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要碰我
陆盛又将人抱回了床上，因为乔意的脚腕被脚镣磨破了皮，所以他暂时解开了给他上了药。
“这个不戴了。”
乔意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转身拉了另外一根链子过来，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令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陆盛牵起他的手，然后套了进去，啪嗒一声，锁住。
没有什么差别。
乔意闭上了眼睛，不想说任何话。
晚上陆盛抱着他睡觉，对于乔意来说陆盛的身体有些热，再加上白天已经睡过觉了他怎么都睡不着。
陆盛的睡眠浅，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就会醒过来，他揉了揉怀里的人的头发，问：“睡不着？”
乔意没有回答他。
“最近天气暖和，明天去晒晒太阳，你乖乖的，我就不给你注射药剂。”
他已经第二次重复这句话，牵起乔意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他的手软软的，揉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每一根手指都精巧漂亮，泛粉的甲盖圆润可爱。
陆盛玩弄了片刻，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要是同意就说说话。”
乔意撇开了头，不想和他对视。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同意了。”陆盛凑近吻了吻他洁白的面颊，“也省得你乱跑。”
“恶心，不要亲我。”乔意往被窝里躲了躲，想吧脸埋进去，陆盛又将人往上抱，紧紧贴着他，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他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崽子，双眸紧闭，看都不看他一眼。
“恶心？”
乔意嫌恶心他偏要亲，从睫毛到鼻尖，到耳侧，他穿着的是浴袍，稍微一扯就松开了，露出了一大片洁白的肌肤，乔意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他脸颊早已红得不成样子，也许是羞的，也许是气的。
“别碰我，陆盛，别碰我，恶心死了，像虫子一样。”
“不是想走吗，乔意，把债还了就可以走了，知道怎么还吗？”
他磨着乔意的耳朵说：“用你自己还。”
正说着乔意被翻了一个身趴在了枕头上，两只手被陆盛叠交摁在了床上，小人鱼慌了，身躯小幅度地做出反抗，闷红着脸颊重复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恶心吗，以前是谁非要缠着我的，是谁说最喜欢我离不开我的？”他将浴袍扯开，惩罚似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这里做个标记好不好？喜欢海豚是吗？我给你刻一个上去，写上我的名字。”
他指的是乔意白净毫无瑕疵的肩膀。
“我不要，放开我，陆盛，你这个变态，放开……”
男人森冷地回答：“没错，我就是变态，现在就要弄晕你。”
陆盛在后面弄来弄去的乔意真的以为自己被强x了，一边哭一边打嗝，枕头都湿掉了大半，最后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他只依稀记得陆盛一直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令人羞耻的话。
陆盛将人抱起，把湿了的枕头换了，然后替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出了房间。
太恶心了。
真的像乔意说那样，像虫子一样。
他看着玻璃门上的倒影，黑色的脉络钻到了脖子上，他能感觉到它还在跳动，一下一下的，就像他自己的脉搏。
“上将？”
被传唤来的江律见到陆盛后不由得诧异，先前有乔意在陆盛不会像现在这样，而现在，就算是将乔意绑在身边他还是会犯病，甚至更严重了。
江律一边替他注射药剂一边道：“您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似乎与小少爷有些关联。”
陆盛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意思是他不必继续再说下去，但江律却接着道：“夫人和小姐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星联交付您的任务也尚未完成，不能靠近任何让病情恶化的不确定因素。”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能死。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许有关，不排除小少爷的身体发生了些变化让您只要一靠近他就会频繁发病。”
他观察许久了，但这是只是猜测，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乔意能压制陆盛病发就显得很奇怪。
有用的究竟是味道？是声音？还是他整个人？
江律不知道，因为上将不准他们在乔意身上做任何实验。
从手臂到脖颈，他突出的血管是黑色的，粗的有一根、两根、三根……细小的如同纹路的黑色血管数也数不清。
也许有一天这些东西会爬上他的脸，蚕食他的理智，使他面目全非，变成一个怪物。
由于太过于危险，所以大部分的感染者被集中管理，而陆盛只是一个例外，因为星联还需要他。
“如果您的病情再恶化，星联将会派人把您带走，更何况药剂也是定量……”
陆盛打断了他的话，“到此为止。”
他只要乔意在他身边。
*
第二天早上乔意醒来的时候发现陆盛不在身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突然想起昨晚陆盛强迫他就忍不住绷紧了小脸上的神色。
