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奶奶是外婆啊
在回柳婳家的路上，杨慧珺一直不停的问这几个小孩问题。
“你们妈妈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她平常爱吃什么？”
“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面对老太太的喋喋不休，随遇他们都表示理解，并且都一个个的帮忙回答。
“老夫人，我妈最近挺好的，她很开心。”
“我妈很爱吃肉类的东西，小排骨和猪蹄什么的。”
“柳阿姨穿的衣服都比较舒适，休闲宽松的风格。”
随砚被随遇抱着，她含着巧克力举手发言：“妈妈最爱跟阿砚抢红烧肉吃了！”
沈念默默补刀：“那也是因为阿砚一点青菜都不吃！”
白老爷子他们几个看着这些小孩和谐相处的样子，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还没到柳婳家，他们就已经远远的看见柳蛮站在大门口了。
小崽子见谁都欢快得不得了，她挣扎着从哥哥怀里下来，然后朝着柳蛮跑过去：“阿蛮阿蛮！”
柳蛮也大概了解了一点事情的经过，她把小崽子抱起来，没好气的戳了戳随砚的额头：“臭阿砚，一点都不乖！”
小崽子不服气的噘着嘴：“哼！”
柳蛮浅浅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大家：“老夫人老先生，请进。”
白义平和杨慧珺愣愣的站在门口，居然有一点不太敢往前走了。
倒是白远墨和白清瑞，他们一人扶着一个老人：“爷爷奶奶，我们进去吧。”
随遇他们看着白家四人都进去之后，这才悄悄的问柳蛮：“阿蛮姐，我妈心情怎么样啊？”
柳蛮挠了挠头：“我也看不出来。”
随遇若有所思，他其实暂时对外祖家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母亲高兴就行。
而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白家几个人都略带局促的坐在沙发上。
柳婳和徐易坐在另一边，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柳蛮看了好一会儿，她把小崽子放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阿砚，去妈妈那里。”
随砚东看西看，迈开小短腿就朝着柳婳跑了过去。
“妈妈妈——”
小崽子欢快的声音跟这严肃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但是没有人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她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你的崽崽要抱抱！”
柳婳有点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崽子，慢慢的回过神来。她把小崽子拎到沙发上坐着：“随小砚，你以后再到处乱跑就不要回家了！”
小崽子打了个滚，背对着大家：“哼！”
杨慧珺终于不太好意思的开口：“是我们带阿砚过去的，你……不要怪她。”
柳婳的声音听不出语气：“我知道……”
白义平动了动嘴角，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
白清瑞有点受不了这个氛围了：“姑姑，那您……”
柳婳打断她：“现在就喊上姑姑了？你们就这么确定我是你们家的孩子？”
杨慧珺眼眶湿润，她哽咽着说：“我的囡囡背上有一个蝴蝶的胎记。”
柳婳的动作一顿，她确实有这个胎记。
徐易也压低声音：“小婳，你有这个胎记啊。”
柳婳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别多嘴……”
某只小崽子一个人假装生闷气，但是气了半天发现居然没有人来安慰她。
于是她决定要真的生气了：“妈妈，你的崽崽要生气了哦！”
柳婳对自家小宝贝简直是又嫌弃又喜欢：“生气一分钟扣一颗巧克力。”
小崽子想了两秒，果断的滚回来黏在妈妈身上：“妈妈，生气是不对的。”
柳婳翻了个白眼，倒是没再怼小崽子。
差点笑出声的白清瑞干咳一声：“那姑姑，您可以给我们一个补偿您和阿砚的机会吗？”
不远处偷听的随遇随知面无表情的对视一眼，又默默的移开视线。
好嘛！又没有他们的份！
不过把他们的份转移到妈妈和阿砚的身上也是最好的。
随砚不安分的摸摸这里，扣扣那里。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点迷茫：“哥哥，你在说什么哒？”
柳婳把小崽子抱在自己怀里，她捏着小崽子的脸说：“阿砚，你想不想要外公外婆？”
随砚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圆脸被蹂躏，她低着头捣鼓着不知道从哪里扣出来的玩具：“妈妈的爸爸妈妈吗？阿砚随便要不要外公外婆，但是阿砚想要妈妈也有爸爸妈妈。”
白家四个人听见小崽子的前半句话皆是心里一紧，但是听到后面只觉得感动。
柳婳也同样如此，她低垂着眼眸，过了很久才说：“你们中午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徐易摁住她：“你在这休息吧，我去。”
杨慧珺站起来：“我去吧，你们在这里。”
柳蛮一溜烟跑过来：“夫人，老夫人，你们都歇着吧，我来做饭就好。”
随砚两只小手手圈成喇叭的样子，放在嘴边小声的喊：“阿蛮！人家想吃上次的那个龙虾！”
柳婳弹了一下小崽子的脑门：“就你事多！”
小崽子非常不高兴：“妈妈，今天是过年哦！不可以说人家的！”
白远墨拽着白清瑞，笑眯眯的对妹妹说：“阿砚，可不可以带哥哥去玩啊？”
随砚一点都不给两位表哥面子，她整个人都趴在妈妈怀里：“不可以！阿砚要跟妈妈玩。”
柳婳把小崽子拎起来：“妈妈要跟妈妈的妈妈玩，阿砚去跟哥哥们玩。”
这绕口的关系让小崽子懵了好一会儿，她低着头掰手指：“妈妈跟妈妈的妈妈玩……妈妈的妈妈是外婆……妈妈要跟外婆玩……外婆？”
小崽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妈妈，外婆在哪里啊？”
柳婳余光瞥见二老泛红的眼眶，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她曾经也怨过恨过，但是真正到了做母亲的时候、真正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好像一切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接受归接受，她现在也没办法毫无芥蒂的跟白家人相处。
“外婆就在这里啊。”她看似平静，心里却也难免有点激动。
随砚有点迷茫了，她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老奶奶是外婆啊！”
柳婳忍不住笑了笑：“是啊，阿砚果然是个小笨蛋，居然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