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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被圈养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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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诚实的惩罚

书籍名:《重生之被圈养的金丝雀》    作者:朕叫夏目叫夏目

  第二天沈安醒的很早,意识逐渐清醒,昨晚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无奈地用双手掩住了脸,埋怨自己怎么就找到那么差劲的借口来搪塞傅昀期。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傅昀期信了也好,这样,他就会尽快放弃自己,别再和自己这种人牵扯上关系。
  自己这样的人,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比较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傅昀期,于是身体蜷缩成一团,赶忙闭上了眼睛。
  傅昀期的脚步声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停下,沈安背对着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傅昀期又靠近了一些,沈安能感觉到身侧床垫的塌陷和清淡的香水味,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小安?”傅昀期试探的声音很轻,“小安要不要起来吃早饭?”
  温暖的大手落在沈安的肩膀推了推,又惋惜的一叹,“唉,看你昨晚那么可怜,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品轩的包子,可惜没这个口福了……”
  沈安身体微微一动,偷偷将眼睛睁开条缝,却被吓了一跳。
  傅昀期正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他。
  “傅,傅先生别这样……”沈安还没有做好面对傅昀期的心理准备,下意识地推了推傅昀期的手臂,向后躲去。
  傅昀期倒是一脸无辜,“只是说句早安都不肯?”
  沈安看不懂傅昀期对昨晚那件事的态度,他明明看到傅昀期得知自己欺骗他后很愤怒,可不知道为什么傅昀期的语气转换会如此之快。
  沈安甚至以为傅昀期抱着自己去浴室清洗身体是一场梦,直到他早晨醒来后感觉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才知道傅昀期或许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借口。
  “早安,傅先生……”沈安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句,却不见傅昀期放开他的意思。
  “您,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傅昀期缓缓逼近沈安,脸上的表情甚至很轻松,“关于昨晚那件事,我仔细想过了,没能好好了解你的癖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安不知道傅昀期说的“以后不会这样”到底是指哪样。
  是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拿玩具随便玩?还是准备多了解一下自己?又或者,是不会对自己随便发脾气?
  无论哪一点,沈安都有些招架不住。
  从某一方面来说,沈安是把傅昀期当作恩人来看待的。
  如果不是傅昀期那晚给他一个住的地方,或许一直到现在他还在无休止的流浪,又或许,没跑出多远就被恼羞成怒的秦铮抓回别墅顶层,像个动物一样豢养起来,一直到死亡。
  他现在做的应该是报答傅昀期,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拖累他。
  这样想着,沈安和傅昀期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傅先生言重了,昨晚做错事情的是我,不关傅先生的事,况且昨晚那种场合确实不应该带那些东西出门。”
  傅昀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食指抬了抬沈安的下巴,“小安做错了事情,需要点惩罚。”
  沈安一怔,不知道傅昀期怎么会突然想到惩罚自己,于是愣愣地点点头。
  带着沈安来到楼下,还没走下楼梯,沈安便一眼看到客厅中央挂得整整齐齐的女仆装。
  “这,这是……”
  “我想了想,觉得小安还是适合穿女装,”傅昀期走下楼,随意从里面挑出一件,拿在手里,“不用穿很久,一周五天就行。”
  沈安身体晃了晃,他颤声道,“为什么?”
  傅昀期挑挑眉,转身将女仆装挂在衣架上,一边解释,“大概…这是我最近奇怪的癖好,你知道的,我原来是喜欢女孩子的,这样穿,更有感觉。”
  傅昀期原本喜欢谁,沈安并不知道,但那个人肯定不是男孩子。
  这样的结果,或许是对自己撒谎的惩罚,沈安认了。
  他拿起傅昀期为他挑出来的衣服,手指摩挲了一下布料,他能感觉到布料并不太好,甚至有些粗糙。
  以傅昀期的财力买到这种衣服不太可能,沈安想他应该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穿这种衣服受折磨。
  “如果我穿了,傅先生就会开心吗?”
