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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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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总裁别追我》    作者:容西.QD

等滑雪的人陆陆续续回去,就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人的时候,几个人才集体开滑。
方立跟陆观观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滑下去,然后打电话说缆车跟传送带停了。方远就开着雪摩托下去接人。
薄凉比上次进步多了,这回多少还滑了一半儿,可惜中途节奏一乱,就又华丽丽的摔了。
起初她还拒绝苏景渊的相扶,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倔强的说“……我就不信连区区滑雪都征服不了!”
结果就算秉着不气馁的精神,也还是在摔的两眼冒金星的路上越摔越远,眼瞅着就快天黑,最后干脆仰躺不起。
苏景渊心疼的过去扶她,后者直摆手,半点儿先前喊征服的架势都没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看我是运动细胞极缺,这个滑雪真不是我的菜……”薄凉一边嘟囔一边扶着苏景渊站起来,“你光陪我了,都没捞着玩儿,明天你放手让我自己摔吧,你好好玩儿,难得过年休假。”
“不用顾念我,年轻的时候玩儿够了,现在不感兴趣。你扶好了,我帮你把装备脱了。”说着就蹲下身帮她解滑雪板的扣,边说:“再说我都三十了,老胳膊老腿儿,经不起摔。”
“你又把我当三岁小孩儿糊弄呢?”薄凉扶着他的肩膀,使劲拍了拍:“是谁说‘活到老玩儿到老’的?还男人三十一枝花,现在可是正好的时候,别跟我扯老了这套,压根儿不信。”
“嗯,别的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么?你不在的那些年度日如年,估计算起来我也是千年的老男人一只,只求你度化我余生了。”
薄凉默了一下,不再看这个纡尊降贵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目光落向远处,晃了下神……


(127)那场悲凉

不远处滑雪道的一个段落处,陆观观正背着方立学背摔。
薄凉晃神,她想起了那些年苏景渊手把手的教她跆拳道跟防狼术。那时他们也是这般亲密,甚至……嗳眛于多……时至今日,他们都变了,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情,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行为,也学会了尊重。
如今的同床共枕,最多只是拥抱而眠,他不曾越界,连拥抱与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经常她一动,他就醒了,迷糊着问她是哪儿不舒服。
从前他也是这样的,就算冬天夜里说渴,他也会笑的宠溺去给她倒水端来。后来习惯使然,*事过之后,他总会给她倒一杯温水相候。
她从来不记自己的生理期,因为每到生理期之前,他都会给她冲红糖水。哪天一抬头看见床头柜的红糖水,她就知道自己的大姨妈就要来了……
薄凉断断续续的回忆起那些年差点儿就相濡以沫的感情,忽然心里就泪流成河,眼泪掉下去,落在他的手背。
他抬起头,一脸惊慌:“怎么了?摔疼了?”
豁然站起来,手离着她的胳膊不过毫米,却连碰都不敢碰似的,问她哪儿疼。
薄凉看着她,泪不由己的问:“如果那个孩子……不是宫外孕,你会怎么办?”
苏景渊看着她,欲言又止,许久,侧头看向远方:“或许会是一样的结局,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也并未像如今这样,对你用情至深。”
会是一样的结局。
莫名的悲凉袭卷而来,薄凉瞬间泪崩,瘫坐大哭,哭的气急败坏,问他:“你为什么不骗我?为什么不能骗我?就算会永远恨你,你也不介意是么?为什么不骗我……”
她哭的悲伤欲绝,很大的程度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景渊的心都被哭的支离破碎,蹲跪下去把她拥进怀里,“我爱你,怎么能骗你?如果你不能忘记,不能原谅,就这样恨我,一辈子恨我……又有什么大碍?我会用余生给我们的孩子的赎罪,你不嫁……我便不去娶。”
崩溃的情绪就像积累了经年,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委屈,不解,怨恨,痛苦,悲伤,绝望……种种那些年被她的坚强倔强压抑而下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畅快淋漓的爆发,她哭的像个孩子,仿佛一碰就会散的泡沫一般脆弱。
陆观观被方立强拉着不能上前,隔着将近百米都能听见她痛彻心扉的哭声责问。这样的薄凉薄老板,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印象里的薄凉是女强人,在原则问题上说一不二,却又善良温婉,但很多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都像她的名字一样薄凉,甚至冷漠疏离,让人根本不敢主动接触。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条狗,一座客栈一个孤儿院的坚强女人,她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就像在外受了委屈,终于等到家长,再也忍不住,扑倒怀里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创伤都暴露给他去心疼,那是怎样的一种信任,依赖?


