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原因
“……诺瓦。”奥赛内尔收回手上的力量，有些懊恼的叫诺瓦的名字。
诺瓦却只是睁着眼睛，悄无声息的任由眼泪滑落。
奥赛内尔顾不上其他，连忙将诺瓦脸上的泪水拭去，嘴里却轻斥道：“说你两句还哭了，谁惯的？！”
当奥赛内尔的手背触碰到诺瓦脸上的肌肤时，他下意识的微微往后一缩。奥赛内尔心里顿时勐的一疼，他这才柔声道：“别害怕，是我的错，你别害怕。”
“我没……没靠近她，我……”诺瓦被嗓子里的哽咽压得说不出话来，勉强憋出的几个字也是断断续续。
奥赛内尔将他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轻声哄着诺瓦，但眼里却尽是狠意。
等诺瓦平静下来，奥赛内尔才放开他。看着诺瓦红红的鼻头，他忍不住笑道：“多大了还哭？”
诺瓦红着眼睛瞪向他，“你……”
奥赛内尔被他这一眼瞪得浑身一麻，眼神也暗了下来。
这一层早就被奥赛内尔清空，此时就只剩下他们二人。诺瓦哭过之后，心里也有些尴尬，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奥赛内尔慢慢地靠近诺瓦，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唿吸。那灼人的温度仿佛燃烧了四周的空气，离得很近，诺瓦几乎能看到奥赛脸上的细细的绒毛，他瞪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准确的说，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闭上眼睛。”奥赛内尔低哑性感的声音蛊惑着他的神经，他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睫毛却紧张的颤动着。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轻若羽毛却又深深的落进他的心里。
奥赛内尔看着诺瓦呆呆的捂住额头，忍不住勾起嘴角，“走了。”
诺瓦晕乎乎的看着他，“去哪儿？”
“回家。”奥赛内尔握住诺瓦的有些汗湿的手掌，笑容加深，“紧张？”
诺瓦：“……”
跟着奥赛内尔回到住处，诺瓦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毕竟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而图书馆是陌生的地方。
奥赛内尔去浴室拿来一张微微有些发烫的毛巾递给诺瓦，“敷敷眼睛，肿着不难受？”
诺瓦红着耳朵接过，好丢人……
见诺瓦将毛巾放在眼睛上之后，奥赛内尔才去厨房端来热好的牛奶。
“喝了。”
诺瓦点点头，慢慢喝起来。
奥赛内尔看着面瘫着脸认真喝牛奶的诺瓦心里一阵满足。
当诺瓦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奥赛内尔看着他嘴边的奶渍眼神顿时一暗，他忍不住伸手拂过诺瓦诱人的薄唇，甚至用力摁了摁，果真如想象中的那般柔软。
诺瓦不太习惯这暧昧的感觉，他微微往后仰去，快速将嘴角的冷掉的奶渍拭去。
奥赛内尔觉得有些可惜，面上却说：“您的用餐礼仪呢？康拉德少爷。”
被奥赛取笑，诺瓦有些气闷却不知如何表达，他闷声道：“嗯。”
奥赛内尔也怕把人欺负过了，示软般的拿出整洁的手巾递给诺瓦。
诺瓦接过后，也只是捏在手中。他看了奥赛内尔几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奥赛内尔挑挑眉，“有什么想问的？”
诺瓦垂下眼帘，轻轻摇头，“没……没有。”
奥赛内尔将他紧握的手掌掰开，拿走他手心里的手巾，轻轻的给他擦起有些微红的嘴角，柔声道：“想知道什么便问。”
或许是奥赛内尔的温柔给了诺瓦勇气，他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问道：“奥赛……奥赛为什么讨厌……讨厌人鱼？”
奥赛内尔拿着手巾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下来。
诺瓦见状有些懊恼，明知道奥赛讨厌人鱼，他却非要问个所以然……但，他真的有些介意。
“爱丝特是人鱼。”奥赛内尔淡淡道。
“啊？”诺瓦愣了愣，爱丝特不就是查理斯三世的情妇？奥赛这是迁怒吗？
“除却这一点，人鱼太过娇弱。”奥赛内尔皱眉道。
诺瓦想到自己的体能，有些伤心的点头。
伤心之余，诺瓦又忍不住担心，“今天那只人鱼会不会是爱丝特派来的？”
奥赛内尔感受到他与那张面瘫脸完全不同的心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不管她是被谁派来都不能伤我们分毫。”与动作的温柔不同，奥赛内尔的语气却是十分森冷。
