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生财之计
门外又响起“噼噼啪啪”的脚步声。
“香香终于醒来啦！”老鸨一进门就嚷道，笑得像一个柿子饼，但看小阎时却又立刻板起脸。“甜甜你怎么又在吃！”
“香香，甜甜？”沈正正茫然地看向小阎。
“我醒来后她们都叫我甜甜！”小阎一脸无辜地回答。
“香香啊，你以后在我们倚红楼的花名就叫香香，甜甜呢就是伺候你的丫头。”老鸨没有注意到沈正正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哎哟！这衣服怎么会在地上啦！香香你不喜欢吗？”老鸨捡起地上的衣服坐到沈正正旁边。“没关系，我再命人去重新买，首饰胭脂也会给你置办上，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妈妈我一定会满足！”
沈正正“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岂有此理！我堂堂七尺男儿，你当我是什么！花魁嘛！看在你们为我买药看病的份上，我就不予你计较刚才所说的话，你绝对没有下次！再敢有让我假扮女子的想法，我决不饶恕！”
老鸨和一同进门的小翠吓得不敢出声，没想到天仙公子又如此气势，还以为他会是个柔弱公子。老鸨也不是没见过凶恶的人，但沈正正让她们觉得很威严而不敢造次。
小阎也停下筷子，她也看出沈正正在生气，愣在那里不是害怕而是思考他原来不喜欢被人看成女子，只是小阎的反应速度让她愣了好久。
“可，可是我有你的卖身契，上面有你的手印！”
“那又怎么样！不说这卖身契是否合法，即使卖身给你，本公子也不会什么都听你的！”沈正正侃侃而谈，此时真想手中有把扇子。“卖身契？你不就是要钱嘛，我将来会给你，连并她的一起给！”沈正正指着小阎。
“还，还反了你——”老鸨一下子挺起腰杆，在倚红楼她可是老大，什么时候不都是她说的算，但还没等发威就被沈正正一个眼神就吓得消了音，想不到那么漂亮的眼睛又如此眼神。“可，可你们现在身上又没有银子……”
“所以我说将来给你！”
“你，你家是哪里，要想家里要钱吗？打算写信吗？是官家吗？”老鸨不放心地问，看沈正正一身贵气，很担心是出于官宦之家，那时不但收不到银子，还会被抓进大牢说她贩卖人口就完了。
“不能告诉你我家的情况，我也不会向家里写信，因为我和小阎现在都是离家出走，不能让家人知道我们的行踪，不过等我把事情办完回家后自然会派人送银子过来。”
老鸨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欺，欺人太甚！岂有此理！你们出身是强盗吗？”虽然口气很硬，但老鸨却向后退了两步，“难不成你要老娘我就白白放了你们，然后你们以后再给我赎金吗？有这样的道理吗？”
“这样为什么不行！”沈正正也有些生气了。“你以为我还会骗你不成！我堂堂沈……哼！本公子说一不二！”差点说漏嘴，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沈八公子被人卖入妓院。
“我为什么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老鸨口气软了下来。“我这里可没有买进来的人没收回银子就卖出去的，这，这可不和规矩。除非我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否则，否则你们两个别想走出我的倚红楼！”老鸨觉得自己从没对自己买来的人如此低三下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因为面对美人的缘故嘛。
沈正正沉默下来，他觉得老鸨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啊……那我帮你赚钱。”
“你答应——”老鸨开心地大叫，两只眼睛似乎看到了金元宝，几乎要上前抓住沈正正的手。
“我不会当你的花魁！”沈正正立刻打断她的妄想。“我是想别的办法帮你赚钱。”
“想什么办法，我的倚红楼生意……很差，所以才花了一千两把你买回来，你却……”看到沈正正不满的表情老鸨也不敢往下说。
“放心，我家也是经商的，我一定会让你这里红火起来，是抵那一千两，到时候你可要放人！”
“还有甜甜的钱！”
“她是多少？”
“五十两。”
“怎么才五十两！”沈正正不满地说道，担心地看小阎是否生气，但小阎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趴在桌子上了。“小阎！你怎么啦？”沈正正扶起她，她的头无直觉地向后仰去，他只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快请大夫！”
小翠看到天仙公子那么紧张那个“五十辆”，口气不善地说：“她只是睡着啦！”
