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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探案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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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密室血案(9)

书籍名:《大理寺探案密令》    作者:三尺鲤

  凌子萩拿起苏管家手中的几样首饰,虽然她对这种东西好感度一般,但是多少也是了解的。
  尤其是和司炎修奔波了这么多地方,见了这么多各具特色的俏丽女子,她也知道这首饰商为了增加收入,每年也是绞尽脑汁地雕刻、打造不同的花式供这些官宦人家的女眷购买,而她手里的这花钿落雪簪,应该是去年流行的样子了。
  “你们老爷可有什么私账?”凌子萩抬眼望着苏管家。
  苏管家面色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凌子萩知道,古往今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再加上王景焕娶王家主母关惜的时候身份严重的不匹配,要说没有个私房钱都是假的。
  “苏管家,现在涉及的是三姨娘的清白,王大人已经被关在刑部了,您也不想王家再出什么事儿吧?”凌子萩对苏管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苏管家被说动,终于叹口气,道:“有的,司夫人等一等。”
  说罢,苏管家就迈着颤巍巍的双腿朝账房走去,没过一会儿回来,手里就多了个小账本。
  二姨娘顾芊愣是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手,瞪大双眼望着苏管家把王景焕的私人账本交给凌子萩。
  凌子萩打开一页页地翻着,紧接着她抬眼望着三姨娘向柳思道:“敢问三姨娘是何时入的王家?”
  “十年前。”向柳思声音绵软,银铃。
  凌子萩对她笑了笑,紧接着对着二姨娘道:“那么就对上了,三姨娘的这些首饰都是王大人私下给买的。”
  “什么?不可能!”顾芊面露错愕,一把抢过凌子萩手中的账簿,疯狂地翻阅着,直到她手中的动作慢慢变得迟缓,一条条醒目的出入账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才自嘲一笑地说道:
  “我之前只知道老爷对你偏心也不过是经常去你的房里,贪图你的美色,如今我才发现..原来可笑的是我自己。”
  说罢,顾芊整个颓然地坐在地上,碧柳走到她身边,也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够了,要闹到什么时候,让外人看我们王家的笑话吗?”一道声音在嘈杂的院内响起。
  瞬间还在地上准备撒泼的顾芊一怔,扭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王家最大的院落内,款款走出一名步态雍容的妇人,妇人头戴简单珠花,虽未施粉黛却依旧给人一种贵气之感。
  “大夫人。”
  瞬间院子内除了凌子萩和白彦,全数都对着妇人拱手行礼。
  顾芊站起身方才不讲理的样子全数没了,也乖巧地福身不敢有任何放肆。
  大房关惜点点头,示意所有人忙手下的事情去,待众人全数离开,她这才把目光放在凌子萩的身上。
  “早闻司夫人聪慧过人,睿智明眸,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方才还多亏司夫人帮王家处理一桩冤假错案呢。”
  关惜一步步朝凌子萩身边靠近,转而亲昵拉过她的手,面颊上挂着亲切地微笑。
  凌子萩回了一个善意的浅笑,鼻尖传入点点中药味道,她想起之前苏管家说的,王文莲出了事情,大房关惜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看来确实如此。
  “我知道司夫人来所谓何事,作为这王家最后的支柱,我也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是什么,所以想找夫人私下聊一聊,可好?”关惜拉着凌子萩的手,一边朝自个院子里走一边说道。
  刚好凌子萩也有王文莲的事情要问关惜,点头应允。
  关惜不愧是关家大族出来的,从院内每一处的布置和装点看,都充满着闲情雅致。
  凌子萩跟着她走出一处被打扫干净的小木桥,穿过垂柳做成的帷幔后,走到一间假山流水的客堂款款坐下。
  关惜身边的婢女浣衣走上前给二人分别斟茶,上糕点。
  凌子萩望着她熟练的动作,所有的注意力全数都在那糕点上。
  “司夫人喜欢这个?”关惜也注意到她的眼神,随手拿起一块用绣帕垫着放在她面前,“这是府里厨娘做的红豆糕,看看可喜欢。”
  凌子萩没吭声,视线下移望着面前落梅绣帕上那红艳豆香四溢的糕点,她之前总觉得书房棋盘周围少了点什么,如今她才知道,糕点容易噎人,上糕点的人,怎么能少忘记这茶水,而书房恰恰没有这东西。
  “司夫人,司夫人?”关惜注意到凌子萩的心不在焉,素手在她面前挥着呼喊。
  “啊?”凌子萩连忙回过神,给对面人一个抱歉的微笑之后,道:“王夫人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
  关惜给她一个无碍的微笑,示意身边的浣衣退下后,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方才那强撑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拢,换上的是一副无奈和惋惜。
  “司夫人一直跟皇后娘娘走得近,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我说,应该都有所了解吧。”
  凌子萩听着关惜话里带话的意思,笑着摇头道:“皇后娘娘很少说后宫的事情,最多的不过是希望我把这案子破了,能早日给王家一个交代罢了。”
  关惜似乎早料到对面人会这么说,嘴角惨然勾起,道:“其实我很后悔把莲儿送进宫里。”
  她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碗,以求掩饰眼中的心疼和无助,继续道:“莲儿进宫之后圣人就没翻她几次牌子,她似乎就成了圣人遗落在柜角一颗璞玉,由她落灰,黯然,不闻不问,虽然这妃位每年都在升,可谁不知道,圣人这么做就是在安抚在王家呢。”
  凌子萩眉眼低垂,不作声。
  “莲儿之前年轻也跟我抱怨过,而我这样的过来人,更是懂她的心情,怜惜间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安慰。”关惜继续诉说着,眼眶也已湿润。
  “过来人?”凌子萩捕捉到关惜话里的重点,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惜掏出绣帕擦了擦眼角的珠泪,道:“我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司夫人会不会觉得我是无中生有,又或者觉得我是个妒妇。”
  “夫人但说无妨。”凌子萩回应。
  “我嫁给景焕的时候年纪小,不懂男女之爱,爹爹说景焕有前途,人又相貌堂堂是个托付终身之人,我便心中暗许情愫,可是生活了一两年,尤其是莲儿出生之后,我发现景焕总是在深夜望着南边。
  之前我以为那是他思乡,直到..十年前府里迎来第三个姨娘,他不再看南方,更多看的是府里的三姨娘,尤其他眼中的那份依恋和缱绻是我不曾拥有的,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入过景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