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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嫁给了养猪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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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书籍名:《穿书后我嫁给了养猪大户》    作者:等待彗星

  贺严冬早上将江梨送去学校后,  就蹬着自行车来到了队部,打算跟老书记商量一下借钱的事情,谁知道老书记也刚好正焦头烂额呢,  他只好临时决定将这事先放放。
  一大早公社主任便打来电话说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新一任书记国庆后会提前上任。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  距离国庆也就一两天了,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而已。
  贺严冬在院里停好自行车,  一进屋就瞧见李会计正趴在红木长桌上奋笔疾书呢,  白花花黄澄澄的纸张铺了半桌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这屋里复习高考呢。
  老书记正满面愁容的坐在他面前瞧着,  一瞅见贺严冬来了,  仿佛看到了救星,  赶紧招招手让他过去。
  “冬子,来来来,  采石场这块儿你熟,你帮着李会计把这些资料好好理理,特别是和钱相关的,  千万不能出错,  这不管是花出去的钱,  还是挣来的钱,  它一分一厘都不能差。”
  贺严冬精着呢,  一听这话跨着大步就过去了,正好能瞧瞧队部这账上还有多少闲钱。
  和李会计一起整理了大半天,  到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贺严冬终于受不了,  一抬头感觉那蝇头小字仿佛在眼前飞,  连带着脑子都嗡嗡的,  反正离回家吃中午饭还有一会儿,贺严冬跟老书记打了个招呼,便去隔壁会客室的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了。
  结果人才刚躺下,沙发另一头就响起了电话铃声,这屋里的值班人员刚被老书记叫走,能接电话的就他一个。
  贺严冬睁开眼,忍不住啧了一声,认命的走过去接通电话。
  “你好,是贺家村大队部吗?我想找一下江梨。”电话里传出一道温润的男声。
  一个男的,打电话到队部来,找他媳妇儿?
  贺严冬瞬间不困了,脑袋也不嗡嗡了,清醒得感觉努努力都能考上大学了。
  “江梨不在,去学校上课了,我是她男人,你有啥话,也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贺严冬说完,电话那端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才有声音传来,“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记一下,让江梨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打给我。”
  说完他又补充道:“任何时候打给我都行,对了,我叫林颂文。”
  挂断电话后,贺严冬双手交叠垫在脑后重新躺回沙发上,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从隔壁回来的值班人员一开门,被他这样吓了一大跳。
  结果人刚坐下来两分钟,还没来得及平复过来,就又瞧见贺严冬诈尸似的,突然一下子直挺挺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好一个林颂文,他就说,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耳熟呢,可算是让他给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当初教她媳妇儿学习,又答应大学毕业后回来娶她,但后来又没娶的窝囊汉吗?
  值班人员瞧着贺严冬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小心口,小声道:“冬哥,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对不住了,走了,回见。”贺严冬对着那人抬抬下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提溜着外套往外走去。
  还“任何时候都行”,呸,就故意恶心他是吧!
  贺严冬越想越气,两只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就这一不守信用、不负责任的窝囊废,他媳妇儿到底是为啥还和他联系啊,他们又是啥时候联系上的,又到底是啥事儿还不能让他给转达了,就非要俩人亲自说才行?
