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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烟不知自己今日的这番举动，会使得章氏日后会做出更加疯狂之事，只是，她却清楚，章氏从来不曾放弃过觊觎侯府夫人之位。
她冲着老夫人微微叩头，还不等老夫人开口，便缓缓地起身，而后转身看向章氏，“二婶婶，昨夜虽然是我一时冲动伤了二婶婶，可是，事情的原委还请二婶婶说与祖母与爹爹听，莫说我这晚辈当真是目无尊长。”
章氏被慕梓烟连番的举动刺激的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突然腾地起身，怒视着慕梓烟，而后抬眸怨毒地扫过齐氏，最后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事已至此，我倘若多言，也不过是狡辩罢了，若是侯爷能够拿出证据来，弟妹自是无话可说。”
她也是侯府千金，凭什么要低人一截，做低伏小？
慕擎然见章氏这是要豁出去了，他抬眸怒视着章氏，警告的意味甚重。
章氏垂眸冷视着慕擎然，她嫁入侯府这些年来，哪日过得顺遂？尤其是将慕擎然与慕擎元做一个对比，那心头更是觉得凄凉，撑着她挺到今日的也不过是惦念着与慕擎然的夫妻情分，对齐氏的嫉恨，还有那侯府夫人的位子，倘若不是，她一早便与慕擎然撕破脸了，尤其是想起适才慕擎然丢下她离开的情形，她怎能不恨？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迎向慕擎然那警告的双眸，而后转身看向慕擎元，“侯爷，可有证据？”
慕梓烟双眸微动，未料到她如此一激，竟然将章氏压抑许久的骄傲给激了出来，如今反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架势，即便寻到了证据，章氏怕是也会矢口否认，亦或者是想到了脱身的法子。
慕擎元见章氏如此嚣张地质问，他冷哼一声，“二弟妹胆子的确不小。”
章氏索性豁出去了，毫不避讳地反驳道，“侯爷过奖。”
崔氏跪在一旁不敢出声，也未料到章氏在此刻却摆出这幅嚣张的姿态来，面对侯爷，这侯府的掌权人，这章氏是哪里来的这股子硬气？竟然敢鸡蛋碰石头？
崔氏暗自摇头，只道是这章氏被刺激的不轻，看来今日连老夫人都要袖手旁观了。
章氏却有着自己的骄傲，在闺阁的时候，她便处处被齐氏压着一头，如今嫁人了，竟然还是不如齐氏，她当真是心有不甘。
齐氏也发觉了章氏的不同，还有她周身散发着的怒意与妒火，她双眸微眯，只觉得这章氏当真是蠢到家了。
老夫人径自叹了口气，看来这章氏要弃了，日后必定是拖累，而并非有利的棋子。
慕擎然未料到章氏在此刻会完全不受控制，他垂眸隐去心头的不满与怒火，大有将章氏推出去当替罪羊的意思。
章氏自然是将慕擎然与老夫人的神色瞧了个真切，如今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们母子两利用的棋子罢了，如今知晓自己乃是废棋，便要抛出去？哪里那么容易？她章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她双眸微冷，直视着老夫人，只逼得老夫人双眸冷沉，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慕梓烟在一旁瞧着那叫一个精彩，未料到章氏竟然还有这股子傲气，原本她想以牙还牙，也装装可怜，搅一搅浑水，好让爹爹出面将二房与三房处置了，即便一时半会赶不出府去，也要让二房与三房在侯府难以立足。
只是如今……她也不必再装下去，既然章氏来硬的，那么，她也无需客气。
她上前一步，仰头望着章氏，嘴角微勾，“二婶婶想要证据？我怕拿出证据，二婶婶很难踏出这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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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虐章氏了，亲耐哒们准备好了咩，咩哈哈……
057 一一揭穿
“我倒要看大小姐能拿出什么证据来。”章氏不信，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厉害？即便昨夜之事失利，她也丝毫不曾怀疑过是慕梓烟破坏了她的计划。
慕梓烟冷哼一声，转身看向老夫人，“祖母可愿听一二？”
