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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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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头疼

书籍名:《不及格恋爱》    作者:一纸银

  王思宇问陶秩现在住在哪,陶秩说他租房子住,把自己的小区名报了出来,离这还挺远,还不是特别高档的富人小区。
  王思宇震惊且不解地看着他,“你这些年赚的钱去哪了?”
  陶秩眼珠子转了转,看上去就不大聪明的样子,王思宇低声叫他别转眼珠,陶秩就不转了,叹了口气说:“那里是不能住人了吗?你们怎么都是这样的反应。”
  “我只有一个人住呀,房子不用那么大的。”
  陶秩刚回国,并不急着买房,况且余家产业那么大,写着陶秩名字的房本可以让他当扑克玩,他只是不愿意这么大了还和爸妈一起住,余彦伦刚成年就搬出去住了,陶秩觉得自己再待在父母身边也太不像样了。
  王思宇凝眉沉重道:“你不会是被家里赶出来了吧?”
  “呸呸呸!”陶秩急了,“你说什么呢?你家丢你我家都不会丢我。”
  王思宇笑了笑,说下次要去陶秩家参观一下,感受一下“平民”氛围。
  陶秩语重心长:“思宇啊,人不能活得太虚荣,别拽着两个臭钱就高看自己啊!”
  虚荣的王思宇把陶秩夹在自己胳膊下,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里,他一点都不注意场合,把陶秩夹得吱哇乱叫。
  一个不慎,王思宇摁着陶秩的额头就撞在了桌子上,好大一声响,把王思宇都吓得一愣。
  陶秩痛呼一声,王思宇忙松开手,陶秩手捧着自己的额头缩着趴在桌子上,眼泪含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靠,撞到了?”王思宇想把陶秩的手拉下来,陶秩疼得直吸气,不肯让王思宇看,手把自己额头都捂得紧紧的,眼睛一眨,睫毛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一滴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我可不敢说你啦,痛死了。”陶秩吸了下鼻子,看见王思宇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咋力气那么大呢?”
  “我看看,别手捂着。”王思宇看他脸颊上还留着泪珠滚落的泪痕,也是悔不当初,强硬地把陶秩的手拉下来,就撞了那么一下,陶秩的额头就青紫了,隐隐还有肿包的架势。
  “咋啦?流血啦!”陶秩看王思宇神色那么严肃,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额头上似乎也有黏腻冰凉的液体往下滑的感觉。
  王思宇摇头:“没有,完蛋了,肿了。”
  陶秩手又摸了上去,仔细摸了摸,感受到了鼓包的触觉,一时庆幸没有流血,转念又一想,却觉得更痛了,欲哭无泪地塌着一张脸,小声说自己想回去了。
  王思宇拿起旁边的外套,“我带你先去医院看看。”
  “不要了。”陶秩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王思宇摁住他,陶秩就很不高兴,声音大了些,“我自己可以去。”
  “我车就停在外面,直接可以送你去。”王思宇对他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车钥匙,陶秩却跟吃了秤砣一样,毫不动摇,“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去。”
  两人僵持不下,还是小秋胆子大一点,帮王思宇说话:“陶秩,别为难思宇了,先去医院吧。”
  陶秩捂着自己的额头,不是很情愿,轻声细气地说:“我没有生你气,我就是想回去了,我会自己去医院的,我家里也有医药箱。”
  王思宇拗不过过他,只叮嘱他要上药,又带他去前台打包了些甜点,送陶秩到门口,陶秩一只手提着袋子,一手还捂着自己的额头,抬头对王思宇说:“我刚刚是不是很奇怪?”
  “没有奇怪。”王思宇无奈一笑,陶秩犹豫了会,和王思宇说了声对不起,王思宇拍了拍脑门,彻底对他服气了,“是我害你额头鼓包诶,你还和我道歉,好了,我不在意,我俩谁跟谁啊。”
  陶秩抿了抿嘴,和王思宇说了再见,就一个人走到路边打车,王思宇站在门口看了会,看他坐上车了,才回到咖啡厅内。
  “走吧,”王思宇随意地揽过小秋,把人搂进自己怀里,“送走小朋友,我们该去找点乐子了。”
  小秋又重新坐回了副驾驶座上,刚刚陶秩拉出来的零食袋子没有被扎回去,小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王思宇,斟酌着迟疑地开口问:“思宇,你的朋友是不是……有点哪里不一样……”
  小秋问得足够委婉了,陶秩就刚刚的行为就足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其他人也都发现了,但是没有人敢问,毕竟明眼人都看出王思宇和陶秩的关系不差,谁敢说王思宇朋友不是个正常人,这是在他面前拱火!
