税的缴纳办法,那些土地可能几千几万亩的地主们,光是一年的地税都可以让他们轻松破产。大明新行的地税是征收明两,而且跟收成完全是无关系的,就是一种单纯的财产税。比如在江南,个人拥有50亩以下土地是不征收的,50亩以上就开始征收,基本在500亩以上,地税就会收到田亩市价的50。
        许多大家族不得不将田亩分配于族中人丁,但是财产权给到个人家庭的时候,再想要凝聚回到大家族,就非常困难了,毕竟地权办公室只认他们签发的田契。
        多少江南地主并不能够理解这个时节以100亩江南的田产换一套上海的房子是多么有先见之明的事情,尤其是他们很多人发现一套所谓的洋房也就是200多平米,甚至后院都不如他们一进小房的院子大。
        大多数大地主在没办法抗拒新规定的情况下,只得选择了跨区换地,以及将土地卖给公家,或将土地转租给新成立的农业合作社。转租给农业合作社的土地,只需要缴纳最低一档的地税,而且农业合作社会跟地主签订一个长约,比如20年之内承包,头五年免租,后面十五年一次付清,或者付给他们租金。
        农业合作社是不跟地主们签订收成比例租子的,因为这种情况又等同于旧有的租佃制度了。农合的背后是强有力的政府支持,等于半强行的将土地从地主们手里集中起来,再交给农民们进行耕种,而且是组织农民们进行合作耕种。
        中国实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国家,每个地区的情况就不太一样。农合的形式也必须搞得多种多样。在江南这边,大明的分田基本上给到每户的田地相对比较少4-10亩是比较常见的情况,每个村的所有农民家庭都加入农合。农合作为基层组织,安排农民们的生产和其他活动。更主要的,提供农民们良种、农业技术、肥料以及未来可能提供更多农业机械。农民在完成自留地的耕种之后,如果还有剩余劳动力,则耕种挂在农合下面的土地,手法上既包括承包自种,也包括共同耕种。承包自种的形式,其实等于将土地以不剥夺土地所有权的形式,从地主手中流转到了农民手中;共同耕种则是计工分,多劳多得。
        农合的另一大作用,就是协调经济作物的耕种,经济作物直接导向现金的收入,从而可以很好地改善农民的收入。而即便是粮食,农合直接对接国有粮食公司,以统一价格向各农合收购,粮食公司的价格是稳定的,算是一层保险,防止出现丰年粮贱,多收了四五石结果导致破产这种事。
        大多数江南农民是还没有意识到农合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强大的存在,不过看在分地免粮的面子上,农民们还都是非常积极地入社。
        大多数江南地主对于朝廷一系列的新政还是搞得有些心惊胆战,这个大明跟以前那个让他们占尽便宜的大明已经全然不同了。不是没有人想过搞事抗拒,但是前段时间郑成功在江南搞得轰轰烈烈的清肃活动,已经让许多士绅名流破家破产,甚至给发配到了海外,众人基本上只能噤声,甚至这一时期还有很多士绅写诗讽刺,说光复后的大明还不如鞑子仁慈。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在舆论中只能算是一种非主流。江南也已经开始刊行大量的代表官方声音的报纸和杂志,舆论已经很好地控制在了太子殿下的手中。新学也开始蔚然成风。
        毕竟清廷当初可是敲诈勒索,什么招数都用,更是杀了不少人。太子治下,一切依法办理,经济类的罪行除非重大,不至于死罪,最多也就是罚钱,或者就是给扔去爪哇岛。于是乎,从这个时代后,吴语中就有了一些谚语,例如死去爪哇一类的词,用来骂人。
        说起来,上海的洋房还是有些富户用土地换了来。一些人已经知道靠土地八成是很难赚钱了,在看到工商政策向好的局面,就来到上海来经营商业。很快地,第一批十七世纪的炒房团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现在的炒还比较初级。
        毕竟,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现代城市,宽敞的水泥马路和路灯,有着各种各样的工厂和商业公司,有一个通达各地的大港口,善于商业的新兴资产阶级已经看到了利益潜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开始逐渐涌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