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手术
手术的事情扔给专家去操心，肖扬现在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就是司谷雨脑子里的那枚芯片。
它是祸根。
医生知道自己不用做手术后无事一身轻，见肖扬心事重重，好心问：“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肖扬捏捏眉心，“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司谷雨脑里的芯片没有处理好，那么即使做手术也救不了他。”
说通俗一点，那枚芯片就是颗炸弹，如果不事先将其引爆线剪断，那么在手术过程中，这颗炸弹必定会爆，从而给司谷雨带来更大的不可逆伤害，加剧他的死亡。
“芯片的问题若是得不到解决，那么人在手术台上直接凉凉。”肖扬说。
医生听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扬想了想，“要是知道芯片的黑盒密码就会好办很多，那样的话就能对芯片的程序进行修改，或许会对司谷雨有帮助。”
医生在这方面不是专家，无法帮助他，只能拍拍肖扬的肩膀，“加油。”
肖扬回到实验室，正打算继续研究，突然瞪圆了双眼，“你们谁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芯片？”
虽然这枚芯片已经没法用，但也不能随便动！
几个实验助手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脸茫然地摇头。
“没有人动？”肖扬奇怪，“那它的位置怎么和我刚出去时不一样？”
肖扬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皿里散落在芯片周围的细小颗粒，根本不是刚刚他出去时所在的位置。
除了有人趁他不在时动过，肖扬想不出第二种解释，难不成是这些碎颗粒自己长脚跑的吗？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实验室找乌贼，“我要看实验室的监控！”
实验室是有监控的，上次他没看，是因为芯片已碎，找出来是谁做的没有太大意义，再加上那时他的心思全在实验上，也不然再给自己添麻烦。
但这种事情竟然发生了第二次，肖扬忍无可忍，“太过分了！”
乌贼听肖扬简单说了下经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带他去监控室。
调出监控，乌贼调到肖扬被叫出实验室的时间。
两人看了半天，乌贼微微蹙眉，“没有人经过实验台。”更别说碰到台上的芯片了。
“这怎么可能，”肖扬道：“我很确定芯片碎粒的位置与我刚出去那会儿时不一样。”
乌贼道：“那我倒回去，再看一次。”
这次肖扬凑近了看，“可以放大吗？”
乌贼点头：“可以。”他把画面放大，将焦点对准皿里的芯片。
“咦？”
肖扬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忽然看到碎粒正以一种很微弱的速度，缓缓向芯片移动。
乌贼也看到了，他疑惑：“什么情况？它们竟然自己在动？”
肖扬却像是想到什么，他恍然大悟，一脸惊喜，“我知道了！”
他一拍大腿，眼神从开始的疑惑变得清明。
顾不上乌贼，急吼吼地跑回实验室。
“是记忆材料！这是记忆材料！”肖扬终于明白过来。
实验室里，细碎的芯片又改变了位置，虽然很微小，但细看就能看出来，它们是在往整块芯片靠近。
“太神奇了，这竟然是用记忆材料做的拥有记忆功能芯片！”
记忆材料是他的发明者赋予的形象化名称，它如同记忆枕一样，在被变形后能自行恢复原状，只不过，记忆材料拥有的性能更加特别，即使离体，随着时间推移，分出去的部门也能够自行找到本体自动恢复。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肖扬懊恼地拍拍脑袋，“司谷雨那个家伙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也许是这个发现打开了肖扬的实验思路，他一股脑钻进实验室，逐渐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乌贼也接到司穆禹的电话，司穆禹告诉他一串数字，让他转告肖扬，这是司谷雨脑子里芯片的黑盒密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沃凹村。
司穆禹告别众人，准备回金桑沙。
闻厦和晏姝姝泪眼汪汪：“男神，你一定要把叔救回来，我们不能没有他！”
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都期望的看着司穆禹，传达出同一个讯息——一定要把司谷雨救回来！
司穆禹对大家点点头，“我会的。”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离不开司谷雨。
回到金桑沙，司穆禹刚到基地，肖扬就一脸雀跃的来找他。
“我知道该怎么救他了。”肖扬说。
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波动，司穆禹道：“你说。”
肖扬清清嗓子，他首先把司穆禹不在时，司谷雨利用脑中芯片向众人传达讯息的事向他说了一遍。
“利用3D技术，打印一个大脑，给他做换脑手术。”
