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果有如果
许安阳一去剧组，第一件事儿不是找方远，而是导演，问了方远今天有几场戏。导演说可以往后推的，许安阳就给方远请了一天假。
他昨晚上在酒店等了一晚上，都没见方远，让周哥问了，才知道方远在医院。心里的害怕让他恐慌，立马就给方远打了电话。
即使方远极尽忍耐了，许安阳还是听出了委屈。只是方远说他能解决，许安阳也就随他去了，在酒店房间里坐了一晚上，他以为方远会回去的，问了郑科，才知道方远已经来剧组了。
方远看着他，一副做梦的样子，很不真实，他就走过去手搭在方远脸上，温柔的问，“感受到了吗？是不是真的？”
他们这一个星期都出外景，化妆直接是在现场塔棚的。本来许安阳出现给他们的冲击力就不小，基本上的人是围着许安阳的，不敢太靠近，但能看清楚许安阳的一举一动。
传闻中的许安阳一直脾气不好，包容性有限度，和他合作过的人直言不想再有第二次。
但是许安阳太红了，为了自身利益，又说许安阳的压迫力太足了，他们有点接不上。没想到对一个方远如此温和，真是让他们羡慕。
方远真心笑了，“感受到了！怎么回来了？”可能连他都没发觉，自己语气里都是对许安阳的亲昵。
许安阳伸手把方远从椅子上拉起来，“给你请了假，跟我走吧。”
方远跟着许安阳出了剧组，许安阳问他困不困，他说不困。许安阳就说，“那去吃早餐？然后回酒店睡觉。”
一边吃，一边问，方远已经恢复成平常的语气了，“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的戏拍完了？”
许安阳，“想你就回来了。没有，我加班赶了一星期，才有两天的空余，晚上就得走了。”
方远确实有一星期没跟许安阳视频了，就是互发消息。吃完早餐，两个人就回酒店了，一进门，方远就亲上了许安阳。
别说许安阳想他了，他也很想许安阳。许安阳一手按着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一手已经在方远身上四处惹火了。
方远发出动情的声音，听得许安阳血脉喷张，手上嘴上的动作更加强势了。方远没有还击之力，软在了许安阳怀里。
整个房间里都是许安阳的味道，方远喘着气，忍着不叫，面上难以抑制的动情。许安阳要是弄得重了，他就使劲咬唇，发出闷闷的声音。
许安阳把方远从床上带起来，靠在他怀里，方远终于受不了哼出声了。
许安阳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方远腺体上，虎视眈眈的眼睛盯了一会儿，一口咬下去。
这是永久标记！
方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睡衣，床上也是干净清洁。房间光线暗了，床头柜上摆的一盏台灯，正散发出昏黄的光。
除此之外，房间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方远忽然就恍惚了。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打开来看许安阳给他发了二十几条信息，还有小赵的未接来电。
许安阳，“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电视柜上。”
“我赶飞机，真想等你醒了。”
“给你要了避孕药，记得吃，我下次准备套子。”
方远切了一声，“你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怀，还一直弄，一直弄。”
看完了许安阳给他发的消息，方远去电视柜上找许安阳给他带的礼物，蓝色的四方形礼物盒子，打开之后是个喷雾型的瓶子和许安阳的人偶。
方远拿起喷雾一喷，出来的的味道和许安阳的信息素是一样的。又拿起许安阳的人偶，小小得一个，做了一个笑脸，很好看。
吃了避孕药，方远才给小赵回电话，“什么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许哥电话打不通，就打你的。这边得剧组吹他赶紧回来，因为一些关系，要加速拍摄进程。”小赵说。
“不是说两天吗？怎么想在就催上了？”
小赵说，“是两天啊，他昨天就回国了，直接去你酒店找你，你们没见到吗？”
方远挂了电话，拿着许安阳得人偶发呆，在人偶略红鼻子上点了一下，“这个笨蛋，好笨。”
吃了晚饭就往医院赶，病房里静悄悄的，郑科在椅子上坐着玩手机，小刘睡着了。郑科一看见方远，就收了手机，“这么快就收工了？”
“没有拍，在酒店里睡到现在。”方远说，“小刘一情绪好吗？”
“你很热啊？”郑科问。
方远在脖子上围了围巾，为了遮住腺体周围得痕迹。一本正经的扯谎，“对，小刘情绪好吗？”
“本来你走了之后就是哭，听到门响了以为是你，还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我，就把头扭到另一边了。情绪就是低落，痛苦，甚至还有绝望。”郑科说。
“对了，小刘的手机还响过几次，是周巍打的。小刘接了一个，只平静说了一个滚字就把手机砸了。”
郑科给方远看他捡起来的手机，屏幕已经彻底碎了，试了几次，都开不了机。方远问，“那他吃饭了没？”
郑科，“医生说三天内最好不吃，给他输营养液。”
许是两个人的谈话声惊醒了小刘，糊里糊涂的说了几句糊话，两人都没听清。小刘已经睁开眼睛看天花板了，眼神呆呆的，还有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小刘”，方远试着喊了一声，又喊了两三声，小刘的目光猝死从天花板转移到方远身上，笑得很虚弱，“远哥，我妈妈让我死了算了。”
小刘说过他妈妈是瞧不起他，早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他十五分就分化成了omega，是他妈妈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带去医院检查，当即就痛哭流涕，直接把小刘丢在了医院，自己跑了。
本来小刘一直被妈妈视为掌中宝，爸爸死的早，一个人把小刘拉扯大，以为后半辈子有个依靠，结果事与愿违，直接改嫁了。
给小刘的生活费一直就断断续续的，后来干脆不给了，可想而知小刘是怎么度过那些艰苦得日子，因此也养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等小刘能挣钱了，又厚着脸皮要钱，根本不管自己儿子的钱是怎么低声下气得来的。小刘妈妈改嫁后生了个儿子，这次没有发生分化，只是平常的beta。
想到这些，方远也能明白小刘一开始对周巍死心塌地。他二十几年一直唯唯诺诺的讨生活，从来不喜欢什么，一切都是为了生活，突然出现了一个喜欢的人，小刘开始渴望了。
周巍只需要对小刘一点点好，他就什么都不计较，视周巍为一身的救命稻草。
可就是这跟最后的救命稻草，亲手把小刘丢进深渊。一点点从绝望中升起的渴望野随之破灭。
方远知道，小刘的精神支柱到了，而他只是小刘生命力的过客，和周巍完全不一样。
小刘会感激他的好意，也会同等得对他好，那是小刘的工作职责，仅此而已。
方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撑起小刘七零八碎的心，也不想更深沉的去想小刘这句话的意思，干巴巴得说，“别瞎说，你妈现在可没闲功夫管你。”
郑科不知道小刘的情况，能做到一个善良人做到的安慰，“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也做远哥助理，咱俩就是同事了。等远哥大红大紫之后，咱俩就跟着远哥吃香的喝辣的。”
小刘浑身都动弹不得，一动就痛。几乎是清醒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眼泪，现在眼睛是又红又肿，听到了郑科的话，露出虚弱的笑容，“算了，我不配。”
小刘得目光又回到了天花板上，无情且空荡，他说，“如果有如果，我也不想做一个被世人唾弃得omega，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做人，而不是唯唯若若的，碍于身份，不敢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