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循环往复
东昶是个想到什么就立马去做的人,在这一点上,他和李遥一拍即合。
两个人都是那种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埋怨都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两人吵吵闹闹,通常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关于李遥的初恋,一直都是东昶心里的一根刺。
东昶和李遥两人在大学认识,东昶在李遥失恋时趁虚而入,逐渐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东昶心里很明白,虽然李遥的心里还装着别人,但是自己现在能占据他的身体,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了。
东昶之所以愿意等李遥和自己身心交融的那一天,主要还是因为,东昶爱李遥胜于李遥爱东昶。
感情这种东西,不用特地去衡量,用心就能感觉到。
但是忍了这么久,东昶终于忍不住了,他非得去看看让李遥那么恋恋不忘的“老师”,到底比自己好在哪里。
“啊!”李遥坐上东昶的车,开始抱怨起来,“为什么你要自己开车啊?”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在一个空间里。”东昶随口一说。
李遥觉得肉麻,搓了搓胳膊。
“喏,水,”东昶扔给李遥一瓶矿泉水,“晕车药在你那边,自己吃。”
“废什么话,我不自己吃怎么吃!”李遥噘嘴,抠出几片药塞进嘴里。
我用嘴喂你吃啊——东昶本来想这么说,可是看李遥这家伙今天这么招人恨,就闭上了嘴。
东昶开了二十分钟的车,两人一言不发。
李遥脸色发青地看着窗外,东昶明白,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李遥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坐车,很大几率会出现晕车现象,死要面子的李遥又不肯说。
东昶觉得李遥只要不说话,就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你也真是绝了,”东昶忍不住笑着挖苦他,“晕船晕机晕车晕摩托,你还有什么不晕的?”
李遥懒得理他,闷哼了几声。
“我要准备上高速了,”东昶用余光瞥着李遥,“上了高速后就不能停车了。”
“上什么高速,”李遥脸色发青地反对,“绕道走绕道走,我万一再吐了怎么办!”
李遥曾经在高速上吐过,把东昶的宝马弄得惨不忍睹。
“行吧,我绕远路……”东昶妥协,“我跟你说啊,我不熟悉这路,只能跟着导航走。”
“管他什么的,能随时停车就行。”李遥挥挥手。
要是李遥知道两个小时后,东昶会把车开到荒郊野外的话,那他宁愿在高速上狂吐,也不会让东昶绕道了。
“我擦!天黑了啊!”李遥气得直掐东昶的胳膊,“你这是把车开到什么山沟沟里了啊!”
“我不知道啊,明明是照着导航开的……”东昶毫不慌张,“没事,汽油还很多,车上也有吃的,我们能在这里撑一晚上的。”
“停车停车,”李遥瞪了东昶一眼,“我困了,我要去后面睡觉了。”
“行吧,那我把车停在这儿,就这么过一晚上吧。”
李遥把后座放下,气呼呼地躺下睡觉,李遥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反正就是感觉不满意,东昶的哪里都让自己不满意。
“那你睡吧,我关灯了。”东昶“咔”地一声,关上了车里的灯。
“我擦!”李遥吓得睁大了眼睛,“这么黑!”
李遥伸手不见五指,窗外也是漆黑一片,隐隐还能听到车外的风声,像极了闹鬼的场景。
“你怕?”东昶故意问道,“我过去陪你睡?”
“不、不用!”李遥老脸一红,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慌得很。
东昶不说话,车里突然安静了起来。
李遥心里实在怕了,睁开眼,朝着东昶的方向瞄了过去。
“哇啊啊啊啊!”李遥吓得叫出了声。
东昶用手机光从下面照着自己的脸,看起来恐怖极了。
“哈哈哈!”东昶因为李遥的惊叫乐了起来。
“你、幼不幼稚!”李遥气得脸颊发烫,“吓死我了啊!你又不是小孩了还……”
东昶笑着爬到后座,跟李遥挤在一起,“你不还是像个小孩一样怕黑?”
“哼。”李遥装模作样地推了他几下,还是乖乖地被他搂在了怀里。
东昶摸透了李遥,李遥嘴硬身子软,每次被自己揉几把,就会乖乖听话了,每到这种时候,李遥都会意外地坦率,和平时那副挑剔的嘴脸截然不同。
东昶简直爱死了在自己身下百依百顺的李遥,能够征服平日里看起来趾高气扬的李遥,让东昶兴奋得不能自已。
东昶的手不老实地摸进了李遥的衣服里,李遥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东昶反复地摸着李遥的脊梁骨,这是他想要他的暗示动作。
“把、把车弄脏了我可不管……”李遥小声地说,小到自己都听不清。
“没事,”东昶兴奋了起来,麻利地脱掉自己的上衣,又开始给李遥脱衣服,“我现在只想把你弄脏。”
两人摸索着彼此的身躯,狭小的空间让彼此的呼吸声贴得更近,两人的热情,在看不清对方面容的黑暗中迸发。
李遥的头脑晕晕的,不知是车里缺氧还是被东昶吻得缺氧。
吵架、欢爱、吵架、欢爱——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总是这样,循环往复。
李遥有些迷茫,两人的关系,究竟算什么?东昶的确能够带给自己欢愉,可自己真的爱他爱到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吗?
虽然对不住东昶,但是说实话,李遥终究还是不愿放下他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老师……”李遥在东昶怀里低声喃喃。
东昶搂着睡着的李遥,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李遥啊,”东昶在他的耳边低语,“身体都给我了,什么时候才能把心也交给我啊……”
东昶伸手摸了摸车座后袋里一块凸起来的地方,那是他擅自给李遥买的未来,想着能有一天,把他交给李遥。
那是东昶最后的手段了,最后让李遥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的方法。
李遥对东昶的心思毫不知情,沉浸在自己那个令人怀念的梦境中。
梦中那个熟悉又亲切的男人,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坐在办公桌前,微笑地看着自己。
“李遥啊,”男人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满天星辰,“你怎么又来办公室了呀?”
“我想找老师你,”李遥的脸上表现出少年特有的青涩,“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