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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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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书籍名:《老子就是贱》    作者:梨梨圆上艹

  这时电话铃声开始响起,“叮铃铃,,叮铃铃……”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严裕皱眉,大步走去,一把将电话线拔掉,铃声停止,屋内又恢复一片死寂,陈墨挪动着身子来到颜楽旁边,看到颜楽面如死灰盯着某一处,眼泪不听使唤的在往下流淌。
  “颜楽!”陈墨低声喊道,这时严裕回过头,他看到抱在一起的陈墨和颜楽,心中的怒火如一下子被点燃,几步走了过来,一脚将陈墨踢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吗!怎么现在对他这么好?”严裕红着眼睛,恶狠狠道,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胸膛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火燎火燎的,就差一点,快要将他烧成灰烬。严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墨这么护着颜楽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狂,这种莫名的感情让他无所适从。
  “唔!”陈墨发出一声痛哼,跌倒在地,骨头伤到的地方剧烈的痛着,他的额头冒着冷汗,咬着牙忍住疼痛道:“严裕,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不要……”
  “别给老子假惺惺!”严裕顺手捡起地上的铁棍,高高举起,“我严裕不稀罕你们的虚情假意!”
  陈墨瞪大眼睛,看着严裕举起铁棍朝颜楽的脑袋挥去,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阻止他,如果严裕杀了颜楽,那么就是死罪一条,他必须阻止他!
  于是陈墨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挡向颜楽的脑袋,“砰”陈墨的右手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严裕惊恐的瞪大眼睛,“哐当”铁棍掉落在地。
  别人不知道,但是严裕很清楚,陈墨作为一个医生,手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有任何差错,医生的生涯将会永远葬送。
  颜楽睁大眼睛,陈墨一下子跌倒在他的身上,压抑的痛哼声让他立刻回过神,他顿了几秒后一把抱住陈墨,双手颤抖,哽咽道:“你,你……”
  严裕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定,嘴里低声重复着:“不是这样的,怎么会……”他的泪水从深凹的眼眶中流出来,“你为什么要救他……”
  陈墨躺在颜楽怀里,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眼神悲哀的看着严裕,低声道:“严裕,相信我,好不好?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现在收手我们还有机会,行不行?算给我们两之间一次机会,不要再去想应天,去想颜楽,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只要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严裕蹲下来,捂住脸,声音闷闷的,“真的可以吗?我们两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在陈墨胳膊断掉的那一瞬间,严裕真正意义上产生了动摇,他忽然意识到陈墨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他也不愿意放弃应天,现在的他脑袋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颜楽在听完陈墨和严裕的对话,心中一下子明了起来,原来陈墨一直喜欢的人是严裕,难怪严裕把陈墨都伤害成这幅模样了,他都不愿意去报警,不愿意去伤害严裕一分一毫。
  “嘀呜——”楼下忽然响起警笛声,严裕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陈墨,“你,你报警了?”
  陈墨捂住胳膊断掉的地方,伤口痛到麻木,他直摇头,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裕的眼神立刻变得狠厉起来,完全看不到刚才显露出来的一丝脆弱,整个人又套上了坚硬的盔甲,阻隔了与外面的一切交流。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严裕……你……唔!”陈墨痛的闭上眼睛。
  严裕站了起来,他弯唇笑了起来,眼神清明,但是平静中却透着疯狂。
  “我要让你们都后悔!”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出去了,立刻将门锁上。
  陈墨当时不知道,那是他和严裕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面,以及最后一句话。
  王致刚从警车里下来,另一队人也赶了过来,十几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楼下,宋岩和于潇潇从车里下来,王致看到他们两个顿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上前打了声招呼。
  “宋老板,于潇潇同志,好巧啊~”
  于潇潇心急如焚,直接瞪了一眼王致,回了一句,“巧什么巧!有套近乎的时间赶紧进去救人!”
  宋岩拉住于潇潇,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要进去,可能会有危险,我马上带人上去。”
  于潇潇咬了咬牙,虽然很着急,但他也知道顾全大局,他去只会拖后腿,于是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快点过去!”
  这时从三楼的窗子里冒出了浓烟,王致眼尖第一个发现,开口道:“你们看!着火了!”
  宋岩眉头一皱,大脑迅速转动,按照颜楽在电话中所说的地点,着火的应该就是陈墨的住处,于是他开口道:“快上去救人!”
  身后一群人听到宋岩一句话,立刻冲了进去,王致愣了一秒,连忙对手下人说:“快跟上去!”
  赶到门口,浓烟从门缝里冒出来,扑在脸上火燎火燎的。
  “快把门撞开!”
  几个大男人立刻冲了过去,用身子去撞门,几下门就开了,屋子里全是呛人的浓烟,但是并没有火焰,依稀可以看到火焰是从厨房里冒出的,忽然卧室里传来“咚咚咚”的撞门声,王致捂住嘴巴,一口气冲了过去,几脚就把门踹开,门一开就看到颜楽陈墨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看到有人,陈墨连忙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抓住王致的裤脚,求救道:“快,快,厨房里还有人,求你们快去救救他!”
