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对，不起
虞问搂着怀里的人不放，直到她沉沉睡去。
天色昏黑，宋卿予幽幽转醒。她伸展四肢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高放过头顶，怎么也拽不下来。
抬头一看，手腕被一条黑色的腰带紧紧绑在床头。
——
宋卿予迷糊地转头，什么情况？
昏暗中，床边人影绰绰。一双凤眸暗芒乍现，眼神如狼似虎。
她脊背一凉，弱弱喊道：“问哥？”
男人鼻音撩人，轻声回应。他下床点亮屋里的蜡烛，每多一个烛光闪动，他脸的轮廓便清晰一分。
最后一个蜡烛点完，虞问逆光而去，坐回床边神情阴霾地盯着被绑在床上的人。
宋卿予心底咯噔一下，什么表情这是，难道是酒醒要找她算账了？
还没想明白，胸口就一凉。虞问指尖缓慢向上，轻扫她的锁骨一路抚摸到双唇。
他的动作很慢，触碰的每一寸都很仔细。逗留在唇珠上的指尖忽地下移，大掌轻轻松松擒住送小姑娘纤细白嫩的颈。
“阿予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虞问的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清冷的气息扑在宋卿予耳边，让她思绪混乱。
“可阿予似乎仗着我对你的爱，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虞问感受着掌心的搏动，“这一次是睡三天，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
“问哥，这次是个意外！”宋卿予立刻解释，两只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我没有要离开你。”
“怪我，全都怪我。”虞问脸上的阴郁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郁，眼眸里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柔。
他掌心颤抖着，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懂医术却不能医治你，空有一身剑法，亦不能为你阻挡风险，是我没用。”
“问、问哥，这怎么能怪你呢？”宋卿予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慌慌张张安慰。
虞问置若罔闻，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阿予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才可以让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
“不如将你绑在我身边，或者……”男人低哑的声音继续：“我们一起死。”
宋卿予："？！"
这发展不对劲！
[卿卿，统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大反派不是简单的大反派，他是个有前缀的大反派。]
她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病娇！]
[没错！]小团子推推脸上的眼镜。
“死之后便将我们埋在一起，那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你说对不对，阿予？”
“不对！”宋卿予大喊：“我爱美！直接埋在土里会受到风吹雨打，万物啃食，以后得变得多丑啊，我们还是被入土了，是吧？”
“阿予这样爱美，我记得赵眉儿手里有一种特制的蜡。”虞问移开掌心，指尖描绘她的眉目，“只要在皮肤的每一寸反复涂上三遍，不但可以驱虫还能容颜永驻。”
他笑着喘息，每一个字都让人头皮发麻。
宋卿予神情无措地望着逆光的男人，心乱作一团。
都封蜡了，能不容颜永驻吗？
看来自己是把人家搞出应激反应了。可那是系统的锅啊，她哪知道系统这么坑，竟然还有使用限度！
她眼睛一闭心一横：“那、那那什么，问哥，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有一只小企鹅在冰上走，走着走着突然就摔倒了。然后它的同伴就跑过来嘲笑它，'你怎么还不起来呀，难道打算趴一辈子吗？'那只小企鹅就气鼓鼓地说，对，不起！”
虞问在她讲的一大堆话里绕弯子，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
“阿予是在跟我道歉？”
宋卿予点头如捣蒜，“对的呀！问哥，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谁都不怪。”
她怕虞问不相信系统这种东西的存在，干脆装作自己有神力能预言，“你想啊，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降临，我这次预言肯定要付出点代价。法力消耗太多，身子就没顶住……”
阿三的事还是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万一自己又是穿书又有系统的，吓到他怎么办？
“可我为阿予撕心裂肺，三天三夜不休不眠甚至差点了断自己。阿予要如何补偿？”
宋卿予无法反驳，缩回脑袋认怂。
“可是问哥……”
她小嘴一撇，眼泪哗哗直流，努力舞动自己被捆绑的双手。
“我疼。”
既然讲道理行不通，只能魔法攻击了——撒泼打滚，耍赖撒娇。
虞问心头一软，佯装的阴狠瞬间消失。
003已经在阿予睡着的时候向他解释清楚。本来只是想吓唬她让她长点记性，以后不要肆意使用系统的东西。
那天她心跳停止、断绝气息地倒在他身边，世界仿佛也跟着崩塌。
他无法承受第二次。
虞问无声长叹，默默将绳索拆下。
浓浓的挫败涌上心头。明明又急又气，奈何心疼更多。
“真是拿你没办法。”
宋卿予得到自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抱紧他：“问哥，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怎么可能舍得把你丢下？”
虞问对自己刚才的发挥略有不满，满肚子吓唬的话都没说完，结果败在一个眼神下。
他哼了一声：“那你以后还胡乱使用神力吗？”
“不会了不会了。”
“这回暂且饶过你。阿予折磨我三天，若已经成了亲……”
宋卿予咽了咽口水，仰头问：“成了亲就怎样？”
虞问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我定叫你三天下不去床。”
——
宋卿予红着脸一头扎进他怀里，脑子里想到成亲之后夜夜笙歌的画面，小心脏就像打鼓一样砰砰作响。
她家男人习武，体力肯定很好吧……为什么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
“小师妹来，再喝一碗鸡汤。”大宝紧盯宋卿予的小碗，只要见底立刻拿走再盛一碗。
“不了不了，我都快喝饱了。”
宋卿予哀怨，桌上还有很多好菜没吃呢。
“那小师妹吃一颗这个。”黄莺往她嘴边送一颗黑色的药丸子。
“这什么啊？”宋卿予细嚼慢咽。
入口微苦但回甘无穷，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药香。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宝贝。”黄莺凑过去神秘一笑，“女人滋补专用，每次同房之后吃上一颗，效果比现熬的药还好！”
“大师姐，我们没有……”宋卿予语无伦次。
黄莺把瓷瓶放到她手里，“害羞什么，不够再找我要。”
宋卿予羞得想逃离时，虞问像救星一般出现。
师父不愧是师父，他一来叽叽喳喳的大宝和黄莺安静如鸡，规规矩矩站在旁边不敢吱声。
“还吃吗？”
宋卿予摇摇头，三碗汤下肚再随便吃点就饱了。就是有点可惜这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
虞问接过帕子给她擦手：“我带阿予见一个人。”
小姑娘疑惑的眼神投过来。
他柔声解释："我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