“你若说的有理，我自是要听的。”老夫人说的模棱两可，归根结底，章氏再不济，她也要将二房护着，牺牲一个章氏，能够保护二房，那也是划算的。
慕梓烟微微颔首，抬眸看向慕擎元，“爹爹，女儿所言必定是有理有据，还望爹爹准许女儿自辩。”
慕梓烟在那个世界看到过比衙门大堂还要庄严的法庭，更是亲自见识过何为巧舌如簧，舌灿金花，那些个疑难杂案又是如何被破解的，何为人证物证俱在。
如今，她也不想被旁人认为一个年纪尚有的小丫头在这处信口雌黄，不过是仰仗着侯爷的疼宠，她要用自己的法子来好好震慑震慑这侯府的牛鬼蛇神，虽然，之前她并不打算过早地暴露自己，可是，如今，她却来了兴致。
如今的她除了在意的亲人，又有何惧呢？
慕梓烟游荡了千年，初初重生，又重回到这个年纪，有些细碎的往事早已经忘记，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便遭到接二连三地算计，千年之前的记忆，她亦是在慢慢地寻回，更不用说这些细微末节之事，故而，这段时日，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前世的自己在爹爹娘亲、兄嫂的爱护下过得太过于简单，根本无法涉足后宅腌臜之事，又谈何这些不轻易察觉的算计呢？
故而，她才会着了二房与三房的道而不自知？以至于后来，家破人亡，她才一步一步地学会算计，尝遍了人情冷暖，而冷寒峰也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给与了她失去的温暖。
如今想想，慕梓烟也不过是暗嘲自己太傻，想想这千年的所见所闻，只觉得自己的前世在遇到冷寒峰之后是多么地狗血。
慕梓烟不作他想，灵动地杏眸在此刻散发着夺目的华光，小小的身影似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她的确是胸有成竹。
慕擎元见她自信满满，反正有他护着，即便她到时说的不对，他也会认为是对的，谁让二房与三房太欠教训。
齐氏不做声，只因她如今也不知慕梓烟到底拿捏了什么证据，而她也自此事知晓，自己即便再疼爱女儿，也不能让她不谙世事，倘若再如此宠爱下去，她迟早害了女儿。
“好。”慕擎元自是应下。
慕擎然依旧跪在地上，似乎在此刻，风头都被章氏给夺了去，而他却成了陪衬，又或者是根本无人在意。
慕擎然的心思是复杂的，他既不想如今太过于被关注，也不愿意自己被彻底地忽视，倘若不是老夫人在此，他何故如此矮人半截地跪在这处？
他如此一想，心气越发地不顺，想着他堂堂朝中官员，如今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慕梓烟用余光瞟了一眼慕擎然，双眸划过一抹鬼魅地精光，而后将目光落在章氏身上。
章氏仰头迎上慕梓烟的眸光，低声道，“大小姐拿出证据来吧。”
慕梓烟见章氏此刻气焰嚣张，许是被刺激的不轻，故而才会摆出这幅豁出去的架势，只可惜啊……越是如此，越暴露了她的心思。
她转眸看向身后的碧云，碧云随即将那包养肌粉拿了过来。
慕梓烟转眸看向章氏，“二婶婶可认得此物？”
章氏看了一眼，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碧云双手捧着的油纸上，连带着崔氏也忍不住地抬眸望去。
“不过是普通的粉末罢了。”章氏看了一眼，挑眉冷哼道。
慕梓烟低笑道，“若是二婶婶记不得，我想二妹妹应当清楚的，毕竟这包粉末的油纸，二妹妹是认得的。”
“大小姐此言何意？”章氏双眸一沉，冷声道。
“二婶婶若是还装傻不认，那我便说与二婶婶听。”慕梓烟看了碧云一眼。
碧云连忙躬身行礼，“诸位主子，此油纸看似普通，实则是出自宫中内务府特制之物，专门是为了包裹这养肌粉所用的，因着这油纸并非普通的油纸，而且内务府自是有定数的，故而会在这油纸内侧用白蜡刻上记号。”
“这又能说明什么？”章氏心头一惊，她怎不知这些？
怕是在座的也只有慕梓烟清楚，她将章氏眸低闪过的惊讶尽收眼底，而后淡淡地开口，“且不说这油纸有定数，只说这养肌粉本就是稀罕之物，宫中的娘娘们也不可能各个都有，倘若依着这油纸的记号前去内务府，必定能寻到这养肌粉是出自哪位娘娘的宫中。”
章氏冷哼一声，“这皇宫岂是你能说去便去的。”
“自是不能。”慕梓烟低笑道，“不过……二婶婶可莫要忘了昨夜嫂嫂亲自入宫请来了方太医，今儿个一早，惠妃娘娘便差人送来了这个。”
慕梓烟回到烟落院，等得便是钟慧的消息，她抬起手，亦是将一张纸条拿了出来，“二婶婶，我怎不知，您何时与鹂嫔娘娘如此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