人鱼，一个横空出世的物种。奥赛内尔眯了眯眼睛，只有查理斯三世才会被那所谓的爱情迷惑。
“诺瓦，你对武器很感兴趣？”
“什么？！”诺瓦被奥赛内尔突然的发问惊了一跳。
奥赛内尔失笑道：“还想瞒着我？”
诺瓦被抓包，手心都已经汗湿。他有些忐忑的说道：“有些好奇。”
“只是这样？”
诺瓦小幅度的点头，“嗯。”
奥赛内尔优雅的耸肩，也不戳穿他的谎言，“你开心就好。”
诺瓦红了耳朵，心里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奥赛的话似乎有些过分宠溺。还有之前额头上那个吻，到底是……是……
他不敢往下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质，但到底是什么？
当诺瓦再一次睡到奥赛身边时，他却失眠了。
他轻轻的翻了个身，看着奥赛内尔俊美的侧脸出神，心里却是在细细描绘奥赛内尔的五官。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深邃却温柔的眼睛……
“不睡？”
正在诺瓦盯着奥赛内尔出神时，奥赛内尔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里笑意满满，丝毫不见睡意。
诺瓦躲避着奥赛内尔打趣的眼神，小声道：“睡不着，你呢？”
奥赛内尔忍不住笑了，“被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也睡不着。”
诺瓦自然又是红了耳朵，他几乎将头全埋进了被子里，说的话都是闷声闷气的。他撒着谎道：“今天伊凡跟我说了一件事。”
奥赛内尔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觉得你接受新生力量的动作太大了，有些担心。”
“他担心，你就不担心？”奥赛内尔故意逗他。
诺瓦听罢仔仔细细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所以不担心。”
奥赛内尔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他却沉声道：“诺瓦像这样请一直相信我。”
诺瓦被奥赛内尔低沉的声音弄得耳朵发烫，他轻轻点头，“嗯。”
在奥赛内尔充满笑意的视线下，诺瓦不自在的闭上眼，轻声道：“你睡吧，我不盯了。”
奥赛内尔哪里还忍得住，他一把揽过诺瓦，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道：“想要晚安吻吗？”
诺瓦红着脸不语。
奥赛内尔轻笑一声，低头在诺瓦额头上印下一吻。他声音有些沙哑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睡吧。”
诺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待他回过神来，他才惊觉他整个人都缩进了奥赛的怀里。
并且抱得好紧……
入睡的前一秒，诺瓦在那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当他想去抓住时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
“诶，诺瓦你在走什么神？”
汤米一吼安静的教室里仿佛被投入了一枚导弹，所有人都被震得一惊，旋即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诺瓦这里。
诺瓦回过神来，感受到众人的视线，整个人顿时绷住了。
果然，他还是不习惯这么多人。
汤米喊出口后也立马闭上了嘴，他真没想到自己嗓门这么大……
伊凡却是注意到了诺瓦的不安，相处这么久，他心里也有了些猜测。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怕人多？”
诺瓦从没想瞒过，瘫着脸道：“嗯。”
汤米瞪大眼睛，“难道你见到人多就会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诺瓦：“嗯。”
汤米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沉吟了许久。
伊凡见汤米神情如此认真，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极具建设性的话……
“诺瓦你其实是有密集恐惧症吧？哈哈哈哈哈哈！”汤米大笑道。
诺瓦：“……”
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