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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原来的晏子修

书籍名:《绂诲鍚庡奖甯濆ぉ澶╂崱鍨冨溇》    作者:纾瓕

  顾时亦看着他,眼神中只有一句话——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
  还让他仔细说说,到底他俩谁给景哥下的药?
  晏子修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突兀,握拳放到唇边咳了一声,“那天,我也中了药,所以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是个狠人。
  光给景哥下药还不算完,自己也得来一份。
  顾时亦看了黎风致一眼,然后道:“那天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当初那件事毕竟是丑事,传出去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但顾时亦的母亲与谢莞歆是亲姐妹,听闻景绍辞和晏子修结婚的事后,震惊之余便问起了原因。
  谢莞歆说的也不多,只说那晚景绍辞失去了意识,她被晏子修骗过去之后,看见的就是两人裸身躺在一起的样子了。
  黎风致还是头一次听这种秘辛,吃惊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以前的晏子修能做出这种事,他一点也不会觉得诧异,但放到现在,他又觉得子修不会是做那种事的人。
  这种感觉有点像照镜子,明明镜里镜外都是一个人,但还是能分辩出真实与虚假。
  晏子修听完这件事后,神情开始变的若有所思起来。
  从顾时亦的话来看,当初的事他也知道的很片面,不如回家问过景绍辞再说。
  “黎经纪,我先回去了。”
  临走前,他把同意跟星熠新人搭档上综艺的事说了。
  结果听完他的话后,一旁的顾时亦却坏笑着挑了一下眉毛。
  出门上电梯时,晏子修看着小红道:“你在这里守着,若是顾时亦对黎经纪图谋不轨,你就将他带走。”
  “带走?”小红双手捧着脸,眨了眨眼睛道:“去地府那种带走吗?”
  晏子修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小红,无论何时,你都不可以杀人。”
  手染鲜血必定化为厉鬼,其下场不是魂飞魄散就是堕为畜牲道。
  尽管他还不知道小红死因为何,但能看出她生前应是一个好姑娘。
  这样的人合该好生去轮回投胎,不该有那样的下场。
  “是,大人,我知道了。”小红蔫蔫的应了一声。
  晏子修见状,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红便立马精神起来了。
  回到家后,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景绍辞,你今晚几时回来。]
  景绍辞看到这条信息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将行政秘书叫了进来。
  “下午和晚上有什么行程。”
  秘书一一说了之后,景绍辞道:“财报会议照常举行,其他的全部取消。”
  “好的,我知道了。”
  等秘书出去后,他才拿起手机回了消息。
  [再看。]
  晏子修看到这条消息后,疑惑的歪了下头,不过一转眼就抛到脑后去了。
  下午景绍辞到家的时候,晏子修正抱着谢崇允认家里的盆栽植物。
  进门以后,他自然的把弟弟从对方怀里接过,然后道:“你有事找我。”
  晏子修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开口道:“我们回房再说。”
  两人先将谢崇允抱回宝宝房,然后一起回了卧室。
  景绍辞脱去外套,然后一边解袖扣一边道:“说吧。”
  晏子修微抿的唇角紧了紧,过了一会才道:“我给你下药那日,我们可有行周公之礼?”
  ‘啪——’景绍辞右手的袖扣掉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向晏子修,黑眸中的情绪几乎可以称得上阴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嗓音幽冷的开口道:“你说有没有。”
  晏子修看着他,这才猛然反应上来,“是我的不对。”
  景绍辞外露的情绪刚敛起一点,便又听他道:“我都忘记你不行了。”
  景绍辞的神情瞬间勃然变色,一忍再忍,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晏子修!”
  正沉浸在思考中的晏子修抬起头道:“何事。”
  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景绍辞咬着牙道:“在那件事之前,我是行的。”
  虽然他没有碰过任何人,但生理反应正不正常他本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晏子修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你行?!”
  那这就说明,景绍辞少的那一魄便是在那晚丢的。
  这样看来,原主并非下药,而是用了什么阴司手段。
  想到这里,他看着景绍辞神情凝重的道:“你可否与我讲讲他给你下药的全部过程,最好事无巨细,任何能想起的小动作都切勿遗漏。”
  景绍辞蓦然怔了一瞬,然后眯起黑眸道:“他?”
  晏子修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说漏了嘴,可他又不擅长说谎掩饰,过了好几秒才将将挤出一句话道:“方才……是我一时口误。”
  他所有的神情都被景绍辞尽收眼底,包括那些极不自然的情绪转变。
  景绍辞眸中隐隐划过一道暗芒,语气忽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你自己做过的事,让我说给你听?”
  关于这个问题,晏子修倒是提前想好了说辞。
  “我做坏事的时候太过紧张,其中过程大多已经忘却了。”
  景绍辞还是头回见一个人能把‘我做坏事’这四个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像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样。
  他微挑眉梢道:“你想听?”
  “嗯。”晏子修点头。
  其实关于那天的事,景绍辞只记得他喝过一杯茶,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再睁眼的时候就是母亲出现在酒店房间内了。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虽然他和晏子修都没穿衣服,但他绝对没碰对方。
  晏子修用力蹙起眉,“茶?什么味道。”
  景绍辞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道:“有些像劣质陈茶,入口时有腥味,咽下去那一刻,喉咙处有股下过雨后泥土的味道。”
  蛊尸土。
  晏子修脑中迅速蹦出这三个字,神色间有些发沉。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景绍辞也没有开口打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晏子修又道:“那在这之后,你身上可有出现过什么怪异的图案?”
