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双重人格男二
陆华锐的目光肆无忌惮,连那傻子都发现他看自己的意思,蓝雨呆呆的回过头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就是往陆暮岁身后躲了躲。
现在在他看来,陆暮岁就是一个好人,因为有两天了,他因为他带自己出来,都可以不用再吃那苦苦的药了。
陆华锐小声说了一句傻子,才转过头来和李无忧言归正传。
只是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关系到陆暮岁,所以陆华锐眼神示意要不要让陆暮岁先离开。
李无忧摇摇头,“说吧,他可以知道的。”
如果陆华锐说的是真相,那么刚好也可以解开陆暮岁多年的心结。
陆华锐见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是无所谓了,至于真相是什么,他已经也是听了一遍录音,知道的时候,心里也是难免震惊。
陆暮岁能不能接受这个真相,就不是在他考虑的范围了,而是他俩的事了。
陆华锐从自己带来的一个文件袋里拿出几张白色打印的纸放在李无忧面前。
陆暮岁想去拿,就被李无忧先拿去看了,他只能把手伸像那只黑色的笔去。
陆华锐眼里闪过一抹怜悯,很快就不见了。
刚好李无忧已经看完一页,想去看陆暮岁拿什么的时候,就看见陆华锐一闪而逝的眼神。
眉头微微蹙起,那笔有什么问题吗?
他现在看的这几张纸其实是合同,不过是单方面签约的合同,而合同下面还差另一个人的签名。
这是一份财产以及公司股份转让合同。
拟合同的人是陆暮岁的母亲,而还欠一个人签约的是陆父。
那合同纸张泛黄,看样子是被放了好久的了。
让李无忧奇怪的是,当初陆暮岁的母亲拟这份合同干什么?
四个人的客厅里,大家都是安静着的,陆暮岁看手上这只笔有些眼熟,他好奇一点点的把玩着,看见笔中间有一个小凹凸,他按了一下。
安静的房间响起了一个剧烈的争吵声,是一个女人在质问的声音,她的声音接近绝望,又很愤怒。
而男人只是问闹够了没,然后又说,识相的话,你就安安静静在家当你的陆夫人。
一开始陆暮岁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很像他的妈妈,但是他的妈妈很温柔,说话从来只会温声细语,从不会这样大吼大叫。
在听到陆夫人的时候,陆暮岁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那就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怎么了?
那一声声绝望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边,她在叫一个名字,暮岁,他的名字。
他是怎么了?他的母亲怎么在叫他,他却没有给出回应。
“这是录音笔吗?是什么时候的?”陆暮岁忽然仰着头问陆华锐,他怎么有这个东西?
陆华锐犹豫的摇摇头,他说,你继续听就知道了。
他想,只要他继续听下去,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录音笔。
李无忧深思的眉头紧皱着,他有些无法懂的陆暮岁对他母亲的感情,也就无法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他好像在害怕。
“别听了,交给我好吗?”李无忧想把录音笔拿走,他不愿看到这个人脆弱的表情,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而他又是一开始就料想到这会对陆暮岁来说很残酷,但是他现在又有点后悔了。
陆暮岁没把录音笔给李无忧,而是自己拿着继续听,他听到女人的声音渐渐的转变成了惊喜,就在陆暮岁以为又发生什么的时候。
录音笔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破口大骂,还有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声音不是他母亲的,女人惊叫着说血。流血了。
她妈妈在叫暮岁冷静点,来妈妈这里。
紧接着,男人就怒吼道,“逆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男人声音一落,就传来了一个巨响,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坠落地面,砸出的声音。
陆暮岁的手吓的一松,录音笔掉在了地上,还继续发出声音,紧接着又是女人尖叫的声音,她还说,“老公,你,你杀,杀人了。”
女人声音发颤,像是捂着嘴巴颤颤巍巍的说什么一样。
房间忽然一片死寂,半响,才传出来男人的沙哑,他问,“你们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女人哆哆嗦嗦的说,“看,见,了你,你你杀……”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打断了,“爸爸,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这声音从录音笔一开始播放都没有出现过,只在这个时候才出现。
