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儒圣再现
带着纵容意味的声音，令林一乐眼神瞬间温柔下来，维持着这个动作，停顿了几息，便极其克制地松开手，神情恢复到和以往并无任何不同的模样。
微笑道：“这次回来，说不定我的实力，又会与你并肩。”
“若是如此，我便提前祝你心想事成，晋级成功。”
花月白话落，两人相视一笑，有一股温馨之感环绕在房间之中。
“走了。”林一乐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随后头也不回地踏入传送门之中。
两人都未发现，在林一乐踏入传送门的一瞬间，原本漆黑漩涡之中偶尔泛起了淡淡血色，转变为了纯白之色。
这种转变持续时间，连一息都没有达到，便消失不见，即便是花月白都未曾有丝毫察觉，他还以为林一乐到达了蚀骨岭，却不知对方现在正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之中，怀疑人生。
林一乐从不认为花月白会骗他，更不会认为花月白的猜测会出错，但是眼前这个场景，确实明显是告诉他，花月白之前的推测，绝对不准备。
蚀骨岭那种地方，死亡气息绝对浓郁无比，还会有不少飘荡的幽魂，而他现在身处的空间，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什么都没有。
这里绝不可能是蚀骨岭。
目光在一成不变的纯白色空间之中扫过，林一乐总觉得这空间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而且还是不久之前。
“好不容易才逃离的地方，会眼熟不是很正常？”
沉稳的声音从空无一人的身后传来，林一乐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情绪，眼神无比凝重地转身，看向身后儒生装扮的男人，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疏离一笑，略微有些泛白的瞳孔之中，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就好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
只是他说话之时，可不像是机器一样死板，平和稳重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之意，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
林一乐死死盯着身穿黑衣的男人，语气极冷道：“你不属于这里，就不该出现。”
“你又是从何断定，我不属于这里？”
黑衣男人似乎很是喜欢用问题，来代替回答。
看着男人完全没有任何自觉的模样，林一乐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因为这里是我的灵魂深处。”
“哈哈哈哈！”黑衣男人突然笑出了声，刚毅脸庞之上，满是讽刺与癫狂，看着林一乐不屑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想承认，我，就是你！”
男人隐约有些癫狂的模样，仿佛是一盆冷水泼在林一乐身上，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冷眼看着眼前的容貌与他未重生之前，一模一样的男人，冷冷道：“你不是我。”
眼中隐约有些疯癫的神色消失，儒圣脸色变得与林一乐如出一辙，用他刚才的语气，冷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沉默许久，林一乐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之前在天魔血池的时候，也是你？”
这个到底是不是他，这些都不重要，反正留在花月白身边的人，只能够是他，至于这个男人，等到他弄清楚一些事情，这人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林一乐心中翻涌的杀意，并未逃过儒圣的感知，他冷笑了几声，道：“我若是说不是，你会信吗？”
“既然你说，你是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到底会不会相信自己说得话。”
儒圣没有想到，会被林一乐反将一军，一时没有接话。
趁着对方暂时性闭嘴的时间，林一乐快速道：“在天魔血池之时，即便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如果我们是一个人，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心中所想。”
闻言，儒圣陷入了长久沉默，而林一乐也不着急，站定在原地，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意识空间之中，就连林一乐都有些拿不准到底过去了多久。
可能只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几个时辰，儒圣终于开口，简单三个字，让林一乐也暗暗松了口气。