  贺严冬跨上自行车,到了门口又纠结于向左拐还是向右拐,向左拐就是回家,向右拐就是去学校找媳妇儿把这事给问清楚了。
  自从这次开学之后,考虑到学校家里两边都忙,所以江梨跟贺严冬商量了一下,中午就不再回来吃饭,直接在旁边的国营饭店解决比较方便一点。
  所以贺严冬要是这会儿不管不顾的直接跑过去兴师问罪,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有事儿。
  贺严冬自然是相信自家媳妇儿的,不然这会儿早蹬着自行车直接去了,也不会站在这里纠结这么久,但同时贺严冬也清楚,他现在要是真就这样直接跑去问,他媳妇儿肯定会不高兴,同时还会觉得他太过冲动。
  权衡过后,贺严冬最后还是蹬着自行车回家吃午饭了。
  晌午饭桌上,邱秀华又提了一嘴分家的事情,柳芳枝虽然没说是立马应下这个事儿,但那态度明显比半个月前好了太多。
  邱秀华自然清楚这都是沾了她肚子里贺家大孙子的光,也正是如此,她才要尽快把这个家给分了,毕竟夜长梦多不是,至少现在分的话,凭着她肚子里这个,柳芳枝肯定会偏向她们这边的。
  她们说这事儿的时候,贺严冬一直闷头吃饭,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直到柳芳枝说到要去找老书记让他给寻个合适的日子,到时候顺便再过来做个见证时,贺严冬才开口说了句:“再过几天吧,到时候我去找老叔说去。”
  这下邱秀华不再吭声了,而是在心里暗喜,分家这事儿有着落了。
  这老二平时虽然话不多,但却是实打实的说到做到,这事儿他既然开口了,那就肯定能落到实处来,就像他当初决定娶江梨进门,不管谁反对那都没用。
  邱秀华这回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吃过晌午饭,贺严冬便又去了队部,老书记披着大棉袄坐在门墩上抽旱烟,瞧着愁容满面的。
  贺严冬在院儿里停好自行车,走过去招呼了一声,“老叔,吃了没?”
  “刚吃了,你婶子给送来的。”老书记一边敲着烟锅,一边对贺严冬说:“你进去吧,我自个儿坐会儿。”
  贺严冬点点头,也不再客气,迈步走了进去。
  整个一下午贺严冬虽说都在队部忙碌着,但因为惦记着林颂文那事儿,多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主要表现在在整个过程中他每过一小会儿就要看一下时间,弄得李会计还以为他有急事,还十分热心的说让他先去办事,这边他可以自己弄,谁知道人只是在等学校下课去接媳妇儿。
  那用得着提前四小时,平均每隔十分钟看一次表吗?
  单身二十多年的李会计表示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
  当江梨后知后觉发现贺严冬有些反常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队部。
  一直到被贺严冬拉着去了会客室,江梨都是懵的,不回家跑这儿干啥?
  各种疑问横亘在心头,还没等她来得及问出口,贺严冬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一脸我很好,不用管我,你开心就好的表情,“林颂文下午把电话打到了队部,说让你有时间给他回个。”
  贺严冬说完又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那个,你打吧,我懂,我回避,我先出去了。”
  “等等。”江梨手上捏着纸条,了然道:“所以,那电话是你接的?”
  瞧着贺严冬那一脸吃了半缸醋的样子,江梨就知道这电话就是他接的了,怪不得呢从学校接她回来这一路上话都少了。
  也怪她,半个月前她也是临时起意决定去找林颂文,并没有提前跟贺严冬商量,后来见了林颂文后,回来又是抢收又是邱秀华怀孕,家里学校一堆事,直接就把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人电话都打过来了,贺严冬才知道,也难怪他会不高兴。
  江梨对着他眨眨眼,会心一笑,调侃了句,“倒还挺巧,偏让你给碰上了。”
  江梨最后也没让贺严冬真的出去,她跟林颂文打电话,没什么不能听的。
  林颂文在电话里说贷款的事他已经帮她问过了,流程也挺简单的,而且他可以帮忙做个担保,这样可以多贷个几千块钱,最高能贷到三万块。
  这比贺严冬之前跟江梨说的预算还要多出一万块钱来,可以说算是正正好了,毕竟创业这种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每一步都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如果能成功贷到这笔钱,预算上刚好可以留出一半的富余来应对突发情况。
  总之,这是个好消息。
  贺严冬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吃醋归吃醋,正事归正事,他现在还是分得清的,不过这事若是搁他刚结婚那会儿,就凭着江梨和林颂文之间这层旧关系,他都不可能去贷这个款。
  而且就算是现在,他虽然决定了要去贷款,但他也并不打算承林颂文的情,不需要他担保,到时候能借多少算多少。
  这话他不怕跟江梨说,就算他媳妇儿因此而生他的气,他也会坚持,且绝对不会让步,毕竟这是关乎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
  江梨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穿书者,“入乡随俗”的速度未免有些过快了,她是真的被那三万块钱蒙了心,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一层,说起来要是在21世纪,林颂文高低也够得上是她前男友了,那她现在在做的就是,借着前男友的关系,给现任老公贷款,这表面上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确实有点禁不起细究。
  想清楚这些之后,江梨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贺严冬要求,并奖励了他一个亲亲作为安慰,结果却不想因此而引了火,得了,今晚别想早睡了。
  ——
  银行的信用贷业务全年无休,周末也可以过去办理。于是,周六一早,吃过早饭,贺严冬和江梨就带着林颂文之前在电话里交待过的要带的资料便出发了。
  周六柜台的存取款业务暂停,只有信用贷业务是开放的,江梨和贺严冬一进去,表明来意之后,就被请进了里面那间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不大,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三人的木质长沙发,配了一张碎裂纹的镶嵌大理石桌,桌上摆着一套乳白色的陶瓷茶具,除此之外,再往里走,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红木桌,而在桌子后面坐着的便是办理信用贷的工作人员。
  看到他俩推门进去,那人便问了句,“来申请信用贷的?资料都带了吗?”