“是啊！”老鸨接道。“她昨晚守了你一夜，现在只是困的睡着了而已。”
沈正正既开心又心疼，喃喃说道：“小笨蛋，小傻瓜……”轻轻把小阎抱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没一会儿就看到她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沈正正靠近老鸨，轻声说道：“这里有没有后院，我和她不会住在这种房间里，而且这里到了晚上肯定很喧闹，我们根本没法休息，另外，不准要她做……咳，那种事！”
“本来我也只是要她做丫头的。”对于命令式的话，老鸨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自己也没办法，不过自己的面子还是要的。
“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出去吧。哦对了，麻烦你们给我男人的衣服，我要白色。还有，以后叫我沈公子。”
“好，好的。”老鸨和小翠顺着沈正正扬起的手乖乖走出房间，像被催了眠一样。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沈正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昨夜小阎盯了他一整夜，此刻换成他看着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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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休息了两天，老鸨每天都问好几次有什么办法。第三天，沈正正打算出门先到其他妓院看看，知己知彼嘛。另外，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让妓院红火，他所知道的东西不是书上的就是哥哥们讲的，所以现在他也在冥思苦想。
沈正正本打算下午出门的，但老鸨没有同意，一来这妓院都是晚上开门的，二来就是她让人做了一顶帽子，挡住沈正正的整个头以免让人见到他的绝世美貌。带上后像一位隐士大侠，更显男子气概，他在大厅时更惹得倚红楼所有女子不去睡觉，而在大厅闲晃。
本来小阎也打算跟出去，可是老鸨不准，用苏州鸡和水晶猪手才把她留下，沈正正还答应给她买五根糖葫芦。她自己上次到扬州的时候发现糖葫芦很好吃，于是就一口气吃了二十几根，结果拉肚子拉了两天。
沈正正知道不让小阎一起出来，是押着她以免自己逃跑。另外，跟着自己的还有两个倚红楼的打手，沈正正也不介意，正好给自己带路。
怡红院是扬州最大的妓院，装饰得华美艳丽，整个晚上灯火辉煌歌舞不止，里面的姑娘个个年轻貌美，奉迎嗔笑百媚横生。
沈正正一进门就迎上来两个年轻姑娘，很会观察人，凤眼一转就只在他身前转来转去问长问短，而不理旁边两个打手。沈正正一个抽手的动作，两位女子就不在拉拉扯扯。两个人想引他到楼上单间就座，以为他不喜在人前拉扯，还戴着面纱，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沈正正却偏偏坐在大厅最显眼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舞蹈，果然勾魂摄魄，大厅里有许多都直勾勾地盯着领舞的女子。吃了几口菜，样式口味普通，看来这是倚红楼唯一比这里强的地方，不过妓院的目的又不是菜，倚红楼改成酒楼倒是可以。但沈正正可不会把倚红楼变成酒楼，那样赚钱慢，还有那么多女人要怎么处理。
沈正正觉得看得差不多就出了怡红院，接着又去了两家，地方都没有怡红院大，人也没那么多，姑娘也没有那里的出色。
在夜市里买了糖葫芦回到倚红楼时，小阎已经去睡觉了，沈正正悄悄把糖葫芦插在她的窗棱上，让她明天一醒来就看到。
又出去了两天晚上，小阎又迟到十根糖葫芦，沈正正已经基本了解情况。倚红楼不是低档的娼寮，虽然老鸨是想做的像怡红院一样，但却完全不得要领，画虎不成反类犬。
首先得问题就是这里的姑娘虽人多但不够漂亮，但现在倚红楼买了他之后已经没有足够的银子再买漂亮的人，所以沈正正立刻就想到了易容，但他又不会，只好仔细回想四哥房中到底有哪些材料，总之不是姐姐们的胭脂水粉。
他也不知道四哥用的什么粉，看到糖葫芦，沈正正决定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大师傅正在给小阎做甜点，是透明的，一碰还会晃动。沈正正眼前一亮。
“大师傅，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有这么好的弹性？”
“哦哦，这个呀！这是用猪皮熬出来的。”
“你可不可以帮帮我的忙？”
“哦哦，当然可以！”