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国粹
上午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会倒是放晴了，天边的乌云散去，甚至有点要出太阳的迹象。
蒋恬恬别别扭扭的跟在蒋熠潇身后进了单元楼, 她还在为刚才她爸叫的那声“旺财”而生气了。
哪有人叫自己可爱漂亮的小闺女旺财的？
简直不可原谅！
太爷爷住的是高层小区, 上下都有电梯，两人上了九楼后，蒋熠潇去敲门, 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
蒋恬恬问：“太爷爷不知道我们要来吗？”
蒋熠潇道：“我没告诉他，想给他个惊喜来着。”
蒋恬恬：“……”去别人家不提前打招呼？无语，太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老爸？
她没忍住吐槽道：“你不提前说，现在好了, 太爷爷都不知道我们过来, 我们白跑一趟啦。”
蒋熠潇伸手按住她不满的脑袋：“他又不会出远门, 最多在小区里溜达, 你等着, 我去楼下找找。”
蒋恬恬也不想在门口傻等，又转身跟着蒋熠潇下楼。这个小区有点大, 她有点怀疑她爸能不能找到人。
蒋恬恬推着行李箱站在在楼道口道：“你去找吧, 我就在这里等着。”
蒋熠潇不动声色的瞄她一眼，算是同意了她的话, 而后往小区东边的小花园跑去。
蒋恬恬懒懒的将两个行李箱放好，然后坐了上去，有些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小区的绿化看。
这个小区还蛮漂亮的,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看到正门中间还有一个小型喷泉。不知道喷泉周围有没有彩灯, 如果有的话, 晚上一定很好看。
等了大概五分钟, 她有点没耐心了。
她爸是真的不靠谱！哪有人走亲访友不提前告知的？
蒋恬恬拉着行李箱决定去找她爸，她顺着眼前的路向前走。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和一些不知道哪飘来的花香味。
说不上好闻，但也不会令人讨厌就是了。
走进一片树荫下，凉爽的风拂面而来，蒋恬恬舒服的长叹一口气。知了开始鸣叫，又带来了阵阵燥意。
这片大树下有不少人在这里乘凉，有三四个人摆着小桌子在打牌，周围还有人在围观。也有人坐在椅子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这就是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吗？看着好安逸啊。蒋恬恬顿时忘记了心底的烦躁，拉着箱子慢悠悠的走在这片树荫下。
“老蒋，你就认输吧，这盘棋我赢定了。”
“急什么？让我再想想要怎么走。”
“你都想十分钟了，还没想出来怎么走呢，直接认输请我喝酒有这么难吗？”
“呸，那是我女儿买给我的好酒，你休想喝。”
“行行行，再给你想十分钟，想不出破解法你就带着你那瓶宝贝酒来我家，请我喝酒。”
蒋恬恬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树下下棋，一个老爷爷神情自得，仿佛赢定了一样，还有一个老爷爷盯着棋盘冥思苦想在找出路。
她悄悄走过去，发现两位老人在下黑白棋，蒋恬恬看了一会儿开口道：“黑子可以走这里呀。”
这一提醒，被称呼为老蒋的爷爷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还真就听蒋恬恬的话，将黑子落在了那个点。
这下轮到对面拿白子的爷爷吹胡子瞪眼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蒋恬恬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我是小姑娘呀。”
“哈哈哈老张，现在轮到你认输了吧，你输了可要将你儿子给你买的猪头肉拿来给我当下酒菜！”
老张爷爷说：“那也算是这个小姑娘赢我的，我宁愿将猪头肉给她。”
“那不行。”两个老人像小孩子一样争执了起来。
蒋恬恬想到这位老张爷爷要将一个猪头送给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打算开溜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蒋熠潇的声音。
“外公，原来你在这里呢。”蒋熠潇跑了过来，他额头满是汗，看见蒋恬恬也在这里，他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熠潇你怎么来了？”蒋外公看见大外孙更开心了，连忙对老伙计道：“我不和你玩了，我大外孙来了。”
老张爷爷拿起一旁的蒲扇，一边扇风一边道：“你总悔棋，我还不想和你玩呢。”他看向蒋恬恬，慈爱道：“小姑娘，看你刚才那一招走的，你是不是也会下围棋？要不要和爷爷下一局？你要是赢了我，我将我孙子介绍给你认识，我大孙子长得可帅了。”
蒋恬恬：“……”孙子是这么用的吗？
她眨了眨眼小声道：“对不起爷爷，我不会下围棋，我刚才以为你们是在下五子棋来着。”
老张爷爷愣住：“……”
蒋外公更乐了：“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好有趣。有男朋友没？不用等他孙子了，你瞅瞅我这个外孙怎么样？”
