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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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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章合在一起)

书籍名:《老子就是贱》    作者:梨梨圆上艹

  “这是?”陈墨盯着严裕怀里的小女孩,楠楠因为感冒一直拖着没好,发了烧,医生建议挂两瓶水,好的快。
  严裕抬眼,陈墨穿着白大褂,一副斯文温顺的样子,他弯唇笑起来,“我的孩子,没和你提过吗?”
  “哦,长得还真不像你。”陈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波动。
  严裕觉得无趣,嘴角耷拉下来,看了一眼楠楠,开口道:“是赵妍的孩子,应天交给我照顾的。”
  陈墨坐在一旁,还剩半瓶水就吊完了,“怎么?他把孩子丢给你,自己去快活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严裕眼神冰冷,“你以为他像你吗?”
  陈墨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也对,应总当然不像我,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严裕听着陈墨阴阳怪气的语气心里烦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在严裕面前,任何侮辱应天的语句都是禁词,而陈墨却喜欢一次又一次踏入这雷池,挑衅一下再退回去,严裕看不懂陈墨的心思,但他知道一件事,不能对这个人放松警惕。
  “说吧,这个女孩子你要我怎么处理?”陈墨微笑道,既然严裕打电话叫他过来,绝对不可能只是唠唠嗑,肯定有所求。
  “你帮我找个空闲的房子,再雇个全职保姆。”严裕冷冷道。
  “ok,”陈墨毫不犹豫答应了,“那你打算用什么交换?”
  严裕咬牙,陈墨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他的大腿内侧,让他直犯恶心,“今晚我会去你那里,在这之前先把你的手拿开。”
  陈墨笑了,“你真奇怪,想做的时候可没有管我是谁啊?现在倒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而已  要是被他们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那我会恶心很久。”严裕冷冷道。
  陈墨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你这个样子应天可不会喜欢。”
  陈墨这句话戳中严裕的痛处,气急败坏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厉谦拎个水瓶打完水到处逛,王致在黎宇的病房里,他也不急着这么早回去,就四处走走,忽然看到不远处儿童吊水的地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好奇,就走近一点。
  是陈墨和严裕,他们两怎么会在医院里?这时他才看到严裕怀里的小女孩,心里更惊讶了,严裕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姑娘了?就在他大脑一团乱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慌忙躲到柱子后面,挂断了电话,其实严裕陈墨他都认识,两人会在一起也没什么毛病,但厉谦潜意识里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像修改病句,乍一看四个选项都没有问题,但题目刷多的人会有一种直觉,一眼看出哪几个不对劲。
  厉谦还没有纠结完手机又响了,他心里气,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什么电话没看见他有事吗?!
  厉谦按了接听,走到门外,“谁啊?老师下班了不解答问题。”
  “那老师接受家教辅导吗?报酬的话,以身相许怎么样?”余礼季挑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厉谦脸一下子红了,差点把水瓶摔地上,结结巴巴道:“你,你别瞎说!”
  这个余礼季总是出言不逊,说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黄段子,听的他脸红耳赤,恨不得把手机摔到他脸上去。
  “小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别叫这个称呼,我过会自己开车回去,不需要你来接。”在厉谦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中,余礼季终于把小谦的称呼改了,换成小老师,这个听起来更加羞耻好不好?!但厉谦怕余礼季又换成什么别的称呼,就勉强默认了,但每次听着都会脸红耳热,十分羞耻。
  “好的,那我在家等小老师来辅导作业~”
  “滚!”
  厉谦打开开门,王致正站在一旁,一副可怜兮兮样,就像一只受训的大狼狗一样,而狗的主人,黎宇面色冷漠坐在病床上,理也不理他一下。
  厉谦咳嗽了一声,走上前,“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喂他吃苹果他不吃。”王致委屈巴巴道。
  厉谦尴尬的,笑了,走到黎宇床边开口道:“黎宇你别这样,人家王致也是好心不是?虽然这苹果削的挺寒掺的,但还是能凑合凑合吃的~”
  王致一听不高兴了,这是在帮他还是在损他啊?但因为想到黎宇还在气头上,他撇撇嘴,没有说话。
  这不怪厉谦说,王致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小半辈子没有做过什么细活,这苹果削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看起来就像不规则的多面体。
  “我不想吃,你让他走。”黎宇有气无力道,他别过脸,不看王致一眼。
  黎宇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王致心里炸开,“黎宇总是这样子说话有意思吗?,老子这几天低声下气的也够了,还不是怕你想不开,你倒好,现在让厉谦赶老子走,你当老子是什么?!”
  厉谦扶额,这个二傻子能不能看时机发火?他是无法救他了。
  黎宇不可置信的看向王致,抖着唇道:“你同情我?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同情我的?滚!你给老子滚!拿着你的同情滚!老子TM不稀罕!”
  黎宇激动的浑身颤抖,他说完这句话,大脑缺氧,一时间接不上气,捂住胸膛脸色煞白。
  王致吓到了,慌忙冲过去把黎宇抱在怀里,按了旁边的警报器,红着眼睛冲着厉谦道:“快去叫医生!”
