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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赌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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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楼

书籍名:《对赌公约》    作者:大狗

  脚步声是来自于脚下,奇怪的是,他们周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走动的的痕迹,就好像这些恐惧现象只表现于声音,而并未出现具象的解释。
  前几次他们听到脚步声还能顺着声音找到那只鞋,而这一次的脚步声嘈杂万分,像是整栋房子里很多人同时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走动。
  周围的人不敢说话,陈知非蒙住右边耳朵闭上眼睛感受这阵脚步声中的不同。一只耳朵听到的声音范围很小,但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更专注的去寻找这些声音中的不同。
  脚步声很乱,卡达卡达的不停在响,虽然嘈杂,但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轻重缓急不同,又比如说在连续不断的脚步声中一直有一个脚步声不那么连贯,虽然嘈杂,但那个不一样的脚步声却一直存在。
  良久,陈知非睁开了眼睛,他再次佩戴好耳后的听诊器,冲着方书函说到:“丁白说你看见过二楼,可以带我去吗?”
  “二楼?”方书函迟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丁白可能在二楼?不过我当时是因为电梯卡在了中间才看到的,现在的话楼梯上的锁已经开了,我们可以走楼梯。”
  一行人从楼梯往下,之前几次跟着高跟鞋并未有人在意这个二楼,再加上这栋楼的电梯无法直接到达二楼所以他们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都把注意集中在不断死去的人和那两只瘆人的高跟鞋身上,等他们找到二楼的时候才发现,二楼的楼梯上的锁却并未打开。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够从楼梯直接进入到二楼,而且随着他们的走近,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愈发的明显。
  方书函从铁门缝隙里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里头的红光和楼上的一致。
  “进不去啊,不过声音是从里头传来的。”像是不死心似的,他继续趴在门缝里看了一眼,缝隙的红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眯起眼睛往上一看,魂都被吓掉一半。
  门缝里的阴影处,几缕头发丝漏了出来,顺着头发里往上看,一张惨白的脸倒吊着漏出了凹陷了一半的脑袋。
  “草!”几乎是一瞬间,铁门响穿出了一声巨响,似乎那颗凹陷了一半的脑袋在撞门。
  连续几次撞击之后,随着脚步声的移动,门缝里漏出的脑袋消失不见。
  几个人被吓得不轻,纷纷远离这扇铁门,唯独陈知非再次凑了上去,门缝中的光影影影绰绰,他能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移动。
  转头看向方书函,陈知非开口说到:“我打算从电梯那边进到这个二楼。”
  “怎么进?电梯里根本没有二楼这个按钮啊。”说完,方书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强行让他卡在二楼吧?”
  “不行不行,如果电梯直接掉下去怎么办?”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陈知非说到。
  三楼,几个人举着凳子走到了电梯口,陈知非一只脚挡在电梯门口,挡住了时不时就会关上的门,而方书函一行人将手中的凳子卡在了电梯的门口。
  他打算利用这些东西将下坠的电梯直接卡住,这样就能保证电梯在下坠的过程中能够有机会定在二楼。
  不过这件事情太过于危险,所以陈知非决定自己一个人上。
  准备就绪之后他站在了电梯里,随着电梯门再次合拢的一瞬间,他用力起身一跳。原本就老旧的电梯在这样的猛烈的动静下,哐的一声朝下坠去。
  而在掉落的过程中,堵在三楼电梯口的板凳,卡住了电梯顶厢,就这样堪堪让这部电梯停在了二楼与三楼之间。
  这一瞬间的剧烈晃动让陈知非差点儿没稳住,他扶住一旁的墙壁站稳了身体,与此同时也看到了二楼的场景。
  由于电梯只掉了一半,他的视线能看见的只有上半段的空间,而就在这一段空间里印入眼帘的就有很多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就像是踩在地板上一样,那些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二楼的天花板上。
  “没事儿吧?”楼上传来声音,是方书函。
  “没事。”陈知非冷静的回答到,这样的场景下他还能这样淡定,也多亏了曾经无数次在赌局中的经历。
  “我感觉这个板凳能支撑的时间不长,你要是找到了丁白,你俩得想办法快点回来。”方书函说到。
  陈知非简单的应了一声,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从悬空的电梯之中跳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整个二楼的情况。
  那些站在天花板上的脚不单单是脚,而是一具具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并且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相同,有断胳膊断腿的,还有脑袋凹陷进去的,甚至还有些尸体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其中有两具尸体正是他和丁白一起帮那老太太搬进电梯的。
  所以说,那些死亡的庄家们的尸体根本不在楼后面的坟包里,而是在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踏足过的二楼。
  倒吊的女尸头发丝从陈知非的肩膀上扫过,他有些厌恶的偏了偏头,这些尸体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像在不断行走似的四处移动。
  而随着陈知非站在二楼这个空间里,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才有了具象的解释。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穿着高跟鞋行走的脚?陈知非都有些数不清楚了,只是这些脚在不停地移动,从走廊走进房间,又从房间走出来,毫无规律。
