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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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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双重生(5)

书籍名:《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    作者:江色暮

  秦戎的一番话说得十分直白,  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皇帝,睿王找他,是别有用心。此人绝非表面上那样无害,  相反,  他此前所做的一切,  都是面儿上的伪装。真正的睿王,  和其他皇子一样,野心勃勃。
  而秦戎为何要将这些告诉皇帝呢?
  自然是在表态。
  他与李明月都有忧心。依照儿子回想中的“前世”,  加上睿王那天闯入将军府时的态度,接下来的日子,睿王恐怕还要出现在秦家。
  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  他们家哪来的那么多能被睿王品鉴的名家作品?旁人就算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睿王已经和秦家站在一条船上!
  这绝非秦戎所愿。
  那么,干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明态度——陛下啊,我们对皇子之间的斗争真的毫无兴趣,一门心思只抱紧您一人的大腿。所以呢,  接下来有什么风声,您都担待着点儿。最好能帮着稍微平衡一下。今日睿王找阿纵吃茶,明日就让阿纵陪其他人打猎。一来二去,  人们只会觉得这是皇帝在考验阿纵,而非其他。
  当然,这种想法就有些太理想化了。不过,对秦家来说,  这原本就只是其中一条路。
  秦戎和李明月打定主意。其他皇子再不好,也总好过睿王!前面如何不论,至少今后,  秦家不能什么都不做。他们两个出面,就太惹眼。和旁人的接触,还得阿纵出手。
  有了现在和皇帝打过的招呼,之后的事,都会多出一重解释。
  他们可不是在勾结某个皇子。相反,他们正是为了不被皇子勾结,才游走在诸王之间!
  话音落下,秦戎屏息静气,低着头,等待皇帝的回应。
  半晌,他听皇帝笑了声,说:“你就是太小心了。”
  秦戎面色不变。
  “行了。”皇帝说,“还有其他事吗?”
  秦戎眼皮颤了一下,知道,无论皇帝有没有把自己前面说的话放在心上,对方能表现出的,仅仅是眼下这样。
  他不再多说,而是从善如流转过话题。按照和妻子、儿子商量的那样,提起新疆状况。
  虽然暴`乱两年后再出现,但站在往后视角,再看今日之事,其中未必没有蛛丝马迹。
  虽然对皇帝来说,单凭这点蛛丝马迹,就断定那边会出现问题,还是有点太不够数。但是,至少能提前给皇帝植入一个念头。
  两件事说完,秦戎离开皇宫。
  他走以后,皇帝到底再再度提笔批折子之前停了片刻,笑了。
  “睿王啊……”
  他喃喃自语。
  “正好。这差事,就让他来办吧。”
  ……
  ……
  殷玄有预想过,这趟重生,在大方向不变的情况下,细节处一定会与从前不同。
  但他没料到,第一个“不同”,出现得那么快。
  下面来了折子,有人密奏,说朝中某位官员收受贿赂,为江南豪强提供庇护。对方在当地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可只因打点得好,这么多年来,非但不曾获罪,还把得罪了他们的人接二连三送进大牢。
  按照殷玄的记忆,上辈子,这个差事是被交给贤王办理。对方转手就收了官员给出的金银,把这事儿反手盖在官员的政敌身上。倒不是说将罪名扣给对方,而是用上更诛心的手段,指责对方有意谋害朝臣。
  原因无他。那官员,恰好与齐王关系甚密。
  原本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但齐王一样不服。在与支持自己的人商量过后,他面儿上是和众人一起为那被构陷的官员降罪。私下里,却秘密派人前往江南,搜集证据。
  等到来年,证据回来,被齐王尽数捅出……
  可以说,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除了出身意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接下来的两年里,他没犯什么太严重的错。
  那现在呢?
  殷玄领了差事,正琢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同,就听皇帝提了一句:“朕素听闻,苏大人专好字画。那些人送来的东西,也多是名家手笔。旁人去了,只怕不一定能看出他拿了多少。你去,倒是恰好。”
  殷玄心中一动。
  原来是因为“醉心书画”的形象太突出吗?
