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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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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误会

书籍名:《不及格恋爱》    作者:一纸银

  陶秩站在余彦伦的房间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可能是敲门声音太轻了,里面没有人走动的响声,陶秩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会,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陶秩试着掰了一下门把手,居然把门打开了,只是他刚开到一半,里面的余彦伦就大叫了一声,陶秩还没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就兜头被扔了一个枕头。
  枕头扔过来也伤不到人,但是已经够把陶秩吓愣了,他懵在了原地,先是反应慢几拍地低头看了看落在自己脚边的枕头,然后想再抬头看,眼前一暗,严述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把他的视线遮了个严实。
  陶秩被夹在严述和门框之间夹缝求生,他后背贴着门框,讶异地直愣着眼神盯着严述,也是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些不太好形容的声音,像是人的喘息声,但是……
  会有人喘得那么奇怪吗?含在喉咙里也不像是痛苦的喘息,还夹杂着黏腻的水声……
  还没等他意识到是什么,严述已经把他耳朵捂住了,那些声音变得更加模糊,手心的触感倒是很清晰,屋子里暖气开的足,哪怕是寒冬,严述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套头卫衣,陶秩的鼻子碰到了他外衣包裹着的胸膛。
  严述生活习惯很自律,有健身的习惯,所以他的身板和陶秩不同,不是干瘪瘦削的,反而很有肉感,只不过都是结实的肌肉,一下全往陶秩脸上挤,陶秩受到的冲击比刚才砸脸上的枕头还要大。干燥的衣物布料磨得他鼻头发痒,衣物上清淡的皂角气味带着人身上的温度,陶秩整个人都被压得扁扁的,被严述身上的白山茶香薰得晕乎,脸慢慢变得透红。
  “你快关掉。”严述皱着眉头对余彦伦说,余彦伦慌里慌张起身,骂骂咧咧关闭了视频摔了鼠标,站起来双手叉腰就对陶秩叫嚷:“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陶秩艰难地探出一颗通红的脑袋,露出好奇的眼神,想把脑袋探得更进来些:“你们在看什么?”
  余彦伦很快地坐上桌子,拿自己的身体挡住电脑屏幕,立起两只手掌做了一个类似于安抚小动物的手势,“没看什么,你先出去。”
  陶秩在夹缝中挣扎起来,越不让他看他就越起劲,“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想看,你给我看。”
  余彦伦痛苦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现在这种突发情况导致他身心都很痛苦。余彦伦没有和别人一起看片的爱好,他最近谈了个比他大几岁的女朋友,对方温柔成熟,老是把余彦伦当可爱的弟弟看,虽然余彦伦站起来还比她高了两个头,身体也壮实地不得了。
  双方都不是小孩子了,想做点成年人想做的事情无可厚非,只是还是处男的余彦伦脸红委屈,为了不让自己太丢人,他决定进补些有用的知识。
  为了壮胆,他叫上了严述。
  严述明显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少兴趣,一开始很干脆拒绝了余彦伦的提议,奈何自己已经被骗上了贼船,余彦伦可不理他的意愿。
  只是余彦伦看得脸红脖子粗的,严述始终没有多少表情,看片也看得一脸冷淡,余彦伦偷瞄一眼严述的脸色,心想他的好兄弟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这么快就清心寡欲了?
  余彦伦还没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陶秩就把房门推开了,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会聪明地关上房门自动走开,但对方是陶秩,脑子一窍不通的陶秩,比榆木脑袋还要榆木脑袋的陶秩。
  他把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跳下桌子一掌拍在陶秩的脑门上:“就会瞎凑热闹,啥都想看。”
  陶秩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转而对严述投了个可伶巴巴的目光,可这次严述也没有帮他,反而帮着余彦伦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出了房间。
  “没什么好看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严述反手把门重新关上了,陶秩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我等会吃完饭还要出去呢。”
  陶秩拖着棉拖鞋往楼下走,余彦伦过了会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陶秩的话,疑惑地问:“你最近干什么呢?这么忙?”
  元旦晚会就要到了,陶秩为了跟上节目的进度,这几天都在加班加点地练舞,但他不想让余彦伦和严述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要上台表演,元旦那天他俩肯定要去台下看他表演。
  陶秩觉得怪羞人的,所以他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只说:“没什么呀,和同学出去玩啊。”
  “哟哟哟,”余彦伦八卦地凑上来,“改性子了,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都会和同学出去玩了,去哪玩啊?哥陪你一起去呗。”
  “你可别来。”陶秩慌张地说,他本来就是骗人的,余彦伦要是跟着去就什么都败露了。
  余彦伦撑着下巴笑得一脸老奸巨猾,“不会是和某个人单独出去玩吧?”
  练舞都是一堆人一起练的,对此陶秩可以坦荡地说:“才不是呢。”
  余彦伦凑近动鼻子在陶秩肩膀上闻了闻,捂着鼻子身子退了些,“还说不是,你刚刚进来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了,身上好大一股木头味,冲死了,是哪个小Alpha留的?”
