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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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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总裁别追我》    作者:容西.QD

苏暖一开始还以为董小姐是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结果短暂的一接触,发现她也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七情六欲全再齐全不过的一个普通人。
她大多数都在扮演听众,听董静媛讲她小时候跟苏景澜,跟苏景渊,南兆临、杨万里,还有周蕊的故事。随着她讲的越来越多,故事里的人就也来越少…最后就剩下了她自己。
那种感觉即便作为听众,苏暖也觉得很伤感。
但是一想到她在苏景渊最脆弱的时期诱拐了他,在他心理留下了阴影,就又觉得有几分罪有应得。怎么说呢,应了那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话了吧。
静的出奇的房间里,只有苏暖清晰的鼠标声,跟他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这些以往不觉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衬托下变得格外清楚。
三四点钟时,郭妈敲门送来了鸡汤,跟几样补血补气的糕点,交代了要细嚼慢咽,就退了出去。
这鸡汤清淡的没有油星,也没有咸淡,跟医院的产后餐一样。
苏暖叹了口气,她就是想狼吞虎咽也没有那个疯狂的食欲啊。
喝完汤也吃完了糕点,苏暖爬起来把小餐桌搬到了床下,就听那边问:“你不愿意回西山的原因,是因为那一年从她们口中听说了什么,对么?”
他垫着一个十字绣的抱枕仰躺在欧式贵妃榻上,手上翻着那本已经略有旧色的仓央嘉措诗集,不知在看哪一页。
苏暖笑了一下:“如果只是听说,我不会这么抵触。她们说的,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一种难以承受的侮辱。”她还记得那时她反胃呕吐的有多激烈。
“当时?”他顿住,将书放到胸口,略微侧头看她爬回床上。“那现在呢?”
“无关痛痒。”她佯装不在意,重新握上了鼠标。又忍不住不自在道:“你还是回去吧,如果你是认真的,最好把无关的女人缘清理一下。”
“你在担心她?”他的声音又传来:“我希望她能多从别人口中了解我多一些,分开这么多年,我或许变得让她接受不了了也有可能。连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有以后?”
他叹了口气。
苏暖眨着眼睛不可置信。
他这是做什么呢?
又是一副老朋友聊天的语气。
他难道没察觉她话中想‘闭门送客’的意思么?哦,是了。他这个人向来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去感受别人爱不爱听,他从来都没有在她这里表露过‘自觉性’这东西。
她不单单不想看见他了,连他的话也不想听了。
苏暖冷冷的无声哼了一声,往被里一躺,翻身盖好被子。
“午安,您请自便。”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类似闹别扭般的赌气,但更像不闻不问的疏离。他看书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歪头看到她被覆下的身形,难言的愧疚再一次蔓延开来…除了这样的陪伴,他还能做些什么来减轻心里的窒闷?
如果她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伸手要钱求补偿,他或许就不至于这样在意的寝食难安。可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在勿念庄一路的拖拽的都不曾反抗,往日令他再满意不过的乖巧,现在却让他心里莫名的烦乱,压不住的烦乱。
这个房间中过往的安逸恬然都不见了,越是安静,就越让他觉得压抑难忍,感觉心跳越来越慢,找不到正常呼吸的频率。
终于,他无法忍受,起身离去。
门锁扣上的声音传来,床上睡觉的人便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躺了一会儿真的不见他回来,才翻身起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数着里面这几年攒下的支票数额跟银行卡的数量,继而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们取出来令存。
这里有苏景渊的副卡,也有她专门接收奖励用的自己的银行卡。老实说,这里面加起来有多少钱她早就忘了,还有那些珠宝名牌…如果可以兑成钱就好了。…算了,贪婪之心要不得。
她拿起手机给勿念庄老爷子打电话,告知自己回了1号院,尽管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也还是得说一声。
老爷子笑笑:“明天就回来吧,他傻小子要有一段时间顾不上你了。”
“怎么了?”她纯属下意识的问。
“西山那边的事。”
西山,夏灵暖。
苏暖便没兴趣再问了,老爷子也明显没有多说的意思,电话就这样挂断。她想了想,还是给苏景渊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想去勿念庄,那里环境清幽。
苏景渊没回,到了晚上也没有出现,苏暖这才开始整理行李。
郭妈上来时吓了一跳,“不是住到明年春天么?”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仓皇。
苏暖停下手,抱抱她:“您应该看到报纸了吧,我要搬去勿念庄住了,一来躲避媒体,二来,夏灵暖回来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郭妈一听就明白了,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你这身体…少爷他同意了么?”
“已经跟他说过了。”


