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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探案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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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血染萧城(7)

书籍名:《大理寺探案密令》    作者:三尺鲤

  司炎修听着身后的炮语连珠,本来还决然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
  他扭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凌子萩。
  凌子萩索性也豁出去了,继续道:“司子昂,你没听错,我有孕了,孩子是你的,伍郎中摸出来的,现在信了吧。”
  司炎修视线下移望着凌子萩平坦的小腹,喉结紧张地滚动。
  凌子萩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乘胜追击道:“所以,你不能出事儿知道吗?你也不能抛下我,放心我定会。”
  “子萩。”司炎修轻声打断凌子萩的话,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凌子萩吞咽几口唾液,对于他的靠近,她既期待,又紧张。
  司炎修深深望着对面朝思暮想的女子,随着手腕上铁拷发出的碰撞声,他扬手想抚摸她娇俏的面颊,殷红的丹唇。
  可是..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又退缩了,沉默好一会儿,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出来。
  凌子萩垂眸查看。
  只见在烛火的映衬下,一枚袖珍钟就这样躺在他的手中。
  她认识那是她遗落在陈城县山洞里的东西,可印象里它不是被黑衣人一箭射碎了吗?怎么这会完好无损了?
  司炎修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疑虑,嘴角扯出一抹温润的笑意道:“这东西的壳子还真难找啊,我之前找了好多琉璃厂都没找到和它材质一样的,没办法就花费了好长时间自己弄了一块透明的琉璃片给你按上,看看可能看出异样?”
  凌子萩接过,细细观察,说实话司炎修的雕刻功力确实不错,这片琉璃不管是契合度还是圆润度都和之前这东西没碎的时候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只是..
  时间停滞,应该是没电或者表芯磕坏了。
  “嗯,没有异样,它很好。”凌子萩点点头。
  “那就把它拿好,然后。”司炎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回去。”
  听到这,凌子萩诧异地抬眼,和对面男子淡漠的眼神对上。
  “你说什么?”
  “凌子萩,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和我牵扯对你没有好处,我还记得你说的话,如果这个东西能带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那么就回去。”他淡淡开口。
  “司炎修,再说一遍?”凌子萩语调微微上扬,她已经有些怒意了,他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推开,然后呢?自个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
  “你说我们没关系,那好,我肚子里。”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把他。”
  “啪!”
  司炎修冷决的话还未说完,凌子萩已经扬起手对准他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瞬间一股血从他的嘴角蔓延开。
  凌子萩冷笑一声,望着低头不语的男子,怒道:“你既然说出如此不负责的话,当我凌子萩瞎了眼,既然你如此愿意在这里呆着,那么就呆一辈子吧。”
  说罢,她一把抄起地上的油灯,转身朝刑部外奔去。
  司炎修慢慢抬头,望着对面早已离去的身影,他伸出拇指擦拭掉嘴角的血渍,苦笑道:“曾经还有你的东西陪着我,如今,我倒真成了孑然一身,也罢..彻底断了念想,或许你能活得更好。”
  凌子萩踉踉跄跄小跑出巷子,本来就刚刚受孕的身子,在这黑暗,臭气熏天的牢房中这么一折腾,胃里瞬间翻涌。
  “呕。”她连忙捂住嘴,整个人难受地瘫软在地上。
  望着脏乱不堪的地面,她突然心口发酸,只觉得眼眶一热,便想放声大哭出来。
  凌子萩咬着牙,想克制自个激动的情绪,可是无论她如何的阻止,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从面颊滑落,顺着捂着嘴的指尖慢慢砸在地上。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望着湿漉漉的手,直到一枚镯子从袖中滑出在手腕处闪动。
  这是司炎修送她的信物,若是没记错应该是他母亲的遗物吧。
  想到这,凌子萩上手气愤地一把把镯子撸下,正准备转身回到巷子内,把它物归原主,指腹却在镯子内摸到一些坑洼感。
  她连忙提起油灯细细观察。
  果然如她预料到的,镯子里刻着几个字:赠吾妻,一生挚爱凌子萩。
  她一怔,诧异地回头望着身后黑漆漆的巷子。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烛火都有些隐隐发暗,她突然站起身子朝不远处光亮走去。
  之前领他进来的小狱卒已经匍匐在桌前开始打起瞌睡。
  凌子萩轻拍他的肩膀。
  小狱卒连忙惊醒。
  她从怀中又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方才还迷迷糊糊的小狱卒这会彻底清醒了。
  “这位娘子,您这是。”
  “带我去见司承允,这金子就是你的。”她面色淡然地盯着小狱卒,缓缓开口。
  小狱卒闻言,连连点头,这次不用凌子萩提油灯了,小狱卒拿了一盏新的油灯在前面带路。
  “大司马大人是早些被关进来的,在隔壁的巷子,娘子小心脚下,跟紧了。”收了钱,小狱卒殷勤得不得了。
  凌子萩点头,提着裙摆一步步跟上。
  走过几个牢狱,二人来到一间单独的密室,小狱卒从腰间找出钥匙开门让凌子萩进去。
  “大司马大人就在里面娘子进去就是了。”
  “谢谢。”凌子萩对着小狱卒勾唇表示感谢。
  “不过。”小狱卒把油灯递给她,嘱咐道:“还有一个多时辰刑部大人就回来了,介时娘子还请莫要给小的。”
  “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的时间不多,一个多时辰够了。”
  随着身后的门被关上,凌子萩举起油灯观察暗房。
  这应该是一间专门为特殊犯人建的一间房子,四面全数都是墙壁,唯一的天窗开在南门,只有巴掌大小,应该是为了防止囚犯越狱专门设计的。
  而此刻站在窗子下抬头正在沐浴阳光的就是蔺国的大司马——司承允。
  “爹爹。”凌子萩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按照嫁给司炎修时候的称呼唤着他。
  司承允转过身,除了那永恒不变的犀利目光还未褪去,此刻他一身囚衣,面容沧桑得差点让对面人认不出来。
  “你还是来了?”他盯着凌子萩,面无边表情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