  哪怕如此委婉,小秋还是被王思宇狠狠瞪了一眼,同时,来自于Alpha的信息素压制隐隐从旁边飘散出来,小秋坐在他旁边,被压得手脚冰凉,身子直打摆。
  虽然王思宇花名在外,但是在圈内是公认的钱多事少的好情人,小秋还没见过王思宇和他这样翻脸。
  小秋紧张地一个哆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下头去认错。
  “几张嘴够你这样说?”王思宇收回目光,不耐地转过脸,“少管我的事。”
  陶秩坐在车里,人还有点恍惚,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去哪里,司机看他捂着额头,就问他去不去医院。
  陶秩没有说话,他感觉额头上细小的疼痛被自己的感官扩大了无数倍,让他面色发白,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几次开口都觉得嗓子涩滞。
  司机觉察到不对,探身来看陶秩的情况,陶秩忙把头低下去,不想让司机看见自己的样子,抖着呼吸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路上,陶秩缓了会,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关注自己的小伤口,他打开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正好看见严述给他发了消息。
  严述:“蛋黄酥很好吃。”
  附图是一张被咬了一口的蛋黄酥。
  陶秩忍不住笑了笑,又觉得自己额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来,他只能不停暗示自己这只是一个小伤口,没有那么痛,也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效果微乎甚微,陶秩弓着背,把头靠在车前座的靠背上,安静了不知多久,严述打电话过来了,陶秩接通的时候整个人还有气无力的。
  陶秩用了吸了一下鼻子,委屈地说:“我撞到头了,脸花了。”
  严述愣了一下,叫他等下,陶秩就乖乖等了会,严述可能是走动了几步,走到了更为安静的地方,才关切地问他:“严重吗?”
  陶秩说没有,但是他的身体对疼痛过度敏感和紧张,心理上的压力更是巨大,车才开了没一会,陶秩就觉得自己流了满手黏腻的血液,粘滞,恶心,腥气,伤口溃烂剥落,但是他手放下一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严述问他在哪,陶秩说自己要到家了,陶秩听手机那边有走动的声音,杂音又多了起来,严述的声音还是很清晰。
  “没事,我来找你。”
  陶秩想叫他别来,陶秩现在一点都不想被人看见,他害怕别人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伤口在别人的眼睛底下腐烂发出恶臭是很恐怖的事情,他本来就够奇怪了,不能再变得更奇怪了。
  但是,陶秩低着头自己默默揉了揉眼睛,就轻轻“嗯”了一声,有点难过地说:“好像有点疼。”
  陶秩无比看重自己的脸,他的身体,这在他看来,是他拥有的,最正常的东西,甚至还能常常得到他人的喜爱,是他外在保护自己的皮囊。
  他时常会做一个噩梦,梦见有人扒下了他的皮囊,他流了好多温热的血液,他手心甚至还能感受到那些血液的流动,没有了皮囊的保护,他古怪的一切都被暴露出来,在光明盛大的阳光下,他像一团烂肉一样倒下了,被灼烧地发出滋滋的呻吟。  陶秩把自己想得打了一个寒战,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严述还在说话,严述怎么会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和自己说话呢?
  陶秩真是感觉奇怪。
  “二十分钟,我就到,别怕。”严述说。
  “我没怕。”陶秩说完,又怕严述来得慢了,连忙说,“你快些来。”
  作者有话说:
  陶陶妄想症状一直没好,严重的时候会很严重,所以照顾陶陶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他可能随时犯病,所以他朋友也没有很多。
  实际上也想过一直写陶陶可爱的一面就行了,但是看多了一些关于精神疾病的纪录片,还是打算写得更全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