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塌了吧
“远哥，远哥，你怎么不理我？”
方远睁开眼，是小刘正笑着看他。小刘伸手摸在他脸上，有点震惊，“远哥怎么哭了？”
“远哥没有哭”，方远强行狡辩道，“是看到你太高兴了。”
小刘模样很苦恼，问方远，“高兴也会哭吗？”见方远点头，更加不解了，想起自己也没有多少高兴的事，就释怀了。
“远哥，我可你抱抱你吗？”
方远努力挤出点笑，“为什么不可以？”
小刘笑弯了眼睛，抱住了方远，“我其实很想要哥哥的，至从你出现了，我就觉得哥哥也就是你这个样子。”
“可是，我不听话”，小刘离开了方远的怀抱，“远哥不要我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小刘，方远急了，“只要你回来，我不会不要你。”
小刘凄惨道，“远哥，我回不去了。”
小刘彻底消息在方远的视线中了，原来方远正处胡中心，白雾散去，一下子就掉在湖里了。
方远北窒息感吓醒，睁开眼看到了许安阳，又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确定不是虚影，喊了声许安阳，发现自己有点发不出声音。
两个人对看了几分钟，许安阳脸上的疲惫感很重，从鬓角到下巴都是青渣。方远想伸手摸，发现没有力气，刚挪动就被许安阳按住了。
原来他这只手在输液，许安阳什么都没说，方远也什么都没问。
闭上眼睛逐渐迷糊过去，被许安阳叫醒了，他的声音也哑而低沉，像是许久不说话得样子。
许安阳给他垫了好几个枕头，把它挪到枕头上，手里断了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喂他。刚吃第一口，就觉得很不舒服，勉强喝了小半碗。
对许安阳说，“我想喝水。”
能发声，但气息很弱。许安阳看着他顿了顿，才转身倒水，一转身方远就把刚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
他捏着玻璃杯，心里耿耿于怀，没有立刻转身。开水已经满过玻璃杯，和水接触的皮肤已经见红了，许安阳却毫无知觉。
方远吐完了歪在床边，听到水滴再地板的声音，虚声提醒许安阳水满了。
他头好晕，歪在床边好似睡着了，又还能听到许安阳的脚步声。最后被许安阳扶正了，感觉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许安阳刚弄完方远吐出来的东西，就被方远拉住手了。说的什么，离得远了根本听不清，等他弯下腰，凑近方远得嘴巴时，才听清方远是要喝水。
刚才倒的太满了，水又很烫。许安阳又拿了两个玻璃杯，把一杯水均分。嫌冷的太慢，又找个小风扇吹。
这小风扇还是方远第一次跟他进剧组买的，他就当方远给他的礼物随身带着了。
方远现在是半昏迷半睡着的状态，许安阳直接上嘴了。不似平常的滑腻，是干燥的，干燥得让他心疼。
挂了电话，就往方远这边赶，紧赶慢赶，还是什么都赶不上。方远在看到小刘得尸体后，崩着的最后一根线也断了，直接晕过去了。
连着三天得高烧不退，还说胡话，一会儿叫他的名字，一会儿又叫小刘。
好不容易烧退了，人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又躺了两天好不容易醒来了就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给方远喂了水，人终于安分的睡着了。只是他的手没有被放开，还被方远紧紧地拉着。
一觉睡起来，方远终于有些力气了，看着许安阳在自己床边趴着，他刚一动，许安阳就抬头看着他。
方远说，“去睡觉……”
许安阳没理他，只是沉沉的看着他，他又说，“我想吃东西。”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今天是哪天，他所有的力气像是恢复了又像是全部被榨干了。
方远感觉又回到了爸爸刚离世的时期，只是那是他还有妈妈要照顾，根本不能倒下。
吃了东西，方远问，“几点了？”
“不知道。”许安阳说。
氛围还是沉默，方远以为是许安阳不想说，却看许安阳拿出手机正开机。方远瞄到了是凌晨四点，只是看到许安阳出去接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方远见护士就来了，收掉了输液瓶，又出去了。
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上来了，闭上眼睛就是小刘的面貌，惊的他不敢闭上眼睛了。
哑着声音喊两声，发出的声音既难听，也扯痛了嗓子，“许安阳，许安阳。”
许安阳从门边进来，看到方远半边身体已经歪在床边了。
收了电话，急急的跑过去，连忙把人扶正了，压不住怒火了，就对方远吼，“你是不是疯了？”
方远手无力的搭在许安阳腰上，许安阳弯着腰配合着方远的手，离方远的脸很近。这个动作放在平时很普通，现在却极为费力。
“许安阳，怎么样了？”
方远问了，扯着嗓子问的撕心裂肺，“我就是做了一个梦，是吗？”
许安阳很残酷的说，“不是。你能不能醒一醒，人都没了，非要这么折腾自己，也折腾我。”
方远忍不住了，终于哭了，“为什么，这个社会要对他那么残酷？他只要是omega就做错了吗？这个社会为什么不肯给他善意。”
“那就帮他讨回来”，许安阳说，语气终于带哄了，“可是你身体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知道吗？”
方远不好哄，“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讨不回来。我做的都会因为我的身份被定为居心不良，再次被人抹黑。反正，这个社会就是容不下omega。”
现在方远情绪很激动，许安阳多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许安阳只能发散出强制的信息素，让方远顺服。
等方远睡过去之后，许安阳才继续接电话。电话没挂断，让周哥听了个现场直播，周哥继续之前的说，“舆论已经压住了，就是咱们的证据还不足以让周巍退出娱乐圈。”
“他去坐牢更好。”许安阳冷漠的说。
“方远怎么样了？他那个戏估计是拍不成了，近期之内都不会有人找他拍戏了。”周哥说，“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对方远很不利。网上声讨他的人太多了，就算是继续拍也播不出去。”
“还有他助理小刘的事儿，也被闹开了，开始同情小刘的人已经被后面负面舆论带偏了。”
“我带他出国走走吧，他现在情绪也不对，太低落了。”
许安阳得声音满是疲惫，周哥说，“这样也好，反正先让方远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你是不是有病，有更容易更轻松的路你不走，非要使劲折腾。这样你累方远也累。”
“我心里有数，挂了。我只管照顾方远，剩下的你处理吧。那个小刘，联系家里人吗？”
周哥，“这你得问一下方远。我们联系不上小刘家里人。”
“人已经火化了？”许安阳不想在方远面前提小刘，就转移话题。
“化了，骨灰郑科已经带走了，目前骨灰还在郑科家里，联系不上家里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周哥说完，许安阳想了一下说，“要是联系不上家里人，就找个地方葬了。”
“他没有家人了。”
许安阳回头，不知道方远什么时候醒的，是他的信息素不管用吗？
二十多分钟就醒了。方远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是没用，是我这些天睡得太久了。”
许安阳和周哥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看着躺在床上的方远，除了没什么精神，看起来比之前正常了，但说出来的许安阳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方远说，“许安阳，我喜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也不知道能喜欢多久，但是目前就是喜欢你。”
要是这话放在以前说，许安阳很高兴，他从未对方远隐瞒他的心，他们上过床，做过最亲密的事儿，却从来没有听到方远对自己说喜欢。
可是现在听来，怎么都算是有了定论，想跟他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