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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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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书籍名:《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作者: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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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年将佩铭双手搭在肩上带着全身的力量,将人扶抱起来,一手扯下腰间的圆月玉环,高举过头顶,质感极好的玉泛出的光泽映照在每个将士的眼眸中,幻化成坚毅不改的眼神
  “众将士何在,今朝我已陆安年身份,以你北疆王妃的名义号令全军,守卫北疆,寸土不让,谁敢过我北疆境线悉数诛杀!”
  清冽的五官流漏的表情决绝坚定,语气中不可控的带着怒火
  “是!”
  将士们激昂的在回应他,每一个人都好像是滚烫水锅里的一滴水,随便哪一滴都能将蠢蠢欲动的家伙烫的皮开肉绽或乍起红痕,哪怕水痕干涸热血永不凝固
  “殿下”
  前方的军士清一色的搭配,身着暗红鳞羽甲胄,白金雕华的护腕,内撘的武服样式斜领是大安的服侍,除了佩铭以外的一众将领都从悲伤中拔出神来,被迫警惕起来,见一人身披黑袍,半边脸覆着金色孔雀纹的面罩,腰间配剑剑柄上的紫色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人从迅速筑起的人墙中间退下来,走向陆安年,众将领看他一个人来只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有鹤字营的将领右手已经笼罩在刀柄上
  将士们的声音才褪去,随着风越过筑起的人墙砸进跃跃欲试的戎狄人耳中,也拉回了他们主君游离的神智,神色落寞的瞧了一眼那密布透风的人墙,那人朝着陆安年走来单膝跪地,解下腰间的配剑横托过头顶,看向陆安年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只那一瞬便低下头去朝着陆安年恭恭敬敬的行礼
  “云啸参见殿下,安朝将士集结完毕,悉数再次听从殿下号令”
  “我与北疆王陆浔大礼已成,北疆与我安朝今后当属一家,今日过胆敢过北疆边境者诛!”
  十九岁的少年眸中风云汹涌,跪拜他的臣下俯下身子,深深的应了声是,陆安年将贺池旭从怀里剥出到手肘间,在视线触及贺池旭发白的面色后,睫毛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将怀中炙热的少年交给,贺啸凡最亲近的兄弟
  “他……要在这等贺将军”
  随即没在多瞧,猛的转过身子跨上最近的战马,点了一队人朝疆内驶去,他的小马驹也死在了这场战役中,一人一马一同走的,也会好过些,轮回路能不在那么阴冷,滚烫的水珠才溢出眼角,就被反方向的的过路风带走了,甚至没能凝结成眼泪
  进入北疆以后看到那熟悉的红瓦大院,陆安年没有心安,反而是心里咯噔一下王府的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镶嵌的铜狮子头大张着嘴衔着抠门环的大口张着,露出尖利的獠牙,好似在嘲笑陆安年的无能,贺池旭的离开让他变得心里脆弱,紧绷的弦发出嗡嗡的警告声,他抬手拦下身后的一小队人,翻身下马,迅速摸到两人高的院墙旁边,从后侧翻上院墙,王府中各个小屋的门都紧闭着,这下面住的都是王府的仆从,白天门一般都是不关的
  压下内心不好的预感,每一步都走的急促稳健,在绕到主院的圆拱门前陆安年怔住了,陆浔醒了,他醒了,此刻跪坐在地上,发丝散乱同那日一样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背对着他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人,宽阔的背膀微微颤抖,像只折翼的雄鹰苍白又可怜,左腿下流出一摊鲜红的液体,魍魉侧跪在一旁的地上,手中掐着一截白皙的手腕,眉头紧皱,百鬼站在他身后嘴角的血痕还没褪去,仡徕渝铭同样面色苍白,与姚清苡并肩站着斜靠在人身上,苏澈元坐在前面眼眶通红,目光涣散呢喃着什么,在正院另一侧的门前站着几个面覆铁罩的人,姚驰康的铁骑
  人……人都在的,都在的,佩铭还没有回来,琪哥哥许是还没醒,对一定是在……在偏苑睡着,孕期嗜睡肯定在补觉……
  “念念”
  那声轻柔熟悉的呼唤,彻底打破了他的心底防线,顷刻之间寒毒带来的身体上的疼痛混杂着贺池旭离去的巨大哀伤,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他想叫想哭想杀人,可是他只能脱力跪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盯着那染脏暖黄衣袍的殷红撕扯胸腔,魍魉摇摇头给没出世的孩子彻底判了死刑