蒋恬恬眨了眨眼睛，而后挪揄的看向她爸，仿佛在说：爸爸，你怎么好像是滞销货呀？
蒋熠潇瞪她一眼，而后一脸正色的对他外公道：“外公，她是你女儿的儿子的朋友的朋友的女儿。”
我朋友的朋友就是我自己！
蒋外公被这个关系给绕糊涂了，他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熠潇掀了掀眼皮道：“四舍五入是您的重外孙女。”
蒋恬恬服了她爸这大忽悠的本事，却还是乖乖的叫道：“太爷爷好。”
蒋外公万万没想到，一下子就升了一个辈分，他连连点头：“哎，好。”
一旁的老张爷爷看了直乐呵。
几个人和老张爷爷告别，蒋外公带两个孩子回家，随意的和蒋熠潇聊了几句：“你妈妈最近还好吗？怎么想过来看外公的？”总之都是一些老人关心子女的话。
蒋熠潇一一回答：“妈妈最近有点忙，所以我这不是代她来看您了嘛，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很好，你们不用担心。”蒋外公乐呵道：“每天和邻居下下棋，锻炼锻炼身体，不知道有多轻松。”
这个小区里住的基本上是一些退休的老人，蒋丽是打算将父亲接到盛京市一起住别墅的，可老爷子不乐意。就爱住在这个小区里，和同龄的老人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
生活上有住家保姆照顾，基本上不需要操心。蒋丽工作不忙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父亲。有什么事情，家里的保姆也会给蒋丽打电话。蒋丽不忙的时候，基本上一个月过来看一次老人。忙起来的时候，可能两三个月都过不来。
中午吃完饭后，家里保姆见老爷子下楼玩了，她便也出门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晚上会回来给老人做晚餐。
蒋外公开了家门，将两个孩子领进家门：“冰箱里有雪糕，外公拿给你们吃啊。”
蒋恬恬甜甜的说道：“谢谢太爷爷。”
蒋熠潇放下行李箱，开始在箱子里翻找东西，蒋恬恬一边拆雪糕一边看他翻箱倒柜。
她小声问：“爸爸，你找什么呢？”
蒋熠潇从包里拿出两张票递给外公：“我妈知道您喜欢听戏，特意让我给您带了两张昆剧的门票，后天的演出，您可以和朋友一起去听。”
蒋外公接过门票，高高兴兴道：“还是你妈妈有心了，哈哈……不过这个在哪里啊，太远了我可没法去了。”
蒋熠潇从闺女手里接过雪糕，叼在嘴里将行李箱拉了起来，而后道：“我这不是来了么？到时候我送你们过去。”
“行，我这就告诉老张，让他后天陪我去听戏。”
蒋恬恬和蒋熠潇暂时在外公家住下，打算玩两三天再回家。蒋恬恬想到之前在高铁上遇见的男生说西华市有野生动物园，她连忙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还真找到了关于动物园的信息。
难得来西华市玩了，不得去打个卡吗？
蒋恬恬问她爸的意见，要不要去这个野生动物园玩，蒋熠潇对这个不感兴趣，不过看着蒋恬恬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只好道：“后天之后去吧，带你去玩一圈。”
“好嘞。”蒋恬恬满意的点头。
她还在微信上问了“宁嘉珩”，打算什时候回盛京市，如果不走的话，可以一起去野生动物园。
莫景琛当然是答应了。
这天是昆剧表演的日子，蒋熠潇和蒋恬恬要负责将蒋外公和他的朋友送去剧院看昆曲表演。结果出发当天，蒋外公的朋友临时有事情去不了，就变成蒋外公一个人去了。
外公无不遗憾道：“这戏曲啊，就要和朋友一起听才有趣，一个人去好无聊咯。”
蒋恬恬赞同的点头，非常能够理解太爷爷的感受。就像去电影院看电影一样，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就感觉好孤单呢。
蒋恬恬建议道：“太爷爷，不然你让……小蒋陪你进去听好了。”罪过罪过，她不是故意对爸爸不尊敬，叫他小蒋的。
毕竟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年长的老蒋了，她爸只能退居成小蒋。
老爷子觉得有道理，看向自己的外孙：“熠潇，你要不要陪爷爷进去？”三个人已经到了剧院门口，手里两张票，不进去听也是浪费了。
蒋熠潇对戏曲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但也不想让外公扫兴，点头道：“行，我陪您进去听。”
那蒋恬恬怎么办呢？蒋熠潇扭头看她，正想说不如再去买一张票，咱们祖孙三代一起进去听昆剧。
蒋恬恬仿佛看出了她爸想要拉她下水的坏心思，连忙道：“那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好了，买明天要去动物园要吃的零食，买好了之后我就在剧院大厅等你们。”
蒋熠潇：“……”
于是，他们三个人兵分两路，蒋熠潇陪着外公去听昆曲，蒋恬恬去逛超市。
蒋丽给自己父亲准备的票是贵宾席，蒋熠潇陪着外公进去后，就被接到了第一排的贵宾座，剧院还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蒋外公对这个服务很满意，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演出的开始。
今天表演的剧目是《牡丹亭还魂记》，舞台上的昆剧演员已经开始准备了，蒋熠潇托腮盯着前方看，在这个位置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舞台上的演员。他百般无聊的想，要不是来陪外公，打死他也不会在这里坐两个小时听唱戏。