  陶秩倒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扯着自己的袖子使劲闻了闻,没有闻到余彦伦所说的很冲的木头味,他纳闷地说:“哪有呀,才没有这股味道。”
  严述坐在陶秩的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水杯,“我也闻到了。”
  陶秩抬起头,发现严述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毫不掩饰的目光从他的肩膀一直游移到腰背上,就像是要把他清清楚楚剖开来看一样,陶秩搓了搓自己衣服的袖子,觉得严述的表情有点严厉,他不清楚这件事严不严重,本能地缩着脖子做出一副略微心虚的样子。
  “你的同桌的信息素好像就是这个味道。”严述停下了转动水杯的动作,陶秩摸了摸后脑勺,看看余彦伦又看看严述,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在接受审讯一样。
  “那就对了,我刚刚还和他在一起。”陶秩说完,余彦伦忙不迭追问:“就你俩单独呀?干什么了,去哪玩了?待会几点回家?”
  陶秩不耐烦地手一甩,“不是,你怎么问那么多?”
  “诶,你抵赖了。”余彦伦一副看透他的表情,眼看着陶秩要急的跺脚了,连忙改口安抚他,“好了不逗你了,真是,待会早点回家知道了吗?”
  陶秩殊不知自己的反应像极了准备偷偷和小男朋友约会却被人轻易看穿后的恼羞成怒,他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跳下凳子,拖着拖鞋啪嗒啪嗒走,“我不理你们了。”
  陶秩走上楼梯还回头看了一眼,余彦伦侧站着被严述遮了个大半,陶秩只能看见他半张侧脸,应该是笑的模样,而严述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追随着他,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严述就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严述的手慢慢捏紧,他表情隐忍,下颚线一紧一紧的,哪怕余彦伦就在他旁边,余彦伦也没有注意到严述的不对,自然也不知道对方脑中的天人交战。
  所以陶秩也没有看出来,他只是平常地投下了一个目光,像往常一样往楼上跑,这对于余彦伦和陶秩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但是对于严述来说,这个日子让他牢牢记了好多年,直到五年后,回忆依旧无法放过他,慌张的傍晚晃动着,动荡不安,没有人知晓有一个人为这平常的一日断碎了心肠。
  吃过晚饭不久,陶秩家门口就停了一辆陌生的车,王思宇站在庭院里大声喊陶秩的名字。
  陶秩急匆匆放下手里的水果,往外探了一眼,很快缩回头来,对余彦伦和严述说:“有人来接我啦,我走啦。”
  说完他就一蹦一蹦跑了出去,头上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像一颗蓬松的蒲公英一样晃动。
  “这么着急啊?”余彦伦探头探脑,看清站在庭院里王思宇的样子,“嚯”了一声,戳了戳严述小声说:“这小子长得不错啊,陶秩就喜欢漂亮的,看见漂亮的就走不动道。”
  “他俩好像信息素契合度也不错,那么容易就留下味道了,我回去得查查是谁家的小子。”余彦伦搓了搓手,兴致高昂,转头一看严述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兴致一下去了大半,“你今天咋一直都闷着张脸?”
  “叫他八点半回家。”严述看着王思宇接过陶秩的书包,又给陶秩开了车门,陶秩的身影一缩,缩到车厢里看不见了,他才收回了目光,余彦伦稀奇地说:“你咋那么专制呢?舍不得了吧,以前他老黏你的时候,你还觉得人不独立,后悔了吧?”
  “小孩就是一转眼就长大了。”余彦伦眼里慈爱满满,一边往回走一边翻找自己的手机,“不过八点半还是太晚了,八点就得给我回来。”
  严述站着没动,他在缓慢地思考,好像缓慢迟钝的思维能延缓他的痛苦一样,但还是难以遏制,哪怕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没有权利去阻止陶秩交友,也没有权利阻止陶秩恋爱。
  他和陶秩的信息素契合度太低了,只是一个勉强达到不互相讨厌的程度,他在陶秩的面前是一个无趣严肃的Alpha,连信息素都是寡淡无味的,哪怕严述把自己腺体挤扁了,也无法在陶秩身上留下多浓的味道。
  而王思宇轻而易举的接触就能留下让人难以忽视的信息素味道。
  按照信息素的吸引定律,王思宇在陶秩眼中会比严述更耀眼百倍,严述觉得残忍,谁都不想自己在心爱的人眼里是黯淡无光的,哪怕他和陶秩一起走过了十几年,他熟知陶秩每一次的欢乐、悲伤、痛苦和成长,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坐在后座上的陶秩看了一眼手上的衣服,一把丢回了王思宇腿上,气吁吁地说:“什么嘛,你还说会帮我缝好,你看看你的破针脚!”
  在严述看来在陶秩眼中是耀眼存在的王思宇捏着粉紫色的裙子,梗着脖子和陶秩争论:“拜托,我缝得超级棒好吧?你看看,你看看,这里还有我辛苦缝合留下的血迹。”
  “啊!”陶秩更加受不了了,嫌弃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都不把它洗干净。”
  王思宇也不干了,张着嘴巴学陶秩的样子嗷嗷叫,“好嘛,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
  “这要是严述给你缝的,你还嫌弃不嫌弃?”王思宇咄咄逼人,把那拙劣的针脚放在陶秩的鼻子下,陶秩吞吞吐吐,憋出一句:“严述哥哥才不像你这样笨呢……”
  作者有话说:
  陶陶:好喜欢严述哥哥呀,希望严述哥哥也能喜欢我(?????)
  严述:陶陶一定不会喜欢我,我好难过我好自卑,我能给陶陶什么,我连信息素都满足不了他,我只能眼睁睁看他喜欢上别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