  皇帝又笑了声:“说来,《成王秋猎图》是给秦戎了,但《禹王春狩图》还在苏明渊手上。”
  殷玄眼前一亮,拱手“谢恩”。
  这就说的过去了。
  的确,一定讲来,其中仍有些状况显得凑巧。不过,依照殷玄对皇帝平衡儿子之间势力手段的了解,他更倾向于,自己是被偶然记起来的。
  虽然状况与上辈子不同,但殷玄有把握,能让结果与上辈子相同,甚至更进一步。
  他离开皇宫,当天,就去了“苏大人”府上。
  同一时间,秦纵与三五好友一起,出现在城门外的茶摊。
  秦家是纯臣,但想与他家有所接触、拉上关系的人一直不少。从前,秦纵谨遵父母的教诲,对通过自己这群友人找上门来的人历来敬谢不敏。如果友人装傻还好,但要是一意要他表态,秦纵也只能翻脸。
  但现在不同了。难得一次,有人拉来明王妃的表弟,再看秦纵,秦纵虽不热切,却也还是一张笑脸。
  这就是机会!
  一群人看出秦纵态度变化,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心里都开始琢磨。
  秦纵对这一切只做不知,去找茶摊伙计,要酒要茶,还要烧鸡。
  他原本以为,隔了这么些日子,对方不会记得自己。没想到,看到他,那伙计第一句话就是:“你前面的酒和烧鸡,这会儿还没吃呢。”
  秦纵一怔,旁人顺势问起其中渊源。秦纵眸色一动,说起那日自己都来城外了,结果遇到一小贼偷窃,为追那贼人而走远,干脆回自家拿了些东西,原本打算朝大伙儿赔罪,没想到,睿王来了,就直接被绊住的事儿。
  秦纵表面在叹气:“难为这伙计,竟把等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旁人都笑了,顺势说起:“听闻今日下朝时,陛下有意让睿王留下。”
  “睿王说来年岁也长,是该办差。”
  “只是不知道是何差事。”
  “总归越不过……唔,这烧鸡味道当真不错!”
  最先说话的时候,摊子上未有其他客人,老板和伙计也在一边忙碌。几人并未有意收敛,直接在话音中点出天家人的身份。
  到后面,来了旁人,伙计也在身边走走去去。与秦纵同来的几人口中,皇帝就成了“老爷”,皇子们则按照序数排行,变成“三爷”“四爷”。
  不知是这种隐晦的说法,让青年们心思放松,还是他们原本就有意试探。总归,说着说着,秦纵就被叫到,有人问他:“阿纵如何觉得?”
  秦纵一顿,“我?”
  旁人:“我们在说,三爷品性明洁,四爷出身最高。其他几位少爷,也各有各的好。阿纵,你如何看?”
  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大胆,连秦纵都惊讶。
  但仔细想想,哪来的那么多“纯臣”?年少时能安心结交的伙伴,到现在,都各有各的立场。这会儿能和他出来,都指不定是真心还是奉命。
  他心头微冷,面上却笑一下,说:“我只觉得,老爷待几位少爷的评价都颇准确,无一疏漏。”
  几人神色莫名。
  无一疏漏?秦纵在强调什么?
  秦纵又说:“前些日子,八爷去我家赏画……”一顿,目光从一桌人身上转过,引来一片带着疑色的目光,“我家阿父、阿娘不便出面,便由我作陪。听过八爷一番品鉴,我才知晓八爷竟是如此博闻广见,无所不知。”
  他身侧,数人眼神都有闪动,若有所思。
  秦纵点到即止,笑道:“来,喝茶,喝酒。我前些日子来这儿点过一壶茶,当时喝过,便觉耳清目明,神思清晰。”说得夸张点,要是没那杯茶,也许他在见到殷玄的第一面就露馅了。而一旦殷玄知道他同样记得上辈子的事儿,秦家绝对再无宁日。
  “说到这茶,”另一人说,“我家阿姊前日回家,也曾说起。”
  “哦?”
  “不过一家小小茶摊,如何能有这么大名声?”
  “这就是你们有所不知。”前面提起的人笑道,“我姊夫正为明年科举做准备。听阿姊说,这家的茶水,已经在仕子中出了名。晨起时喝过一壶,一整日都能得精神。”
  “竟有这等事……”
  在外一天,黄昏时候,秦纵归家。
  路上,他与三五友人告别。没了旁人注目,面上的笑意便淡下许多。正独往前行,前面路上忽然窜出一个人影。
  秦纵心神蓦地紧绷。但定睛去看,来人竟是自家一名小厮。
  他放松下来,问:“怎么守在这里?”一顿,牵马的动作微紧,“可是家中出了事?”
  “并非如此,”小厮摇摇头,“是睿王来了帖子,请您再去赏画。”
  秦纵:“……”这便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