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查理斯三世的生日宴会
诺瓦的体检报告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对于诺瓦来说，只要人鱼身份没有暴露就是顶好的。
奥赛内尔看着诺瓦的检验报告，轻蹙着眉头，担忧凝聚在那双微阖的眼目里。从他隐藏在阴影的侧脸看去，诺瓦竟在这时刻自带聚光灯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脆弱。
一想到奥赛的脆弱源自于害怕失去自己，诺瓦就觉得十分愧疚。
他低下头去，不敢看这样的奥赛，也不想让奥赛看如此丑陋的自己。
兰达尔见二人沉默，心里也不太好受。他作为一名医生，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很快他便振作了起来。
“你们也不必如此，医学上对于基因学已经有了突破，还有希望。”
奥赛内尔抬眼看向兰达尔，拒绝道：“我不需要缥缈的希望。”
诺瓦不敢看他，只能拽紧手心。
兰达尔：“我很抱歉。”
奥赛内尔神情有些不耐烦，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怀疑诺瓦的基因缺陷是后天造成的。”
诺瓦心里一紧，他自己有没有基因缺陷他自己最清楚。虽然知道奥赛不是怀疑他，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兰达尔皱了眉，“您的意思是？”
“有人在诺瓦身上做过基因实验。”
兰达尔眉头皱得更深了，“殿下那可是犯法的。”
奥赛内尔眼神变冷：“帝国有没有法律你很清楚。”
兰达尔眼神变了变，“证据呢？从检查结果看康拉得少爷的基因并没有人为成分。”
“诺瓦跟他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奥赛内尔轻轻瞥了他一眼，“自然遗传？”
兰达尔愣住的表情体现了他对听到的事感到十分震惊。
“不可能是自然遗传！”
“所以我希望你再为诺瓦检查一次。”奥赛内尔补充道，“每一个基因。”
“是的，殿下。”兰达尔十分郑重的答道。
兰达尔去准备仪器，而诺瓦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奥赛内尔宽大的手掌落到他软软的发顶上：“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诺瓦眼睛一红，“嗯”了一声。
……他快要瞒不下去了。
第二次检查，兰达尔做得要精细得多，就如奥赛内尔所说的他打算一个基因一个基因的检查。当然结果出来的时间也延长了许多。
诺瓦今天被抽了两大管血，走在路上都昏沉沉的。他像喝过酒一般，踩在坚硬的地上也仿佛踩在软绵的棉花上。
奥赛内尔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诺瓦也不勉强自己，乖乖的爬了上去。
他将脸贴到奥赛的背上，引来奥赛内尔的笑声。胸腔的震动让诺瓦的脸有些发麻。
“今天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奥赛内尔将他放到车上，叮嘱道。
诺瓦微微皱眉，“查理斯三世那里……”
奥赛内尔将他的眉头抚平，柔声道：“其他事都交给我。”
诺瓦点点头，眼里尽是对奥赛内尔的信任。
奥赛内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吻，“真乖。”
将诺瓦送回康拉得公爵府后，侍卫官才轻声问道：“康拉得少爷的体检报告是否需要销毁？”
奥赛内尔揉了揉眉心，眼里凝聚着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不用。”
侍卫官不太赞成的皱眉，“殿下您真要这样做？”
奥赛内尔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瞥了侍卫官一眼，“什么时候你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了？”
“……是我逾越了。”
泽斯特宫在今日大放宫门，一辆辆造型独特的豪车驶进森严且神秘的古堡，俨然是古典与现代的结合，仿佛穿越一般。诺瓦坐在车中，一路走走停停，那车水马龙之势看得他一愣一愣的。这万人空巷终是让他懂得为何罗纳德管家要让他提前两个小时出门。
好不容易渡过护城河，驶入古老的吊桥，那红墙上斑驳的影子让诺瓦闻到了古旧的味道。
这里就是奥赛出生的地方。
这样一想，诺瓦对这座古堡隐隐的抗拒也就消失了。
“少爷，您可以下车了。”司机为诺瓦拉开车门，弓着腰恭恭敬敬的说。
诺瓦“嗯”了一声，整理了领口才微微低下头迈出车门。
他刚一站定，就有仆人迎了上来。
“大人从哪里来？”
诺瓦端着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淡淡道：“康拉德。”
那仆人顿时诚惶诚恐的接过诺瓦的光脑，验证身份之后，便派了一辆奢华的悬浮汽车过来。
“康拉德少爷请。”
诺瓦皱了皱眉，“里面还很远吗？”他不太想坐其他人的车，就算是查理斯三世派来的也一样。
“是的。”仆人毕恭毕敬的答道。