  而他此次寻找的目标-丁白,到现在也未出现。
  发现丁白不在这里之后,陈知非也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在这些不断移动的尸体中穿梭,企图寻找到丁白的踪迹。
  这些不断响起的脚步声中,那个不连贯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一直存在,顺着声找过去,陈知非看见了倒挂在天花板上还在不断挣扎的丁白。
  丁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么个形象呈现,当晚上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脚上那只高跟鞋带着他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走向二楼,甚至在他想要叫醒陈知非的时候发现明明就在一旁的陈知非却怎么也叫不醒。
  于似乎他便被脚上的鞋带着不停地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怎么脑袋朝下,而且周围多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是这样脑袋朝下,他就跟着这些尸体在这层楼里不断地走,期间他也喊了好几声,结果由于一直倒吊着喊了几声之后就开始缺氧。
  无奈丁白只能祈祷陈知非能够快点发现他不见了。
  好在谢天谢地,陈知非总算是出现了。
  “我天,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么吊下去可能会因为缺氧变成个智障。”丁白费劲的说到。
  “怎么才能把你弄下来?”陈知非直奔主题。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不过......”丁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换了位置,导致陈知非也随着他的移动不断地移动,“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挂在这儿了。”
  倒着说话确实是有些费劲,更何况丁白此时还要受脚上的鞋控制,这样不断地移动让他觉得脑瓜子都在疼。
  陈知非也只能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慢慢的他发现丁白移动的位置好像是有规律的,虽然都在一个楼层,但实际上丁白移动的位置基本是在某一个房间朝着走廊移动,紧接着就是朝着楼梯口锁着的铁门处移动。
  等到他移动到铁门处的位置时,丁白像是有预感的似的举起手护在了脑袋顶上,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俩就啼笑皆非的事情。
  护着脑袋的丁白此时就像是想不开似的朝着铁门撞了过去,虽然撞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好歹这也是个铁门,撞上去哐哐响。
  “我!”丁白想说什么来着,结果撞门的动作未停止,放下来的手还未来得及拿下来便再次捂在了脑袋上,“操!”
  “我简直是服了,你也看到了,把人倒吊着也就算了,还要撞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撞完门,丁白又被高跟鞋控制着原路返回。
  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丁白说到:“你这样撞了几次了?”
  “啊?”丁白一时间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清楚陈知非是在问他撞门撞了几次。听陈知非这么一说丁白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倒吊着的过程,好像像这样撞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并且每一次都是他从走廊走到刚刚那个房间,然后就不断地盘旋,最后再走出来,撞门。
  如此一来,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像是他在重复做同一件事情。
  “三次,你刚刚那么一说,我发现我移动的位置好像是固定的。”丁白说到,原本挺严肃的事情在他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变了味,因为在这一次的移动中,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撞上陈知非的脑袋,他在进房间的时候特意偏了偏头。
  结果这么一偏头倒是没撞上陈知非,自己撞在了门框上。
  “卧槽!”这一撞撞的不轻,脑门上瞬间起了一个包,丁白吊着手碰了碰脑袋上的包,疼的呲牙咧嘴的。
  还没缓过劲儿来,一只微凉的手拍开了他的手,陈知非摸着他的额头看了一眼:“起包了,你别用手摸,有一点点破皮儿。”
  陈知非这个人吧,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长得挺高,丁白倒吊着脑袋顶儿几乎与他的肩膀齐平,这么个距离,他总觉得陈知非能看见他的鼻毛。
  不过好在这个持续时间不长,丁白便又被控制着开始移动,进了房间之后,他开使在屋子里打转。
  一边转他还一边坚持不懈的说这话:“你说到这个我想起了,我觉得不只是我的移动路线是固定的,其他吊着的尸体移动的路线也是固定的,比如说我每一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那个半个脑袋都没了的尸体。”
  说到这儿陈知非想到,刚刚方书函也在门缝中看到过那个半个脑袋凹进去的尸体,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着撞门的意思并非是为了恐吓他们,而是一种固定路线。
  比如说,出去。
  以此类推,如果撞门这个动作代表的是想要出去,那么在房间一直徘徊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
  陈知非抛下在屋里打转的丁白的走了出去,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丁白仰着脑袋喊了一嗓子:“你干嘛去啊!我还在这儿呢!”
  “马上回来。”陈知非应了一句,便消失在门口。
  转了半天的丁白再次被控制着往外走,走到铁门处他无奈的举起手,还来?
  有完没完,撞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丁白:撞傻了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