他完蛋了。
以后不会再有别人要他这条鱼了。
乔意拽了拽被子，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他觉得自己躺在床上骨架子都松散了，就算陆盛不再给他打针了也需要时间恢复力气。
“我帮你穿衣服。”
陆盛将他抱起，给他换上了衣裳，纽扣处还系上了一个精巧的黑色的小蝴蝶结，他蹲下身子熟稔地替乔意穿袜子，穿鞋。
但乔意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碰自己，态度差到了极点，他道：“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狗。”
男人忽然捏紧了他的脚踝，“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不要碰我。”
“害羞了？”
乔意争辩道：“才不是！”
“脸都红了。”
乔意气得想踹他，但又没办法抬起脚，抿了抿唇，道了一句：“狗东西。”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床上弄。”
“我讨厌死你了陆盛。”
陆盛恶劣地捏住他的下巴，舌面舔过他白净的脸颊，低声说：“我喜欢死你了。”
“走开，不要碰我。”
陆盛又替他将头发绑好，最后还故意咬了他的耳垂。
替他整理洗漱完毕后陆盛将乔意抱在了客厅，佣人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餐。
他将乔意放在腿上，有些像在抱小孩，喂他吃面包喝牛奶，很快乔意便偏头说不吃了。
紧接着他就看见陆盛把他没吃完的面包吃掉了。
乔意眼眸微微睁大，忍不住说：“你果然是变态。”
“是又怎么样？昨晚你不是知道了么？”陆盛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边的细屑。
一提起昨晚的事情乔意就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脸色都变了，如果要是能动的话应该会伸出爪子狠狠地挠他两下。
“感觉怎么样？喜欢吗？”陆盛捏了捏乔意的腰上的软肉。
乔意不由得身体颤了颤，摇了一下头说：“不喜欢，你不要碰我。”
“怎么不能碰你，我们现在天天贴在一起，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么？”
乔意仍旧说不喜欢，陆盛冷哼一声，道：“我喜欢就行了。”
用完早餐之后陆盛又给乔意注射了药剂，然后才放心地解开了他手上的金链抱着他去了花园晒太阳。
“想和外婆说话吗？”
陆盛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有些温度了，只是乔意整个人还是冰冰凉凉的，像往常一样。
他的手上还戴着外婆送给他的镯子，陆盛没有替他摘掉，而是让它一直留在乔意手上。
他一根根把玩着乔意的手指，揉了又揉，很快他就看见乔意的眉头蹙起来了，但他不管，反正他也动不了，无法反抗，只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想不想？今天过年，外婆一个人在家，你不想和她说说话？”
乔意反问：“为什么你不回去陪外婆，你一点儿也不孝顺。”
陆盛难得顺着他的话道：“你最孝顺了，陪外婆说说话，但是不要胡言乱语让她担心，好不好？”
沉默半晌，乔意点了一下头，说：“好。”
他妥协不是因为陆盛，而是因为外婆。
“真乖。”他亲了亲乔意的脸颊。
陆盛拨了陆老夫人的视频，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外婆正坐在沙发上，见到陆盛毫不避讳地抱着乔意不由得诧异，好像很久没看见两人贴得那么近了。
“外婆。”
外婆回过神，忙应了一声，眼眶有些湿，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外婆怎么哭了……”乔意问。
“乔乔你……外婆担心你。”
她心中有愧，管不住陆盛。
“您不用担心，我只是在这里过年。”
陆盛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乔意的手背，完全将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乔意和外婆聊了些日常的话题，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关于他‘回家’的事情，倒是在后面的陆盛一句话也没有说，陆老夫人似乎也不想跟他答话。
“那外婆要好好吃饭，外面出了太阳，可以和管家爷爷一起出去晒一晒，特别暖和。”
“哎哎，待会儿啊我们就出去走走，乔乔也要好好吃饭，别饿着自己。”
乔意说好。
“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你的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呢。”
他乖巧地回应道：“会的外婆。”
二人相互告别后陆盛便掐断了视频，乔意对待他又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陆盛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藤椅上，毛毯盖在了他身上，然后进了屋。
乔意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也不关心，很快他便回来了，拿着一本书，坐在了他身边。
“念念书吧，我会一直听你念。”
乔意说：“为什么要念？我不想念，更不想念给你听。”
“乔意，你这是什么态度？”
乔意回答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我对陌生人就是这个态度。”
他的声音陡然一冷，眸光深沉又可怕，讥笑道：“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