  傅昀期紧紧盯着沈安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些许破绽,可他失败了,沈安根本没有一丝要跟他说实情的意思。
  “对。”傅昀期从齿间挤出一个字。
  他想逼沈安亲口告诉他昨晚的一切,可是沈安倔强的样子彻底引发了他的怀疑。
  “你我的关系,说到底不过是火包友,为了把这份关系变得愉悦一点,彼此做出些让步不是正常?我以后会多抽出时间陪你,帮你治病,你只需要穿好我喜欢的衣服,乖乖站在我面前就好。”
  不堪的关系被豁然挑明,沈安身体一颤,再不敢看傅昀期的眼睛。
  他怕看到傅昀期眼中那个寄生虫一般的自己。
  他怕傅昀期说出和秦铮一样的话语。
  沈安下意识想要道歉,可是要说什么呢,到底自己哪里对不起他,沈安根本一无所知。
  许久,他强颜笑了笑,“好,就按傅先生说的来。”
  ——
  嘴上说着顺从,沈安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不能继续赖在傅家,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傅昀期在家时,他会主动穿上有些暴露的女仆装,有时还会搭上一条黑色的丝袜。
  女仆装的布料简直差到了一定地步,不出汗时,坚硬的布料摩擦着身体,软嫩的皮肤被摩擦出一片片红色,出汗后更是难受,没有弹性的衣服禁锢着身体,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沈安不敢对傅昀期的话提出意见,只能尽量避免穿女仆装的时间。
  沈安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这些天一直在网上投送简历,想找到能接收新设计师的工作室。
  他不知道的是,他从电脑上发出去的所有消息,都会经过傅昀期的眼。
  最终,他接到了一个工作室的面试邀请,工作室名字是KERO,近几年新兴的设计公司之一,没怎么参加过大秀,但服装很受白领工作者的欢迎,价格也并不便宜,算是服装界的后起之秀。
  沈安正专心的和HR约时间聊天,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等他反应过来,傅昀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沈安单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慌乱地回头,一看是傅昀期,心里的恐惧更甚。
  “傅先生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傅昀期早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沈安聊天的人也没有太意外。
  何况他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监视沈安的,他只是回来拿东西。
  “拿完东西就走,你不用紧张。”傅昀期捏了捏沈安的笔尖,摸了一手的冷汗。
  沈安表情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他不知道傅昀期看到了多少,会不会因此生气。
  “傅先生不如吃了午饭再走,”沈安突然出口挽留,他知道傅昀期不会真的留下吃饭,也是心里一慌张就问出了口,“我…我还没做,傅先生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傅昀期果然摇头,“我不在家吃,你自己随便吃点就好。”
  说着,傅昀期略过沈安忐忑不安的表情,直接打开了办公桌下的抽屉。
  沈安看到,那个抽屉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多个包扎精致的小礼品盒。
  不等沈安看仔细,抽屉被傅昀期紧紧的关好,甚至还在上面加了道锁。
  傅昀期连文件都随便放在桌子上,这种东西却加锁,沈安越发觉得傅昀期有点本末颠倒。
  不过这不是他管的范畴,沈安别过目光,假装没看到。
  拿好自己找的东西,傅昀期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说,“晚上我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
  沈安想傅昀期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不会轻易放过没按照约定穿女仆装的自己。
  不过这样省了他在对傅昀期撒谎,于是笑着答应了傅昀期的要求,还送他一直走到电梯里。
  随后,沈安走回书房,跟设计公司的HR约定了下午的面试。
  ——
  傅昀期拿着手里的东西重新回到车里,随后便把那东西放在一边的座位上,示意司机开车去公司附近的星X克。
  司机瞥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对傅昀期要做的事情也了然。
  “傅先生,您都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了,是不是应该让韩先生知道真相?”