  “副队!厨房里有人!”
  “报告个屁啊!快去救人!”王致哑着嗓子吼道。
  手头上没有水,只能一部分人去撞门,另一部分人去洗手间用水桶装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厨房门很烫,根本撞不开,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陈墨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他匍匐在地,用完好的手脚艰难的爬向厨房。
  颜楽看出陈墨要去做什么,立刻拉住他,“陈墨!”
  “放手!我要去救他!”陈墨红着眼睛怒吼道,与此同时厨房里严裕惨叫声再次响起,一次比一次惨烈。
  “让开!”王致掏出手枪冲着门锁打了五六下,然后用脚一下子踢开了门,紧跟其后的几个人立刻将桶里的水扑向满身着火的严裕,严裕浑身就像一个火球,完全看不到一点人样,桶里的水一点也缓解不了火势。
  “啊!!——”严裕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屋子,厨房里的火苗窜向外面,立刻吞噬了客厅,火势快速朝外蔓延,在场的人都被呛得咳嗽不止,呼吸困难,宋岩低呵道:“快走!”
  宋岩的手下立刻将颜楽和陈墨架起,往外撤,但是王致不肯离开,他怒吼道:“救人!救人啊!”
  两个小警察把他往外拉,“副队火太大了!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老子才不怕死!给我让开!”王致一脚将人踹开,脱下衣服放进水桶里浸湿,就往厨房里冲去。
  这边的人正因为王致的举动而震惊到,一时疏忽,陈墨挣脱了束缚,跌跌撞撞往火焰里冲去,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明明腿上的骨头已经断了,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眼里只有那一团火焰,比任何都明亮的火焰,刺伤了他的眼睛,灼烧到他的心脏,让他手脚不受控制的往那个火焰里冲去,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陈墨!”颜楽惊恐道,他也想跟着过去,却被宋岩一把抓住胳膊。
  “你不能进去!”
  “我要去救他们!”颜楽激动道,他现在大脑里一团混沌,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宋岩猛的用手掌劈向颜楽的后颈,颜楽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你们两个把人带下去!”
  “是!”
  就在这时119的警笛在楼下响起,消防员从车里出来,架起梯子,举起水枪往三楼碰洒去,剩下的几个消防员快速攀爬到楼上。
  周围都是火,王致眼睛被烧到,只能闭着眼睛,看不清周围,严裕的叫声依稀从前方传来,他狠狠的吼了一声,然后大喊道:“严裕!你等老子来救你!”
  王致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推力,他就被推出了火海,陈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一瘸一拐往严裕那个方向走去,他知道他们两个都活不下去了,就让他死也和他死在一起吧。
  王致还想冲进去就被手下拉住了,“卡擦”门框掉在门口,拦住了最后的去路。
  陈墨红着眼睛看着那团火人,用最后的力气在挣扎,嘶吼,他咬牙,眼睛一闭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团火,虽然火焰灼热,快速将他吞噬,痛彻心扉,但是,他的表情却十分祥和,就像在和最亲密的爱人缠绵温存一般。
  “我爱你,别怕我和你在一起。”陈墨低声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火焰从严裕的身上蔓延到他的衣服上,头发上,一点一点将他燃烧吞噬,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平静。
  就在这时窗子一下被撞碎,大量的水碰洒进来,陈墨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然后一股力量将他推向窗子那里,他震惊的瞪大眼睛,严裕立刻被身后的火苗吞噬殆尽,这个场景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缓慢的在眼前播放,陈墨顾不得身上的火焰,干涩的喉咙里响起几声咕噜的声音,然后他大口大口喘气,浓烟混着水呛进他的鼻腔里嘴巴里,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安静下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忽然黑暗降临,巨大的打击让他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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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潇潇醒来时,躺在一张铺着松软被子的床上,他回想起之前是被坏道士追杀,躲进一间破旧的寺庙里,然后因为伤口太疼了,就晕了过去。
  这是哪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走进来,于潇潇受到惊吓,立刻从床上蹿起来,到半空中时伤口撕裂,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趴回床上。他害怕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来这次死定了。
  “别乱动,”小道士把药瓶放在桌上,弯腰凑近于潇潇,“看来伤口又裂开了,过来我给你擦一下。”
  于潇潇一愣,呆呆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道士,难道他不抓自己吗?