  “都带着呢。”
  从贺严冬手里接过资料,那人便又招呼道:“先坐吧,茶壶里有水,渴了自己倒,别客气。”
  俩人早上喝的是稀饭,这还没过多久,确实是不渴,也就都没动手倒水,就那样干巴巴的坐着等着。
  那人边看资料边提问,先是问贺严冬打算经营哪种产业,然后又问了两句江梨在公社当老师的事情,最后知晓贺严冬是转业军人后,更是直接过来跟贺严冬两人互相敬了个礼,然后就坐下唠了起来。
  经过一番畅聊,得知这位工作人员名叫陈勇,而且人家也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而是银行主管贷款业务的办公室主任,相当于银行经理。陈勇曾经还和贺严冬驻扎在过同一个地方,但因为并不是同一个兵种,所以并未见过。
  尽管如此,陈主任表现得还是十分热情,临走时再三告知,贷款这事交给他绝对没问题,不仅尽快给他们办理,还要亲自做担保给他们最高三万块的额度。
  陈勇比贺严冬大上几岁,在部队里职位也比贺严冬要高,这说起来也算是老领导体恤照顾下属,虽然结果都一样,但这跟通过林颂文的关系实现,有着天壤之别。林颂文那条路在贺严冬这儿行不通,但陈主任既然开了这个口,贺严冬要是拒绝了,那两个人脸上都不会太好看,应下这个事情,等事成之后,大不了请陈主任吃个饭,就算是还了这个情,这一点贺严冬还是拎得清的。
  流程太过顺利,以至于两个人办完事情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到头顶,时间还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城里逛一会儿,回家能赶上晌午饭就行。
  上次买表,江梨是和徐斌一起去的百货商场,那次时间不对,人也不对,她都没能在里面多转转,这次时间正合适,她要带着贺严冬再去一次,这次一定要好好转一转。
  去百货商场的路上两人刚好路过江梨办英语班的胡同,贺严冬这才想起来江梨之前还一直惦记着要办周末补习班的事情呢,但是最近却不怎么听她提起了。
  几天前,徐斌也问过江梨同样的问题,江梨直接给了他答复,说周末补习班先不办了。
  这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单看眼下就是一堆事,地里的活计还没折腾敞亮,过几天又要分家,贺严冬的养猪场马上也要开建了,学校这边又走不开人,周末要是再半个补习班,那她就真成陀螺了,一刻都不能停下来。
  她倒是不怕辛苦,但是一直处于这种高强度连轴转的重压下,她的状态应该不会太好,说白了,还是担心教学质量差强人意,与其如此,还不如专心顾好一头,把小升初这个班带好就行。
  对于江梨这个决定,贺严冬还是十分支持的,他的考虑在于冬天天冷,来回跑这么远多冷啊,万一冻着了,他得心疼死。
  贺严冬这话说得虽然腻腻歪歪的,但江梨觉得也不无道理,说起来这天也确实是越来越干燥了,她待会儿得去买个擦脸油了,不然过几天要是被吹出高原红来,那她可就真的没地儿哭了。
  上次跟徐斌一起过来,江梨都没仔细瞧,这会儿才发现这百货商场一共占了两层,一层商铺最多,东西最杂,上至小千元的彩色电视,下至几分钱的螺丝铁钉都有,二层则主要都是衣服鞋子布料这些东西。
  江梨记得要买擦脸油,便先去了卖护肤品的商铺,听完营业员的介绍,江梨买了小瓶装的雅霜自己用,又专门给贺严冬买了一盒蛤蜊油,一共才花了不到四毛钱。