“你赢了。”
林一乐听得出来，这极其简单的三个字，却儒圣蕴含了无尽的不甘。
即使已经选择了坦白，但儒圣眼中最后一点执拗依旧未曾消失，对着林一乐不冷不热地道：“先说好，我会妥协不是因为你。”
林一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很清楚，前世的自己，不可能和现在的自己达成和解。
能够让他们暂时性成为同盟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花月白。
“妖邪一族那些家伙的能力，你也清楚，身为首领的妖邪皇不被封印，其他妖邪一族便不会被全部灭掉。”
既然已经决定要说，儒圣便不会再遮遮掩掩。
“他们一族，与其说是一族，不如说是分裂成很多个部分的一个东西，母体存在，便能够源源不断的继续分裂。”
听到这些话，不等儒圣继续解释，林一乐便直接打断，道：“你出现若只是为了说废话，那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儒圣脸色一沉，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这么没有耐心？”
林一乐并未与他争辩，语气不善地说道：“十五日之后，妖邪一族的族长，妖暝风，邀请月白前往，在边境十三洲的二层异空间，举办的宴会。”
“妖暝风要举办宴会？”儒圣眼中划过震惊，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我没必要骗你。”林一乐冷笑一声，继续道：“而且是那个家伙晋级半神成功的鸿门宴。”
“他晋级半神成功？这怎么可能？！”
儒圣脸上的神情，第一次出现较大的波动。
看到他不敢置信的模样，林一乐继续道：“怎么不可能，你那一次，他不也是晋级成功了？而且还比你先晋级成功。”
锋利如刀的眼神，落在儒圣身上，林一乐毫不掩饰自己对前世的杀意，声音异常平静道：“若是你提前出关，那怕是一个时辰，结局都会不一样。”
这句话的语气之中，并没有很重的指责意味，但对前世的儒圣来说，这句话比林一乐厉声呵斥他，还要让他难受。
“是我的错，我弄丢我的挚友。”
“呵呵。”看着男人眼中痛苦的神色，林一乐冷笑了几声，道：“既然你在时间回溯的时候，能够保存之前的记忆，为何不早点来找我？”
儒圣总觉得林一乐现在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间回溯的代价就是记忆和灵魂，我能够以如今这个状态，隐藏在你的灵魂深处，还是多亏了那两位先生的帮助。”
林一乐先前说他不是前世的儒圣，其实也不算是有错，不同时间段的同一个人，即便拥有同一个灵魂，也不能说是思想相同，就像是这一世的花月白，他不会认为对方是自己曾经那位挚友。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没有机会再相遇，他维持着这个状态，孤身一人飘荡上千年，就是为了等来一个不同的结局。
即使这个结局，不属于前世的他们，但也算是今生的圆满。
他求而不得的圆满。
此刻，林一乐突然感觉到有一种酸胀之感，围绕着整个心脏，让他不自觉抬手按在了胸口之上。
心跳一如往常规律，晦涩难懂的感情却在不断冒出。
林一乐沉默了一瞬，看向儒圣，道：“你在难受。”
“只是有些嫉妒。”儒圣坦言，道：“当时他离开之后，我寻遍了整个元始大陆，都找不到让他回来的办法，只能前往更高层次的位面寻找，杀了不少，也得罪了不少人，依旧没有一点头绪。”
“后来在无上之境，遇到了那两位前辈，他们愿意帮忙，却也告诉我，昨日之日不可留，往事发生便不可能更改，即使将时间线回溯，那也不会再是我们。”
“或者说，不是经历过那么多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我和他。”
可能是受到儒圣眼中寂寥影响，林一乐觉得他胸口疼痛越发眼中，甚至让他偷了落泪的冲动。
他不想让儒圣继续话题，便冷冷道：“那你还要同意回溯时间。”
“为何不同意？”儒圣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其中除了执念与癫狂，还有一丝释然。
“既然这天上地下，万界之中，已经没有他的存在，我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还能够又一次再次遇见的机会。”
就算再次遇见的人，不是他们，经历也与他们不同，但最起码还是花月白和儒圣。
不，现在应该说是花月白和林一乐。
内心酸胀稍微减弱，取而代之得是一种怅惘之感，林一乐有些讨厌这种被他人牵着走到的感觉，直言道：“你在和我融合。”
儒圣并不意外他能够察觉到这一点，解释道：“不能说是融合，你的灵魂本来就是健全存在，现在流入你体内得只有我的情绪，还有前世的部分实力。”
听到这句话，林一乐眼前突然一亮，瞬间忘记了脑海中的抗拒之意，问道：“你的实力，可以让我直接成神吗？”
作者闲话： 林一乐：挚友？活该你一个人过。
儒圣：……
看戏的某些人：要不是我们提醒，你和他一样注孤生。
林一乐：……
儒圣：呵呵，故事都要结束了，还没有表白，你这个速度，已经可以封神了。
林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