李无忧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正是帮忙做证的陆少星。
男人声音带着满意的笑,他说,“这才是爸爸的好孩子,不像这个逆子。”
“老公,他,他怎么办啊?”女人胆怯的问
陆暮岁眼睛猩红,满腔怒意涌上心头,他握紧着拳头,咬紧牙关,脸上表情是想复仇。
他已经听得懂也差不多懂了,原来他妈妈的死,是他那个衣冠禽兽的父亲杀的。
录音笔后面还有声音,男人正对女人说着怎么解决这件事,他把注意打到了陆暮岁身上去,跟女人说着让他顶罪,他们三个人串通说词。
只是女人抓住了重点,她说不行,这陆暮岁如果才十岁,杀人并不会判刑的,他母亲死了,以后陆家的公司股份他妈妈的那一份,是不是就都得是他的。
陆父没出声,似乎在想她所说的,觉得有道理,半响他才又出声,“那就说他有精神病,发病了,杀了他母亲,这样一来,我是他的监护人,以后他那些股份,还不是在我们手里掌控着。”
女人觉得这个说法可以。
然后就是像有什么东西在搬动的声音,女人又叫了一声,把男人吓了一跳,男人骂了他一句,“你怎么回事,大惊小叫的。”
女人说,“窗户上怎么有一支发绿光的笔。”
她说完,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李无忧他们就什么都没听到了,录音也应该在这个时候被发现,被按掉了。
陆华锐很复杂的看了一眼陆暮岁,他没出声,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害他的人他妈妈和大哥也都有参与。
他和李无忧一样,都猜到了那个稚嫩的声音是谁,陆华锐对他大哥刮目相看,那么小,目睹杀人现场,还能那么淡定的说谎。
陆暮岁忽然恶狠狠的盯着陆华锐。
陆华锐被他看的不知为何,脊梁骨发寒,连忙说,“这不关我的事,那个时候还没有我。”
陆暮岁知道,但是怨恨是少不了牵连上他的。
李无忧无声的拍了拍他的手,再把地上那录音笔捡起来,现在这个可是陆父杀人的证据,“这件事我来解决,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对陆暮岁说。
陆暮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摇头,他一言不发,像是在消化着所有的真相。
这时的陆华锐不甘寂寞开口,“证据我帮你拿到了,也应该轮到你来帮我了。”
这句话是对李无忧说的,陆暮岁抬头看他,眼神疑惑,陆华锐会这么好想帮他们拿证据,是有什么要求吗?他要李无忧帮他做什么?
陆暮岁扯了扯李无忧,他不放心。
现在在他看来,陆家没一个好东西,包括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愿意替他们拿证据的陆华锐,他没忘记他让自己吃了12年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药。
李无忧淡淡的笑了笑,点头,他也不是没打算帮陆华锐,只是他这帮忙,陆华锐也得掉一层皮就是,“我会帮你的,只是你得想想怎么解决你名下的那个精神病院。”
“你什么意思?”陆华锐声音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
安静坐在一旁的蓝雨,忽然朝陆华锐身后扑了过去,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耳边,想是要扯下来一样。
陆华锐耳朵疼,他想拉开这傻子,结果这傻子力气大的吓人,就是拉不开。
“你们看什么啊,还不过来帮忙,啊……”放开你个死傻子。
傻子不听他的话,继续咬着,陆暮岁却出乎意料第一个上去帮忙拉傻子的,只是在只有他和李无忧看得见的角度,他根本就只是手摸着傻子的衣服,根本就没想把人拉开。
直到见血,陆暮岁才装模作样,很技能的把人拉开。
陆华锐捂着流血的耳朵,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就想打傻子,结果陆暮岁挡在傻子面前,让他的手一顿。
李无忧眼神森冷盯着他的手,陆华锐不由得怀疑,他要是这一巴掌落在陆暮岁他脸上,他这得罪了李无忧不说,这只手可能就得也没了。
陆华锐忍着怒火,收回手,“李无忧,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陆暮岁看他耳朵上还流着血,好心提醒,“你要不先个找地方去看看耳朵?”
只要陆华锐出了这个大门,他绝对以后再也不让李无忧见他,至于什么帮不帮,哼,做梦去吧。
陆暮岁心思像是被陆华锐看出,他咬牙切齿说不用,还是重事要紧。
陆暮岁很遗憾的哦了一声,拉着蓝雨就又坐了下去,他还让蓝雨坐在比陆华锐较近的地方。
陆华锐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他唇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