(37)迫不得已

第二天,勿念庄派了钟管家的儿子开车来接。
严伯搂着哭红眼睛的郭妈挥手泪别,苏暖除了拥抱什么都不能说,她变成了一身谎言满身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出了‘任慧录像’那件事以后,这1号院内隐蔽的摄像头就让她活的不如之前自在。他在,她活在他眼皮底下;他不在,她依旧活在他眼皮底下。这里是他的天下,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想握住每个人的动态。
想做坏事时,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摄像头更让她胆战心惊。只有去勿念庄,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整理行李,也才能把带走家当的行为疑点降到最低。纵然如此,她还是不能把自己的银行卡全部带走,必须留下一部分打伪装,谁知道他哪天心血来潮就翻了抽屉翻了她的盒子…虽然他从没做过,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相比现在的1号院,勿念庄会让她更自在一些,起码没有人会过多干涉她的行为。
到了勿念庄,钟管家的儿媳妇杨嫂恭敬的带她去了二楼的房间放行李。忙到中午下楼吃饭时,老爷子问她:“你很怕我们家老二?”
“为什么这么问?”苏暖十分不解。
“小丫头啊,我半只脚在棺材里踩了好几年,就算看不出来,感觉也还很准。你在他面前松紧有度,处处透着谨慎,这跟你气性分明的性格不相符。”他放下筷子,很认真的问:“他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老爷子现在的样子让苏暖熟悉。每当苏景渊准备正经谈事,或者想要认真的倾听,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态度认真而郑重。想来他的这一点是遗传了父亲。
苏暖笑了笑,也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说:“苏伯伯,您的儿子是个很有手段的成功男人,从华成近几年来恩发展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好,除去缺点,他就是个尽善尽美接近完美的男人。”她趁老爷子没反应过来,赶紧岔向另一个话题:“我是怕他,却也不是那种怕。每个人盛怒的时候都很恐怖。我本身讨厌争吵是一个原因,我在他面前的身份也是一个原因。他可以容忍我耍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却大概不能容许我违背他,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坚持很极端。”
“所以你劝我答应他娶姓夏的?”
苏暖一愣,完全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跳到姓夏的这里来。不过想了想,也只好诚实的点点头:“如果您像我一样,以他‘所有物’的身份跟他相处几年,大概也会跟我一样觉得他某些地方挺…别扭的…”
其实那个词应该是扭曲的,怕作为当事人的‘爹’发生反感情绪,她选择了一个程度比较轻的形容词,实际上他也确实没严重到扭曲的程度。
“这么说,你对他的害怕跟乖顺都是假的?”
“是真的。前者是真的害怕他暴怒,后者也是真的身份习惯。”
苏老爷子看着对面正色端坐的人,上下审视着她的一派认真。她说老二某些地方挺别扭,她这样将自己‘晴人’的身份摆的这样正,身份拎的这样清,照比那些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她的意识也未免有些极端了吧?
还是说,她跟老二生活的这些年,被他养成了这种性格?苏老爷子想了想,问她:“这些年,你们相处的愉快的么?”
愉快么?
这个问题让人怎样回答呢…如果走心,她其实大多时候都活的很假,面上一派欢脱快乐,大多也都是为了让他心情愉悦。晴人啊,只有雇主快乐了,被雇佣人才能有好日子过,这话在他身上是最好的说明。
可是这话不能与老爷子实说。她就笑了笑:“比我想象中要愉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