  贺严冬得知那蛤蜊油是给自己买的时候,脸都皱成了老树皮,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糙汉子,涂那玩意儿干啥,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男人涂擦脸油的,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涂的,打死他都不涂。
  江梨压根没把他的反抗当回事,只在往楼上走时,趁着周围没人,风轻云淡的在他耳边说道:“那我就再也不亲你了。”
  贺严冬瞪大了眼睛,觉得十分难以置信,居然还可以这样?但这代价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算了,自家媳妇儿,还能咋滴?就当他刚刚是放了个屁吧,他擦还不行吗?一天擦三次够不够?
  上了二楼,江梨只觉得眼前一亮,各种款式新颖,颜色亮丽的衣服应有尽有,江梨还记得初春刚嫁过来那会儿,穿得还是自己花钱扯布,买棉花做的大棉袄呢。
  棉袄确实保暖,但也容易显得笨重,特别是后来柳芳枝亲手给她做的那件,因为太厚实她连抬个胳膊都费劲儿。
  两人在二楼转了一会儿,江梨眼尖的瞧见一件复古红的风衣,版型看起来十分时髦,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贺严冬还以为她喜欢,便硬拉着她过去试,营业员见状便直接把衣服拿了下来,十分热情的招呼道:“对啊,买不买的先试一试嘛。试试又不要钱,再说了你长得又高又白净,穿上肯定好看。”
  夸完江梨便又去夸那衣服,“这衣服可都是从香城进口过来的,你看这样式,时髦得很呢。”
  盛情难却,再加上这衣服她确实也觉得不错,便勉为其难的穿上试了试。
  挂着的时候不明显,穿上才发现这衣服是真的长,都能包到她小腿了,袖子倒是不长不短,刚好合适。
  营业员一边帮她整理衣领,一边夸道:“这衣服也就你这种个子穿起来好看,像我们这种穿上,都能直接包到脚脖子了,那不好看。”
  说实话,这衣服挂在那儿看着是一回事,穿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江梨现在也觉得这衣服确实还挺适合她的。
  就是还没等她开口,贺严冬就直接问了价钱,利落的把钱给付了。
  他们现在倒是确实不差钱,但江梨还挺遗憾的,她还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讲下来价呢。
  贺严冬唯一的那件军大衣破的都没法补了,棉花跑得也都差不多了,江梨坚持又给他买了一件,大冬天的要在半山腰干活,能不冷吗?
  这次江梨提前给贺严冬打了预防针,不许他多嘴,最后果然讲价成功,给她便宜了两块钱,江梨瞬间就高兴了。
  江梨还想给贺严冬买双棉鞋,怕他在山上做工把脚给冻坏了,贺严冬乐呵呵一笑,摇摇头,说不用买,又说:“咱妈天天闲着没事儿纳鞋底,你以为是纳着玩的,放心吧,棉鞋管够。”
  江梨一想也是,她这就是关心则乱,把这一茬都给忘了。
  两人满载而归,下了公共汽车,走在回村儿的小路上,秋日的阳光不毒,照得人暖洋洋的。
  走着走着,贺严冬一扭头瞧见身后不远处过来一辆小汽车,便招呼江梨靠边走。
  很快那小汽车便赶上了他们,然后又慢慢减速,停在了他们前方不远处。
  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一个城里人打扮的女人下了车。
  只见她看着贺严冬,笑得灿烂,“冬子哥。”
  “冬梅?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