  望着窗外的傅昀期沉默不语,过了一阵子,才幽幽地开口,“或许他自己发现会更好一些。”
  “唉……何苦呢?”司机感叹一声,不再说话,傅昀期则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来到约定的咖啡厅,一位白发中年人率先看到进门的傅昀期,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傅昀期走向白发苍苍的中年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和一张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明信片。
  中年男人如获至宝般将盒子和明信片双手接过,虔诚地捧在唇间吻了吻。
  “谢谢你,傅先生……”中年男人对傅昀期的行为很是感激,不住地道谢。
  傅昀期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叔叔今年为您寄来的礼物,今年他已经五十八了,身体还算硬朗,就给您做了一只八音盒。”
  名片上的内容,傅昀期看过很多遍,几乎能背下来。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已经癌症晚期的叔叔,是如何拖着病躯,花了几天的时间写完未来几十年的明信片的。
  但好在韩先生没有放弃,一直在等待,这也算是双向的奔赴了吧。
  傅昀期忍了忍,还是没忍心将叔叔早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韩先生。
  “韩先生还喜欢今年叔叔送的礼物吗?”傅昀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问道。
  韩一满是皱纹的脸上染上些许失落,“喜欢是喜欢,只是不知道你叔叔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哪怕看看我一眼也好。”
  【作者有话说:老傅这个心机boy只会欺负小安
  不过也算满足了年轻时的愿望hhh
  明天会有个老年组的番外
  提前晚安!!!】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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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傅昀期陷入了沉思。
  他和朝闻道算是忘年交,两人在国外的一场商业聚会上认识,他们有相同的爱好,虽然相差二十多岁,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朝闻道是在一天清晨来到学生公寓找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牛皮文件袋。
  “朝先生有什么事吗?”傅昀期很不解。
  朝闻道看看周围来往的学生,于是邀请傅昀期去了公寓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为两人分别点了杯美式,朝闻道才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化验报告给傅昀期看,随后,是一份遗嘱。
  傅昀期不解,“您这是……”
  “就是小傅你看到的这样,”朝闻道摘下帽子,原本不羁的中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剪短了许多,他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化验报告,“胆管癌晚期,我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些天在做化疗,头发掉的越来越多,快撑不住了。”
  傅昀期第一次听说这种癌症的名字,他来不及拿出手机搜索,目光扫过朝闻道手臂上的针孔,瞳孔猛地收紧。
  一个又一个毫无规律分布的针孔看得他头皮发麻,浑身寒冷。
  朝闻道苦笑一下,用手虚掩着手臂,“这只是一部分,未来会更多,所以我现在要做好准备。”
  说着,朝闻道将遗嘱往傅昀期面前推了推,“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在这里,能信得过的只有你。”
  傅昀期没有立刻接过遗嘱,他再次问,“如果去其他地方治疗呢?总有医生有办法的,现在癌症不是不治之症,你不能这样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生命!”
  闻言,朝闻道摇头笑了笑,“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傅昀期颓然地坐在卡座里,觉得自己刚刚的话确实草率了。
  据他所知,朝闻道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富豪,但在全球各地都有出名的船厂,朝家的船只制造业非常发达,每年能创造出数十亿的财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像他所说,如果真的有办法,他也不会走到到现在这一步。
  有时候,被逼无奈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当时可选选项中最适合的。
  朝闻道不想冒险做个博弈者,他谨慎小心了一辈子,现在只想把最后的事情交给可以信赖的傅昀期来做。
  “小傅,你和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段时间真的很愉快,”朝闻道真诚地说,眼睛却望向别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曾经试图把你当作他来看待,可是我失败了,你和他相似,但很多时候,又完全不同。”
  “他”指的是谁,傅昀期心知肚明。
  在两人刚刚认识时,朝闻道就向傅昀期坦白了性取向,他说他有个很喜欢的人,是个男人。
  那个男人千般万般好,两人最后却没能走到一起。
  究其原因,朝闻道说是他自己的错——因为不想让姐姐去商业联姻,他被逼着娶了某高官家的女儿。
  虽然没过几年两人就离了婚,但他身居高位,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让家族蒙羞。
  再过几年,父母相继离世,朝闻道定居国外十几年,没再回过国,也没见过那人。
  直到三年前,男人托人给朝闻道发来了消息,说想和他见一面。
  已经年过半百,朝闻道不知道这样的见面有什么意义,奈何对方热情难却,朝闻道给对方写了封明信片。
  两人约好,谁也不打扰谁的生活,如果能相遇,自然而然会在人群中相遇。
  傅昀期起初对这样的约定嗤之以鼻,两人相隔几个大洲,千万里路程,怎么可能说在人海中相见就相见。
  可当他一个人细细回味这件事时,又觉得这样的约定很浪漫。
  数亿年前,每个人还是一粒微尘的时候,大家都熙熙攘攘地拥挤在广袤的宇宙中,谁会想到会和某个人相遇,相知,相恋?