  景绍辞敛眸沉思,过了几秒后道:“图案倒是没有,但右肩下方出现了一处红斑,周围肿起的部分有些刺痛,但没过几天就消失了。”
  晏子修咬住右手大拇指,食指屈起在唇上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现在关于魂魄丢失的事情,过程已经越来越明朗。
  但有一点他着实想不通。
  原主受景家照看,又想与景绍辞成婚,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万没有害景绍辞性命的道理。
  就算是他贪图景家的财产,先不论景绍辞死后谢莞歆能否再孕,但不管如何,景封易也绝不会把云昇交到他一个外人手上。
  这一点他都能看清,对方在景家生活五年不可能不明白。
  所以,原主到底所图为何?
  景绍辞看晏子修想着想着,忽然转身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紧接着,他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点开标着晏子修名字的对话框,上面竟出现了一条转账1000元的信息。
  “景绍辞,我要买你今晚的梦。”
  景绍辞僵硬的抬起头来,“买,梦?”
  “不错。”晏子修一本正经的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须得亲自入你梦中一观。”
  吃过晚饭后,两人便早早回了卧室。
  洗完澡后,晏子修就拉着景绍辞躺在了床上。
  “阖眼后无需紧张,只用不断回想那天的记忆便可。”
  景绍辞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躺下盖上了被子。
  晏子修将事先准备好的符纸拿出,然后又用朱砂在自己左手掌心画了些什么,躺下后在被子里与对方十指交握。
  景绍辞本来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入睡,可等晏子修躺到他身边没多久,他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进入梦境后,时间瞬间退回到四年前。
  此时的景绍辞清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完全不受的他想法控制,就像上好了发条一样,肢体和表情都在不由自主的发生变化。
  收到晏子修的信息,下午公司的事情结束后,他就直接去了地址上的酒店。
  推开餐厅的包间门时,晏子修便笑着起身道:“景哥,你来了。”
  景绍辞心里泛起厌恶,但身体却自动朝对方走去。
  晏子修提前点好了菜,等上齐之后,服务员就关上门出去了。
  “你发信息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
  当时的景绍辞对晏子修并没有防备,因为在他眼中,对方跟顾时亦一样,都是他的弟弟。
  晏子修扬起笑容,身体朝他那个方向靠近了一些,“我要什么,景哥你都给我吗?”
  景绍辞以为他又看上什么东西想买,于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晏子修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更甚,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景绍辞听了这话并不认同,但还是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中拿起了茶杯。
  就在这一刻,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变化,像是打破了他身上的桎梏。
  景绍辞顺着指尖望去,竟看到了一个头戴紫金玉冠,身穿银龙黑袍的男子。
  对方散落下来的墨发与素带一并垂至腰间,哪怕看不清长相,景绍辞也感觉到了什么叫天姿神貌。
  犹如朗月悬于苍穹,即便只是这样望着,也会让人有一种神圣广寒之感。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直到一旁的晏子修出声将他拉了回来。
  “景哥,你在看什么?”
  晏子修好像看不到他身旁的男子。
  意识到这点的景绍辞下意识隐瞒,只是漠然的道:“没什么。”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握在他手腕处的那只手忽然消失了。
  景绍辞瞬间又回到了原剧情模式,拿起茶杯抬到了嘴边。
  此时,一只微凉的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快要入口的茶水就这样硬生生的转了方向,直接倒在地上。
  晏子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一惊,脸上显露出几分慌张来,“景哥,你,你怎么不喝。”
  “这茶有些凉了。”
  景绍辞并未张口,这句话是他身后的男人说的。
  但晏子修像是毫无察觉,拿起茶壶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茶杯递过来的时候,男人顺手接过,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景绍辞心头猛地掀起骇然,脱口而出道:“晏子修,不要喝!”
  就在这一瞬之间,晏子修从景绍辞的梦境之中跳脱了出来。
  他醒了,可对方却没有醒。
  景绍辞在梦中喊完这句话后,便直接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处形似地宫的地方,周围站着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士兵。
  景绍辞环顾四周,待低头看去时,他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玄铁铠甲,腰间还有佩刀。
  地宫十分空阔,只有正中间摆着一副四龙抬棺的沉木棺材。
  虽然是在梦中,但此刻他却觉得心痛如绞,那种绝望而痛楚的酸涩涌上喉头,让景绍辞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强忍着这股凌迟之感,一步步朝棺材走去。
  上面的棺材板已经半掩着,里面躺着一个身穿银龙黑袍的男子。
  男子的脸苍白的有些可怕,像是浑身的鲜血已经流尽,未留半点。
  景绍辞看着自己伸手进去,可就在要碰到男子面颊的时候,却又蜷住了手指。
  “我知道,你不是。”
  不过是说了这几个字,他便有字字泣血之感,每一下都像生生割在他的心脏上,剐的他口中都泛起了血腥味。
  “你不是。”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绝望,竟让男人选择用消亡来结束一切。
  曾经的那些权倾天下,肆意张扬,已经全部黯然陨落。
  男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棺木中,再也听不到他说的话。
  那具单薄的身体,像是已经苦撑了许多年,才在阖眼的那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
  景绍辞就这样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副将用沉重的语气道:“主子,到时辰了。”
  他眸中的眼泪此时终于坠落,滴在了男子的眉心。
  景绍辞张开口,薄唇颤抖的道:“你知道吗,他就是什么也护不住,才只好装出那副万事淡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