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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清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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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觐见

书籍名:《木棉清沙》    作者:showfar


                                            新皇登基大典结束,新周皇君北晔与新周后李清相携,仪态雍容地回到宫中。

        君北晔请皇后好好休息,李清请皇帝保重龙体,两人客气有礼地分开,各自回宫。

        皇后出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受皇室教育,知礼仪识进退,言行得体,不需点拨不需明言,样样事都默默无闻做在头里,这便是婚姻门当户对的好处。君北晔回御书房的路上暗自感慨,除新婚与她温存了两日外,他再无与她同房,对于他的冷淡她不吵不闹,理解之余全心助他,通情达理的她的确堪当皇后重任。

        他停住脚步,扶栏远眺,注视着这片他从小就熟悉的皇宫庭院。而今朝务繁忙,千头万绪,前朝种种遗留问题急待解决,安抚官员、镇压余党、筛选人才、扶持势力,一项项一件件堆积如山,但这一些都难不倒他。他的江山是靠他戎马成绩打出来的,他的江山是靠他不懈的努力和坚持得到的。由他继位,微乎其微的可能!但最终他得到了。江山得之不易,他定要做出一番丰功伟绩,让周国在他的手中振兴繁荣。他临风而立,胸中澎湃万千……

        木棉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京都,热闹的街道上,庆祝新皇登基的喜悦早已将悼念先皇的悲哀气氛冲得无影无踪。她让扣儿等先回府,自己和正风直奔宋景生府邸,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他。

        他领她走进书房,遣开下人对她说:“相府已被查封,百余口人都被管在大牢里,等待发落。将军府情况稍好,府上人被禁足,只有你父亲和两兄弟在议政厅收押。皇帝没表态,案子还在审理,你回来得还算及时。”

        木棉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他就认为她回来能改变判决,心烦意乱地连连发问:“是什么案子?谁在审?他们何时被抓的?是因同一案子?君北斗呢?他怎么当上皇帝的?”

        吓得宋景生捂住她的嘴,担心地看向她:“这话可不能乱说乱问,要掉脑袋的,木棉!”

        她明白,伴君如伴虎,如今君北晔就是只老虎,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小命就会不保。

        接着宋景生低声介绍情况:先皇近两年养病期间,对君北晔的一些业绩很是满意,对他硬朗作风日渐欣赏,而这欣赏威胁到了君北斗,陆相便动用了镇南将军的人暗杀君北晔,人证物证被君北晔抓获交先皇裁决,先皇震怒,此时又有人告发先皇的汤药中被人下毒,抓获的下毒人一口咬定是君北斗和陆相指使。先皇当夜急诏文武百官进宫,当众锁了君北斗、陆相和镇南将军等,并改遗诏传位给君北晔,不久先皇病逝,君北晔完全控制住局势后才命全国发丧,现在他已登基,大局已定。

        “暗杀?是毒蛇事件那次?陆相和我父亲?他们连我一起暗杀?”他点点头。□□的事件,影视剧中常见的老套式,居然很奏效;而毒蛇事件,她亲历,当时的情形她确信是真,伤她是误杀、还是觉得她的生死无足轻重?当时黑衣人都跑了呀,怎么抓的人证物证?

        不过,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她叹了口气:“他们有性命之忧吗?如何能救他们?”

        “陆相和将军难说,但能不能救出两府的人,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全看你了。”

        “呵,呵,宋大人都无法,我能怎么办到?”让我献身出来吗?只怕她献了也无济于事,现拥有三宫六院的他根本看不上。“能探监吗?能翻案吗?”

        “能不能翻案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探监重犯需皇帝的手谕。”她难道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现在惟有她放下一切去求皇帝,那两府的人或有一救。而他自己为什么如此为她的事焦心,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却无法向她表明。

        事已至此,人命关天,尽力而为,但求无愧。木棉不想休息,请求宋景生陪同,马不停蹄奔向皇宫,求见皇帝。

        收到太监的通报,君北晔从奏折上抬起头,舒展了眉毛。小东西,你终于到了,正林早几日就发了消息,不用请她自己来了,她打什么主意呢?他收去笑意,埋头继续批奏章,他加快速度处理完手上的事,余下的所有时光他要好好地接待她。小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片刻后,出来一个太监,宣木棉独自觐见。木棉忽然胆怯,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勇敢,她慌乱无助地颤声对宋景生说:“你别走,等我。”见他点头,她方才跟着太监离开。

        太监将她引到御书房外厅,便退下了,留下木棉一人,她无心欣赏房内摆设和墙上的字画,坐在椅上耐心地等。怎么能说服他放人呢?□□?钱诱?权诱?好象她都没什么砝码,如果今天求他放人不行,那就先让他答应让她探监,等她见了牢里的亲戚,商量后或许就有办法了……

        当务之急是取悦圣意,可她什么也没带在身上……等等,以前她无聊时给同事画画像,收到画像的同事都很喜欢的。送他她亲手画的画像!就这样办。她走到书桌旁,取出一张纸,没有合适的笔,她只好用毛笔,各式做画手法混用,细细地勾勒君北晔的头像。画毕,死皇帝仍未到,她端详了一下画像,美化了,有拍马屁嫌疑,但基本还是认得出画的是君北晔。

        如今这人可是当了皇帝,摆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她等了又等,等得不耐烦了还得等。连日来的旅途劳顿和屋内的温暖,唤来了木棉的瞌睡,靠着墙,她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