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有缘无分
自己如今已经如此不堪，今后可还如何在二哥面前抬得起头？
陆雨瑶告诉了母亲表姐的状况后，刚出了小院不久，便见到张妈妈朝表姐的住所走去。
“姑娘，你说二少爷的劝说对白姑娘有用吗？”
“但愿姐姐听得进去，愿意放下吧！”
事在人为，不过也需要表姐能够放下才是。听出了紫云语气中的不安，陆雨瑶淡淡地说。
张妈妈在赵夫人的吩咐下，悄悄地让人将小月叫了出来，问清楚了白若烟的状况后，便匆匆赶回去复命。
“夫人，若烟姑娘如今肝肠寸断，您真的不去瞧瞧吗？”
“也罢，你随我再走一遭吧！”
赵夫人原本已经打算歇着了，但听闻侄女谁的劝说都不管用，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姑娘，夫人来了！”
白若烟尚未洗漱，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姨妈。
“若烟，我的儿！”
一把将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的外甥女搂入怀中，赵夫人眼角也滑落了几滴泪水。
“姨妈……呜呜……”
“好了，没事了，有姨妈在！”
轻轻拍打着外甥女的背，赵夫人打算待她心情平复一些再劝慰她。
听到外甥女的抽泣声变小之后，赵夫人摸着她的头说：“若烟，你与你二哥终究是有缘无分。你也知道，姨妈已经失去了大哥了，你也不愿意到时候二哥也离姨妈而去吧？”
抱着赵夫人拼命地摇着头，白若烟哽咽着说道：“不，姨妈，若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姨妈也希望你能够和你二哥走到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拿你只当妹妹看待。”
轻抚着白若烟的后背，赵夫人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你放心，姨妈将来必定为你挑一个才貌双全的人，断不会委屈了你！”
“姨妈！”
声泪俱下的白若烟明白，现在事情已然无力回天。
既然二哥铁了心不会娶自己，那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无非也是让大家更加厌烦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白若烟脱口而出：“姨妈对若烟的良苦用心若烟都明白，只是若烟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好孩子，姨妈都懂！”
“嗯！”
努力地止住了泪水，白若烟明白，自己再这样下去，唯一的靠山姨妈也会对自己失望。
赵夫人又陪了外甥女一会儿才离去，在此期间，白若烟也不再哭哭啼啼。
夜里，白若烟躺在冰凉的被褥里，过了好几个时辰也未能将被褥睡得暖和些。这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对二哥，不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吗？
与白若烟一样彻夜未眠的，还有赵夫人。她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望着旁边丈夫的枕头发呆。
没错，陆崎今夜又留在了张萱那里。
赵夫人知道，倘若自己逼着二儿子娶了外甥女，将来陆家婆媳三人都将会常年独守空房。
这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次日一早，张妈妈按赵夫人的吩咐，给白若烟送了些燕窝粥过去。见到白若烟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张妈妈心疼地说：“姑娘，既然与二少爷成不了，姑娘何不放宽了心思，将来夫人必然会为姑娘择一个不错的夫婿的！”
“妈妈，您说的我都明白。劳您费心了！”
有气无力地接过了燕窝粥，白若烟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说句不该说的，姑娘，京师比二少爷出色的男子大有人在。以姑娘您的品行，是不愁找不到适合的人的！”
“妈妈您过奖了，我知道二哥是因为心里有了人才会如此，也明白您和姨妈一样都很疼爱若烟。”
将一勺燕窝粥送进嘴里，白若烟脸颊上又挂上了两行泪。
虽是淡淡的一句话，不过张妈妈却从中听出了重点。
“姑娘，您是说二少爷心里面有了人，不知是何人啊？”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妈妈您不要当真才是！”
放下勺子，白若烟起身拉住了张妈妈的手，似乎是担心张妈妈将此事告诉别人。
“姑娘，难不成二少爷是因为心有所属，才一直不愿听从夫人的话？”
“我也是瞎猜的，这还是不要让姨妈知道得好！”
说罢白若烟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用勺子玩弄着碗里的燕窝粥。
“姑娘，这可不是小事！或是姑娘您告诉老奴，老奴到时候绝不说是从姑娘这里听来的！”
“这……”
张妈妈见白若烟依然有些迟疑，又继续说：“二少爷若有了意中人，还得看夫人愿不愿意，若夫人不同意，二少爷也不可能将那女子娶进门！”
“妈妈，虽然二哥不愿娶我，但是我也不愿他将来的名声毁了。”
“姑娘，您就放心吧，老奴您还信不过吗？”
有了张妈妈这句话，虽有些许犹豫，白若烟还是将嘴巴凑到张妈妈耳旁悄声说：
“妈妈，听闻二哥喜欢上了紫云，也不知是真是假……”
张妈妈一听屏息凝神，眉头也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一时间时间静止，白若烟见张妈妈不言语，又忙补了一句：“二哥原本就对我没什么好感了，还望妈妈千万勿将此事走漏风声才是！”
“原来是她！”
回过神来，张妈妈将目光停留在了白若烟身上抚慰道：
“姑娘，您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别说是陆家了，就算是赵家，也断没有拿个少爷娶一个丫头当正房的道理！”
“夫人担心您还在伤心，所以才让老奴来瞧瞧姑娘您。”
神色一变，张妈妈关切地望着眼前已经哭得变了样的白若烟。
“妈妈，还请待我向姨妈问好，我如今这副模样去给姨妈请安也恐惊了姨妈！”
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回想着铜镜中自己肿胀的双眼，白若烟哪敢踏出房门半步呢？
若是这模样被那些多嘴的下人见到，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传成是怎样的丑八怪呢！
流言蜚语伤人不见血，也只有表妹这样粗枝大叶的女子才能忍受吧！
“您要好好保重，姑娘，要相信夫人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乖巧地点了点头，白若烟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