他握着手机给蒋恬恬发消息：【多买点薯片。】
蒋恬恬很快回了消息：【好嘞。】
蒋恬恬：【爸爸，昆剧好听吗？】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候，蒋熠潇却从她的话里看出了幸灾乐祸，他哼哼了两声道：【好听，非常好听，这可是国粹经典，你不过来听你会后悔的。】
蒋恬恬：【我将听国粹经典的机会让给了爸爸，我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女儿。】
蒋熠潇：【……】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
一段幽幽的琵琶声响起，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尽管蒋熠潇知道国粹值得尊重，但是别人的戏腔传到他耳朵里，就变成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他连台词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拿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蒋熠潇的脑袋：“认真听戏，不要玩手机。”
蒋熠潇：“……”他只好将手机收起来，如坐针毡的听着台上的对戏。
他外公可以听出谁唱得好不好，他只能看出台上唱戏的两个人长得好不好看。不对，两位昆剧演员脸上都画了妆，根本就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他外公听得入迷，连放在一旁的茶水都忘记喝了。
蒋熠潇百般无聊的将目光落在了后面弹奏乐器伴奏的几个人身上，两男两女在用月琴、笙、箫、琵琶伴奏，这四个人也都穿着很古朴的衣服。
蒋熠潇的目光渐渐的被四人中怀抱琵琶的姑娘吸引了，主要是她的脸上戴着面纱，他的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一句特别文绉绉的词：犹抱琵琶半遮面。
在舞台的灯光下，她身姿清雅，一双手显得特别柔软纤细又灵活，有一种蒋熠潇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美。明明舞台上的主角不是她，可她很难让人忽视。
他扯了扯唇，微微坐正了，难得静下心来开始听曲，听着这靡靡的曲调，感觉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一出戏结束后，观众纷纷鼓掌，所有台前幕后的人都聚到了舞台上给观众献礼。
蒋外公称赞道：“唱得不错啊，特别是伴奏，比我以往听到的都要强一些。”
蒋熠潇目光看着台上，微微颔首：“外公说的是。”
蒋外公问：“你听懂了吗？”
蒋熠潇神情一顿，轻咳一声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
蒋外公也知道外孙对戏曲不感兴趣，笑着挥了挥扇子道：“行了，让你陪我这个老头子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为难你了。走吧，恬丫头在外面应该等急了。”
蒋熠潇站起来扶着外公随着人群往外走，而舞台上的表演者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去后台，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黑暗处。
蒋恬恬在外面等得确实无聊了，她一个小时前就从超市买了一大包东西过来这边等着了，也不知道这出戏什么时候结束，她抱着手机玩了会小游戏，零食都吃了好几包。
最后她忍不住给她爸发了消息，也没有收到回复。
这个剧院隔音效果还蛮好的，她坐在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就在蒋恬恬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总算看见散场的人出来了。
来听戏曲的大多是中老年人，每一个出来的老人似乎都对今天的剧目感觉到满意，蒋恬恬连忙站起来寻找她爸和太爷爷。
因为蒋熠潇他们的位置在第一排，出会场的时候，就只能排在人群后面了。蒋恬恬没等来她爸的出现，却隔着人群看到两个穿着烟青色汉服的姑娘，手挽着手顺着人群走了过来。
因为隔着的人太多，她也没看到两人长什么模样，只是她们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不就是那天她在胡同口看见的那个穿汉服的小姐姐吗？蒋恬恬反应过来，再想看清楚的时候，那两个小姐姐已经顺着人群走出了剧院。
留下了一个倩丽的背影。
蒋熠潇扶着外公姗姗来迟，他伸手在蒋恬恬眼前晃了一下：“看什么呢？”
蒋恬恬倏地回神，叹了一口气：“看了半天都不见你们出来，我还以为你和太爷爷丢下我先走了呢。”
蒋熠潇从她手里将零食袋子接过来，蒋恬恬主动过去扶住太爷爷：“现在回家吗？”
蒋熠潇点头：“正好，我约的车也来了。”
三人坐上网约车，老爷子坐在前排，嘴里还哼着刚才听的曲调，父女两人坐在后排。蒋恬恬戳了戳她爸问：“爸爸，昆剧好听吗？”
蒋熠潇回味了一下，挑了挑眉点头道：“还不错。”
蒋恬恬咕哝一声：“早知道我也去听了。”她莫名的有些不高兴，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扭头看向窗外。