司穆禹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这手术的成功率多少？”
肖扬：“我问过那些专家，成功率……不到40%。”
此时听司谷雨有救而带来的喜悦已经被冲散，司穆禹脸色难看，沉默不语。
肖扬接着道：“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目前司谷雨的整个脑部以及身体已经受到伤害，按理来说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即使换脑手术成功，司谷雨的身体其他部分还是会出问题，比如器官衰竭，全身瘫痪……”
说到这里，肖扬顿了一下，“但我有一种想法，试一试，或许可以救他。”
司穆禹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
“获得芯片密码后，我已经对司谷雨的芯片程序进行了修改，这可以让芯片对他的损伤程度降低，并且安全的进行手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枚芯片竟然也是用记忆材料做的，天哪这竟然是亚克伯格那个年代的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将记忆材料运用到了芯片制作中，亚克伯格这个天杀的混蛋太天才了！”
肖扬咬咬牙，意识到自己跑题，赶紧拉回来：“这是我在修改程序时无意间发现的，他的芯片里竟然还有一个隐藏功能，我试着将其启动，你猜发生了什么？”
司穆禹看肖扬的表情，觉得不是坏事，“什么？”
肖扬也不卖关子，把记忆材料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司谷雨大脑一半以上的损伤，都是由于芯片在他脑里腐坏，细微零件脱落进入大脑其他部位而引起的病变，当我启动了这项功能后，由于‘记忆’的原因，这些脱落的零件就能够重新回到芯片上。”
“你确定吗？”司穆禹眼睛亮起来，望着他。
肖扬肯定地点头，“可能听起来会有些玄幻，但是我肯定！”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要等那些东西回到芯片上再做手术？”
“不。”肖扬摇头，“现在司谷雨头脑里的那枚芯片太过老旧，它的功能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好，我会重新制作一枚芯片，在进行手术的同时，移植到他大脑里。”
见司穆禹面露不悦，肖扬安慰他：“放心，现在的技术很成熟，不会再对他造成损伤，而且以后若是想取，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说完这话连肖扬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一个对这种实验如此痛恶之人，竟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司穆禹突然问：“换了新大脑，他还是司谷雨吗？”
这是司穆禹听完肖扬的话后最大的疑问，换完头后，他的司谷雨还是他的那个司谷雨吗？
肖扬顿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换脑手术本身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根本没有参考。”
人的活动来自于大脑中有意识的支配，手术后，原先的司谷雨的意识将不能再支配他的躯体。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换头结束，“你”将不再是“你”。
更别说如今要换不是某个人的大脑，而是通过3D技术创造出的人造大脑，它没有意识。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了，不，应该说司谷雨，他考虑到了。”肖扬说。
司穆禹猛然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什么意思？”
“还记得抓回来的那些人吗？他们脑袋里根本没有芯片，却可以被人控制，司谷雨让我研究这项技术，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肖扬看着司穆禹，格外严肃认真：“如果换脑手术成功，那么醒过来的司谷雨，将会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人，你可以理解为他是刚出生的婴儿，或是一张白纸。而我将在你的脑袋里也装一枚芯片，这样，你就可以用你的意识，控制他。”
“我不想……”司穆禹刚开口，肖扬就打断他：“你不可以拒绝。”
“虽然我拿婴儿举例，但这种情况和我们理解的不完全一样，婴儿可以从外部教导来帮助他树立人生观，但是司谷雨不一样，如果没人有帮助他疏导，树立起大脑意识，那么他的大脑可能会坏死，这样一来结局也不会好，他那么变成植物人，要么死。”
司穆禹听懂了肖扬的话，他本以为肖扬是让他通过控制司谷雨的言行来让他树立自我意识，所以才一开始想拒绝，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那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是头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