  “怎么了?疼傻了?”小道士笑着揉揉于潇潇的头,把桌上的药瓶拿了过来。
  于潇潇碰了碰被抚摸过的地方,有点害羞,忽然反应过来,把爪子举到眼前,分明一双白皙的人手,原来自己变成人了,难怪小道士不杀自己。
  于潇潇小心翼翼的瞅了小道士一眼,见他正一脸认真的给自己的腿上药,于是偷偷伸手往脑袋和屁股上摸了一下,还好还好,尾巴和耳朵都藏的好好的。
  小道士叫宋岩,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于潇潇受伤这一个月来,给养的白白胖胖的,痊愈后,于潇潇很舍不得宋道士,但又怕自己的狐狸身份暴露,只好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于潇潇跑到一处树林里,心情舒畅的变回原型,开心的撒欢打滚,一直维持人形很耗费法力,对于妖怪来说,原型是最舒服的形态。兴奋劲过了,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屁股上空荡荡的,尾巴呢?!
  于潇潇火急火燎的找了一路都没有看见尾巴,绝望的瘫在地上,生无可恋,作为一只狐狸,失去了尾巴等于失去了做狐狸的自尊,这叫他如何回去见父老乡亲呢?!
  忽然他灵光一闪,会不会丢在宋道士家了呢?于潇潇感觉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变回人形,迫不及待的跑回宋道士家。
  宋道士看到他回来了,一点不惊讶,只是淡淡问了句:“你回来干什么?”
  于潇潇害羞的扯着衣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报,报恩。”
  宋道士挑眉,放下手中的书,走近,开口道:“报恩有两种,一是做牛做马,二是以身相许,你是哪种?”
  “哪种舒服啊?”于潇潇傻傻问,他觉得两种听着都很吓人。
  “当然是后者了。”宋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就是一瞬间的事,于潇潇压根没有看到。
  “那我就选后面的!”于潇潇迫不及待道,然后像是自己得到多大便宜似的,喜滋滋笑起来。
  几个月后,于潇潇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尾巴,其实他也没有怎么认真的去找,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和自己说一句,明天一定要去找,但是第二天,等他洗衣服,打扫屋子,给菜田浇水,做饭等一系列事做完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宋道士每次出去办事回来都给于潇潇带回一朵花,于潇潇嘴上说着嫌弃,可是脸上早已经笑开了花。时间一久,于潇潇想,就这样吧,和宋道士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小屋子里,只要他一直不变回原型就好。
  这天晚上,宋道士和往常一样睡觉前吻了吻于潇潇的额头,淡淡道:“明天我们办一场婚礼,简单点,我邀请我朋友过来。”
  “婚礼?!”于潇潇惊讶的坐起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为什么?”
  宋道士拉住他的手,温柔的捏了捏,“反悔了?你不是说以身相许吗?”
  于潇潇害羞的低下头,一张小脸变得通红,原来,原来以身相许是这种意思啊。
  “你不愿意就算了。”宋道士作势要松开于潇潇的手,于潇潇慌忙抓住,焦急的喊道:“愿意!特别愿意!”
  婚礼那天,于潇潇穿上一身红衣,站在门口迎接宋道士的朋友,忽然在人群中他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孔,那不是之前要杀自己的坏道士吗?!
  眼看着人要走过来,于潇潇感觉腿上的伤又疼起来,如果现在是原型的话,他全身上下的毛恐怕早就站立起来了。
  于潇潇正准备找个借口藏起来,却和坏道士对上视线,他一秒都没有耽搁,撒开腿就逃,坏道士也毫不犹豫的追上去,人群一片骚动,大家都一头雾水。
  于潇潇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这么长时间都是维持人形,法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跑了一会,变回原型藏在草丛里。等了好久,坏道士没有找过来,夜幕降临,于潇潇蹲在草丛里伤心的掉眼泪,宋道士现在肯定知道自己是狐狸了,婚礼也不可能继续了,他的尾巴也没有找到,现在家回不了,宋道士那边也不能去了。
  于潇潇伤心的哭了一会天空飘起了小雨,他慌忙跑到附近的寺庙里躲雨,进去后才发现是当初被宋道士捡回去的地方,这下他更难过了,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谷草堆里。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于潇潇支棱起两只耳朵,抬头朝门口看,正好对上宋道士的眼睛,他惊吓的要朝草堆里钻,但被宋道士一把抓住狐狸腿,揪了出来。
  “你躲什么?婚礼都不去了?”宋岩质问。
  于潇潇伤心的用毛绒绒的爪子直抹眼泪,哽咽道:“发现我,我是狐狸,你肯定不会要我了。”
  宋岩双手托着他,把他举起来,四目相对,温柔道:“我喜欢的就是你原来的模样啊,怎么会不要你?”
  于潇潇傻愣愣的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几秒后忽然哭的更大声了,眼泪哗啦啦的流,“可是,我我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的尾巴没,没了,呜……”  宋岩一愣,噗的笑出了声,把于潇潇抱进怀里,偷偷的抚摸了一下他身后,贴着隐身符的狐狸尾巴。
  “没事,不管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喜欢~”
  于是咱们坏心眼的宋道士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一只小狐狸精拐了回家做娘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