路边的公交站台前，蒋恬恬又看到了那个穿烟青色汉服的小姐姐似乎在等公交，她下意识打开车窗想要看清楚一点的时候，车子突然加速驶了过去。
蒋恬恬：“……”她要给这个网约车司机差评！
蒋熠潇感觉到蒋恬恬情绪不太对，他纳闷的看向她：“你怎么了？”
蒋恬恬噘着嘴巴道：“没什么。”
搞不懂小女儿心态，蒋熠潇也将目光放空到了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父女两人本来计划第二天去野生动物园的，结果夜里蒋恬恬睡觉着凉了，第二天竟然发高烧了。
家里的保姆找来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体温，竟然37°8了，吓得蒋熠潇原地打转，拿着手机就要叫120救护车过来了。
好在保姆有经验，先用冷毛巾给蒋恬恬降温，然后又给她喂了退烧药和感冒药，等人醒了，再去社区医院给医生瞧瞧。
去动物园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蒋恬恬一直到中午才退烧醒来，蒋熠潇见她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后没好气的训斥道：“对着空调冷风吹了一夜，活该你感冒。”
蒋恬恬吸了吸鼻子扁着嘴，也没力气回应老父亲的嘲讽了，只沙哑着声音道：“爸爸，我好难受啊。”
见她神色恹恹，蒋熠潇也不忍心再说了，问道：“能下床走路不？我带你去社区医院。”
“不要去医院。”蒋恬恬一脸不愿意：“不要看医生。”
蒋熠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门，可能因为刚刚拿下冰袋，她的脑壳是冰凉的。他笑道：“这么大人了，还怕看医生？”
蒋恬恬裹紧小被子道：“我不想打针，疼。”
“你感冒还没好，不去看医生怎么行？”蒋熠潇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好笑，像哄小孩一样道：“乖乖和爸爸去医院，等看完医生，爸爸给你买棒棒糖好不好？”
蒋恬恬虽然病了，但是并不妨碍她嫌弃她爸：“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蒋熠潇被她这样气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三岁小孩比你听话多了。”
蒋恬恬小声道：“我感觉我好多了，再睡一觉应该就能痊愈了。”她从小就怕打针吃药，好在也很少生病。谁能想到，她昨天晚上睡觉忘记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结果就吹感冒了。
见她实在不想去医院的样子，蒋熠潇也只好道：“那行，你吃了药后再睡一觉，要是明天还不好，就给我乖乖去医院。”
“恩恩。”蒋恬恬点头，看着她爸嘿嘿的傻笑了一声道：“爸爸，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吧。”
蒋熠潇：“？”算了，这是自己的女儿，还生病了，他只能宠着呗。他妥协道：“你要听什么故事？”
“飞天女侠。”
蒋熠潇：“……”你是要我临场发挥现编吗？
蒋恬恬吃了三天的药，没有去医院打针挂水，感冒算是彻底好了。她感冒好了之后，才想起来，不去动物园的事情忘记通知宁嘉珩了。
蒋熠潇挑着唇，没好气道：“我已经替你告诉他了。”
蒋恬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又问：“那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盛京市呀？”他们在西华市也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眼看着已经八月中旬了，还有两个星期暑假就要结束了。
蒋熠潇道：“明天回吧，宁嘉珩和我们一起走。”
蒋恬恬点点头，开始琢磨着收拾行李箱。
外公知道两个孩子要回盛京了，有点舍不得，让他们以后放假常来玩。
“太爷爷，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盛京市住一段时间吧。”蒋恬恬说。
老人家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习惯住在这里了，再去新的地方还要重新适应，算啦。你们以后有空多来看看我就行啦。”
蒋恬恬乖巧的说道：“那等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太爷爷。”
老人家乐呵道：“好！”
这个时候买去盛京市的高铁票已经很难买到了，毕竟临近开学，大家都从各个城市返回盛京市了。
蒋熠潇好不容易买到两张票连在一起的座位，蒋恬恬给“宁嘉珩”打了个电话问他：“学长，你抢到票了没？”
莫景琛道：“我前几天买好了两张。”
“咦？”蒋恬恬道：“我们这边也买了两张，那岂不是多买了一张票。”
莫景琛道：“没多买，有个邻居是盛京大学大一新生，她要提前两个星期去参加军训，所以明天她和我们一起走。”
蒋恬恬应了一声：“哦哦，那我们明天高铁站见吧。”
“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高铁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