  厉谦以为只是吵个架而已,没想到黎宇这么大反应,也慌了,转身就冲出了病房。
  黎宇被王致抱在怀里,不停颤抖,用着气音重复一句话,“滚,滚……”
  王致“啪”的扇了自己一嘴巴,眼泪刷的流了出来,他特么就是个混蛋,居然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冲进病房,对黎宇进行了急救,几分钟后黎宇冷静下来,恢复正常,厉谦连忙上前问医生:“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他吸入太多煤气了,大脑需要时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情绪不能太激动,你们千万不要刺激他,不然留下后遗症可不好。”
  “谢谢医生啊。”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王致站在床边呆愣愣的盯着黎宇,黎宇闭着眼睛,眼角滑下泪水,浸湿了枕巾,厉谦叹了口气,低声对王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黎宇暂时不想见到你。”
  王致眼睛红红的,他的心脏像被针扎似的疼,低低“嗯”了声,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黎宇,转身离开了。
  “颜楽……”应天抱住颜楽,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现在所有的困意席卷而来,眼睛都睁不开,只想抱着颜楽好好睡一觉。
  颜楽赤身裸体的躺在应天怀里,身上盖了一件应天的大衣,他微微喘着气,还没有从余韵中回过神,到现在他都没有真实感,刚才的他太疯狂了,自从决定开始告别过去的时候,他就舍弃掉骨子里的狂傲,而刚才,它们重新回来了,仿佛因为应天的存在才解除了封印,从他身体的最深处涌出,那一瞬间深入骨髓的颤栗让他感到恐惧,但比恐惧更让他贪恋的是随之而来的快感。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喟叹。
  颜楽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他已经进入到睡梦中,眉头紧皱,眼下一片青黑,他想起于潇潇的话,心中一动,伸手摸上应天的眉头,缓缓将他抚平,忽然应天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直直盯着他,颜楽心脏忽然跳的很快,他想抽开手却被制止了,应天重新闭上眼睛,低声道:“就这样,很舒服。”
  颜楽没有抽回手,他抿唇盯着应天看,这么一看,他才发觉自己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应天了,岁月在应天脸上留下了痕迹,脸庞更加消瘦,看起来很严肃,就像应天的父亲一样,颜楽虽然只是看过一眼,但打心底害怕那个老爷子,应天估计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古板沉默的人,然后再生个少年老成的男孩,想着颜楽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的眼眶又红了,对啊,无论应天现在对他有多大的执念,到最后他都要娶妻生子,走上正常的道路,而他,不过是一段求而不得的执念而已,时间久了,便会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颜楽感到肩上一凉,碰触到什么冰凉的金属,他低头一看,怔住,半晌没有回过神,那是两个戒指,用黑色的绳子串住戴在应天的脖子上,另一个戒指颜楽之前找过,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在应天这里,他忽然慌了,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等他去揭开,而他却胆怯了,想要退缩。
  颜楽害怕,害怕真相太过残忍,他刚缝合的伤口已经经不住任何摧残和打击了,但不去看颜楽又不甘心,他过去的坚持就像是一个笑话,每每闯入他的梦中,折磨的他一夜无眠。
  就让再他勇敢一次吧,看过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有能力的颜楽了。
  颜楽伸手,小心翼翼拿起那对戒指,转向刻字的背面。
  两个戒指上两个不同的大写字母映入眼帘,一个是Y,一个是L。颜楽像被烫到似的丢开戒指。
  应天被惊动,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只见颜楽满面泪水盯着自己,他心脏一抽,连忙去拉颜楽的手,颜楽激动的甩开了。
  “别碰我!”颜楽的反应十分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应天心脏密密麻麻疼起来,他又伸手去拉颜楽的手,低声道:“怎么了?”
  “为什么?”颜楽哭的浑身颤抖,“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应天一震,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脑中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把颜楽抱在怀里,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紧紧抱住那具颤抖的身子,颜楽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泪水全部流光了一样。
  他咬着牙,忍着不发出声音,应天喉咙干涩,眼睛发干,他想说对不起,但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简单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再多的理由也是借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个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个人看过?”颜楽牙齿打颤,哭的直哆嗦,得抑郁症的那两年他都没有这样哭过,就算受多大的痛苦,他都咬牙挺过来了,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只要活着就好了,其他什么也不在乎。
  “我恨你!”颜楽狠狠咬上应天的肩膀,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伤口处,没一会儿便见了血,但他没有松口,更加用力咬着,就像要把那块肉撕咬下来,吞入腹中。
  应天抿唇,痛的额头冒汗,但他没有哼一声,紧紧抱着颜楽,任他咬住自己的肩膀,肩膀上的伤口越疼,他的心里就好受一点。
  颜楽松开口,应天肩上的伤口鲜红显眼,鲜血浸染上白色的衬衫,那一块红的鲜艳,应天始终没有一丝动容,抿着唇,深深地盯着他。颜楽瞥见应天鬓角的几根白发,忽然就心软了,这一次他能相信应天吗?就这一次,就让他犯最后一次贱吧,不顾过去,不想结果,只要他们两在一起就够了。
  颜楽一手抓住应天肩膀上的伤口,手指在伤口里搅动,应天痛的脸色发白,依旧抿着唇一动不动。
  “疼吗?”
  “疼。”应天的嗓音清冷,和他的人一样,永远都是淡定的,不会有任何事情能打破这片平静,而颜楽就是那个想打破这份平静的人,尽管过去失败过,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尝试。
  “记住,你给我的比这个还疼。”
  颜楽揪住应天的衣领吻了上去,露出锋利坚硬的牙齿,撕咬那两片冰凉的薄唇。
  应天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他不敢动,他害怕这是一场梦境,就像两年间他做过无数次的梦一样,最终都会醒来,而肩上流血的伤口,嘴巴上的疼痛,以及落在脸上的冰凉都在提醒他,这是现实,不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