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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探案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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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江州瘦马(24)

书籍名:《大理寺探案密令》    作者:三尺鲤

  衙门大堂内,气氛格外严肃安静。
  徐谦抱着一摞子卷宗再次走到司炎修面前,颤巍巍把关于三年前马六所有的验尸手稿找出来之后,神情紧张地望着坐在官帽椅上,细心彻查的男子。
  “司大人..可查出什么?”徐谦擦了擦额头的汗,询问。
  司炎修望着手中的卷宗,脑海中开始形成朱家主母明茵上吊的画面。
  明茵,女,身高五尺二,体态偏瘦,全身上下骨骼完整,除户门有愈合性新伤,身体并无外伤,死因前位自缢而亡,未见明显吐舌现象。
  司炎修没有回答徐谦的话,继续往后翻。
  朱文耀,男婴,未过满月,全身上下骨骼完整,囟门未闭合,死因窒息而亡。
  朱恒,男,身高六尺,体态匀称,右胫骨有明显断裂判定为砍伤外,死因是心坎骨到左肋骨断裂后刺破心脏而亡。
  看完这三个人的尸检,司炎修沉着脸,把手稿慢慢合上,眸光淡淡瞥过对面等着他应话的徐知州,道:
  “除了第一个死者明茵死亡情况描述的勉强还算全面,剩下的朱文耀和朱恒,尤其是朱恒疑点颇多,左胫骨砍伤是何凶器砍的,伤口如何?
  没有详尽叙述,死因方面,心坎骨到左肋骨是如何到左肋骨的,自上而下?自右向左?又或者是自下而上,没有描述,更有问题的是。”
  司炎修气愤地冷冷把手中验尸手稿扔在徐知州的面前,继续道:“刺破心脏是如何刺破的?骨裂导致的,还是凶器刺破的,是否是同一个凶器?死后是否有血溅,一样都没有!”
  徐知州一听,连忙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哆嗦了半晌,终于勉强挤出一句话:“大..大人..这案子下官上任之前就已经结案了,下官着实不知晓啊。”
  司炎修淡淡扫过徐谦脸上的无奈,眸眼慢慢闭上,似乎在抚平情绪,紧接着他开口道:“蔺国规定,凡新上任知州、县令一律彻查上任知州手中十年内有疑点案子,徐谦你上任快有三年,马六也是在两年前离开的江州,你为何未曾发现此案纰漏,又为何不曾上报大理寺重新彻查?”
  “这。”徐谦听到司炎修这么说,还停留在嘴里未说出来的狡辩话语就这样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无奈地叹口气,道:“司大人,实不相瞒..这前任知州顾大人三年前是辞官闲赋于家,但是这整个知州府其实。”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徐谦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几乎同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数都朝外面急急跑来的小差役身上瞧去。
  “什么不好了,不好了,谁不好了,有什么事儿,快说。”徐谦这个人有点迷信,对于小差役脱口而出的话,有几分不满,他冷冷瞪着那小差役一眼,道。
  小差役被训得有点委屈,撇嘴挠了挠头,回道:“大人..这顾志英刚刚被发现死在百醉楼了。”
  “什么?顾..顾志英?”徐谦听到这个名字,双手立刻抓着对面小差役的肩胛,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询问,“你确定没看错?”
  “没..没看错,这还是百醉楼里的老鸨来报的案,小的亲自去看的,确定之后才来给大人通报的。”
  听到对面小差役这么说,凌子萩和司炎修对望一眼。
  这顾志英是谁,可能整个江州的百姓都知道,就是江州的前任知州大人,可是他不是赋闲在家?怎地又会死在那烟花场所。
  “那他现在尸体可还在那里?”司炎修起身,走到小差役面前,询问。
  小差役一见是大理寺司大人在问他话,连忙一哈腰,道:“大人,在..在的。.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马车在江州大街上行驶。
  凌子萩坐在司炎修的对面,望着外面陌生的街景。
  虽然江州和林州相邻甚近,可是这里的女子和林州的相比不管穿着还是样貌都更加的开化、娇美,怪不得蔺国人都说江州和汳州估计把圣人的后宫都承包了。
  江州本就大,估计到青柳巷子的百醉楼还得有段时间,她收回目光对对面的男子道:“大人,之前在知州府看您看朱家卷宗的时候,眉头紧皱不起,除了您给徐知州说的一些疑点,可还发现了什么吗?”
  司炎修一直坐在车子内闭目养神,听到凌子萩这样问,他慢慢睁开双眸,目光落在她因为被外面凉风吹得有些发红的面颊上,眉头微微一蹙,顺手把马车帘子拉好之后,回道:
  “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有些东西不符合常理,想不通罢了。”
  “怎么说?”凌子萩不懂验尸,故而好奇追问。
  司炎修执起面前倒扣的杯盏倒了两杯清茶,递给凌子萩一杯,才缓缓继续道:“根据马六的验尸,朱家主母明茵是刚刚生产完不到个把月。”
  凌子萩点头,这个她知道,毕竟朱文耀不到满月便被杀,那么明茵定然是在坐月子阶段。
  “虽然我不懂女子,但是若是一个女子拼了性命生下朱家后裔,就算是自家女儿做下滔天的大错,作为母亲的明茵无脸见人,却也不可能殃及一个才学会吮奶的孩提。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按照蔺国律法也只能是关押、杖责,为何明茵要选择一个如此过激的方式解决问题?”
  听到司炎修的看法,凌子萩认同般地颔首。
  朱若桃不过就是为了财,更何况朱恒是举人,定然是懂蔺国律法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却一夜之间仅剩下一介苟延残喘的女子,确实不符合常理。
  “那大人的意思是,这案子不单单是马六在验尸的时候企图蒙混过关,更多的,是案子本身就有问题?”
  司炎修没有吭声,深邃的眸光望着面前飘着茶沫的杯盏,久久不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