  但是这些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发生了,两个不曾相识的尘埃摩擦碰撞,才有了爱。
  傅昀期感叹于这样的爱情的同时时,又觉得自己大概不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了——这样的感情需要双向的奔赴,他却从未对一个人动过心。
  “会遇到的,”朝闻道对傅昀期的感情生活丝毫不担心,他相信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会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未来,“你的路,比我的长千倍万倍,所以一定会找到的,只是那个人也还在寻找而已。”
  傅昀期仔仔细细看了看遗嘱,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绝了朝闻道。
  “朝先生,我恐怕不能接受这份遗嘱。”
  “为什么?”朝闻道很诧异。
  傅昀期手指放在财产那里,“您的私人财产应该留给亲人,这笔钱数额太大,我真的不能接受。”
  朝闻道愣了愣,随即哼笑一声,垂下头看着脚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件事,你把遗嘱翻到最后一页。”
  傅昀期抬手,果然在最后一页看到了附加条件。
  “……我告诉前妻说自己癌症晚期了,她才告诉我说,她曾经尝试用试管技术怀过我的孩子,只是那个时候技术不发达,孩子是畸形儿,之后被她扔掉了。”朝闻道强颜弯了弯唇间,“没想到,我曾经造过这样的孽……”
  畸形儿……
  傅昀期立刻想到了某个经常出现在秦铮朋友圈相册的人,他没有询问那孩子的畸形状态,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附录,看到了那孩子的出生证明。
  模糊的彩色照片看不出具体长相,孩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证明。
  “小傅,找到那个孩子后,帮我对他说声对不起,然后替我抱抱他,”朝闻道内心对那孩子愧疚的无以复加,却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弥补这段缺憾,“我把私人遗产一半留给他,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在五十年后,帮我捐了吧。”
  朝闻道的话让傅昀期心里一沉,他知道,朝闻道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个孩子,就连傅昀期自己都会抱憾终身。
  “我会用尽全力帮您找的,朝先生,放心吧。”傅昀期用心的说,他只能这样回复朝闻道,也顺便安慰没有把握的自己。
  朝闻道坐直了身体,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还有另外一件事。”
  傅昀期手指翻了翻附录,看到了另外一个附加条件。
  “乙方必须在每年的七月二十日向韩一先生赠送甲方亲手制作的礼物和明信片,一直到韩一先生有了新的恋情。”
  看似拗口的要求,对傅昀期来说很清晰。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反而觉得不如就这这个机会放过彼此。
  已经纠缠这么多年,何苦去世后再苦苦追随。
  “我爱韩一,”朝闻道手指摸索着咖啡杯的外壁,脸上的笑容越发沉重,“或许你觉得我这么做很……神经质,但如果某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会懂我的感觉,那是一种……你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的占有欲,你看到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都会疯掉。”
  “我想他一直记得我。”
  傅昀期想问一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何苦互相为难,但这句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他无权左右朝闻道的选择,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真相,那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这么说可能有点伪善,”朝闻道抿抿唇,“我还是会祝福他们的,希望另一个对他好一些。”
  朝闻道顿了顿,抬头莞尔一笑,“另一个人应该比我对他更好,没有人像我这样死了还惦记着一个人。”
  傅昀期对朝闻道的话并不赞同,因为没有接触过感情的事,他觉得世界上任何或轻或重的感情都是合理存在的,都被人尊重。
  只是跟他无关而已。
  他在二十多年的荒漠旅程中,一直是一位孤独的旅行者。
  “好了,就这样吧。”朝闻道将文件留给傅昀期,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咖啡,站起身动了动酸疼的肩膀,目光望向远方被阳光照耀着的闪闪发光的喷泉,“生活真美好,不是吗?”
  看着朝闻道略过阴影,走向远方的光明,傅昀期没有跟他道别,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合上了手中的遗书。
  从此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傅昀期手机上再也没有收到朝闻道的消息。
  在回国的前夕,傅昀期突然收到一条讣告。
  朝闻道死在了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追悼会从简准备,骨灰最后洒在了海里,傅昀期帮朝闻道处理了后事,带着他的遗嘱和那些亲手做出的礼物回了国。
  傅昀期主动联系了韩先生,并且谎称朝闻道是自己的叔叔,托自己把礼物和明信片送给他。
  ——
  “今年的礼物,韩先生还满意吗?”傅昀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笑着问。
  韩一对朝闻道亲手做的小八音盒爱不释手,不停地打开再关闭,八音盒中央站着两个人偶,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西装,随着音乐分开相聚,分开再相聚。
  一曲终了,两个人偶紧紧的亲吻在一起。
  傅昀期看到这一幕不禁多眨了几下眼睛,移开了视线。
  韩一满是皱纹的脸上看到这一幕,也染上些许失落,“喜欢是喜欢,只是不知道你叔叔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哪怕看看我一眼也好。”
  傅昀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和解释,只好沉默。
  在沉默中,两人结束了这次会面。
  回到车上,司机转头看看傅昀期,“傅先生,现在去哪?”
  傅昀期擦亮手中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夹在指尖,没有抽一口。
  “先回公司,下午去KERO开会。”
  【作者有话说:老傅其实感情上比较清纯hhhh
  纯情老疯批
  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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