诺瓦刚要上车，就听到格林顿的声音。
他心下一喜，转头看向格林顿，“一起来？”
格林顿原本跟着家主，这下有些为难。
家主却一脸欣喜的走到诺瓦面前，行了礼道：“康拉德少爷十分有幸能在这儿遇见您。”
“您言重了。”诺瓦见格林顿为难便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这是米尔莫大的荣幸！”
诺瓦做出请的姿势，先让家主和格林顿上了车。他转过头去对仆人说：”走吧。“
仆人愣了愣才道：“是的，康拉德少爷。”
“接到人了吗？”
“对不起殿下，康拉德少爷他……”
“一群废物！！！”
因为有了格林顿和家主的陪伴，诺瓦一路上都十分平顺。
车停稳之后，诺瓦便想推门出去。但车门却先一步被人拉开，“诺瓦。”
来人是一脸笑容的弗农。
诺瓦收回手，面无表情的下车。
“您好，二皇子殿下。”
“怎么如此见外？叫我弗农。”
“有些规矩还是不能逾越。”诺瓦委婉的拒绝。
弗农微微皱眉，但在下一秒却还是挂上了笑容，“你今晚没伴儿吧？”
诺瓦往车中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伴儿了。”
弗农的笑容顿时消失，他沉下脸问道：“谁？！”
诺瓦虽然不想牵扯到格林顿，但现在弗农明显是不死心。他只好道：“格林顿怎么不出来？”
格林顿答道：“整理衣服呢。”这话说得亲热。
其实他是被家主给拉住了。
格林顿推开家主的手，对他抱歉一笑，然后推门下车。他自然而然的挽住诺瓦的手臂，笑得羞涩，“二皇子殿下。”
弗农瞪视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了一般。
诺瓦往前迈了一步，“您若没事，我和格林顿就先进去了。”
弗农咬牙切齿的说：“请。”
走远了，诺瓦才歉意的说：“对不起。”
格林顿摇摇头，“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诺瓦勾起的嘴角突然僵住了。
格林顿顺着诺瓦的眼神看去，是皇太子殿下……和亚历山大小姐。
“那是亚历山大小姐，您不要多想。”格林顿压低声音道。
诺瓦回过神来，点点头，“嗯。”说完他也不再去往那边看，直径带着格林顿就往查理斯三世身边走去。
奥赛内尔自诺瓦一进来就看到了他，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他恨不得将格林顿挽着诺瓦的手给砍了。
“奥赛？”亚历山大小姐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奥赛内尔摇摇头，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
亚历山大小姐被奥赛内尔的笑容给晃到，脸微微发红。她有些羞涩的问道：“陛下今日是要为奥赛选妃吗？”
奥赛内尔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口气也微微重了些，“你听谁说的？”
“外面……外面都这么传着。”
“安妮，你是亚历山大的大小姐，哪些事能信那些不能信你不知道吗？”奥赛内尔毫不留情的训斥。
安妮脸薄，被奥赛内尔马着脸一骂，眼泪顿时开始打转。
奥赛内尔无奈，想到这毕竟是外公的亲孙女便开口道：“很抱歉。”
安妮连忙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没事……嗯，我是说我的妆花了吗？”
“没有。”
奥赛内尔突然想起诺瓦那说哭就哭的性格，似乎从来不用担心花妆，否则早就成了小花猫。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些笑容，这让安妮十分受宠若惊。
看到安妮惊喜的神色，奥赛内尔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换回了淡淡的表情。
查理斯三世看到诺瓦，顿时笑容盈盈。
“你来啦。”
诺瓦带着格林顿行了个大礼，“祝您春辉永绽。”
查理斯三世哈哈大笑两声，“你这孩子真会说话。”笑完之后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向格林顿，“这孩子是谁？”
格林顿被查理斯三世看上一眼冷汗就已经流了一背，好在诺瓦帮他挡了下来，“他叫格林顿，是我今晚的男伴。”
查理斯三世看向诺瓦，意有所指的说：“弗农今晚还是单身，本想让他照顾你。”
“真是遗憾。”诺瓦面无表情的看向查理斯三世，“多谢陛下关心。不用劳烦二皇子殿下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查理斯三世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一点不听话，你看奥赛，让他和斯彭德家的小姐跳舞他怎么也不同意，非要选择安妮，近亲结婚那子嗣可更加难得。”
诺瓦垂下眼目，不语。
“不过只要奥赛喜欢，我也不是不能同意。”查理斯三世笑道。
“父亲您多想了。”奥赛内尔冷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诺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