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乌尔格申营地、驯鹿雪橇
对楚科奇人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这极寒的天气。以及饿疯了的雪原狼，它们会袭击自己辛苦养的驯鹿群。
楚科奇人相对比较孤僻，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打扰，就这样默默地过着，这种清苦又寒冷的日子。
李察带着前锋营，立刻顺着鹿群的脚印，向着对方的营地前进，整体的方向再偏向东北。
这段日子的天气颇为晴朗，前方的一片丘陵地带，大量的脚印就是延伸到那个方向，那一带也是森林的边缘。
如果是楚科奇人，必然会把家安在林子里，这一带的风雪如刀，需要遮风挡雪的屏障。
远远的李察就看见，利用枯树枝和现有的树林，制作的简易栅栏围成的鹿圈，啾啾的鹿鸣是最好的证明。
鹿圈里粗粗一看也有两三百头大鹿，旁边是用兽皮搭建起来的四五个帐篷。
相比起人类，那些大角鹿更加适应极寒下的生活，它们依旧在树林间的缝隙，用厚实的嘴拨开积雪，啃食下面的草根。
营地外围，十几个毛茸茸分不清男女的人，时刻照看着自家的鹿，也监视着周遭的一举一动，防御狼的袭击。
这些人身着厚实的鹿皮大衣，手里握着木杆，末端就是用鹿角打磨而成，坚硬又锋利的矛头。
老天爷保佑！东征军终于抵达了养鹿楚科奇人的领地。
她们靠着养驯鹿和狩猎为生，天暖河水化冻时也会捕鱼补充食物。
尽管居住环境恶劣，但楚科奇人依然保持着好客和慷慨。
为什么用她呢？因为这边还是原始的母系社会，当家的都是女人。
也可能是生存环境恶劣，男性在捕猎中损失率更高。
反而是负责饲养鹿群的女人，生存几率要高一些。
刚开始的接触，是一个只有二三十人的小部落，女酋长看到雪地上突然出现这么多陌生人，也被吓得不轻。
但是等到没拿武器的李察独自上前，送上对于奴儿干都司治下，通行无阻的最贵重礼物，一小块盐砖后。
女酋长高兴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还是侦察营里的索伦猎人，勉强通过一些音节，才听懂是表示感谢，还要把最好的鹿，送给最尊贵的客人。
淳朴而热情的女酋长，邀请李察到她们的帐篷里做客。
李察通过索伦猎人和对方指手画脚，甚至时不时在雪地上画图才勉强沟通了起来。
告诉这个叫乌尔格申（小鹿）的女酋长，他们要去往遥远的海角。
要找到沿海坐狗拉雪橇，不养鹿专门抓海兽的“劳拉威特兰人”，然后越过海角前往新的大陆。
很可惜，乌尔格申只是勉强记得，还是小时候听长辈说过。
有这么一批人，确实在遥远的东方，但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能活下去已经不容易了，谁还关心远在天边的人。
李察安排在离她们营地不远处，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定下营地，让手下去通知后面的刘运长官这个重大的消息。
乌尔格申和族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大群同样衣着的健壮汉子。
有几个刚成年的女子，口水都要下来了。
母系社会不同父权社会，看中了就能上手，虽然原始，但她们也通过口口相传的歌子，知道近亲不能同房。
每年都要等到雪化之后，到固定的营地选择配偶，生下的孩子归母亲的部落。
但是她们要失望了，这些健壮汉子除了有军纪的约束。
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些野人妹子下不了手。
漫长的雪季，他们自己浑身都散发出不友好气味，更何况这些毛发纠结的女人了。
刘运接到前方的汇报也是大喜，师父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
万里之遥的陌生地域，他都了如指掌。
相关的资料都一一得到了验证，晚上休息时，他在自己的行军地图上，在这片无名的宿营地，做了个标志。
注明“乌尔格申营地”，用来记住第一次遇到的养鹿楚科奇人。
乌尔格申这个女酋长和她的小部落，这个雪季的生活，真的堪称如梦如幻。
那个叫刘运的首领，还送给她们一口珍贵的铁锅。四把锋利的砍刀、和六支结实的斧头。
连续两支和之前人数相仿的队伍，先后抵达这里。
都在同一个营地休息，没有人骚扰她们的生活。
对她们鹿圈里的鹿也只是好奇，但从来没仗着人多势众抢掠。
还在一次狼群来袭的紧急情况下，用一种会发出巨响冒烟的铁管子，把凶恶的狼群一头头的打飞。
在和她们分享了狼肉之后，把狼皮也都送给了她们。
而且每一支队伍，都会客气的给她们一小块珍贵的盐砖。
就这三块盐砖就够她们这三十个人，省着吃到夏天了。
作为回报，她们也累计送出了十几头温顺的驯鹿，可以用来拉雪橇。
刘运试过之后，也是非常高兴，这种强壮耐寒的大鹿，可比狗子们有劲多了。
大部队一路转而向东，前往那个传说中的海角。
这一路又遇到了好几十个，和乌尔格申差不多的部落，刘运用盐巴和铁器，和她们换了一些大鹿。
逐步将队伍里的狗拉雪橇，全部换成了鹿拉雪橇，而这也让刘运的队伍速度猛地增加了一大截。
驯鹿是北极圈内的传统物种，每年都有长达数百公里的迁徙行为。它们天然有着极强的耐力，
驯鹿并不冬眠，它们会硬撑过整个雪季，因为雪下草的营养十分有限，它们不得不在整个冬天辛苦的刨冰挖雪啃草。
这也是养鹿楚科奇人，在极寒的冬季也必须进行放牧的原因。
她们连自己吃的谷物都不多，更是绝不可能用这种极高营养的粮食，去喂养鹿群。
在刘运手里的驯鹿，得到了足够的能量，可以拖拽着越来越轻的雪橇，每日奔走超过一百多里。
而这些劳苦功高的狗子们，也只保留了不多的作为警戒用犬，其他的也都送给沿途的部落了。
越往前去越辛苦，狗子们在这里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没人舍得吃狗肉啊！
机警的狗子，对这些生存不易的小部落来说，就是完全当成家人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