  承他的安,他从未平安过,从未,甚至这像咒怨一般的字带走琪哥的小宝,那个所有人都期盼的粉嫩娃娃
  “我福薄留不住他,他只是喜欢我,同我亲近几个月便又走了,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我在心里听他叫过我好多次爹爹了”
  钰琪歪在陆浔身上安慰着一大一小,他能感受到他哥胸膛剧烈的起伏,那是在怕,比白狼撕咬他的时候还要怕,可钰琪又有些庆幸的,陆浔好好的在呢,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来这一遭是来报恩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陆安年疯魔的把手挪到钰琪的肚子上,从青灰地板上蹭到了些粘稠的血液,殷红色化作挑动回忆的拨片,父亲母亲福禄寿宋家父子,贺池旭小安定全都没了,全都没了再也看不见摸不着,本来九天后会有个皱巴巴的小孩出生,一出生就拥有无尽的爱意,可现在没有了,都是因为他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陆浔眼眶涩涩的闭不上,在他睁大的凤眸中淅淅沥沥不知落下了多少水珠,汩湿了怀中弟弟暖黄衣衫上那朵盛放白莲,他上次这么抱佩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还是钰琪刚刚来到王府,叔父一手一个小朋友,领着孩子告诉他这是北疆王军的孩子,他便明白了,没了父母的孩子都是北疆王军的孩子,每一个士兵都是他们的亲人,那个时候钰琪和佩铭才来,小家伙初到陌生的环境害怕的不行,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像个肿起来的小核桃,于是当天晚上,就在小家伙的门口撞见了同样踟蹰的娃娃,佩铭和他一同进了房间,可哭声会传染,哪怕佩铭忍着,眼眶也红了,他一边揽着一个,告诉他们
  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哥会永远保护你们,北疆王军也会永远保护你们不要害怕
  三个人一同长大后来多了个仡徕渝铭,又多了个苏澈元,好像就是在他当了北疆王以后,佩铭突然成长了,长成了他能堪大任的心腹,并且照顾很好的小钰琪
  今天清晨,他才醒过来眼神都没聚焦,耳边突然清晰的打斗声令一个战士清醒,床榻边的的仡徕渝铭脸色惨白,手腕处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一见他醒了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白他一眼,虚弱中的淡蓝色眼瞳都快翻出天去了
  “哼,瞅你那出息吧”
  “谢了”
  “救你一命俩字给我打发了”
  妖冶的脸庞苍白,唇色艳红侵略性极强的眉毛上挑,纵使虚弱神情依旧是那副欠揍样儿,这副所有都不放在眼里的不羁模样,才是仡徕渝铭只是眼中多少藏着些柔情,属于沉浸在爱中人独有的,俩人眼神突变,仡徕渝铭捂着手腕率先贴近门前,苏澈元摁住陆浔,站在门的另一侧,苏澈元挥挥手,陆浔便下了床,两人齐齐往后退一步,木门被破开,陆浔翻了个白眼,苏澈元突然出来在左侧利落的拧断了一人的脖子,还没进来的人退出去,三人也跟着出了屋子,打量着来的几十人,看装束应该是戎狄人和大安人,一齐的有二三十人,正当一行人剑拔弩张对视时,姚清苡从前院赶来过来,白袍上的血污直晃眼,仡徕渝铭藏在袖子里的大手微不可查的捻动,幽蓝的粉末沾满五指,在暗色的袍子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可面覆铁罩之人突然反水将身边的戎狄人杀了干净,离得较远的人反应过来黝黑的面孔全是不可置信,和背叛的怒火
  “你们反水?狡猾的中原人最不可信,连你们君王的话都不听?!”
  “殿下”
  领头的黑袍男子朝姚清苡行礼,众人才反应过来,仡徕渝铭手中的蓝色粉末无声离去,可此刻内心多少有些煎熬,铁骑是姚驰康唯一的牌,一直锋利的尖刀,被姚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连铁骑都来了,并彻底暴露了姚清苡的身份,这样看来陆安年是准备反扑了,也就是说这场战役结束后,做为郴王的姚清苡也会穿上铠甲随军而行
  几名戎狄人一看情况不好,想要逃走,被莲花锁正中额头,钰琪站在拱门出,手中的暗器正是金色莲花锁,花瓣处全部被打磨的尖利,被钰琪在手中抛来抛去的把玩,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犹如困兽,可没想到他们意志那么坚定,死不投降困兽一般齐齐朝大着肚子钰琪扑去
  鲜血流出的那一刻,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