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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虫洞去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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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小海盗?王启年的故事-有人来踹营

书籍名:《我有虫洞去明末》    作者:天下无二汪

  船老大每年还会安排人手,一起动手把船拖上岸晒一晒,刮个船底,补个漆啥的,总体还算结实。
  船上装了两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铁炮,一个人就能扛着走。
  炮管子又粗又短,黄褐色锈迹斑斑,每次打起炮来一蹦二尺高。
  就算拿绳子绑着后面的炮耳,炮手稍不留神还是会被砸到腿脚。
  王启年的身边就装着一大筐破铜烂铁、小石子和碎瓷破陶片啥都有,那是给小炮当散子用得。
  两坛火药就搁在桅杆底下,上面用几张草席盖住防水。
  海船上的地位都是约定俗成,船主是老大,他说了算。
  副财是老二,在船上负责管理货物交易和船上财务收支。
  毕竟不是天天要去抢劫,其实更多的是做生意,海盗们都有自己固定的交易人。
  火长在船上的地位排第三,那得会背针路,能看罗盘,传男不传女的潮汐歌,那必须是倒背如流。
  船上的水手都叫“伙计”,顾名思义“伙长”就是水手老大。负责指挥海船的操纵和驾驶,在船上也有很大的权威。
  掌舵的舵工排第四,海上航行时,舵工也必须听从伙长的命令来操舵。
  第五个叫阿班,负责整修船帆、帆索、悬挂旗帜、了望等的工作。
  下面就是卖命的各种伙计们,会放炮的勉强算个第六,不过危险性实在太大。
  王启年上船不到一年,炮手已经换过三个了。
  第一个在放炮的时候,药装多了,炮子又塞的太实。结果炮管子蹦起来砸在身上,当场就砸凹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吐血死了。
  第二个点炮的时候,不知道啥情况,炮门眼里的炮药突然喷了出来,当场烧了个满脸开花。
  正疼的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就被船老大叫人给补了刀,直接给海里去了。
  把站在旁边滋了一身血的王启年,给吓得魂不附体,原本心里暗暗发誓决不当炮手,结果还是被硬安了个二炮手。
  王启年这样的连伙计都称不上的“新虾”,在海船上根本不算人。
  好不容易快熬出来了,现在勉勉强强算是个老虾,再过阵子就能被当成伙计了。
  也没人拿他这个“老大远房叔侄”身份当回事,能上船的谁不是沾亲带故。
  屁用都没有,这特么是在海上,这特么是一群杀人掠货的海盗。
  被烧烂脸扔海里的,还是船老大的姨兄弟,又怎么样。一刀捅死,照扔不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刚上船时那个吐得昏天暗地,险些被扔海里去,幸亏自己听说过海上晕船姜能解。
  出门前,从家里偷了一大块干姜,就靠着他硬嚼着扛了过去。
  船上各种脏活累活全是他的,一个动作慢了,就是劈头盖脑的拳脚加身。
  船上没人爱吃的盐水乱煮鱼虾蟹,他当成宝。
  每次都照撑了吃,越吐越吃,他知道如果没力气干活,在这个船上就是死路一条。
  上船没多久,一天晚上睡觉时,王启年差一点被一个伙计暴了菊。
  好在常年干农活的他,身体够有劲,硬生生扭脱臼了这个傻比的一条胳膊。
  结果在船上一战成名,后来也就不挨揍了,毕竟一个听话有力气的水手,对船队很有用不是。
  这种事在海盗团伙里屡见不鲜,大伙都对此不以为意,要么挨草,要么草人。
  他不敢睡船舱的原因就在这里,丢了脸的那个伙计,背后发过狠,逮到机会,非扭断他胳膊,硬草了他。
  王启年巴望着能有一天,自己在船上出人头地,混上火长的位置。
  如今海上大战,三天两头要打仗,有红毛人带头,吃喝反正不愁。一接仗,船上的伙计就死得很快。
  有的伙计打了几次仗,就爬上船老大的位置,连船主的老婆孩子都给收了去。
  这次他们集结到金门,等刘香这个名义上的老大,说是去召集人手,让他们先听红毛的指挥。
  私下里听到火长和舵工嘀咕,老东西肯定带人上岸抢劫了。
  他们入伙的迟,没赶上抢厦门,听早入伙的船上人讲,都抢疯了。
  国家、是非、正邪这些,对王启年来说没什么概念。
  什么郑一官、刘香、红毛、佛郎机都是何许人,有多大的势力他也毫无概念。
  在王启年看来,打仗就是为了那份粮,打谁那是大佬们考虑的事情。
  只知道自己就是个炮灰,大佬们的事跟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只想活着、吃饱、别挨草。
  王启年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千万不要在打仗的时候,受伤或送命。
  八月二十七这一天,船还是停在料罗湾里没动,不打仗、没任务时一天就两顿,也没升帆,船锚都挂在海底。
  一船人都在睡觉,要等到在辰末巳初(上午九时左右)再起来做朝食,早早起来也是饿着。
  七八点时,太阳直接照在甲板上,风吹不到,阳光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王启年还在昏沉沉的睡着。
  忽然,一阵警锣和铳炮声远远传来。王启年把头抱着翻个身,面朝船帮继续睡。
  “哐哐哐!”
  “砰砰砰!”
  报警声不但没停,反而越加多了起来。满船的人都被惊醒了。
  王启年也赶紧睁开眼睛,翻身坐起,一脸懵逼的看着远方的几艘小哨船,拼命的往回赶。
  警锣敲得的听不出点了。
  咋了这是?王启年还在发愣。
  “塞内木叽歪!快!起锚!起帆!上炮子!有人来踹营了!”
  船主在船楼上急促的大喊大叫。王启年这才注意到远处的海面上一溜大炮船。
  正在飞速的往海湾这边冲,一股寒气从头凉到尾巴骨。
  他浑身猛地打了个寒颤。
  “丢你摸啊!快!快!起锚!升帆!”
  每一艘船上的船主都在吼叫,不管他们面对的是什么,继续待在这里显然都是等死。
  所有靠近锚床的人,都手忙脚乱的起锚。
  潮湿的缆绳磨得手心里火辣辣的疼,但是伙计们都被一种强烈的恐惧所笼罩。
  不管不顾的拼命拉扯着锚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