(128)应该相爱

“她……那么爱他?”爱到多年以后,还是愿意把脆弱都暴露给他?陆观观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不住摇头,不可置信,“为什么呢?”
方远欣慰叹息:“日久生情的爱情,比轰轰烈烈的一见钟情更容易相濡以沫,他们早就在那些细水长流的生活里密不可分,只是知道的……有些晚而已。”
“方远哥,你能告诉我,我姐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吗?”陆观观不敢抱有希望她会听到当事人避重就轻之外的版本,但她所有的感觉理智都告诉她,事实远比听到的惨烈。她求方远:“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方远看看她,还没有听到什么就已经满是心痛的脸,微笑了一下:“我们旁观者的看到的,并不比你听到的多,苏……薄凉小姐与我们老板的痛苦,我们能感受到的,不及分毫。陆小姐如果是为了薄凉小姐好,就不要再去追问从前了,经历过这么多,他们应该在一起。”
“应该?凭什么应该?”陆观观被这个词气到,“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难道就因为他养了我姐,我姐诈死欺骗了他,这辈子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归他了是么?”
“你别瞎激动!”方立连忙抓住说着就往上走的陆观观,“你能不能不干预老板的选择?在她最困难无家可归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的亲人有什么资格干预老板娘?你没看见她还爱着老板么?你上去干嘛?”
“我……”陆观观一张嘴,竟然无言以对。顿时,整个人就萎靡下来,“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的亲人对她来说也只是负担跟包袱?”
“难道不是?”方立对她的行踪了解度只亚于苏景渊,所以他知道陆家,想起他曾经看到的那一打资料,不禁嗤之以鼻。
陆观观看向他,眉头狠狠蹙起:“你觉得我是来拖累她的是不是?我根本没有那样想过!”
“陆小姐,你们陆家到底什么样儿你再清楚不过,你觉得他们知道老板娘的事之后,还能坐视不理她荣华富贵么?”
方立的话说的很明白。
陆观观的脸当下就惨白一片。她听见了大姑让她那个不成才不成器的爹认回女儿的话,多一个女儿多一个依靠多,一个指望的意思……归根究底是要拖累她的,方立说的一点也没错。
思及此,她再也没办法多呆,恍惚迷茫的朝着那些游客集中的方向走,她现在不想思考。
方立在后面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只好跟了上去,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方远打。
后者皱了皱眉,想到薄凉小姐对陆观观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独自骑着摩托回到了起点。
尽管打扰老板与老板娘的二人世界很不好,但天色真的不早了。夕阳落尽后,天很快就会黑,他们得尽快回酒店。
薄凉已经哭肿了眼睛不想见人了,听到雪地摩托的声音知道方远回来了,头更抬不起来了。耳边苏景渊说:“是方远,方立跟陆观观不在。”
就算方远也在看着她在苏景渊身边一路成长,她也觉得没脸见人,坚决不抬头。
苏景渊就问:“我抱你回去?”
薄凉闻言,想起来滑雪镜了,抬手摸上帽子找到滑雪镜,往下一拉遮住眼睛,抬头问方远:“观观呢?”


(129)遮风挡雨

“方立跟在陆小姐身边。”
方远的职业操守某一程度上来讲比方立还要专业,多余的一句也没讲,也不打算讲。
薄凉蹙了蹙眉,说:“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无关血缘,我都当她是妹妹看待。”
方远微笑不语,一如对待苏景渊一样恭敬。
只因为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契约小丫头,而是苏景渊正经用心追求的人,也因为她不再隐藏自己,骨子里的坚韧与傲气渐露,让人无法再将她与最初被苏景渊接回的那个孩子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